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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讳的风险,在已和静雅郡主有了婚约的情况下和二小姐生情,更和二小姐定下生死契阔,白首不离的盟誓,如今静雅郡主甘愿退出以示成全,齐王更三番两次送上各式珍稀礼物到国公府,这一切难不成都是老奴等人花了眼?”
杜伟泽冷哼一声。身上那横扫战场多年而培养出来的冷冽的杀气再也不加掩饰地朝丁嬷嬷袭去。
丁嬷嬷闷哼一声。身子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右手轻捂胸口,看向杜伟泽的面容惨白中蕴含着淡淡的惊惶。
“有些事我不愿意解释,并不代表我不知晓。”杜伟泽一字一句地说道。缓慢地收回身上的气势,道:“今儿个我就再重申一次,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从头到尾我属意的都是贵府的二小姐,也就是陛下亲封的静雅郡主!”
“至于贵府大小姐?”杜伟泽冷笑一声,“自我被陛上赐封为齐王的那一天起,这几年里我也见多了所谓的‘世家贵女’,自认早已对盛京的贵女们的心机招数有了一定的了解,如今瞧来我确实还是少见多怪了,竟然差点就栽入贵府大小姐之手!”
“那些所谓的盟誓之言嘛……”杜伟泽顿了顿。突然笑道:“相信贵府太夫人自是明辩是非黑白。”
“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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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东院
“这样啊……”佟老太夫人摩挲着茶杯,久久沉吟不语。
丁嬷嬷立于下首,神态举止无一不恭敬,一点也瞧不出此刻她内心里转过的念头和想法,房间里其它的人也纷纷垂眸敛目,不敢弄出丝毫响动,以免惊扰到了沉思中的佟老太夫人。
许久后,佟老太夫人才扬眉一笑,道:“是了,原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偏生被我想得这般复杂!”
仿若一股秋风袭面,带走了一室的沉闷之气的同时,也令房间侍候的丫环婆子们都为之松了一口气。
佟老太夫人朝丁嬷嬷招了招手,吩咐道:“将齐王讲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大小姐。”
丁嬷嬷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的用意,遂应了声,恭敬地告退,离开。
佟老太夫人再摆了摆手,示意房内其它的丫环婆子也离开,接着才将越嬷嬷唤到跟前,道:“婉如,你可是奇怪我为何要如此安排?”
越嬷嬷微微垂眸,道:“太夫人从不做无用力之功,想来太夫人此举也定有深意。”
佟老太夫人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垂眉敛目的越嬷嬷,眼眸里异色连闪,嘴里叹道:“若府里其它几个小丫头也有白冬瑶这份心机和谋算,我国公府何愁不能更上一层楼!只可惜……”
白冬瑶只是一介养女,且还是一个名声被毁大半,已无法给国公府带来更进一步荣耀的养女。
这样的女子,在佟老太夫人等人眼里已是一枚无法再用的弃子。
“这丫头心狠手辣,倒是不能再放在府里,以免带坏了其它的丫头……”佟老太会人捻动了几颗佛珠后,很快就做了决定:“这段时间可有良辰吉日?”
越嬷嬷心里为之一叹,脸上却不露声色地回道:“本月并无良辰吉日,不过,下个月初三,十五均是大吉之日。”
“那就定在下个月初三吧。”佟老太夫人想也不想地说道:“吩咐下去,这段时间看紧了白冬瑶,务必不能再让她弄出什么幺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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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三更刚过,一片静谧。
一阵风吹过,房前檐下的灯笼也跟着晃悠着,灯笼里的烛火忽明忽暗。
突然,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几道悄然落入院内的黑影。
几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迅速分散开来,悄然无息地躲过了好几队巡逻的护卫后,顺利地摸入了刑部尚书的后院,一路抵达孙逸修居住的院子。
不得不说,这日也确实不该孙逸修惨死,往日里早该陷入沉沉梦乡里的他,今日竟然到了此刻都还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以至于黑影摸到他的窗前,才取出一柱迷香,还未来得及戳破窗纸,就已被孙逸修发现了。
“谁?!”
孙逸修饱含惊慌和恐惧的这道怒斥声,被风远远地送了开去,很快就惊动了院外负责接应之人。
“退!”
院内的几个黑衣人彼此迅速对望一眼,然后由隐身于邻墙的那株高大茂盛树木上的黑衣人一扬手,只见得一道迷烟出现在院内,紧接着是一声比一声重的重物落地声,以及孙逸修因为极度痛苦而发出来的一声凄惨之至的哀嚎声。
待到院内的迷烟消散,匆忙赶来的孙尚书等人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一地的尸块血肉碎片中,孙逸修正佝偻着身子,双手掩于下腹上,白色的中衣下摆被血迹浸透。
空气中除了浓郁得血腥气,不少下人被吓得失禁而将屎尿撒在了裤子上面而发出来的臭味,更有头一次看见这般凄惨场景的自诩艺高胆大的护卫们忍不住弯腰而呕出物品的酸臭味,这种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只令在刑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已坐了近十年,早已见惯了各种可怖场景的孙尚书都有瞬间的不适应。
“修儿!”紧赶而来的孙老夫人和孙夫人看见这一幕,忙不迭地挣脱出搀扶着她们的丫环婆子,提着裙子就往孙逸修的方向奔来,然后一人拽住孙逸修一只胳膊,就是一迭声的关切询问的话语。
“祖母,娘,我没事。”孙逸修深吸了口气,立刻就被空气中弥漫的那种诡异的味道给呛住了,连连咳了好几声,生生将一张惨白的面容给咳成了红润之色。
入目所及的惨况,清楚地呈现在孙逸修眼里,只令他的身子也为之踉跄了下,那才恢复了一丝血色的面容再次惨白如纸,喉咙里更是一阵“咕嘟”声,接着就再也忍不住地开始呕吐起来。
也是到了这时,孙老太夫人和孙夫人两人才察觉到院子里的不对劲之处,齐齐惊呼一声,然后双眼一闭,就此晕了过去。
孙逸修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两人的胳膊,只不过,他本就受了伤,再加上被一地的可怕场景给震得心神失神,故,他不仅未能顺利地拽住孙老太夫人和孙夫人两人的胳膊,反而还被两人拖拽着朝地面摔去。
就在孙逸修心里大呼“我命休矣”的时候,他那往下坠落的身子终于被人抓住了。
直到双脚再次踩到地面,孙逸修才睁开双眼,这时他才发现原来救了他们三人的是府里的普通下人。
不过,此刻的孙逸修全无终于得救的喜悦之情,只因孙尚书看向他时那不辩喜怒的眸光,以及出场救了他们的这三个普通下人,正是孙尚书一直隐藏于暗处的那股令皇帝都为之惦记的势力!
