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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珠儿悄悄地坐下,拿起筷子,鲍天角扬了扬眉毛,嘴角微微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似笑非笑。
若离气呼呼的离开饭桌回去自己房间,一头栽进硬硬的冷炕,感觉不舒服翻了个身,冷冷的风跟着进来,甩掉厚底老棉鞋,拉开老棉被,将头包起来。
太受委屈了!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还要受这两个落难小姐的气,亏自己还好心每天帮她们做饭烧炕,看来人不能太心好。
以后不能这么客气了,让她们自己动手自力更生,杀一杀身上的贵族作风。
脑子里开始设计怎样让这两位受到严厉的教育,感觉被子被轻轻掀起,甄一脉瘦弱的身子钻了进来,若离侧过脸庞,看不清孩子脸上的表情,感觉很乖爽。
伸手摸了摸甄一脉的双手,有点凉:“一脉,你怎么不吃饭,别跟着我了,我是大人。”
一脉在黑暗中眨着双眼:“姑姑不吃,一脉也不吃,这些鱼都是姑姑做的。”
若离就觉得眼泪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刚才的所有委屈全都冲洗干净,这孩子实在是太乖了,不要说受人之托,要帮原主立足,就是什么都没有,遇上这样的孩子谁能忍心不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真是龙生九种,九种九等啊!为了这个可爱的孩子,委屈就委屈吧。
若离掀开被子,摸索着点亮油灯,下了炕:“一脉,进去坐在里间炕上等着。”
若离一阵风似的又进了甄珠儿甄贝儿的屋子,见四个人两对吃的津津有味,拿起自己和甄一脉的碗快速的挑了几块鱼肉豆腐,拿起两张饼子,放在空盘子里,盛了一大碗鲫鱼汤。
临出门还不忘很客气的对鲍天角说:“鲍天角,好好吃啊,这一半的功劳都是鲍天麟的,觉得好吃的话,下次再给你做,失礼了,失陪了!”
鲍天角无声的笑了,便笑边摇头:“去吧不失礼。”
“走就走呗,那么有能耐还吃什么?”甄珠儿小声嘀咕一声,看见对面鲍天麟的目光,很明亮还带着笑意,却让人有点胆怯,便低头吃饭。
鲍天麟帮鲍天角盛了一碗热汤:“大哥,,喝鲫鱼汤,很补身体的。”接着又帮甄贝儿盛一碗,满脸讨好加谄媚:“贝儿妹妹,你也来一碗。”
甄贝儿看了一眼鲍天角,见他只顾着喝汤,将碗推给甄珠儿:“姐姐,你也喝。”
鲍天麟很有眼色的又帮甄贝儿盛了一碗:“贝儿妹妹,那这碗你喝,很补的,珠儿妹妹你也喝。”
甄贝儿略显尴尬的喝了一口,小声道:“天麟哥哥,你也喝。”
“好,我喝。”鲍天麟明亮的眼睛弯了起来,俊朗的脸庞扬起了笑意,自己帮自己盛碗汤喝了起来。
鲍天角低着头只管喝汤,喝完才抬起头,拿出一条丝帕擦了擦嘴:“真没想到这个金若离手艺还真不错,都能比得上御厨了。”、
鲍天麟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以后有时间就让她做点,大哥你多喝。”
鲍天角点了点头:“辛苦天麟了,看来珠儿妹妹贝儿妹妹以后得多跟金若离学学。”
甄珠儿抬起吃惊的眼神:“天角哥哥,你让我们跟她学?”
甄贝儿没说话,凝神听着。
鲍天角凝重的点了点头:“是的,不但得学,还要好好学学,学会做饭做家务。珠儿妹妹,我们现在是流放的罪臣,流放的日子不知道多久,也许是一年,也许十年八年,也许就是一辈子,但是我们只要做得好,自己养活自己,就能活下去,以后只交皇粮纳国税,除了不能回京城哪里都能去,所以现在要自己动手,你和贝儿妹妹春枝春雅学着做家务,我和天麟就要种地做外面的事。”
甄珠儿听鲍天角的语气将她当自己人,心里一阵窃喜:“天角哥哥,我听你的。”
鲍天角微微一笑,颇具王者气质的丹凤眼呈现出柔美的弧度:“珠儿妹妹贝儿妹妹,你们也不需要听我的,但是做为你们的表哥,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也不能让金若离小看是不是?”
