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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势的人面前,永远也别放松自己的姿态。以前已经犯过这个错了,现在还犯,就是真正的蠢货。尤其是自己还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更重要的是,他还让自己再次体会到了他的强势。
司督收回同样不知放在哪里的视线,转移到赫塞有着僵硬表情的脸上,好一会,才缓缓说:“后面的事,应该不用我来做了吧?”
别说其他人,就连司督在见到眼前景象时,也错愕了好久。
后悔?不会。在司督看来,这件事并不值得他后悔。除非,他将要救的人伤害得更严重。
只是有些不能接受。眼前如此大规模的死伤,是自己造成的?司督不喜欢杀人,一点也不喜欢,愤怒之下做出的事情,让他感觉到,抛弃了理智,竟是如此可怕的事情。
看来,莫恩是对的,他始终是对的。
至于赫塞的问题,司督无法理解:难道救了这些人,还必须得为所有事情负上责任?显然,他误解了赫塞对他的敬畏。
而赫塞,也误解了司督话里的意思。注意到司督紧盯他的眼睛后,他将司督的话理解不满。
就在此时,发生了一件很突然的事。
仙贝儿突然跳了出来,抛开一切贵族仪态,指着司督大声喝骂,一边还不停让泪水在脸上肆无忌惮地曼延:“你这个杀人狂!你是疯子……”
“闭嘴!仙贝儿!”赫塞绝不愿意事情变得更糟,在用眼角余光看到很多赞成仙贝儿的表情后,司督刚才的“不满”更显沉重。他干脆的也把贵族教养扔到一边,指着仙贝儿,用最大的声音喊,“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司督,刚才你已经死了!他救了你,你明白吗?别总是依仗着你有一个大魔导师外公,做着让你的家族丢脸的事!”
不得不说,赫塞的指责很高明。在向所有战狼成员表露出“你们要对司督有感激之心”后,又当众爆出仙贝儿的真实身份,让大多数不了解仙贝儿的人,随即跟着将思维转移到仙贝儿身上:这就是大魔导师阿尔方斯的外孙女,传说中的“魔法天才”,却跟我们一样,都要靠别人来救。
当心头闪过“救”这个字眼的时候,心情也随之改变,再看向司督时,眼底多了一丝感激,余下的,全是畏惧。
艾米丽于此时,做了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啪”一个清脆的声响,是艾米丽的巴掌甩过正要继续怒骂的仙贝儿漂亮脸蛋上。
“你……”本来已经满脸泪水的仙贝儿彻底愣住了,看着艾米丽,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打得好!”赫塞抢在艾米丽开口前大声赞叹,看向艾米丽的眼睛,却闪过一丝戒备,“如果大魔导师在,他也会给你一个耳光!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贵族?你把贵族的颜面都丢光了!”
赫塞再次发挥了急智,将大魔导师阿尔方斯也拉下水。既然当中说出这番话,就算阿尔方斯再怎么不忿,也得考虑整个贵族的颜面。报复?已经彻底得罪了,就该让对方有所忌惮,不能轻易下手。
司督始终静静看着。在仙贝儿破口大骂时,他的心狠狠震动一下,然后,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迅速曼延。不是愤怒,更多的是爽快,抛开一切后的爽快。或者说,与恼羞成怒后的悖反心理有些相似。
“既然忙已经帮了,”司督的视线掠过正在营造批判气氛的赫塞,掠过依旧还在错愕中的仙贝儿,掠过一直低垂着头的艾米丽,掠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史丹和希特,继续往前,仿佛透过森林,到达的天的尽头,“那就帮到底吧。”
很淡的一句话,却在第一个字说出时,让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下来,轻易就传遍了整个空间,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
愕然,无动于衷,莫名其妙……一一在众人脸上上演。没有人知道,这个能发出超强魔法的一级法师到底在说些什么。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赫塞、史丹和艾米丽,他们的表情异常统一:不敢置信。
答案很快出现。
一级法师身体站得笔直,微微张开双臂,微微闭上的眼睛让他看着犹如天底下最具怜悯之心的人。
像是神的使者。
随即,空间中的元素开始快速跳跃着,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级法师身上泛起淡淡白光,将他笼罩在里面。白光逐渐浓郁,没过几秒,一级法师的身影消失在白光中。而那白光,始终温和如一,丝毫不觉刺眼。
像是泡在温水中,又像是回到婴儿,躺在母亲的臂弯,听着母亲轻声吟唱。除了温暖,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身体仿佛飘了起来,慢慢浮在空中,轻轻摇晃着;耳边传来隐约的歌声,轻柔,优美,却是那么飘渺,始终感觉不到它是从哪来的。
白茫茫的一片中,总能感觉到有人正用温柔的手触摸肌肤,有些麻,有些痒,却异常舒畅。
圣光重生?依旧是赫塞第一个清醒过来,心里除了震惊,只有震惊:不对,“圣光重生”是个体魔法,这是……光明神殿没人能练成的……圣恩降临?不可能的,那个魔法只在理论上完成了,不可能有人练成的,要不,整个大陆早就是光明神殿的天下了!
