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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最狂妄的修士,也不敢拿这个来当笑话。他们中间也有实力不错的炼气期修士,已经看出来了,叶晨的修为在炼气期六层左右,这个修为在众人中间算是较高了。
王琳郡主目光一闪,她不是修仙者,但是经常跟修士打交道,显然也听明白了叶晨的言外之意,她和身旁一名白衫老者低声说了几句话。
坐在左侧席位最上首,离郡主最近的那名白衫老者,始终沉默不语。
郡主询问,那白衫老者瞥了叶晨一眼,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是赞同。
“力大也是本事。本郡主便聘请叶道长为郡主府的客卿。请叶道长入席就座吧!”
王琳郡主见白衫老者赞同,便笑道。
叶晨和孔仙师、吴尊者,在凉亭的左侧席位上,找了几个空位坐下。随后便有宫女端上美酒佳肴,大盘各色新鲜的瓜果。这兴州郡恐怕也只有郡主府,才有这样新鲜的瓜果。
众官员们、修士们相互交谈着。
叶晨也不多话,只是听众人商议灾情,一边打量着席上的数十名修士。他低调少语,很快众人便很少关注。
亭内,修为最高的便是左侧首席,坐在郡主身旁的那名白衫老者,高达炼气期八层。在兴州郡,这样的修为已经算是极高的了,比得上武国国师郑源。
叶晨目光微敛。
“那白衫老者是何人?”
叶晨朝一旁的孔仙师低声道。
“此人是乌兰帝国兴州郡的太师,地位仅在鸟兰帝国的国师之下,实力深不可测。一直跟随在郡主左右,须臾不离口不过,极少见他说话,也不见他出手。
孔仙师望向那老者,目光之中对那名老者充满了敬畏。
他看不透叶晨的修为,同样也看不透那老者的修为实力。
“太师!”
叶晨微微点头。
乌兰帝国帝都的皇帝,是由天虚仙门的一名二代真传修士在保护。其它地方上的重要皇室成员,也有低阶弟子保护。乌兰帝国兴州郡主的地位低一些,只有一名三代炼气期弟子。这么说来,这名老者应该是天虚仙门的一名三代弟子,在这里保护皇室成员。
叶晨又打量了一下席上其他修士。
整个席上,修为最高的便是这名白衫老者。
其他数十名修士都要差上一些,有三五名修士在炼气期五、六层。
叶晨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在炼气期六层,在兴州郡府的这些修士客卿之中,依旧算是很高的修为。
剩下的大多数都是炼气初期一到三层之间。
孔仙师和吴尊者,在凉亭之中属于垫底的修为口不过,他们在兴州郡内非常活跃,道观、寺庙广收门徒,百姓信徒极多,反而名气最大。
“诸位,这场波及兴州郡的旱灾已经持续近两年,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郡内粮食匿乏,民变四起,不少县城已经被贼兵攻占。虽然本郡开坛祭天求雨,可是一时求不来。诸位有何新的对策?”
王琳郡主望向亭内众人,清丽的声音道。(未完待续
180 地焰山
王琳郡主一袭华裳端坐在上首席,双眸扫过凉亭,柳叶眉丹凤眼,几许娇柔妩媚,虽是女子,却自有一股乌兰帝国皇室血脉的威仪。
凉亭内,左右席上的众官员、众道士们受到鼓励,纷纷开口献策。
“下官以为,应该向帝都禀报灾情,请求从其它州郡调粮拯救饥民,等待旱情缓解。至于那些乱兵贼子,郡主不必担忧,有我等众将在,足以将他们剿灭,丝毫不用担心他们会攻到兴城来!”
