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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小萌是被无辜冤枉的,别人不了解可以胡说,你是这家的长辈,难道还不知道这里的是非曲直?
你过来对小萌丝毫都不表示歉意,反而用廖会初的事情,来做出一副施恩者的嘴脸;
我不知道你说的家风良善都显示在哪里了。”
宋奶奶一向尊贵惯了,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她多少年都不曾遇到和自己顶嘴的人了,此刻,廖妈妈的一番足够刻薄的话,说得她有些讶然,愕然。
可是,人家说的的确是事实,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二孙子就是那副德行。
她抿了抿纹绣得精致得体的唇瓣,收了脸上的骄色:“我们两个人站的立场不一样,可是,都要护着自己的孩子,这言语间有些分歧,很正常,我这人,无智空活百岁,可能有什么话伤到了你,你就担待点;
无论这件事起因是什么,结果都不可能改变了。”
廖妈妈看看一脸颓然的廖小萌,心疼地拉拉她的手:“小萌,你别伤心了,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家,嫁过去也够呛,断了也好,省得跟着担惊受怕的。”
她这话明着是安慰廖小萌,暗着却是指桑骂槐。
廖小萌拉开妈妈的手,转身进了卧室,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快速地拨通了住在洛阳附近的表姐的手机。
“小萌,过年之后就没有你的消息,怎么,现在通知我过去参加你的婚礼吗?”
廖小萌眼神中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她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黯然说:
“没有婚礼,姐夫在家让他接听一下。”
“吓——你这丫头,啧啧——找你姐夫什么事?”
“滚一边,不要胡乱吃醋,我有事要问他。”
表姐说着叹息一声,已经把手机递给了身边的男人,撇撇嘴对他说,“廖小萌的电话,找你的。”
“姐夫,廖——我爸爸——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廖小萌犹豫了一下,开门见山地问。
“我听说了,也找到有关部门那里问了熟人,这事情够呛,恐怕难以有回旋的余地,据说是他现在的老婆背着他收受贿赂,那女人常年在政府部门里混着,自己也有一定的小权力,精明得没边儿,仗着家里有一点点背景,你爸爸又越来越有能力,她更是丝毫都不收敛;
她儿子上省内的贵族高中,听说年前正在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有人说那孩子还吸毒,总之,所有的亏空可能都被这娘儿俩挥霍了;
现在事发,姑父已经停职查办了,官场的人都是乐于落井下石的,他现在被人揪了小辫子,那些政敌,当即就把很多是他不是他的事情,都往他的头上推,咱们这头,没有人能说得上话。”
表姐夫也是个单位的一把手,既然是一家人的事情,他当然把知道的底细全盘托出了。
“那事情现在有定论吗?”廖小萌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
“说不准,姑父刚刚事发不久,那女人还说上边有人,她去活动,这都将一个月的时间了,有不好的传闻,她带着儿子出国陪读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她不上班倒是的确有很久了,我一个同事的老婆和她是一个办公室的,我曾经问过。”
廖小萌的心忽地裂开一个大洞一般,冷风从她心底里刮出来,让她浑身发冷,她捏着手机的指节变得发白,她问:
“这么久了!那女人一直就没有在县城里露面?”
“嗯,那传闻八成是真的,你爸爸本身到今年年底就要退二线的,这样一来,唉,别说晚节不保了,不知道要背多大的黑锅哪,年龄那么大了,即便没有跟着他享受什么特权,看着他落魄也难受得紧。”
表姐夫叹息。
廖小萌顿时浑身失了力气,她丢了手机,生生地压下满眼的清泪。
她扶着床头柜站了一会儿,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两个女人针锋相对的,也不知道争吵出了什么理儿。
宋奶奶眼中含着讥讽的嘲弄和冷笑,她小看了这个市井妇女,明白那嘴皮子的粗泼她自然不是对手,看到廖小萌出来,她当即压下心底的怒火。
抬起右手取下胳膊上边挂着的一个精致的珍珠装饰的锦缎包包,打开后取出一张支票,看着沉默的母女俩,她觉得和廖小萌应该更容易沟通一些,当即手指捏着支票,侧身递到廖小萌的跟前:
“小萌,你妈妈不明白网络上那件事的严重性,你还能不明白?事已至此,你以后在这座城市容身有点难度,还是趁着现在影响没有扩散开,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这点钱,算是一点补偿,明哲还小,你就放过他吧。”
廖小萌盯着她的眼睛,听她说完,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支票,手指尖一个个地数着那上边有几个零。
数完了,她抬头露出牙齿呲牙笑笑:“谢谢您,出手真大方,我活了二十多年,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笔钱。”
宋奶奶的神色明显放松了许多,能够用钱打发走的女人,从来都不足为患,她优雅地笑笑:“那就好,记住不要再找明哲了。”
廖妈妈看着小萌像个布娃娃一样扯出那么难看的笑容,她顿时心疼得嗓子哽咽,伸手去抓她的手:
“等等,小萌,你这死丫头,这么多年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不要这钱我们娘儿俩能饿死吗?
把钱丢给她,我们什么都不要,现在什么年代了,我总不信宋明哲那孩子是可以随便让家里的人捏扁搓圆的;
至于廖会初那个男人,他去找你们,我根本就不知道,让他自作孽自担待,是坐监狱还是要枪毙,从今后都和我们母女俩无关。”
廖妈妈说着抬手就要去抓廖小萌手中的支票。
廖小萌一闪身慌忙藏在身后,一手拉住妈妈,她吸吸鼻子,鼻头红红地说:
“妈,既然分手无法避免,为什么不趁机多要点好处?