一想到经此一事后会给刑部尚书府带来多大的影响,又会给自家父亲带来多大的麻烦,孙逸修满腹愧疚和懊恼,心里更隐约生出自己爱上白冬瑶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
他抿了抿唇,毫不手软地将不该浮现在心里的这个念头掐灭。只可惜,此刻的孙逸修并不知道,任何事情只要有了一个开头,那么,想要叫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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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过年期间码的几万字,依然描述的是配角,嗷……泪奔……偶在深刻检讨中……
第25章 还治彼身
“孙管家,拿本官的贴子去请巡城使罗大人入府,我倒要瞧瞧,天子脚下,谁人胆敢做出此等寻衅报复之事!”这一瞬间,孙尚书身上流露出一种几可君临天下的霸气,转瞬即逝,以至于就连孙逸修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刚才看花眼了,才会将一个看着就像弥勒佛一般成日里带着笑容,说话待人都极致地温和,一点也不像是掌管刑部这个令众人闻之色变地方的孙尚书,给看成了不容他人威胁到自己身份的黑道霸主。
接着孙尚书又看向孙逸修,目光只在他那依然在流着血的腹部处打了一个转,眉头微蹙,唤来一个下人再去请来大夫,又唤来几个下人为孙逸修略作包扎,然后才道:“修儿,你和我回房,好生交待一下你最近都做了什么事,竟然给府里惹来此等可怕的敌人!”
孙逸修抿了抿因为失血过多而泛出青白之色的嘴唇,心里知道此去会被孙尚书狠狠问罪。奈何府里能救他的孙老夫人和孙夫人两人晕迷不醒,而那三个已经暴露的暗卫则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若他有逃逸的举动,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押送到孙尚书的房里,交由孙尚书问罪!
末了,孙逸修只能压下胸口生出的那股莫名的委屈和难过等复杂的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嘴角微勾,惨白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月色里看得不太真切。不过,他倒是没有料到自己到了此刻还有心情想东想西。
果然。他这人还是没有经历真正的苦难和危险,抑或是他其实也遗传到了孙尚书的冷心冷血的性情,故,即使此刻再次回头望向一院的残肢碎片。虽喉咙里仍不时逸出酸臭之感,却已不像最初那般被吓得神魂无主,从而在对方扔出一颗迷烟弹的情况下,愣得失去了反抗,轻易就被对方一剑刺进腹部?!
不得不说,孙尚书能稳坐刑部尚书府官位近十年,确实是一个胸有丘壑,更有着无人能比拟的心机谋的老狐狸。就如此刻,他就从孙逸修那看似万分随意的回答里挑出了重点。
“糊涂!”孙尚书右手成掌,重重地拍在红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物品都震得晃了几晃。
“修儿。你是为父的儿子,将来这偌大的孙府也会由你接手,你愿意为官。为父就会看顾你一二,你不愿意为官,想做其它的事情,为父也不会反对。”
“为父知晓你之所以假扮纨绔子弟,不过是想让陛下对为父放心,你的一片苦心,为父又如何不知晓。正因如此,为父才会特意交待下去,府里的任何事情都不能瞒着你,更将好几个暗卫派到你身旁保护你。”
“你自小就聪明。可,如今,瞧瞧,你这是做了什么事?为了一个女人,就置一府的亲人的安危不顾,明目张胆地派人和青云楼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杀手组织首领接头,并砸下重金,让他们刺杀长公主一家人!你……你……怎能这样糊涂啊……”
“唉……”孙尚书长叹了口气,发现孙逸修一直垂眸敛目,虽静静聆听着,但却根本就没有认罪的态度,更隐约有着淡淡的反感,不由得怒声喝斥道:“你可知,那青云楼楼主早就已被当今陛下收伏?!”
“什么?!”孙逸修猛地抬起头,满腹的惊骇和不可置信:“这么说来,我请人刺杀佟雅萱这件事情陛下也一早就知晓了?”
“所以我才说你糊涂!”孙尚书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道:“要不然,你以为为父为何要一直伪装成一个弥勒佛的模样,不仅仅让陛下对为父放心,更为了给你们留一条后路。可,如今,你竟然亲手将这条后路给斩断了,你啊你……让为父如何说你才好!”
“父亲,我……”孙逸修抿了抿唇,脸上也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懊恼和羞愧:“我只想要给那总是和瑶儿做对,并一连再置瑶儿于死地的佟雅萱一个教训,并没下令让青云楼的杀手刺杀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