“这两年州郡内上千里良田粮食颗粒无收,昔日的屯粮早已经消耗殆尽。今年从其它州郡已经调来不少粮食,一大半在路上消耗,一半运往各县城。兴州郡内数百万军民,每日耗粮上百万斤,其它数个州郡都供不过来。
这场旱灾迟迟未能解决,帝都已经有怨言。”
“微臣建议,开挖一条大运河,直接从其它州的河水,引入兴州的主河!虽然工程浩大,但是一劳永逸,再也无需担心旱情。”
“其它州郡,未必肯将水让给我郡!不如动员百万军民,在兴州郡内开挖深井取水!靠自身之力,不需求人。”
文武官员们纷纷献策。
不过,左席上的众道士们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贫道以为,还是以求雨为主!只要雨降下来,旱灾缓解,其它的一切自然可以随之解决,无需再担心。”
“朝天观做一场大法事,祈福求雨不过耗银数十万两白银而已。若是开挖运河、大量挖深井恐怕上亿两白银也不够用,劳民伤财,引发民变,万万不可!”
宴席上明显分为两派。
官员们主张调遣粮食,出兵镇压叛乱,挖河运水,等待旱情缓解。
而道士们则一力主张,求雨消灾。这个法子是简单了点,但是胜在花费少。区区数十万两白银比起其它办法来少太多。要知道打一场战,都是百万两白银。
叶晨却是默然。
法术不是凭空而来,要么动用修士体内法力,要么动用外界的水灵气。
降雨术要调动天地间的水灵气,否则无雨可降。
若是在平时,做法事求雨,这雨也能降下来。可是现在兴州郡内千里大旱,火灵气极盛,水灵气极为稀薄。外界没有足够的水灵气,降雨术无法从外界获得支撑。
炼气期修士用自身法力顶多能够灌溉数亩地而已。刚才在城门外,孔仙师施展的灵雨术,是用他体内的法力,放出很小的一片云雨。
除非能运来数百万的灵石,数万水系修士一起施法降雨,才能逆转如此大范围的旱灾一但这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对于修仙界来说,数百万灵石的重要性远胜于一个世俗国度的兴亡。
就算乌兰帝国被灭了,天虚仙门也不会动用如此财力来干这样的事情。
这场旱灾只怕无法阻挡。
他是天虚巡视使,最重要的任务是查看鸟兰帝国的情况,按理说他是无需插手理会这场旱灾,只需要回到仙门后上报就行了,拍拍屁股走人。
叶晨担心的是,天灾之后出现人祸,兴州郡内数百万黎民恐怕要遭殃。既然遇上了,总要做点什么,避免此地灾情恶化。
“这场旱灾若是持续数十、上百年,整个兴州都会成为一片干涸沙地开挖运河、祈福求雨,丝毫没用。在下以为,还是趁早放弃兴州,将数百万军民迁往其它州郡,以免徒劳无功。”
席上一名炼气期五层黑衣大汉,突然沉声道。
“放弃兴州郡?!”
“怎么能这么做!我乌兰帝国,耗费无数财力、兵力,才攻占了兴州郡。岂能说放弃就放弃!休要妖言惑众!”
黑衣大汉这话一出,顿时石破天惊,震动了凉亭宴席上数十名修士和众官员将领,厉声反驳。
甚至连其余众修士,也不由为他的大胆想法,感到震惊。
“兴州郡乃是本郡主的封地,本郡主岂不是没有了领地!如何能放弃!”
王琳郡主脸色惊愕,好半响才摇头道。
“在下这是好心劝谏,至于听不听,就是郡主的事情了。”
黑衣汉子冷声道。
叶晨目光扫过席间,有些奇怪。有好几名较高修为的修士,像白衫老者、儒衫修士,他们神情木然,不参与讨论,好像事不关己。
“这位叶道长,不知有何对策,可以献给本郡主!”
王琳郡主目光落在叶晨身上。
她纳闷,这名新来的年青道士很奇怪,既然主动来投效,一般会踊跃表现自己,才好得到财帛赏赐。他倒好,来了之后闷不吭声,只听其他修士在商议,他自己似乎真的是来混吃混喝一样。
“在下初来,对这旱情一无所知,不便多言。我到现在也不知这旱灾是怎么发生的?若是说烈日暴晒,可是我一路游历,在其它国度、乌兰国的附近州郡,都一样,来见到丝毫大旱的迹像。可一入兴州郡内,却见到这样严酷的旱情,很是费解。在下连这个都还不清楚,自然不好献什么对策。请问郡主,可知道这旱情的来源?”
