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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文嬷嬷的胳膊,道:“文嬷嬷,虽然这世间多的是‘人云亦云’之辈,但也有慧眼识人者,无需因为一件这么小的小事而生气,否则,我们不就落入了有心人的圈套里了吗?!”
“小姐,你的意思是?”文嬷嬷心里一秉,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很快就明白了佟老太夫人此举深意,遂不由得嘴角微勾,眼底迅速掠过一抹讥诮,摇头道:“太夫人也太……”
后面的话,文嬷嬷并未细说,而以佟雅萱的聪慧,也不需要她细说。
佟老太夫人的无情和冷血,前世的佟雅萱已经见识过,并且还深切地体会过,故,对于文嬷嬷心里那犹如沷了好几桶油而越烧越旺的愤怒的火苗,虽心有所凄凄,但也不会出声过于提点,需知,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个极好的藉口,才能落入不败之地。
这就是人活在世间的最大的无奈和痛苦,很多时候,你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倾注在你身上的期盼和希翼的目光而活,为了你身上的责任而不得不咬紧了牙关,继续往前行去,哪怕前路是一片荆棘,哪怕前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明,那又如何?!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而买单。
故,今世,重生的佟雅萱虽不会特意去针对偏心的佟老太夫人设下圈套和陷阱,但,若对方执迷不悟,偏偏要挑战她,恨不能将她再次踩入泥泞里,那么,她也不能软弱,唯有迎头而上,直到给予对方重重一击,让对方一见到自己就惧怕,再也生不出算计陷害的心,才是解决此事的一劳永逸的法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提前收一点利息……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里看得不那么真切。
待到她将手里的茶杯放回桌面时,又再次恢复到之前那幅平静镇定的模样,仿若刚才那幅失态的模样只是文嬷嬷自己眼花了似的。
“文嬷嬷,想法子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说到这儿时,佟雅萱突然顿了顿,嘴角微翘,眼底的狡黠和算计一闪而逝:“听说,回了国公府的白冬瑶可过得不那么好……”
“老奴这就去安排。”文嬷嬷大声地应道,双眼也闪闪发亮,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敬佩——这样兵不血刃的计划,才是真正的高招哪!
佟雅萱点点头,手指摩挲了会茶杯,又道:“另外,将白冬瑶的消息透露给齐王和威远候府的孙公子。”
“对了,听说原刑部尚书孙大夫将所有的罪全部揽在了身上,并且供出了另外几个主谋将功赎罪,求了皇帝舅舅一个开恩的口谕,将他的嫡长子孙逸修贬为平民,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是的。”文嬷嬷应了声,右手成刀比划了一下,悄悄地问道:“小姐,可要老奴去安排?”
佟雅萱失笑道:“文嬷嬷,我们是受过教育的文明人,不是那些食毛茹血的未开化的野兽,哪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呢!”
“是,老奴知错。”事实上,文嬷嬷也只是一时激动,才会做出极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举动,谁让这三年来,白冬瑶仗着孙逸修的爱慕而指使他做下许多陷害佟雅萱的举动!
文嬷嬷早就想收拾孙逸修了,不过,之前的佟雅萱虽然性子暴燥,但又将白冬青真正当成了自己的嫡亲姐妹来亲近,且非常听白冬瑶的话,文嬷嬷的劝说之言全部被佟雅萱左耳进右耳出了,甚至,白冬瑶在得知文嬷嬷的挑拨行为后,还不止一次明目张胆地给文嬷嬷难看,而佟雅萱不仅没有站在文嬷嬷身旁,为文嬷嬷开脱辩解,反而还和白冬瑶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文嬷嬷都恨不能找到长公主,辞去佟雅萱的教养嬷嬷职务回家养老。
不过,最近几个月来佟雅萱的改变,却令文嬷嬷那本已如一潭死水的绝望的心犹如注入了一股温泉般迅速散发出浓浓的生机,尤其最近一个月来,佟雅萱做出的一系列乍看之下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实则却每每出乎于众人意料地赚到了许多银两,并且还结识了三教九流的能人的举动,却令文嬷嬷深切地认识到眼前的佟雅萱,确实不是她记忆里那个一心痴恋杜伟泽,并且恨不能将白冬瑶话奉为“圣旨”来遵从,看不清这两人贼子狼心的佟雅萱了!
于是,在佟雅萱尚且未察觉到的时候,她就收获了重生以来就想收服的文嬷嬷的一颗忠心。
此刻,她凝神沉思了会,继续吩咐道:“也将白冬瑶陷身青楼的始末传到孙逸修耳里,当然,最重要的是白冬瑶莫名失踪一事,如今的国公府里又有哪位最得利这些讯息!”
至于同样出手搅和了杜伟泽谋算的太子萧瑾瑜,佟雅萱则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一番,并且暗自决定接下来的旅程里,要多挑选一些礼物送给萧瑾瑜,这根粗壮的大腿她可一定要抱牢了,绝对不能放过!
