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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剑冢中出现青、白、金三道结界的光芒,与火龙正好撞在一起,叶希晨拉着曲宁萱退后百米,巨大的爆炸随后响起,引得雪崩铺天盖地。
一切尘埃落定后,叶希晨才对曲宁萱示意,两人一同出现在剑冢门口,只见一个面相富态,一看就颇为圆滑的胖子等在那里,见两人来了,连忙作揖:“方才真是对不住二位了……”
曲宁萱知道,若非方才叶希晨露了两手,彻底镇住这些人,他们绝不会这样恭敬,所以她什么话都不说,只让经验丰富的叶希晨交涉。叶希晨眼下扮演的角色是“水沐桁”,为了怕别人查出来,他自然用了水沐桁的反应,只见他皱了皱眉,十分不悦地说:“ 不由分说,贸然袭击来到剑冢的修士,这就是你们对散修的态度么?”
这句话,中年人是万万不敢接的,他们这些高门大派出身的修士瞧不起散修不假,却也得罪不起全天下的散修,万一脾气古怪的高阶散修为了尊严找上门来,门派只会推他出来当替罪羊。所以他露出一张耷拉的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您莫要见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君千裳到了禹宸仙府,并杀了咱们很多人,为了找出易容的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还没等他说完,叶希晨就将这个胖子拎起来,眯起眼睛冷冷道:“你当我是傻瓜,这么好哄?你见过有这么打招呼的么?万一杀了哪个高阶修士的徒弟呢?就连中州君家都没这种胆子得罪全天下修士,你又是哪个宗派的家伙,竟比君家还厉害不成?说!你的上司是谁,又为何要袭击于我?”
中年人见叶希晨将自己当成仇家派来的人,生怕对方一怒之下,自己的小命不保,连忙苦瓜着一张脸说:“小的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宝儿小姐下的命令啊!”
叶希晨松开胖子的衣领,语气虽依旧森冷,却到底好了一些:“你说的宝儿小姐,莫非是祁连三智之一宋景雯的女儿,宋宝儿?”
“正是宝儿小姐。”胖子见惯了一抬出宋宝儿的名字,无论再强硬的人都软下来,刚要松一口气,就发现叶希晨唇边笑意冰凉,眼中也满是嘲弄,不由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无论在哪个时代,品德高尚的人都会引得许多人尊敬,何况大家对女性道德的要求本来就比对男性苛刻很多。以君千裳的条件,就算坐拥三千佳丽,旁人也只道一句风流,何况他对宋景雯一片痴情,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放弃君家少主的美好生活,在外风雨漂泊六十余年,不知几度挣扎生死边缘。与他干净得像初雪一样的品行做对比,无疑将宋景雯的人品衬得非常卑劣,男人嘲笑君千裳傻,带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都不知道,却更加鄙夷宋景雯,女性更不用说,她们知晓自己的弱势地位,这么好的男人如此对你,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哪能如此践踏对方的感情?
抬出宋宝儿的名头有效,一是很多人都想飞升想疯了,二是妖族本身对啸月天狼王的尊敬,可如果碰上一个我行我素,脾气古怪,只想人间逍遥,不想成就大道的修士,那可就糟了。别的不说,当初宋景雯的事情闹出来,祁连宗不是有位长老看不惯,放弃唾手可得的功法,拂袖而去了么?
第一百零七章 巧言离间
无往不利的法宝突然失了灵,这个胖胖的,名叫王凯的修士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曲宁萱见他双腿打颤,大滴大滴的冷汗从头上滑下,嘴唇也不住打着哆嗦,不由心生怜悯。
小人物的艰难,她也了解一二,对方不仅不是主犯,还是被祁连宗扔出来当炮灰的人物,何苦为难他呢?
虽然曲宁萱知道,以叶希晨的高傲,绝对不屑为难这么一个小人物,但她不确定叶希晨会不会杀鸡儆猴,或者利用王凯达成什么别的目的谁会在意一个小人物的生死呢?所以她想了想,还是温言道:“沐桁,他与这件事没多大关系,你也别吓他了。”
听见曲宁萱竟然这样说,王凯差点流下泪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差点被害死的曲宁萱竟会为他说话。与她的举动相比,那些毫不犹豫推他出来,逼着他面对盛怒中的高阶修士,毫不在意他生死的同门,真是令人心寒。
他也是过五关斩六将,从无数有灵根的少男少女中杀出重围,顺利拜入祁连宗门下,放到别处能称得上“天才”的人啊!若去二流、三流子宗门,一个长老嫡传弟子怎么也不可能少,可如今呢?自己再祁连宗是什么处境?天天卑躬屈膝,扮作丑角讨好别人,被羞辱了还得赔笑,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被时光和环境打磨成一个卑微的胖子,他后悔了,他是真的后悔了啊!可这是自己的选择,又怪得了谁呢?
叶希晨见曲宁萱刻意嘱咐一句,就知道她动了恻隐之心,也就收起某些想法,决定放过王凯。不过,闹了这么一出之后,祁连宗在他心中本来就不高的评价,顿时滑落到负数,做人起码要敢作敢当吧?宋宝儿不能舍弃我能够理解,可方才动手的人过来对我赔礼道歉一下就有这么困难?反正我理解你们以宋宝儿为中心的思想,谁会怪一柄身不由己的刀呢?可你们让一个低阶修士过来算什么?这不仅仅是羞辱我,也是羞辱你们自己!
叶希晨摆摆手,让王凯离开,然后侧过脸,微笑着对曲宁萱说:“偌大一个祁连宗,上上下下那么多男人竟将期望寄予一个对啸月天狼王来说连女仆都算不上的女人身上,和他们计较真没意思。”
曲宁萱极为尊敬君千裳,完全看不过宋景雯,知道叶希晨要打嘴皮子出这场气,她很配合地抿唇笑了笑,说:“你抓错了重点了要知道,啸月天狼王的女儿可在他们手上呢!”
