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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其它的饰物,让文嬷嬷觉得林清越看似冷漠,实则也是一个懂得体贴人的男人的话,那么,待到她看见这颗在清晨明媚阳光里依然熠熠生辉,吸引着每一个看见它的人的目光的夜明珠时,文嬷嬷就只剩下浓浓的赞叹了。
“郡主,王爷待你确实很好。”
文嬷嬷将夜明珠取出来,找出一个白色轻纱做成的荷包,将夜明珠放了进去,悬挂在靠近书桌的墙壁上。如此一来,往后佟雅萱挑灯夜读或伏于案首时,她也不用再担忧长时间在晕暗的烛火里看书,会对佟雅萱的眼睛造成不好的影响了。
佟雅萱抚了抚胸口,只觉得那被厚厚围墙包裹住的心房不知何时裂开了一条缝隙,一股突兀而来的暖流徐徐注入她的身子,只令她也不由得喟然一叹,紧抿的嘴唇也微扬,微阖双眼,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文嬷嬷转了转眼珠,又挑了一套粉宝石头面出来,递到佟雅萱面前,笑道:“郡主,这套头面很衬郡主今日所穿的衣裙。”
今日佟雅萱上身穿一件月白色小袄,下系一条淡粉色拽地长裙,裙身由右下往左上一共绣了七朵盛开的桃花,腰系柠檬黄色刺绣腰带,头梳随云髻,插了一只蝴蝶翩飞造型的金钗,并一朵胭脂粉色泛银边的牡丹绢花,耳上戴两粒金镶粉宝石水滴状耳坠,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玉缀粉宝石嵌米粒大小珍珠的流苏璎珞。
“文嬷嬷,前几日,你还夸奖这套头面呢!”佟雅萱扁扁嘴,这套头面正是这个月珍宝斋才推出来的,她刚刚买回来的时候,文嬷嬷还赞不绝口,可,眼下,林清越不过是送了一些颇具越国当地特色的头面,文嬷嬷立刻就改口了。
“那不是还没有看见更好的嘛!”文嬷嬷随口回着话,不待佟雅萱回话,就将佟雅萱按在了梳妆镜前,快速取下佟雅萱头上的饰物,又亲自为佟雅萱重新梳了一个百花分肖髻,再重新戴上挑选好的物。
“好了!”
不过一盏茶时间,文嬷嬷就收手,打量着铜镜里的绝美人儿好大一会儿后,才又赞道:“郡主越来越美了……”看来,林清越也挺有眼光的,竟然能挑选出这般符合佟雅萱气质的头面饰物来。
“文嬷嬷,你再夸奖我,小心我飞到天上,再也下不来了。”佟雅萱吐了吐舌头,作了一个鬼脸,生生将铜镜里映照出来的绝美人儿的模样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只令文嬷嬷忍不住瞪了佟雅萱一眼,提醒道:“郡主,你该去见见三公主了。”
“好吧。”佟雅萱耸耸肩膀,起身朝大厅方向行去。
第12章 东施效颦
大厅里,三公主萧雅韵坐于上首,满脸悠闲地钦着茶水,偶尔拈起一块点心,扳成小块放到嘴里,那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到别人家里坐客的,倒是给人予一种主人家的感觉。
佟雅萱心生不喜,往前迈去的脚步也为之停顿了下。
叮当作响的环佩声,惊醒了陷于自己思绪里的萧雅韵,待到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门口处时,立刻就眯起了双眼,长睫掩住眼底的冷冽和嫉恨。
若她未看错,佟雅萱今日佩戴的那套雕刻成桃花模样的头面,根本就不是珍宝斋这所谓的盛京最大且经营时间最长的珠宝首饰店能做出来的!
这样精湛的做工,这样不怕浪费材料的财大气粗者,唯有越国摄政王林清越!
佟雅萱不过是一个被齐王退婚、无才无貌且恶名远场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越国摄政王林清越的青睬?!
她有哪点儿比得过自己?!