当然,大腿主人的安危也关系着她往后的荣华富贵……想到这儿,修雅置取来纸和笔,言简义赅地写上了前世此时发生的会影响到太子萧珍舒俞前程的大事,至于这些消息的来源,则被修雅查毫不犹豫地推到修候爷身上了。
第51章 哈维亲人
这时,青柳又推门进来了。
“小姐,这是哈维派人传出去的消息。”
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张纸,佟雅萱也不得不赞道:“这齐王手下还真是能人倍出,随便一个往常并不得用的小厮都能写一手好字,想来文采也定然不斐。”
青柳眼神闪了闪,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话外之意,遂上前几步,轻声道:“小姐,派去打探哈维身世消息的人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青柳应了声,再次叮嘱了候在门外的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后,才将这两人放了进去,并且暗示候在门外的丫环婆子退到院子中央的地方。
房内,佟雅萱的目光在两个老人家身上打了一个转,并未错过两人看见房内摆设时眼里流露出来的贪婪。
凡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是佟雅萱重生以来坚信的信条。
此刻,她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借着袅袅的茶烟遮挡住眼底的那抹讥诮。
房间里一片静谧,而到了这时,这两个老人家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那原本打算利用哈维身世这个消息而讹诈佟雅萱这个看着就身份高贵,娇身惯养,没有受过多少苦,一幅天真娇憨模样的贵女的心思也立刻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小老儿见过小姐。”老头子颤巍巍地行了一礼,一旁的老婆子也顺势而为,两人那极为标准的礼仪动作,令佟雅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恰好于此时,两人齐齐抬头望向佟雅萱,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一条咧开了嘴。露出嘴里毒牙的毒蛇给盯住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丝颤栗的酸麻和恐惧由头顶漫延到全身各处。
“起吧。”佟雅萱收回目光,摆了摆手,问道:“你们是哈维的叔叔和婶婶?”
“是的。”两人颤声回答道,即使佟雅萱收回了打量两人的目光。两人也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个娇弱的大力一推就能推倒的女子了。
“这么说来,哈维并不是他的真名?”
“是,哈维是小老儿大哥为他取的字。只可惜,还未等到为这孩子加冠的那一天,李府众人就被一郡突然出现的蒙面黑衣人屠杀干净。”说到这儿时,李老头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嘴唇再次张大,眼前也仿若出现了那幕血火滔天的场景。
“老头子。”一旁的李婆婆见状。忙伸出手轻拽李老头的衣袖。一脸关切地唤道。
即使这幕凄惨的场景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每次想到自己当年和夫人回娘家,才能侥幸逃得一死,但两个留在家里的孩子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就只令李老头愤怒不已。但,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如何打听消息。依然未能探明李府究竟得罪了谁,才让对方派来江湖杀手灭了他们满门不说,还放火烧山,以至于李府一百余口人的骨灰都收不起来,全部立了衣冠。
为李家无辜惨死的亲人报仇,已经成为了李老头和李婆婆两人毕生的信念。若菲如此,即使佟雅萱拿出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无法“收买”他们,更不用说将他们接来此地和哈维来一场实打实的对质。
毕竟,再怎么说,哈维也是他们老李家的后代!
“小姐的大恩大德,李某今世无法回报,来世愿为小姐做牛做马。”李老头颤巍巍地下跪,双手置于膝前,额头抵在手背上,微阖的双眼里快速地掠过一抹暗光。
一旁的李婆婆也跟着跪下,磕头道:“待到老婆子回到家后,定当一日三柱香,让菩萨保佑小姐一世康泰,平平安安。”
佟雅萱双眼微眯,慢吞吞收回打量李老头和李婆婆的目光,对于两人的言论,心里轻哂,嘴里却道:“想必小丁已经告诉过你们,我之所以接你们到这儿来的用意了吧?”
“是。”李老头应了声,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于佟雅萱身上的威严,这样的威严,已几可以和他们那个小县城的县令相比了。也因此,李老头立刻就将刚才脑子里浮现的那个念头掐灭,以免“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道:“李某愿意一切听从小姐的吩咐,只要小姐能在事后略帮我们一个小忙即可。”
佟雅萱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着李老头,嘴里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你们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
李老头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一条张开了嘴,露出森严可怖毒牙的剧毒毒蛇给紧紧盯住似的,稍有不慎就会坠入蛇口,身子再次抖如筛糠,脸上的血色尽褪,嘴唇更是抖个不停。
一旁的李婆子见状,忙伸出手重重地掐了李老头一把,嘴里也骂道:“你这个糟老头都在胡说些什么,早就告诉过你,这位小姐是我们的贵人……”
一连串的训斥话语不带一句重复的,而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也令佟雅萱再次眯起了双眼——不愧是没落世家,即使再如何将自己伪装成乡野粗妇,但骨子里依然有着无法磨灭的傲骨。
眼下,李婆婆就及时在佟雅萱心生厌烦之前顿住了话头,讪笑着解释道:“对不起,小姐,老婆子也是乍听得李家后人的消息,所以一时失态,还望小姐原谅则个,小姐的大恩大德,李府众人没齿难忘!”
话落,李婆婆就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那用力之大,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额头处已是一片青紫。
佟雅萱心里为之一秉,微微偏头,移开目光,吩咐道:“文嬷嬷,将哈维唤来。”
文嬷嬷应了声,迅速离开。
很快,穿了一袭藏蓝色长袍,长发以一根同色发带系着的哈维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佟雅萱面前,行礼道:“见过小姐。”
“二福!”李老头和李婆子齐齐抬头,异口同声地唤道,一瞬间,两人皆泪湿衣襟,看着哈维的眼眸里满是久别亲人再次重逢的兴奋和激动,而隐藏在这些情绪之下的……
接着,不待哈维反应过来,两人就迅速起身,跑到哈维身旁,一人拽住他一只胳膊,然后就是一迭声关切询问的话语,且,也不知这两人是故意的,抑或是其它的,总之,每每在哈维想要出声打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