甄贝儿甄珠儿一个劲的点头:“天角哥哥说的对。”
鲍天麟崇拜的看着哥哥只是很平常的就将两位表妹动员起来,不由得佩服他的本事,换了他一定没人听。
“天麟走吧,让珠儿贝儿早点休息。”
鲍天角第一次没有在甄珠儿甄贝儿的名字后面加上妹妹两个字,甄珠儿心里狂喜起来,这就是将她们彻底的当做了自己人。
她从小在夫人身边长大宛若嫡长女,皇后娘娘是夫人的亲姐姐,鲍天角鲍天麟很喜欢小姨,经常在定安府一住就是好几天,甄一脉虽是夫人独子却一生下来就由定安王亲自照看,隔几天才能见到一面,平时多数时间都由她陪着两位表哥,鲍天角在她心里就是最完美的男子,这次流放因为有鲍天角,她并没有感到有多难受,相反还有一丝喜悦。
甄贝儿看着甄珠儿掩饰不住的喜悦,嘴角露出一丝不宜觉察的讥笑,她只将鲍天角鲍天麟送出门口就被鲍天麟以外面太冷为由推了回去。
甄珠儿喜滋滋的送鲍天角鲍天麟出了院门,第一次主动插好院门,低着头自己乐,边乐边去屋子后面小解,第一次没喊上甄贝儿作伴,刚刚走过侧墙,头发就被一把揪住,她刚想张嘴喊,一只小手紧紧地捂了上来。
第三十一章被逼道歉
甄珠儿拼命挣扎,对方的力气很大,她的挣扎基本上没有作用。
可是出于本能,她一直奋力扭动着身躯,手不停乱抓。一只手感觉碰到了对方的脸庞,耳边响起稚嫩低沉的童声:“别动,大姐,你知道我不会杀了你。”
甄珠儿停止了扭动,她其实第一个感触就知道是弟弟甄一脉,可是没有确认不敢肯定。
甄一脉松开手,甄珠儿摸了摸头皮,小声道:“一脉,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甄一脉反问一句,地地道道的童声却很有力度:“既然爷爷将我托付给姑姑,不管你以前对她有多少成见,都不可对她无礼,而你不但不听爷爷的以姑姑之礼待她,还处处挤兑,她只不过是一个负责照看我们的女子,哪里有占到什么便宜?今儿个小弟先给你打个招呼,如果还有下一次,大姐这头美丽的头发可就全没了。”
天气阴暗,也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甄珠儿看不见甄一脉,却能感觉到他的一双大大的眼睛闪着寒光,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弟弟开口对她说话,想起他刚才的的神力,知道爷爷这些年来对他的栽绝不像看起来那样,爷爷文武双全,弟弟一定是得了真传。
“一脉,大姐也不是故意要和她作对,你知道我们一下子沦落到如此地步,大姐心里难受,也就是顺顺气,以后大姐听你的,不难为她就是了,你放心,咱们才是亲姐弟。”
甄一脉沉默了一会:“大姐,你知道了就好,你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简易茅厕在屋子后面,用几块木板加上茅草建成,后边的院墙很高,夜黑人静,寒风习习。
甄珠儿心里一暖,暗暗庆幸刚才的及时补救,弟弟并不是看起来那样的单薄瘦弱,也不是感觉那样孩子气,女儿家以后靠的就是娘家,以后如果真的能嫁给鲍天角,甄一脉就是孩子唯一的舅舅,以后要是爷爷沉冤得雪,甄一脉可是唯一的世袭王爷,不能得罪。
甄珠儿权衡了一下轻重,不就是不要招惹金若离吗?比起唯一的弟弟来这点事是小事。
若离端着油灯烧了些热水正在洗着碗碟,甄珠儿将碗碟端了过来放在案板上,见若离使劲的洗着碗,并不看她,走了出去。
走到厨房门口停了下来:“金若离,这些天是我脾气不好,是我还没适应这里的生活,你这么用心的照顾一脉,辛苦你了。”