可是,这次赫塞也只能在心里狂喊,丝毫不敢说出来。司督的“不满”,他始终记得一清二楚。
在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保持着膜拜的姿势,赫塞心里涌出无尽的羞辱。
就算不是“圣恩降临”,也是差不多的魔法。赫塞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偷偷瞄向仙贝儿,见她也跟自己、跟所有人一样保持着虔诚的膜拜姿势时,他突然笑了:果然不愧为唯一的非攻击系禁咒,光明神殿的典型做派。
如果真是“圣恩降临”那种类似于低级治疗术和精神魔法的结合体,那也就无所谓了。
神使?或许吧。赫塞小心地抬起头,他立刻知道,等众人醒过来的时候,必定会慌乱好一阵子。
因为眼前,一级法师已经消失了。
***
已是黄昏,如血夕阳洒在这片土地,染上了些许艳红。
帝国南昆城外,一个人走在路上,斜斜的夕阳,将他的身影无限拉长,淹没在树林中。
许久,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体,看着眼前的美人儿,欣赏着被那抹艳丽染上一层淡红的金发,淡淡地说:“艾米丽,你打算跟着我?”
“听从您的意愿。”美人儿微微低下头,让柔软的长发遮住了美丽的容貌。
“那,走吧。”
第二卷
第一章 妮娜(上)
这里是塞黑镇,位于帝国南昆城往东再走一天的行程,处于帝国和王国交战的区域。与大多位置差不多的村镇一样,塞黑镇也没了往日作为来往于帝国与王国间商业中途站的繁华,满眼望去,只剩一片废墟。残墙断壁间,偶尔透出尚未熄灭的火焰,照亮了眼前的凄凉。
没有人会去理会那些可能会引起火灾的火苗。因为,除了坐在一扇还算完好的墙壁后面有三个人,再没了其他人的踪迹。
而且,这三个人都已经疲累到极点。
都是为了掩埋暴露在外面的尸体。
也正因为如此,三人间的气氛显得很沉闷。
火堆旁,只有一个男性,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长相普通的男子,唯一比较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法师袍。如今,在帝国范围,像他身上的黑色法师袍,已经成了一种特殊的象征,那代表着,或许哪天你在街上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法师袍的年轻男子,他可能就是轰动整个帝国的人。
那个在两天内传遍整个帝国的男子名叫司督。哈里森,如今已经被夸张的传为“神使”的、穿着标准性黑色法师袍的男子。
而火堆旁的男子,也叫司督。哈里森。
在他怀里,躺着一个年纪在十岁上下的少年,短至齐耳的黑发,让少年看着是个瘦弱的男孩。如果早在半个小时前,少年脸上的污渍没被擦去的话,或许,真有人会认为“他”只是个小男孩。
在司督旁边,坐着一个金发美女,习惯性地把头发垂下来,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庞,但透露出来的少许脸蛋,足以让人确定她是个美人,货真价实的美人。她娴熟地翻动着叉在削得笔直的树枝上的兔子,等食物泛出深褐的颜色时,拿近来观察稍许,从小腿外侧,抽出一把有着精致花纹手柄的小刀,切下一条后腿递给司督。
“艾米丽,谢谢。”司督接过冒着热气的兔腿,朝美人点了点头。
“不用客气。”艾米丽展颜一笑,在橘黄的火焰中,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娇美。
“好了,该起来了。”司督轻轻摇着怀中的小女孩,小声说,“吃点东西,我猜,你也应该饿了吧?”听他那声音,根本不像是在叫醒小女孩,更像是在用另类的曲调陈述着一段催眠曲。
小女孩在司督的摇晃下,慢慢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司督,再看着司督手中的兔腿,最后看了一眼艾米丽,这才接过兔腿,小心地啃着。
显然,艾米丽对司督的表现有些吃惊,或许,她认识的司督从来不是这个模样。
又接过艾米丽递来的兔腿,司督一边注视着怀中的小女孩,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
很快,一条比小女孩的手掌还大的兔腿,就在小女孩看似缓慢的速度中,迅速消失。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她在看了一眼艾米丽后,立刻把目光转到司督脸上,眨巴着大眼睛。
“还要,是吗?”司督笑了笑,接过艾米丽随即切下的一条烤兔前腿,放到小女孩手上,说,“慢慢吃,不急。”心里却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刚见到小女孩的时候,她正被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死死护在怀里,要不是艾米丽眼尖,看到一扇断墙下的几具尸体小小动了那么一下,司督绝不会发现,这里还有幸存者。
那个男孩,应该是她的哥哥吧?司督的脑中,小女孩惶恐的眼神就不曾消失,尤其在见到艾米丽后,她还尖声叫了出来。
也正是小女孩这一尖叫,司督才意识到,她并不是男孩。
奇怪的是,随即小女孩对司督和艾米丽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对司督,她在开始时的畏惧过去后,始终紧紧拉着司督的法师袍就不肯放下;而艾米丽,小女孩显得很抗拒,甚至,艾米丽想上前帮她清理脸上的污渍,换来的却是小女孩更大声的尖叫。
似乎,她对艾米丽很抗拒。
这让司督很迷惑。他可以肯定,小女孩在这几天不可能见过艾米丽,因为艾米丽在这几天,始终跟随在司督身边。
也许是出于相同的身世,司督对小女孩产生极大的怜悯,也默认了小女孩对他突如其来的依赖。这也让生长在独子家庭的司督,产生了想要呵护小女孩的心理,没多久,他甚至当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小女孩是自己的亲手妹妹。
这里面,应该还有故意的成分,因为对之前艾米丽的隐瞒不满。很孩子气的思考方式,但没人发现。司督没有,艾米丽也没有。
“饱了没?”司督轻声问着,试图让小女孩暂时忽略自身的不幸,也试图让自己忘记小女孩在他要将保护她的男孩埋葬时,小女孩几近疯狂地哭喊。
小女孩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叫这么名字好吗?”司督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几乎让艾米丽产生人物错乱的感觉。
小心地观察了司督一会,再迅速瞄了艾米丽一眼,小女孩小声说:“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