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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这一辈子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目前依然执掌这偌大的刑部尚书府庶物的孙老夫人只是愣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怒视孙逸修,一脸痛心地说道:“修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自古以来都是劝合不劝离,你怎能劝说自家父母分开呢?你……你这孩子,虽然受了很多苦,可平日里祖母是如何待你的,你也是知晓,你又岂能让祖母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孙府,从此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
“唉……”孙老夫人长叹了口气,取出绣帕拭了拭那干干的眼角,道:“今日你父亲也只是受了陛下的责骂,同僚的讥讽,然后又听到你说的一些不好的话从而怒气上头而做出这等事情,你放心,回头我就狠狠地教训他,啊?”
孙逸修定定地凝视着孙老夫人,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楚地认识到,从头到尾,孙老夫人都没有对他倾注一丝半缕的情谊。
这,就是他真心孝顺的祖母……
即使孙逸修心机再深,算计再多,但,如今他才二十岁,年纪和阅历都摆在那儿,故,即使他一声未吭,但孙老夫人依然轻易地就察觉到了他心里的抗拒,或者该说是恼怒、愤恨。
孙老夫人抿了抿唇,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润了润那有些干涸的喉咙,接着将茶杯放回桌面,再次说道:“修儿,‘父子没有隔夜仇’,你父亲也只是爱之深,才会责之切,你就别怨你父亲了,啊?至于你母亲……”
说到这儿时,孙老夫人特意顿了顿,脸上也浮现一抹为难,淡淡地瞥了眼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更是犹如一团烂泥般瘫软在椅子里,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依然未能出声阻止她的孙夫人,心里不屑之极,脸上却不露丝毫,继续道:“不瞒你说,当年你母亲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不过,就如我之前所说,你母亲也只是爱之深,再加上年轻,才会做下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来,你母亲也是诚心悔过,只是……”
孙老夫人顿住话头,看了眼静坐一旁,一声不吭的孙尚书,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可看向孙逸修的眼眸里却满是疼爱和怜惜。
只可惜,此时,孙逸修的理智已经再次回笼。于是,对于到了此时,孙老夫人还在不遗余力地挑拨自己和孙夫人的母子情这件事情,孙逸修已经是无比的反感和憎恨。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深切地领悟到,明明能将一府庶物打理好的孙老夫人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讨好父亲,装出一幅被人引诱,成为一个盛京人尽皆知的纨绔子的模样,以至于外面和他有关的传言沸沸扬扬,而孙老夫人却全然没有想到要阻止,甚至还说不定私下里曾推波助澜过。这一切,只为了孙老夫人的私心,因为只有他的无能,才能衬托出他那私生子兄长的能干。
“祖母,我已及冠了。”孙逸修淡淡地说道,一脸的平静,“哪怕我一事无成,但,我也能养得起母亲。”
“母亲,我虽不敢保证你离开孙府,就能过上同样的锦衣玉食,但我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并保证在我的府里你就是真正的当家主母,谁也不能越过你,哪怕我将来的妻子,也不例外。”
孙夫人激动得涕泪交加,重重地点头,握住孙逸修的胳膊,哽咽道:“修儿,母亲相信你。”
孙逸修反手握住孙夫人的手,然后看向脸色瞬变的孙老夫人,最后才将目光移向面容铁青,怒视自己的孙尚书,冷声道:“父亲,写和离书吧。”
“想得美!”孙尚书袍袖翻飞间,才沏好的一整杯滚汤的茶水的杯子就朝孙夫人袭来。
孙逸修胳膊一挡,只听得“砰”的一声重响,茶杯重重地砸向墙壁,在那洁白的墙壁上面留下一大滩黄色的污渍的同时,也将墙壁上面挂着的一幅《旭日初升》的画卷给毁了。
最后,茶杯才重重地跌落地面,摔了个粉碎。
孙尚书依然不解气地怒视孙夫人:“贱妇,你该庆幸你生活在盛京,又有一个好家世,否则,依照你当年做下的那些腌渍事,你早就被浸了猪笼了,也就不会给我生下一个这样无视长辈,并且给孙府惹下滔天大祸的逆子了!”
孙夫人微阖双眼,泪水不停地从颊旁滑落,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不知是过于伤心绝望,抑或是这么多年来逆来顺受的生活早就磨平了她年少时的全部锐气,故,即使她心里有着再多的愤懑和不甘,却依然未能顺利地说出一句半字的辩驳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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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女主穿越后失去记忆,被庶姐害死,然后再次重生,获得穿越前后完整记忆,最终有恩还恩,有仇报仇的故事。
第31章 孙府之败(3)
见状,孙尚书不仅没有生出丝毫的怜惜之情,脸上反而还带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嫌恶和厌弃:“蠢妇,想要和离书,今儿个我就将话落到这儿了,没门!”
孙逸修揽住孙夫人的肩膀,轻拍孙夫人的后背,又用帕子拭去孙夫人眼角的泪水,却在发现无论他如何擦拭,也无法将孙夫人眼底的泪水拭净时,也只能暗叹了口气,然后冷冷地看着耀武扬威的孙尚书,冷声道:“父亲,既然你这般地不喜母亲,又觉得我是一个将会给孙府带来滔天大祸的逆子,那么,你就和母亲和离吧,我跟着母亲,从此往后,我做下的任何事情都不会给尚书府带来任何不妥之处。”
“不可能!”孙尚书嘴角轻勾,一脸的讥讽和蔑视,仿若对面的并不是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和儿子,冷笑道:“休书倒是可以有!”
