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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随他去了,他还能把我这么厉害的弟弟怎样,他好歹也是我们大汉朝的臣子,就为这点小事,也显得我们太没度量了,金若离不是说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吗,何况我们,再说还有黎全根。”
鲍天角慢声细语的说着,鲍天麟虽然嘴里说的很气愤,心里实在是一点都生气不起来,就凭大哥这样说,哪里还会有气。
“不过,金若离说女人吃苹果好。”
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若离身上。
“天麟,大哥觉得你去了一次县城,跟金若离走得更近了。”
鲍天角嘴角再次勾起一丝笑意。
“大哥,那是因为她差点被绿眼太子给绑架了。”鲍天麟很苍白的辩解。
“哦对了,你就这么回来了,梅子谦知道不知道。”
鲍天角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鲍天麟去县城,除了去查看驻军的防守,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看看来县城开了个当铺,借机来配合他们的老师梅子谦。
这个梅子谦做过他们几天太傅,教一些基础知识,但是鲍天角发现他对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比作太傅强多了,便将他安排在了兵部,专门做一些间谍的工作。
这次出来之后,专门安排在他在半年之后来清苑县城以做生意为掩护,配合他。
鲍天麟很抱歉的低头说:“没有,我只是去和他会了一面,将大哥的意思传达给他,让他好好地做生意,同时多注意驻军的情况,有事和黎全根联系,就发现金若离一脉不见了,后来着急回来,也就忘了告诉他。”
鲍天角有点责怪的看了鲍天麟一眼:“你呀,我说你现在只知道金若离,你知道那个梅子谦,做事很认真,你不辞而别,他不知道又要着急成什么样子。”
鲍天麟脸一红: “估计他很快就知道我走了,我让黎全根去县衙告诉县尉绿眼太子的安身之地。”
鲍天角见鲍天麟有点内疚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倒是,县尉如果去搜查,他应该会知道的。”
清苑县城很小,县衙如果有什么行动,全城皆知,做为一个朝廷培养的间谍,他应该知道。
两人说着话,一阵凉风吹过,本来应该是月亮升起的时候,天却突然间黑黑了下来,乌云似乎就在头顶。
接着狂风大作,风中似乎还夹在着冷雨。
“大哥,。我们快走。”
鲍天麟拉起鲍天角,两人脚底生风般的往回跑。
鲍天角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随风舞动的树枝:“天麟,你说这天,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就变了。”
鲍天麟忽然笑了起来:“还真被金若离说中了,她说六月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她真是个臊嘴,哎,如果真的下雨,麦子要芽了。”
两人还没跑回家,一道电光闪过,接着一声炸雷,鲍天角忙拉起鲍天角往林子里躲。
鲍天麟摇着头:“不行,大哥,金若离说过下雨天,不能躲在树下会被雷劈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蚊子很猖獗
电闪雷鸣之后,暴雨石头般的砸了下来,鲍天角鲍天麟足下生风,双手抱头终于在暴雨最狂的时候赶了回来。
春雅春枝已经在大门楼下等着了,鲍天麟的目光第一个看向隔壁,闪电中看见若离站在屋檐下。
他心里一热,擦了擦头上的水珠,站在大门楼下避雨。
鲍天角的目光紧随鲍天麟之后看向隔壁,除了若离甄一脉,还有甄珠儿甄贝儿,两头的所有人都站在屋檐下,看到他们两个;都陆陆续续回屋。
“一脉,你看!山上有人。”
暴雨将这些天来的狂热全都带走,站在外面感到很是清爽,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味,雨点在闪电中很快聚满了院子,若离忽然看见闪电中对面山坡上有人。
甄一脉忙顺着若离的手指看去;;,再一次闪电之后,果然有个男子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向山坡爬起。
又一声雷劈,等又一次闪电,男子竟然从坡上滑了下去,若离甄一脉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山坡。
男子一次一次的从山坡滑下,又往上爬,一次次的电闪雷鸣之中,终于看见他爬到了摞有麦垛的地里,将手里拿着的一片布一样的东西盖在了麦垛上,盖完一垛又一垛。
若离叹息一声: “真的不容易啊。”
若离甄一脉在这里看着山坡上的庄稼汉盖麦垛,鲍天角鲍天麟也在看,两人也是揪着心看那个男子盖好麦垛,从山坡上就溜了下去,就算离的很远,也似乎能看到他已经成个泥猴。
“是不容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摔坏。”
鲍天麟也和若离一样唏嘘不已。
鲍天角深潭般的眼神看了看鲍天麟::“天麟,不错啊。已经知道体恤百姓了。”
鲍天麟有意无意的斜过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屋外的若离,小声说:“大哥,我只是想起了金若离说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庄稼人确实很辛苦,舍了命也要保粮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金若离说的?”
