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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四娘也在这时抬起头,看到了贵子娘,停下了脚步。
“七月的天了日头还是这么毒辣辣的。”贵子娘似是自言自语说罢转身挪进了车厢,“我还是在车里坐着吧。”
她说着话,唰的放下了车帘马车从谢四娘身旁过去了,车夫不认得她,只是觉得这小娘子长得挺好看的,多看了两眼。
一直走出了好远,兵丁们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见那个小小的身形还站在原地向这边看来。
贵子娘进了操守府,听说卢岩在家,她便没有直接进去。
“给我弄点水,我洗洗。”贵子娘对丫头说道。
“奶奶,干干净净的洗什么?”丫头笑道“如今天凉了,仔细受寒。”
“就你话多,让你去弄就去。”贵子娘笑骂道。
丫鬟笑着依言去了,到底往洗漱的屋子里摆了一个火盆。
贵子娘洗完了,换了衣裳,又跪倒屋子里的菩萨跟前闭着眼念经。
“奶奶这是做什么呢?”另一个丫鬟不解的问道“以往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太太,怎么今日又是洗又是念经的···.”
丫鬟摇摇头,说着话,贵子娘念完了从屋子里出来。
“这下干净了,那女人的晦气消了吧,可以去看孩子了。”她嘴里自言自语,说到孩子,眼中浮现满满的笑意。
贵子娘过来时,刘梅宝正捧着肚子在炕上暧吆,卢岩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到底怎么不舒服?”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看着刘梅宝鼓鼓的肚子,碰也不敢碰一下。
“我没事,我就是憋的慌.”刘梅宝哼哼说道。
卢岩愣了下,在炕沿上坐好,伸手拉过刘梅宝的脚揉着。
“我知道你憋得慌,我也是啊,乖,为了儿子,咱们再忍忍,等他出来了,我天天把你喂的饱饱的…¨”他低声说道。
刘梅宝一开始没听明白,待回过神,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红着脸啐了口,用脚踹卢岩的手。
“这个坏家伙¨”她笑道,“我是说我肚子大,我出气不顺,憋得慌¨你想什么呢…”
卢岩哈哈笑了,干脆仲手抱住她的腿。
腿脚已经有些浮肿了,他顺着衣裙向内摸去。
“不憋的慌?那晚上搂着我哼哼唧唧蹭来蹭去的是怎么了?”他促狭笑道。
刘梅宝被他说的脸更红了,抬脚踢他,正笑闹了,外边仆妇说奶奶来了,二人忙敛容整衣好。
“要多下来走走。”贵子娘看到刘梅宝在炕上躺着便皱眉说道。
“大娘,她身子重,一走就累¨”卢岩带着小心说道。
“那也得走,”贵子娘摇头说道,“太太骨架小,怕不好生。”
一听这个,卢岩就紧张起来。
“大娘,你别吓他,他胆子小。”刘梅宝笑道,一面起身下炕。
“去吧,难得你今日有空,陪着你媳妇去院子里转转。”贵子娘说道。
卢岩上任操守可比以前做盐巡检和屯堡官要忙的多·要操练军马,眼看要入冬,怕鞑子侵扰要修理城池,又要算着明年的夏税秋粮管理屯粮·练兵那边有王九等人,不用他操心,但别的事他惯用的那些粗汉子们都做不来,操守厅设有吏目厅,内有文职吏员,这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当然月俸是由操守负责。
河东驿的有大小七八个吏目·负责文档屯粮军饷朝廷文书收支等等杂务,这些人还是当初那批人,虽然一个个小心讨好卢岩,但因为这些文吏关系背景复杂,卢岩并不敢彻底放手,少不得他事事亲历亲为,幸好有王墨等他招募的私人文吏协助,日夜操劳·到今日总算一切步入正轨,人事都理顺了。
“是。”他看着刘梅宝,眼中带着一丝歉意说道·一面携起她的
“一个州城里,你就是不时时刻刻在我眼前,又算什么。”刘梅宝抿嘴笑,对于他的歉意很是不赞同,不过能和他一起多呆一会儿,还是很高兴的。
但他们刚走到院子里,卢岩就被叫走了,一直到天黑还没回来。
卢岩轻手轻脚的走进耳房时,已经是半夜了,准备胡乱的擦一下就睡·他刚解了上衣,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滚···”他带着几分不耐烦低声喝道,话音未落刘梅宝进来了。
“你让谁滚呢?”刘梅宝皱眉,“怎么说话呢?”