天知道她有多么嫉妒她,每次看见她,她就恨不能将她毁灭!
只是,眼下,还没有达成她的目的,她还不能……
萧雅韵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翻腾不息的恼怒和嫉恨等情绪,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已又恢复到往日里那幅高贵端庄的模样。
接着,萧雅韵急急起身,脸上也带上了一抹尴尬,笑道:“唉呀,表妹,我还以为你不会那么早就起床,所以就占着你的位置,欣赏了一下窗外的景色,想来,你不会介意的吧?”
“静雅见过三公主。”佟雅萱行了一礼后,在萧雅韵下首落坐,笑着回答道:“三公主身份尊贵。理当上坐。”心里却轻晒:不过是一个坐位,难不成,今日萧雅韵坐了上首。就能代表着她在长公主府里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利了?!
萧雅韵不知佟雅萱心里的想法,此刻。她正为自己终于在佟雅萱这儿扳回一城而得意不已,脸上却露出一抹不赞同,甚至还伸手去拽佟雅萱的胳膊,频频摇头,道:“唉呀,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呢!表妹。你呀,还是就在这儿坐吧。”
佟雅萱微微侧身,避开了萧雅韵的动作,正色道:“三公主。礼不可废。”
“这……”萧雅韵满脸迟疑和为难,末了,她跺了跺脚,娇嗔一声:“好吧,既然你一再强调。那我就勉为其难啦!”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萧雅韵,招了招手,示意在大厅里侍候的下人再送上一壶茶水和几样点心来后,才问道:“不知三公主今日前来,可有何要事呢?”
“怎么。难不成,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呢?”萧雅韵摇了摇头,一脸的黯然和失落,仿佛佟雅萱根本就不该问出这句戳她心窝子的话语似的,脸上的血色也褪了几分,嘴唇更是紧咬,整一幅委屈之至的模样。
以往,萧雅韵都给人予一种皇室公主高高在上的感觉,今日却突然流露出这般脆弱的神情,若有男子在此,定当会心生怜惜,恨不有将她搂在怀里软言细语地安慰一番,以换回她那明媚又高傲的笑容。
只可惜,见惯了江南那些发自骨子里予人一种柔弱感觉的女子后,再见到萧雅韵这幅坚强中暗含柔弱的模样,只令佟雅萱一个没忍住,差点就将嘴里的茶水喷出去了。
明明是一朵娇艳又高贵的牡丹花,偏偏要将自己伪装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无害白莲花,这种东施效颦的手段,还真让人无语之至!
“咳……”佟雅萱连咳了好几声,才压下到喉的笑意,待到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也露出一抹歉意:“难得三公主赏脸到寒舍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原本静雅应该陪着三公主,奈何静雅才回京,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三公主见谅,待到静雅忙完手里的事情后,自会备下厚礼登门陪罪。”
“表妹,瞧你这话说的!”萧雅韵嗔怪地看着佟雅萱,“我们是表姐妹,本是一家人,理当相亲相爱。之前得知你远避江南时,我恰好跟着师傅学习四艺,抽不出时间去送你。如今得到你提前回京的消息,喜不自胜,所以才冒昧地一连几日都前来长公主府找你。”
说到这儿时,萧雅韵还特意长叹了口气,一脸的黯然和失落:“前几年,我们还情同姐妹,同进同出,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和对方分享。可,未料到,这才多久哪,曾经如一家人般亲密的姐妹就日渐疏远。每每想起此事,都让我满腹伤心、辗转难侧、夜不能寐……”
萧雅韵取出一方绣帕,拭了拭眼角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可,也不知她太伤感了,抑或是其它的,总之,那泪水是越拭越多,很快就将她手里的丝帕浸透了。
不过,纵然如此,萧雅韵今日出门前特意绘的素净妆容依然还保留着,并未褪去,反而还因此显得她越发地楚楚可怜起来。
“表妹,你今日身上穿的这件衣裙很衬头上的首饰。”
这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令佟雅萱的身子也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看向萧雅韵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古怪。
“谢谢三公主的夸奖。”佟雅萱端起茶杯,抿了口水,微垂的眼眸里满是讥诮:这就准备跟她索取饰物了?只可惜,她并不打算和旁人分享林清越送来的头面首饰,尤其这人还是恨不能杀了她的萧雅韵!