叶晨摇了摇头。
凉亭内,数十名修士一下鸦雀无声。
一说起这旱灾的来源,似乎犯了什么禁忌。
席间几道凌厉的目羌,突然看向叶晨,似乎很不满叶晨多事,其中还夹杂着警告的味道。
叶晨只是平淡的望着王琳郡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口不过是几名炼气期修士而已,还轮不到他们来不满、警告什么。
儒衫修士喝了一杯酒,见众修士鸦雀无声不由冷嘲一声“都不敢说,都怕惹上大麻烦!什么祭天求雨,什么镇压乱贼,开挖运河,这些有个屁用!这些都不在根子上,不过是缘木求鱼,自欺欺人而已。”
“何兄,你喝多了!”
旁边一名中年修士,连忙劝阻道。
“不就是一座地焰山吗!瞧你们一个个都怕的要死提都不敢提半句!你们不敢说,我何风来说!”
儒衫修士哈哈大笑道。
“火山喷发?我们怎么不知道!”“火山喷发,数千里范围应该可以看到!”
众兴州郡的一二品官员们不由愕然。
“不是火山,是地焰山。若是无人指引,你连地头都找不到。这个消息一直被一些修士封锁着,半点没有透露出去,稍加伪装便能掩饰过去,你们当然不知道,若是被你们知道那才奇怪。”
儒衫修士鄙夷道。
席上不少修士相顾一眼,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
“地焰山?”
叶晨微皱眉头“据我所知,鸟兰帝国境内没有地焰山!这是怎么回事?”
叶晨早就看过《云州图录》,乌兰帝国境内内没有任何地焰山的记载。否则,他早就会猜测到。
“兴州郡的边境有一座死地焰山,数百、上千年也没用任何动静。前年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始喷发大量火灵气,成为一座地焰火山,兴州正好在地焰山的下风,阻断了水灵气这才酿成整整两年未降雨。在下曾经去过一次,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口”
儒衫修士摇头道。
“地焰喷发的话,应该只是一场纯粹的天灾!”
叶晨奇道。
火山、地震之类的天灾,或许会让黎民百姓敬畏、恐惧。但是对于神通广大的修仙者来说并不是什么禁忌,无需封锁消息,更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亨,哪有这么简单。这地焰,是不是有人故意引爆,令其喷发出来,这些都说不准!而且这地焰一喷发地下不少火宝便会跟着出世!乌兰帝国境内本来是没有灵地但是地焰山一出,那里已经成为一块火系灵地,聚集了不少火灵根修士前去修炼,甚至寻找火灵宝!”
儒衫修士道。
众文武官员们都面面相觑,识趣的闭上嘴。他们只是世俗官员,这些是修仙界的事情,他们根本无力过问。别看他们坐在这里,跟一群修士们商议救灾之事。但这些修士是郡主请来的,郡主是乌兰帝国皇室成员,而乌兰帝国又是天虚门下辖世俗国度。
这些修士们大多是看在王琳郡主的面子上才来的。
否则光凭这些官吏,是请不来这些炼气期四五层的修士。
王琳郡主也还是刚刚知道她的领地内,出现了一块灵地,不由问道,“哪一位客卿,前去火焰山,查探情况?!”
席上,众炼气期修士们顿时色变。
“在下最近正准备闭关,恐怕无能为力!”
“贫道还有一炉丹尚未炼完,先去炼丹,恐怕需要数年之久。先告辞!”
“老夫差点忘了,今日有一位老友前来拜访。老夫先回去,以免怠慢老友。”
不少修士慌忙跳了起来,拱手告辞。
他们是郡主府的客卿,来去自如。士兵们不敢阻拦,纵然想拦也拦不住。
一会儿的工夫,众能人异士们火烧屁股一般散去。
王琳郡主和众官员们都傻眼了,让他们去火焰山探查情况,居然说走就走。
文武官员们无奈,也随之散去。
郡主府凉亭宴散去,一场对策商议,无果而终。
“太师,这地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