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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膜上。
很白,很漂亮,嗯,咬感一定很好,红红的血从白白的肉流出……
银凌海不自觉张开嘴巴,犬齿倏地暴长,正要往岱莉雅的颈动脉咬去……不行!
警探猛然粗暴地把岱莉雅推开,掩着嘴巴站起,复又再后退数步。
“阿海,你怎么了?”岱莉雅诧异地问道。
“我……我……”银凌海的声音从被手掩盖着的嘴巴中冒出,声线低沉,有如野兽垂死咆哮。
“你是不是不舒服?”岱莉雅向银凌海走去。
“别过来!”
“什么?”
“出去!给我出去!”银凌海拚命压抑心底上涌的杀戮冲动,暴躁的大喝道。
“我……”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出去啊!滚出去!”
门砰一声关上,这是岱莉雅首次离开银凌海的家时没有说再见。
夜,旧城区东区,市内有名的红灯区及酒吧集中地。
银凌海躺在某条小胡同内,皱巴巴的西服上尽是酒精及呕吐物的气味,他却毫不在意,拿起手中的酒瓶,把褐色液体灌进嘴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远处传来一道叫喊声,“抢劫啊!有人抢了我的手提包啊!”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名青年急忙地转进银凌海身在的小胡同,却没留意躺在地上的探员,领先的青年一个踉跄,顿时与其同党变作滚地葫芦。
“狗入的!”青年狼狈地爬起来怒道:“你这死酒鬼敢挡我的路……”
“大哥,算了吧,我们快溜!”青年的同伴道。
“OK……啊!等等!”青年忽然高喊道。
“怎么了,大哥?”
“我认得这家伙,就是我对你说的那个,那天追着我足足五条街的神经病条子。”
青年原来竟是当日银凌海追捕的抢匪。
“条子不好惹的,大哥。”
“哈,你这家伙真是没种,看他醉得连自己姓什么也忘了!”说罢青年蹲下身来,搜搜银凌海的身子,从他怀中掏出皮夹,把内里的钱塞进自己的裤袋中,复嘲弄的道:“今天这条子没带家伙呢,我看看,连警章也没有,你是休假还是被踢出警队了?”
“大哥,别玩了好不好?”
“你这没卵蛋的东西闭嘴!”青年得势不饶人,掴了银凌海几个耳光神气道:“我那天不是说过了吗?你是在自讨苦吃,瞧瞧我,付点钱请个好律师,再在法官面前说几句我很后悔之类的话,现在还不是一条好汉?傻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意义的!”
银凌海嘴巴轻微的上下开合,发出如蚊蚋的声音:“你……说……说得对……”
“哇哈哈,你这家伙很会说话啊。”青年哈哈大笑,同时狠狠向银凌海的小腹打了数拳,探员登时痛得弯下了腰。
“大哥!”
“好吧好吧,也玩得差不多了,”刚想离开的青年忽地顿住,脸上露出恶作剧的表情,道:“先不忙着,我有个好主意。”
“大哥?你不会是想干掉他吧?”
“笨,杀掉这个死醉鬼有什么意思?要弄就要弄些特别的。”说罢,青年站在倒在地上的银凌海前方,把裤子的拉炼拉下。
“天啊,大哥你想……”
“看什么,没看过人撒尿吗?”
带着阿摩尼亚气味的澄黄液体洒落在银凌海头上。
一瓢水猛然拨到银凌海脸上。
银凌海挣扎了一下,咳了数声,擦擦双目,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
“喂,笨驴!”声音带着女性的高亢,语气冷静而坚定。
“是……雯妮莎,怎么啦,你又出现在我的梦中啦?”
“第一,这不是梦。第二,要尊称我作雯妮莎师父或是“师父”,我何时容许你直接称呼我了,即使在梦中也不行!”
“好吧,雯妮莎师父……”银凌海睁开眼睛,总算看到眼前拿着一瓶蒸馏水的少女,他喘息了一会道:“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瞧你没挂掉,来看看而已。你查案查得怎么样了,大侦探?”
“案件?”银凌海忽然失控般大笑起来,笑得泪水直流,嘴巴咕噜着杂乱的词句。
“唔。”雯妮莎皱了皱眉,轻轻踏前,猛地掀起银凌海的衣领,头抵在他额前。
“干……干什么……”
“闭嘴,你很臭耶,闭上眼睛,回想我们分手后所发生的事。”
“我想忘也忘不了……”发出嘲弄笑声的银凌海倏地顿住,身体传来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如一只冰冷的手在翻找自己的内脏般。
下一瞬间,过去发生的种种事情,从在废纸工厂埋伏、和凶手搏斗、莫凡的死、葬礼及稍早差点想袭击岱莉雅等回忆,在脑海中鲜活地闪过,自己就如被绑在椅子上,被迫重复观看名叫银凌海的人的痛苦回忆。“放开我!”
良久,雯妮莎一把放开银凌海,警探软瘫在地,雯妮莎又思忖了一会喃喃道:“想不到这家伙连“伤员转移”也懂,幸好没和他正面冲突,不过他真的不要命了……”
“混帐!你刚才干了什么?”银凌海好不容易站起来,怒道。
“身为师父的看看弟子的记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雯妮莎不以为然的道:“不过你那莫叔死得真冤啊。”
“你竟敢这样说!如果不是你……”
雯妮莎毫不费力地把银凌海推到墙边怒叱道:“我?别像个三岁小孩般推卸责任,身为上辈,我没警告过你吗?我没说你们之间实力悬殊,说你去只是送死而已吗?”
“……”
“是谁坚持什么鬼正义?什么无辜者的生命?即使单枪匹马也要去阻止凶手?”