人家有能力给,不要不是白不要?
至于我爸爸,没有他就不可能有我,两家没有了这层关系,人家救他也可以少承担一些政治风险,我们除了这个不是亲人的亲人,还有什么!”
廖妈妈哽在眼里的泪水顿时就肆意横流,她抱住廖小萌哭着:
“小萌,听妈的话,不要拎不清事理,那个男人,用不着你牺牲掉一辈子的幸福,来给他尽孝,他真的要坐牢,会有人去给他送饭,哪里需要我们这可怜的母女俩去做什么。”
廖小萌抽抽鼻子,抹干净脸上的鼻涕眼泪:“妈,我是大人了,就让我自己决定这件事好了。”
廖妈妈紧紧地抱住她晃着,声音嘶哑地说:“小萌,你从小就实心眼,善良得没有边,这次听妈的话,不要发迷糊,把她的钱还给她,错过了宋明哲,你到哪里能找来那样疼你的男人?”
廖小萌挣脱妈妈的怀抱:“这样散了也好,所有的爱情,到了婚姻里也就走到头了,在最甜蜜的时候结局,也未尝不好,对于那折磨得人死去活来的婚姻,别说宋明哲了,我都受够了。”
她的声音凉凉的,转过身对宋奶奶说:“您请回吧,我爸爸的事情就拜托您了,请尽力!”
“只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和明哲断了关系,我们自然就能不再顾忌什么去救你爸爸。”
“这件事恐怕我做不了主,本来就是他死缠烂打要娶我,所以,我说了和他断绝关系,恐怕不顶用。”
廖小萌一向很重承诺,她觉得这件事应该有点难度。
宋奶奶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应付廖小萌这点小手段自然不在话下,她轻易地又踢皮球一般,把这事情的决断权又丢给了廖小萌:
“你自己把握,只是救你爸爸的时机,错过了,谁也无力回天,我回了。”
她说完看也不看母女俩一眼,转身就开了门,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廖妈妈气得眼冒金星,她冲过去“嘭”地一声用力甩上了门。
回头看看廖小萌,母女俩只能泪眼相向、抱头痛哭。
宋奶奶听到房门在自己身后巨大的震动声,当即惊得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揉了半晌,才不那么的心惊肉跳了。
等在电梯两侧的陪护人员,看到她身影出现在走廊内,早就快步地过来扶了她走。
她摆摆手,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打量着这老旧的楼房,怎么就和这样寒碜又没见识的人家险些结了亲戚?
她纳闷又庆幸地松了口气,进了电梯,下去了。
门内的娘儿俩哭了一阵,肚子里的委屈很快就没有了,她们俩这么多年受到的冷眼和伤害,哪里就能那么脆弱了。
廖小萌擦擦红肿的眼睛,嫌弃地拍拍妈妈的背:“好了好了,哭几声排排体内的毒就行了,怎么你没完没了的,这么大的嗓子,都不怕吓住你外孙?”
廖妈妈顿时被廖小萌这异于平常的劝告声雷得住了声。
她小心地看着廖小萌:“你没事吧?”
廖小萌咧咧嘴:“能有什么事?”
“没事就好,洗洗睡吧。”廖妈妈脸上有些黯然,有些颓丧。
“别生气了,妈,人家要是存了拆散的心思,当然会什么招数都用上,这样一遍就让她通过了,自然就不会再生出其他的手腕来对付我们,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要那没用处的自尊做什么?”
廖小萌倒是想开了,她伸手摸摸平滑的下腹。
廖妈妈一想也是,就说:“她要是回去告诉宋明哲,说你为了救爸爸,答应和他分手,还接了大笔的分手费,他会不会嫌弃你?”
廖小萌撇撇嘴,笑了:“妈,你还笑我天真,你才是没脑子的老太婆,她奶奶是傻瓜啊,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些?
她要是真的这样说了,反倒好了,至少宋明哲知道我有苦衷,知道她来我们这里耀武扬威地胁迫;
就怕她胡编乱造。”
廖妈妈被她说得一惊,连连拍额说:
“是啊,我都被那老太太气得发晕了;咱们避过这个风头,等你爸爸过了这个坎儿,孩子能好好地生下来,想想宋明哲长得那副模样,孩子如果集了你们俩的优点,到时候,咱们就不怕宋明哲不死心塌地了。”
“妈,你难道不觉得——我这未婚先孕的,让你的老脸丢尽了?”廖小萌笑笑地问,心里却是万分的忐忑不安。
“啊呀,你这死丫头,都现在了,还胡说什么,对于这家人,虽然没有见过几个,可是没有缘法,我一点也稀罕不起来;
倒是明哲这孩子,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七窍玲珑的心思,又长成那般让人心疼的模样,我这丈母娘真是喜欢得紧,你就安心地养胎好了,咱们不在这婚事上边纠结了;
孩子要是能健健康康地生下来,他要孩子就得和你结婚;他不要孩子,我们家就落了个大便宜。”
廖妈妈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妈——”
廖小萌愧疚地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她有这么一个宽容、又知道心疼她的妈妈,该是多么的幸福,这下,她心底的那丝隐忧彻底地放松了,有妈妈陪着度过这段养胎的敏感时期,总比一个人孤独地生活,要容易承受得多。
“小萌,不要恨你爸爸了,他也不容易,这世上的人活着,就是老话里说的‘为人不自在,自在不为人’,披着这身皮囊活着,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你能在他落难的时候,惦记着救他,还他的这份人情,也够了。”
廖妈妈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廖小萌的肩,宽慰着她的心。
“妈,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