一个月的演技配合,足以让他们生出绝对的默契,所以叶希晨马上反驳她的话:“你才弄错了重点了吧?妖族的风俗,我也是略知一二,他们最重视血统的纯正,除非跨族混血的孩子父母双方都极为强大,否则就会冠上“杂种”的美名。啸月天狼王的儿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与下界人类生的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连杂种都算不上吧?听说那女孩快到十五,才刚刚筑基这等垃圾的资质,谁会喜欢?倘若啸月天狼王真关注自己的女儿,看见她这等无用,也会彻底放弃她吧?别说女儿,就算是儿子,也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这你可说错了!”曲宁萱轻轻笑了笑,很好心地纠正叶希晨话里的错误。宝儿小姐至今才是轻基期,不少因为她资质不好而是因为她当年被君千裳下了恶咒,修为才不得存进,倘若给她机会,修为定能一日千里。”
“反正都一样吗,倘若啸月天狼王真重视她这个女儿,就不会对此事听之任之!解开恶咒对这位陛下来说,根本是举手之劳吧?”
曲宁萱诚心要加一把火,便道:“我知你讨厌她们,可事情也不能这样看,君千裳给宝儿下咒的时候,前者已是名满天下的强者,后者却还是几岁的小女孩,对付不了实属正常,不是么?”
“她知晓自己母亲做出的肮脏事,还敢在君千裳面前出现,不是傻的是什么?”叶希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似想到了什么,又慢吞吞补上一句“我很怀疑,人类真能修行妖族的功法?修道最后,该不会自己都成为他们厌恶的牲畜之流吧?那可真是……”说到最后,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又带着恶意的笑容。
曲宁萱与叶希晨都明白,方才的战斗动静那么大,不被人注意才怪,眼下用神识监视这里的修士定不会少。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装作闲谈,故意一唱一和,就是为了让这些言论传播开来。他们就不相信,事关自己的利益,绝大多数修士还能不好生考虑?
不过……曲宁萱微微蹙眉,陷入深思。
方才她与叶希晨故意讽刺祁连宗与宋景受母女,却意外捕捉到了一丝不合常理之处,祁连宗畏惧啸月天狼王,自然不敢将宋宝儿严加看管,既然如此,对她陈明利害关系就十分必要。别说什么六七岁孩子没多大自制力,要知道,宋宝儿乃啸月天狼王之女,在宋景受体内孕育多年方出声,天生灵智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七八岁就拥有十几岁的心智更正常的不得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会撞见君千裳,还被他下了恶咒?太不合常理啊!
曲宁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却又不明白违和感到底在哪里,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往剑冢内部走去。
古仙人最喜欢的图形莫过于圆,他们固执地认为圆蕴含着时间哲理与无上真谛,所以他们什么建筑都喜欢修筑成大圆小圆环环相套,禹宸仙府与这其中的剑冢也不例外。曲宁萱一路走过去,发现第一圈内全是普普通通,不入流的飞剑,从第二圈开始就上了品级,数量也开始锐减,到了第三、第四圈,纵然是她也未免有所动摇,毕竟葬在这等区域的飞剑正适合如今的她使用不说,也不是自己手上那等凡品,心想他们还是快快离开第二次,前往第三层吧!身边跟着一个不定时炸弹,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先前就说了,禹宸仙府是这位仙府的主人为了在此界挑选衣钵传人,才特意修建改造的,自然不会放任何人轻松过关。所以,好不容易走过第六圈,望着紧闭的石制大门,曲宁萱轻轻叹了口气。
剑冢三大要素:剑阵、剑池、剑心,他们一路走来还没看到一个,联想到仙府主人对“七”这个数字的情有独钟,大家不难猜测,这一层最顶尖的宝物就在大门后头,而传送阵也在其中,偏偏这扇大门必须要一百零八个修为在元婴的剑修以自身剑气在上头刻下一道痕迹,如果不这样做,大门一辈子都别想打开。倘若换在上古时代,这也就是一时片刻的功夫,可如今的修真界……不等个十天半月,你还真别想凑齐足够的人。
修士们依照门派、家族和朋友圈子或呼朋引伴,或三三两两地坐着,时不时就瞅到自己的仇人。修养功夫好的闭目养神,不受挑衅,修养不好的已经走到外面开打了,好在有世家宗族的压制,这里才没有成为修罗场。
曲宁萱仔细搜寻了一圈,既没发现伪装过后的君千裳,也没发现龙在野与卜叔舍叔,也就与叶希晨找了个僻静地方呆着,却时不时有几句很轻的声音飘进耳朵里。
“就是他们……”
“他们说的,未尝没有道理……” “听说,七年前,就……”
“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
“别说了,祁连宗的人来了!”
曲宁萱隐约猜到这群人在将刚才的事情,就望向听力比她好很多的叶希晨,叶希晨设了个结界,又让她附耳过来,才将刚才听到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早在十年前,也就是宋宝儿被君千裳诅咒的那一年,啸月天狼王就没再提供任何功法。正因为如此,这些大佬们才不遗余力地追杀君千裳,希望将这个祸患剿灭,从而得到啸月天狼王的宽恕。至于啸月天狼王是不是因此不满意宋宝儿,从而放弃这个女儿的事情,他们根本想都不敢想。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曲宁萱颇为感慨地说,“他们将所有的期望寄托于宋宝儿身上,终究不是可取之法。更何况祁连宗认为自己得了免死金牌,大肆扩张,别的宗派碍于宋宝儿,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