“……”
“小鬼,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你要学懂为自己作的决定负责。”
银凌海垂下头来,好一会才道:“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的错。我为了什么正义、什么保护无辜,害得罗塞朵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害得自己成了怪物,更害死莫叔,我这自以为是的混蛋老是想做正确的事,但永远得出错误的结果……”
雯妮莎叹了口气,道:“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打算?”
“是的,你想为你的养父莫凡报仇,追捕那个凶手吗?我还感觉到他那魔力的波动,而且这次奇怪地遍及全市,故我猜他的仪式尚未完成,他很可能还要再杀人,你还想要阻止他吗?”
银凌海思忖了一会,带着自暴自弃的口吻道:“就算拘捕了他又怎样?死去的人会复活吗?莫叔会复活吗?这案件由其它同僚去查就可以,我已经受够了!”
“那么,和我一起到属于吸血鬼的地方吧。”雯妮莎的语气温和下来:“你试过失控,差点杀掉你的女朋友吧?那么就该明白自己不再属于普通人的世界。”
银凌海首次认真考虑雯妮莎的建议。
“我的伤还没痊愈,要再“沉息”约一两天,你就趁此机会好好想清楚吧。”
“沉息?”
“就是躲进土中让身体完全静止……算了,以后我再教你,假如你决定跟随我的话。”
“……”
雯妮莎说罢,正要转身之际,忽又回过头来道:“小鬼,还有一件事。”
“嗯?”
“我……你莫叔的事,我感到很遗憾。”
翌日早上。
“铃铃铃铃铃铃……”行动电话的铃声拚老命地尖叫,把因为宿醉而头痛欲裂的银凌海吵醒。
银凌海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好一会才找到被随意丢到沙发垫子下的行动电话,一向电话不离身的自己,在昨晚竟然把行动电话留在家中。算了,现在什么也没所谓……
银凌海揭开电话护盖,屏幕上显示了十多个未接来电,他粗略看了一下,都分别来自力高及沃尔夫,而此刻的来电则是沃尔夫的。
“喂,我是银凌海。”
“银探员?老天,终于找到你了,你简直比传说中的挪亚方舟还要难找。”另一端传来老教授兴奋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银凌海没好气道,不论沃尔夫找到什么,此刻他已失去兴致。
“那些五芒星图案上的文字,我已解读了大半,虽然还有少许文法的细节,不过意思都很明晰,就是施术者以女子作祭品,以求换取某人的灵魂回到现世……”
“嗯嗯,”银凌海打断道:“教授,很有意思,不过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还有还有,”沃尔夫兴奋的道,完全没理会银凌海的反应:“根据我的解读,那些祭品原来都有某个共通点,我再翻查报纸上有关被害者资料的报导,更肯定了我的假设,你猜是什么?”
“我不想猜,教授,你打电话给警方吧,我已经不想再理会这宗凶杀案了。”
“是出生日期,”沃尔夫真的完全无视银凌海的回应,彷佛在演讲似的续道:“她们的生日不约而同都是所谓的“魔力之日”,什么是魔力之日呢?这些日子被相信是特别的,具有魔力的,被称为“巫历节日”又或是“女巫日”。
“当时的巫师认为力量会在这些日子发挥到极致,通常他们会于这些日子举行集会。总共有八个,分别是:12月20日冬至(Yule)、月5日圣烛节(Candlemas)、月22日播种节(Eostre)、月30日五月节前夕(Beltane)、月21日仲夏节(Midsummer)、8月1日收获节(Lammas)、9月20日丰收节(Harvistide)、10月31日万圣节(Samhain),还有,我以为……”
银凌海没好气地打算挂上电话,倏地整个身子僵住,本来心灰意冷的警探忽然想起一些东西,相当重要的东西,令他整条脊骨如泡在冰水,寒意直卷全身。
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但身子像是跟他开玩笑的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从话筒中传到老教授那一边:“等等,教授,刚才说的名单,你说有八月一日?”
“是啊,是八月一日,收获节。”
老天,想起来了,那是岱莉雅的生日……然后银凌海想起力高打来的十多个电话。
银凌海以车子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迅速来到岱莉雅住的公寓,倏地心中一凉,公寓正门处已设了封锁线,而且聚集了一大票警察及鉴识组人员。
站在外的力高远远看到银凌海的车子,挥手示意巡警让其进来。
“阿高,到底……”
“冷静点,阿海,你冷静点听我说,”力高收起一贯的笑脸,忙不迭的道:“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血迹,不是最糟的情况。”
是啊,还只是第二糟的,银凌海低头掩脸,像头中箭倒地的兔子般呻吟道:“现场很整齐,只发现有飞蛾的尸体,对不?”
“是的……”
“老天!”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力高扯着银凌海的领子道:“岱莉雅现在只是失踪了,我们还有时间,还可以及时逮到那家伙……”
“……”
“振作点!兄弟,我所认识的银凌海是不会就此放弃的!”
“是啊,还没有发现岱莉雅的尸……不!她不会有事的!我一定可以救回她的!”银凌海猛地大力拍击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道:“阿高,发现的经过是怎样的?”
“我们向附近的邻居简单的问过话,最后有人看到她是在昨天黄昏,当时她的样子像是很不高兴。奇#書*网收集整理稍后有人从走廊经过,发现门半开着,敲门和按门铃也没响应后,以为有人闯空门于是报警,到场的同僚发现地上有数十只死掉的飞蛾,连忙通知我们。”
“银探员,我想请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一道冷漠的声音忽地打断了力高的话,二人回头,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名中年白人,五官俊俏,但一双眼睛却又细又长,他就是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的副队长,尼考尔。
因其外貌特征及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