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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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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岩明白她的安抚,仲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二人就站在路上,听着这时断时续低低的没有什么旋律的声响。
  “梅宝,”卢岩忽的低声唤道。
  刘梅宝嗯了声抬脸看他。
  “我想再去看个人,不知道你…”他有些踌躇,迟疑一刻才说道。
  “是谢四娘吧?”刘梅宝接过他的话说道,忽的明白了什么,带着几分惊喜,“哦,这个,不会是她吹的吧?她住在村子里吗?怎么没见到她?”
  谢四娘,卢岩信中提到的她的事,当初在解县城门亲见的背着老妇狂奔,又拿起长枪杀敌的女子,给刘梅宝留下很深的印象。
  卢岩便给她讲了,听完了刘梅宝一阵沉默。
  这样的女子,是克夫不吉,再加上当年舍身为卢岩他们剿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世人眼里,便是不洁。
  这样不吉不洁的女子,人人避之不及,更何况是新婚的小妇人,去接触这样的人是很晦气的,心里一定会抗拒。
  卢岩握着刘梅宝的手,察觉到她的沉默。
  这是自己的事,不该要和她说的…
  他刚要说咱们回去吧,刘梅宝开口了。
  “让人拿酒来,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她郑重说道。
  卢岩一愣。
  “梅宝,你不用为我…”他忙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她。”刘梅宝瞪眼说道,“这样的女子最值得相交。”
  对于卢岩夫妻的到来,谢四娘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原本安静坐在自己的窝棚前,当他们夫妻过来后,她唯一的动作就是站起来。
  窝棚里没有灯,借着卢岩手里的灯,刘梅宝第二次见到了谢四娘。
  这个女人瘦瘦小小,但不可否认,她的面容长得很漂亮,只不过那张美丽的面容上死沉一片,如果不是眼珠偶尔转动,便如同死人一般。
  她的脚下放着一根长枪,枪头被擦的锃亮,闪着寒光。
  卢岩和刘梅宝各自断了一碗酒,冲她一敬,没有说话喝起来。
  谢四娘看着他们,垂下视线,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沉默的吃了酒,三人依旧沉默。
  “这是……”卢岩指了指刘梅宝,简单的只说了这两个字。
  谢四娘的视线落在刘梅宝身上。
  刘梅宝也不说话上前一步,低头见礼。
  谢四娘的眼神变得柔软,但只是一闪而过,待刘梅宝抬起身时,她依旧是毫无表情。
  没有再说话,卢岩冲她拱拱手,拉着刘梅宝转身走开了。
  走出去好远,刘梅宝回头看了眼,似乎还能看到那瘦小的身影在原地站立着。
  低低的笛声又响起来,在暗夜里传开。
  三日回门后,他们离开了盐池滩,搬进了府城的操守厅。
  一场大雪也在同时席卷而来。 

210章 新居
    操守厅位于河中府的东南方位,落成与建朝初年,虽然年久远,但维护的很好。
  刘梅宝被卢岩从车上扶下来时有些失态。
  宅院的气派超过她的想象。
  大青石铺就的门前,巨大的上马石马柱,整齐排列的石鼓,无一不彰显着森严。
  后院各种亭台楼阁,以及参天的大树,显示着这座府邸的沧桑。
  操守府的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粗壮男人,就在卢岩被宣布为操守官的时候,在无数自荐人中由师爷严格选拔出来的,看到卢岩带着夫人来,他的眼眶竟忍不住有些湿。
  天可怜见的,自从宣布了卢岩的任命后,他就入住了这操守厅,结果一直被晾了这几个月,没有主人来,见不到主人不了解家底,也不敢做主采买下人,偌大的操守厅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如果不是每个月河东驿有月钱拨来,他都以为自己被遗忘了。
  在成亲前的一个月,盐池滩布置的同时,操守厅也紧张的布置起来,全套黄花梨家具各种古玩丝棉源源不断的被运进来,管事也得到指令采买了一批妇男,操守厅终于有了人气,不似以前每到夜晚就鬼气森森。
  新的家新的人,刘梅宝这个新晋小妇人忙乱了好几天才规整完毕,又要开始准备过年,曾经担忧的那种深宅内妇无所事事的状况完全没有发生,作为一个女主人,原来有那么多事要操心。
  天气越发的冷,北风一天到晚的吹个不停,大雪一直未停,知道女主人怕冷,仆妇们将屋子里多多的摆放了炉火。
  “雪一直下,这个天气穷人可有的罪受了。”刘梅宝透过窗看外边厚厚的积雪摇头自言自语,然后看到卢岩从院门外而来。
  “大人回来了。”门外的仆妇同时回道。
  刘梅宝放下手里的账册,高高兴兴的下炕。
  “等我去去寒气。”卢岩不许她来跟前,一面脱下身上的皮袄,一面说道。
  仆妇们拿衣服捧茶的围着他忙碌起来,待换了衣裳,喝了口热茶,又在炉火前暖了暖,才挥手屏退仆妇。
  他们夫妇不喜人在跟前伺候,短短几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于是安静的退了下去。
  “今天怎么回来的早?”刘梅宝笑道,一面将手递给卢岩。
  卢岩将她在怀里抱了,蹭着她的发鬓,只觉得满身的疲惫立刻散去,舒服的吐出一口气,便开始例行的问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闷不闷累不累。
    刘梅宝笑着一一答了,拉他在窗边的暖炕上坐下,卢岩却不肯松手,依旧将她抱在怀里,刘梅宝嫌腻**歪推他,卢岩自然不依。
  “本该多陪陪你……”他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卢岩的婚假有七天,然后就到了二十三四要过年,所以也算是可以一直歇到过年,没想到三天回门那日刚从宋三娘家回来,便有兵丁来急报,当夜卢岩就回了河东驿,刘梅宝则在第二日跟来。