若离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看甄珠儿站在厨房门口,低着头面无表情看不出诚意。
甄珠儿的语气不带一点道歉认错的味道,像是在解释说明一件事情,若离没有理会继续低下头去洗刷碗筷。
甄珠儿等了一会不见若离有所表示,转身回去,一转眼看见甄一脉站在身后,瘦弱的身子怯怯懦懦,和刚才少年老成的语气极不相符,刚想张口让他进屋不要冻着,却见他一双大眼睛没有一点内容的闪了闪微微摇了摇头。
甄珠儿回了屋子,若离洗完碗筷,添了点水,想借灶膛里一点残留的火加热,给自己和甄一脉泡个脚。
油灯被风吹的忽明忽暗,忽然感觉眼前一道黑影,猛然抬头,甄一脉睁大一双眼睛,悄悄地站在门槛外,可怜兮兮。
若离心里一柔,一把将甄一脉拉了进来揽在怀里:“一脉,你站在外面做什么,想冻成冰棍吗?”说完拿起他的手帮着搓起来。
甄一脉的手冰凉,若离边搓边将他拉到灶膛前,自己坐在了烧火时坐的小黑木凳上,顺手将他抱在腿上,
甄一脉身子很轻,抱在怀里像几岁的孩子,惹得若离埋藏在心里的母爱决堤,随即泛滥成灾。
“再添点柴禾,将小手伸进去点烤一烤。”将几根玉米杆塞进灶膛,引着快要熄灭的火,拉着甄一脉的两只通红的小手,伸进去。
甄一脉乖乖地被若离抱着,小脸贴着若离光滑冰凉的脸庞,心里一紧一紧的,他身体看起来很弱个子也不长,到底过完年就十三岁了,有些事情爷爷也从侧面告诉过他,府里的嬷嬷也教过他一点男女之间的事,第一次和一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一种从没有过的心跳慌张让他迷茫起来。
若离将甄一脉的手烤热,感觉他的脸也热热的,将他放下膝盖:“一脉,暖和一点了吧,先回去在炕上等着,姑姑打点热水来帮你洗洗脚,晚上烫烫脚会睡得舒服。”
甄一脉一双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若离,若离以为他是在为刚才甄珠儿的事担心,上次甄珠儿找茬,他就曾经用这样的的眼神看着她,有点替姐姐求她原谅的意思,便摸了摸他的脸:“一脉,先回去吧,姑姑没那么小气不会和你姐姐计较的,她也还是个孩子,再说了她刚才已经道过谦了。”
甄一脉站着没动:“姑姑,我等你烧热水一起回去。”
若离再次感动,心里柔柔的麻酥酥的,甄一脉的脸红扑扑的,如婴儿般的柔嫩,他如此依赖她,就像肚子里曾经孕育过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不由自己也是情不自禁的在他的小脸上吻了一下。
甄一脉的脸更加爆红,觉得呼吸紧促,出气都有点困难,慌忙迈出了门槛站在院子里等。
若离端着一盆热水,看着甄一脉上了炕,脱下鞋袜,蹲着身子想要替他洗脚。
平时她也只是将洗脚水端来让他自己左右脚搓洗,长着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帮谁洗过脚,今天她被这个小男孩感动,如此小小年纪这样懂事,如果她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以后他也一定会当她是亲人,话再说长一点如果真的替本尊做了他爹的姨娘,他就是他的孩子,现在为他做些什么似乎都是应该的。
甄一脉见若离蹲下身子,以为她只是想看着自己如何洗脚,却不料她竟然将手伸进了脚盆,心里一惊刚刚放进水里的脚猛地收回,速度太快力度太猛,毫无防备的若离被一脚踢翻还滑出去一截撞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