萧雅韵磨了磨牙,怎么也未料到她话都说得这般直白了,佟雅萱依然装作未听到!
“表妹,我曾有幸见过越国皇室用的头面首饰。今日乍一眼望去,发现表妹头上佩戴的饰物挺像越国皇室专用的。若表妹不介意的话,可否取下来让我一观?”说到这儿时,萧雅韵仿佛怕佟雅萱不答应似的,讪笑着补充道:“诸国中,唯有越国工匠技艺最为高明。而专门为皇室打造饰物的工匠手艺更是精湛,我一直都好奇这些饰物的模样,如今终于见到了,难免一时心痒。”
“若表妹担忧我不小心毁坏了这些饰物,可以将我今日佩戴的饰物取下来搁在表妹这儿以作典当。待到我欣赏够了这些难得一见的饰物后,再从表妹那儿将抵押的首饰取回来即可。表妹,你看,如何?”
特意放低的身段,温和的询问话语,若换了其它人不定还真会相信萧雅韵的话,奈何一直留意着萧雅韵脸上神情变幻的佟雅萱,自是没有错过萧雅韵眼底那抹狠戾和贪婪!
“抱歉,三公主,这些饰物是友人所赠,不论是否越国皇室专用饰物,都代表着友人的一片心意,故,静雅不能将这些饰物取下来交由你一观。”
“你……”本以为会如愿以偿地得到那些饰物的萧雅韵,听得此言,只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除了怒气外,就是浓得吓人的恨意!
见状,跟着萧雅韵出宫的嬷嬷,不着痕迹地伸手轻拽萧雅韵的衣袖,提醒萧雅韵此刻绝不能动怒,以免堕入佟雅萱设下的圈套里。
萧雅韵猛地阖上双眼,跌坐在椅子里,面容也慢慢变得平和起来,仿若刚才那一幕快要失控的模样只是众人的错觉似的。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立在萧雅韵身后,她之前并未见过的那个冷面嬷嬷,知晓自己往后对付萧雅韵的计划又得重新安排了。
房间里一室静谧。
可,佟雅萱并不打算再继续和萧雅韵在这儿耗下去了,遂道:“三公主,若没有其它的事情,请容静雅告退。”
候在萧雅韵身后的嬷嬷闻言,冷冷地看了佟雅萱一眼,眼眸里满是对佟雅萱一连再触怒萧雅韵,更将萧雅韵这个大梁三公主未放在眼里的不满和恼怒。
只可惜,即使她是太后赐给萧雅韵的教养嬷嬷,眼下,佟雅萱身份不同,还真不是她能轻易喝斥的。
“三公主,听说长公主将府里的庶物全部交由静雅郡主打理,如今静雅郡主才抵京不到四天,确实忙得分身乏术。既如此,不若你和静雅郡主约定明日此时,她再陪你一同挑选给太后祝寿的礼物?”
瞧瞧,这番话说得多有道理,又于威胁中暗含警告,让佟雅萱认清自己的身份的同时,也一并解释了这几日萧雅韵之所以会一连再地出现在长公主府的原因!
怨不得今日萧雅韵一反常态地只带了这么一个嬷嬷出行,这老将出马,自是顶俩哪!
佟雅萱心里暗赞,却并不打算就此如了萧雅韵的意,尤其萧雅韵此刻还拿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她,就只差没有直说她根本无法反抗,否则她就一状告到太后面前,让太后认清她的真面目!
“唉……”佟雅萱长叹了口气,道:“三公主,静雅早就料到回京后会忙得分身乏术,所以还在江南时,就已挑选好了送给外婆的礼物。”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