鲍天角也斜了一眼还在看着暴雨的若离。
鲍天麟看到鲍天角眼里的疑惑,忙解释: “是啊,她以前是农家女,知道这些。”
“这还用你说,可是她知道的也太多了。很多太傅都不知道的,她都知道。”
鲍天角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这个金若离时不时的给他一点惊喜一丝情。整天迷失在政事之中的他,难得多愁善感诗情画意。
暴雨终于停了,天地间一片漆黑,空气中再次散发出泥土湿润的味道,那位在暴雨中滑下山坡的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摸黑回去。
春雅拿出火镰照着院子里的路。院子里已经积满了水,春枝顺手从门槛边拿来几块石头,放下一块踩上去,又放下第二块,一直将石头放在屋檐下。
鲍天角鲍天麟就踩着石头进了屋子。
若离甄一脉早已进屋点上油灯,屋子里有点潮湿。
“一脉。你去睡吧,明天太阳好了,就晒晒被子。估计都有臭虫跳蚤了。”
甄一脉进了门就感觉什么东西上了身,奇痒难耐。听若离这么说,也没说话进了里间,关上套房的门,脱去衣服。支起窗棂的支架,将衣服伸出窗外使劲抖了抖。
窗外就飞进几只蚊子在头边嗡嗡直叫。他烦躁的用手挥舞着,可是蚊子一点都不怕,瞅准空子,不时的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叮上一口。
若离躺在外间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蚊子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突然间钻了出来,在耳边嗡嗡直叫。
若离只好再次点起了油灯,在现在已经习惯了的灯光下,扑打着停立在墙上的蚊子,她的眼睛现在非常的好,一看一个准,不大一会儿土灰色的墙上就染上了一抹抹的蚊子血。
可是油灯一熄灭,这些杀之不尽的四害之一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而且更加猖狂的哼了起来。
“这些该死的蚊子,一定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点上油灯屋子里潮热难耐,灭了灯蚊子唱着大戏,若离心里也烦躁起来,索性坐了起来灭蚊子。
里间的甄一脉也被蚊子骚扰的不得安宁,他也急躁的起身在屋子里转悠,就听见外间此起彼伏的拍打声。
于是便轻轻拉开门,看见若离赤足在自己用漫山遍野都是的冰草编织起来的绿色毯子上来来回回的赶着拍蚊子,蚊子拍也是用坚硬的类似冰草的草编织的,圆圆的扇子形状,底下安着一根木棍。
“姑姑,我还以为你在跟谁打架呢。”
看见若离如临大敌般的专心对付着墙上不起眼的地方暗藏着的蚊子,甄一脉觉得有点小题大做的好笑。
“就是在打架,不过不是和人,是和这些害人虫。今晚上不消灭它们,我就不睡觉。”
若离愤愤的拍死一只蚊子,看墙上鲜红的血迹,如消灭了一个恨之入骨的敌人。
甄一脉被若离孩子般较真的样子和表情所感染,也跟着寻找蚊子的藏身之处。
“姑姑,那个墙角有一只。”
他看见了一只蚊子隐身在灯光最弱的屋顶旮旯出,忙用手指着。
若离手里提着绿色的蚊子拍走了过去,墙角太高,她试着跳了几次,还差那么一点点。
她停了下来看着悠然安身于墙角的蚊子,指着唯一只高一点的一只腿还有点短的凳子:“一脉,把那只凳子搬过来,绝对不能让它就这么逍遥法外。”
甄一脉笑着将凳子端了过来,对若离说:“姑姑,你今天怎么跟蚊子叫起了真,还是让我来吧,凳子不稳,小心把你摔下来。”
“这些蚊子今天也太猖狂了,像是倾巢而出,吵得人不得安宁。”
若离拒绝了甄一脉的好意,坚持自己上了凳子,甄一脉忙帮她扶好。
那只蚊子终于被拍死了,看着墙上那一抹新鲜的血迹,若离自豪的跳下凳子。
放下手里的自制蚊子拍,狠狠地说:“我就不信拍不死你们,明天我就找些蒿草来,拧些草腰子,熏死你们。”
被若离一推醒,甄一脉忽然想起以前随爷爷出征时,士兵用艾草拧成一股粗壮的草绳,他们叫做草腰子挂在门外熏蚊子,效果很不错,便说:“对,姑姑。可以用艾草来熏,明天我们就去拔些来。”
若离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她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那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乡下见过。
折腾了一会儿,也没了睡意,若离便坐在了炕上,对甄一脉说:“一脉,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睡觉了,免得这些没被斩草除根的害虫又来骚扰,我们说话话吧。”
甄一脉点了点头,若离往边上坐了坐,甄一脉脱掉鞋子就上了炕。
“一脉,我也帮你的里间编一张草毯子,以后你进去后就不用穿鞋子,本来这毯子可以用竹子来编的,可惜我们手艺不行,先用这些草练练手艺。”
见甄一脉坐在自己身边,若离拿过放在炕头的簸箩里的冰草。
她其实根本不会编织什么草毯子,只是按照小时候玩过的编中国结的样子一根草压一根草的横着竖着压起来,结果还真像个样子。
甄一脉便在一旁帮她将冰草递过来,已经编织过一大片地毯的她轻车熟路的将冰草的头很艺术性地压在底下,一根接一根的灵巧优美的互相一根压一根。
不大一会儿就编出了一大片。
甄一脉略带崇拜的看着若离,由衷的夸了句:“姑姑,你真能干。”
若离低头浅笑:“一点都不能干,能干的人会将这些编成图案的,我只是能编的连成一片罢了。”
油灯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苗便一会儿窜起老高,一会黯淡下来,若离停下手里的活儿,跳下炕拿起灯台上放着的剪刀,飞快的对着棉花拧成的灯芯剪了一下,灯光便平稳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麻利神速,甄一脉乖巧的看着,突然间觉得很温馨。
从一生下来他就被抱离娘亲怀抱,爷爷专门找来好几个人服侍他,那些个丰乳肥臀的奶妈走马观灯般的来了走了,直到他能记事也没记住一个名字。
对娘亲的记忆只停留在每隔几天就会送来的补药上,容颜几乎没什么印象,只是整体很雍容华贵。
对母性最好的体验是按照爷爷的交代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