孙逸修垂眸不语,放在身侧的双手忽而紧握成拳,忽而又松开:“父子一场,我不想在此刻就和你撕破脸皮。”
“呵!”孙尚书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阻止了孙老夫人到嘴的话,道:“你是我的儿子,你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言下之意就是孙逸修自认的那些可以威胁他的“证据”,其实不过是空谈,即使孙逸修拿出来了,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不好的影响。更何况,前几日,孙逸修做下的错事还未彻底摆平,而往后孙逸修若还想保住刑部尚书府嫡子的这个身份。就必需要听从他的吩咐行事……
孙逸修嘴角微勾,不再掩饰内心的讥讽,冷笑了几声,道:“父亲。那就拭目以待吧!”这二十年的伪装,就连他自己都骗过了,更不用说成日里忙于公务,从未将他带到身旁教导,更很少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孙尚书。
前段时间,他透露出来的事情只是一部份事情,而真相……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孙逸修也搀扶着孙夫人,并没有和孙老夫人和孙尚书两人行礼告退,就这样施施然地离开了。
这一幕。只气得孙老夫人差点就摔碎了桌上的茶碗。更气得孙尚书差点就没能克制住满腹的怒火而再次狂奔出去。狠揍孙逸修一通了。
不过,很快,孙尚书就意识到孙逸修确实没有说谎。他的手里确实掌握了很多自己都未察觉到疏忽的证据。
当然,孙尚书从来就是一个习惯多思多想的人,故,他还是从孙逸修有意无意透露来的话语里,知晓孙逸修是以这些证据来威胁他,让他将“请青云楼杀手出动给佟雅萱一个小小教训”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干净。
待到孙尚书将所有的证据全部翻完,看到放置在最下面的那张纸时,又忍不住勃然大怒,心里才生出来的往后待孙逸修这个嫡长子好一些的念头立刻就被他摒弃到一边去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要么。就让他母亲老死在尚书府,要么,就让他母亲拿着休书离开!”
早就有所准备的护卫并未离开,而是跪在那儿,将孙逸修交待的另外几句话也说了出来:“少爷说,若老爷不按此事办,那么,他就将这些证据交给陛下。”
“滚!”孙尚书右手成拳,重重地砸在红木书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都震落一地。
待到护卫离开后,孙尚书才仿若被戳了个大洞的皮球般颓然瘫坐在椅子里,以往那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也在瞬间就消失,一脸的颓废。
一室静谧。
直到许久后,孙尚书才双手捂面,轻笑出声。
接着,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从那未关拢的窗户里往外逸散出去,只将候在外面的下人都惊得心里直打鼓,身子更是微弯,脑袋低垂,只恨不能自己突然变成一个不会言语的哑巴,从而避免孙尚书清醒过来后找他们算帐。
这次,孙尚书终于顺利地签下了和离书。
看着到手的和离书,孙逸修笑得一脸的阴邪。接着,孙逸修和孙夫人就悄然离开了尚书府。
待到孙老夫人得知此事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
更令孙老夫人气恼的却是那孙尚书也不知哪根筋秀逗了,竟然堂而皇之地将养在外面几十年的外室接了回来,并且不顾她的反对而将外室扶正,而外室生的私生子则成为了尚书府堂堂正正的嫡长子。
若仅仅如此,那么,孙老夫人还不会太过愤怒,但,就在孙老夫人想方设法找了各种关系,请求众人将这些消息压下去的时候,短短时间里,孙尚书抛弃发妻嫡长子,将外室扶正,并且将一个不知流着谁的血液的私生子冠以孙姓不说,还承认这个私生子才是真正的尚书府嫡长子这些消息传遍了盛京的大街小巷。
这是赤果果地打脸啊!
且不说得知此事的孙夫人娘家三天两头地到尚书府来闹一回,就说得知此事的皇帝心里暗自得意不已的同时,也在每次朝会上毫不犹豫地点明道姓地批评孙尚书,并顺势停了孙尚书的职,派了另外的人掌管刑部。
也不知该说这孙尚书坏事做多了,气数已经尽了,又或者是有谁在后面推动这一切,总之,不论孙尚书求到何人处,那人都只会毫不犹豫地收下孙尚书送来的银两珠宝,然后就开始顾左右而言其它,从不给尚书一个确切的回答。
若是以往,孙尚书定能察觉到此事的不对劲之处。奈何,这几十年顺畅的官途,以及十年的尚书大员带来的荣耀,和那一日比一日优渥富裕的生活,早已磨平了他初涉官场的敏锐、机警,故,他只以为皇帝亲口训斥于他,而这些同僚想偏帮,也是有心无力,但只要有一定的利益,那么,他们虽不能偏帮一二,但也不会落井下石,只待他求到了真正能帮他的主子——二皇子的时候,他就能官复原职!
于是,孙尚书怀着这样的念想和期翼,日以继夜地奔波于此事。正因如此,他并未像往常那样留意于自己私下里招募的暗卫们已经不知被谁人煽动,找了各种借口,在极短的时间里,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尚书府不说,还带走了孙尚书一些自认埋藏得特别隐讳,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的金银宝物。
在孙尚书未察觉到的时候,那位当年被他曾倾心爱恋过的青梅,早已在一日日的看不到希望的等待里,在无比残酷的生活现实里,将对他的爱恋一点点地收回。故,在她终于得偿所愿地进入了尚书府,成为了孙尚书的正室,并且得知孙尚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