  自那日起,卢岩日日忙碌早出晚归,觉得很对不住妻子。
    “很忙吗?”刘梅宝抬手抚着他的面颊,皱眉担忧问道。
  卢岩笑了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揉来揉去。
    自己任命操守不久就进京去了,都没有给各方庆贺的机会,从京城一回来,又办了喜事。这一下,双喜临门。各方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新官上任,管辖之下的众人心思不定,要是搁在平日没有机会来见,此时正是巴结上司的良机,因此卢岩只要每日一睁眼,等着拜访的人就排满了一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的确出了一件大事。
    “东南李长三聚万民破了县城杀了县令自称唐王,造反了。”他低声说道。
  其实此时各地民乱不断,但这是第一次正式打着造反的旗号的民乱,乱首自称唐李氏后人,要复大唐盛世,一呼百应,声势浩大。
  终于乱了,刘梅宝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你也别担心,朝廷已经调集官兵去了,不会影响到咱们这边。”卢岩又忙说道,看刘梅宝脸色微恙,有些后悔不该告诉她这些,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别怕。”
  刘梅宝点点头,在他怀里贴紧,为了转移话题,卢岩就和她说明日得闲想要陪她出去玩,又问她想去哪里玩。
  “这大冬天的,有什么好玩的。”刘梅宝依在他怀里,懒洋洋的说道。
  “自从进了府城就一直在家忙…”卢岩摇头,“下雪天也有好玩的地,比如打野兔…”
  刘梅宝就吃吃笑了。
  卢岩被她笑得有些心虚,打兔子最早是他冬天饿极了糊口的生计,后来不缺吃了便是解闷又练枪术的法子,对于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是读书人家的深闺小姐这有什么可玩的
  “去…赏梅。”他忙说道,“大悲寺的梅花开了,听说很好。”
  “那还不如去打兔子呢。”刘梅宝笑道,一面揉揉肚子,“打了就在雪地里烤了吃,用泥巴裹了,烤的焦黄冒油,撒上盐,沾上调料…”
  她说着说着两眼放光,手撑着卢岩的胸口坐起来。
  “你做的烤鱼好吃,不知道烤兔子怎么样?”她眨着眼问道。
  卢岩哈哈大笑。
  “你尝尝就知道了。”他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刘梅宝便抿嘴一笑。
   夜色罩下来,屋内点亮了灯,灯光下见她笑得眼儿媚,卢岩便忍不住揽过她在额头上面上亲。
  “你吃过饭没?”刘梅宝笑着躲,一手撑着他的胸口阻挡,这才想起问道。
  一见面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忘了正经事。
  “吃了吃了。”卢岩随口说道,一面将她在怀里拥紧。
  “吃什么吃,又哄我。”刘梅宝已经知道他这种说话的语气,皱眉道,“我去让她们端饭…”
  要起身却被卢岩搂着按倒在炕上。
  “饿的等不了.先喂饱了下边再说。”他在她耳边喘气低语。
  带着情欲的话在耳边擦过让刘梅宝不由打个哆嗦。
  “从哪里学的这些话…”她嗔怪一句,面色羞红,“不许跟他们不学好…”
  卢岩已经顾不上跟她说话,只觉得身下的人软的跟面团似的,怎么揉怎么舒服,香喷喷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到肚子里。
  一翻揉搓二人的衣衫都已经褪了一半。
  “去里间,去里间。”刘梅宝被裸露的凉意一激软软的说道。
  声音酥软,让上下忙活的卢岩绷紧的身子打个哆嗦,动作更加粗猛起来。
  “有灯,有灯。”刘梅宝捶着他。
  这紧要关头要卢岩离开身下的人是怎么也舍不得,但又被闹腾的想发狂,干脆一把捞起她下炕。
  刘梅宝身子陡然腾空下意识的搂住卢岩,啊还没出口,下身便被炙热填满,这种姿势…
  她不由一口咬上卢岩裸露的肩头。
  屋内的灯被熄灭,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脚步声在黑暗里散开。
  腊月二十五日,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但凌冽的北风还在呼啸,雪后干风天更冷了。
  各地冻死的民众每天用车拉都拉不过来,新年的喜庆半点不见。
  通往府城大路上三三两两的流民在寒风中艰难的挪动着,期间有人倒下,倒下之后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种寒冷的天气,除了这些在一丝求生欲望支撑下跋涉的流民外,路上并无其他走路的人,只有那些富人家的马车奔驰而过。
  每当有这些富人的马车驴车过来时,便有受不住的流民跪在路边哀求施舍,还有拉着自己的孩子求换碗饭吃。
  “滚开滚开。”车夫甩着马鞭子恶狠狠的喊道,将跪在路旁拦路的流民打到一边。
  再无人敢拦求,看着那马车只向河中府城们而去。
  临近城门,却见门前挤满了人。
  “姑娘,不好了,城门关了。”车夫抬眼看了,转头向后说道。
  季月娥掀起车帘一角看去,眉头皱了皱。
  “这个时候正是大悲寺进香的时候,关什么城门啊。”她低声说道,一面吩咐旁边骑马的仆从,“去问问,什么时候能进。”
  那仆从应声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
  “知州大人严令守防,不许开城门,要进城需待两日后。”小厮回道。
  季月娥沉默一刻,才要放下车帘说声罢了,就见又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这是有十几精壮兵丁护卫着一辆马车,见到这一行人马,路上的流民没人敢上前跪拦,带着敬畏艳羡看着马车过去了。
  马车的车帘也被人掀着,露出半张脸,扫过一旁的流民,那张脸上满是不忍痛苦。
  这么一惹人注目的人马,季月娥自然也看到了,先是被那为首兵卫插在身后的认旗上的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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