卢岩再看到她的那一刻已经是满眼的笑意。
“我说过不让她们伺候,以为不听话呢。”他笑道。
“那也不能那样说话啊。”刘梅宝皱眉说道。
卢岩笑着应了声是以后不会了揭过。
“怎么还没睡?”他问道。
“不是说过再晚回来也要来屋里睡吗?”刘梅宝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卢岩的脸上便浮现满满的笑意,光着上身抱住她·如今也不敢抱个满怀,小心翼翼的隔着一个大肚子。
“我不是怕吵到你,天也快亮了,随便眯一会儿就好。”他笑道。
“你不在我身边我才睡不好呢。”刘梅宝哼声说道。
话音未落,就听卢岩嗷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怪叫什么?”她仲手拧他胳膊,触手硬硬的肌肤让人心里无比的踏实。
“..…动了¨”卢岩结结巴巴的看着刘梅宝的肚子。
刘梅宝笑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经常动啊,闹腾的我还不舒服呢。”她笑道。
“我¨我第一次···摸到··卢岩依旧结结巴巴,因为激动声音有些变调。
可不是,说起来自从开始胎动以来,虽然和卢岩说过,但遗憾的是一直没机会让他遇到。
“来,来,我们上床睡。”刘梅宝想到什么,拉着他就往床上走。
这么急…卢岩咽了口口水。
“宝儿¨”他声音干涩的说道。
刘梅宝没理会他,将桌上的灯移到出床边,左摆右摆,找到一个照得床上光线最好的位置才罢。
还要亮着灯···.卢岩有些说不出话来,下身已经不听使唤的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刘梅宝解开里衣,露出越发丰韵的胸部,高耸的肚腹,平躺在床上,转头见卢岩还站在原地。
“快来啊,傻子。”她笑道。
还好他不耻下问知道一个好方法…卢岩几步就走过来,伸手去解刘梅宝的衬裤。
“我用手来,用手也可以…”他哑着嗓音说道。
刘梅宝被他说的一愣,又见他去解自己的裤子,一转头正好看到卢岩下身支起的小帐篷,顿时喷笑。
“你这个傻子!”她笑着拍打他的手,“你又想什么呢!还用手!留着你自己用吧!”
“那你¨”卢岩有些不解,看着笑得满面通红的妻子,“你别害羞,这没什么,一般的乐趣…”
“呸。”刘梅宝一把拽他坐在床上,“我要你看看···”
灯光照在她裸露的高耸的腹部,忽地上面鼓起一个小包,似乎有个小拳头在内杵了下。
卢岩嗷的一声站起来。
“傻瓜!”刘梅宝哈哈笑,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一面慢慢的摩挲。
夜色沉沉,亮着一点灯光的室内不时出一声男子的满含惊讶欢喜的低呼。
“…他又动了…”
“他打我了….”
“这是他的小拳头吗?”
“我儿子真厉害…”
嫌平淡没意思么?你们这么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写到不平淡的地方了…到时候,别骂我,一定要淡定。
☆、第二百三十二章 暗潮
夫妻二人说笑一直到天亮,刘梅宝慢慢的睡着了,在她睡熟之后,卢岩小心的将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放下去,小心翼翼的起身,给她盖好被褥,又带着笑意审视了妻子安睡的面容,这才转身下床,也不穿鞋,光着脚拿着衣裳一面穿一面走出去。//
外间有丫鬟,见他出来忙屈身施礼。
卢岩坐下来才要弯身,那丫鬟已经忽地走过来半跪在地上。
“大人,让婢子来。”她低声说道,一面给他穿鞋。
卢岩习惯自己动手,但别人伺候他也没什么不适应,随那丫鬟动作,登上鞋站起身。
“早饭摆好了。”丫鬟又说道。
“我不吃了。”卢岩摆摆手往外走。
“大人多少吃点吧,要不对身子不好…”丫鬟迟疑一刻跟上说道。
卢岩看了眼这丫鬟,见她十四五六长的干干净净,自从刘梅宝有了身孕,管家担心仆妇们年长手脚慢,特意又采买了四五个丫头,调教一番分到刘梅宝身边伺候茶水,因为他们夫妇不怎么喜欢跟前有大堆人伺候,因此到现在他也记不清这几个丫头谁是谁。
“不吃了,太太问的时候就说我吃了。”他摇头说道。
“是。”丫鬟抬头看了眼卢岩,又飞快的低下头屈身应道。
卢岩大步出去了。
丫鬟侧耳听室内女主人安睡无声,蹑手蹑脚的带上门,坐在台阶上从一旁的缝纫筐里拿出针线接着做起来。
冷不防一人走过来。
“阿芝姐,这是什么?”一个同年纪的丫头从她手里猛地抽出来,一面低声笑道。
那丫鬟吓了一跳,仲手掩住嘴挡住惊叫。
“太太还睡着呢。”她忙伸手指了之屋内,瞪了眼那丫头。
那丫头嘻嘻笑着在她旁边坐下来,手里翻看着这位阿芝姐的针线,这是一块肚兜·上面绣着五福,煞是鲜活可人。
“阿芝姐你的针线真好。”那丫头低声赞叹,“是给小公子做的吧?”
阿芝一笑,接过来接着飞针走线。
“太太人好·日常也没那么多活,我总不好闲着。”她低声笑道。
“太太人好,阿芝姐你也挺好的,做的这么好,太太一定喜欢。”那丫头嘻嘻笑道,“肯定要赏你¨”
“赏不赏的有什么,我们是来做使唤人的·让太太¨大人高兴是本分。”阿芝低着头抿嘴笑道,面上浮现一丝潮红。
说罢又抬头侧耳听听屋内,刘梅宝还在安睡。
“咱们小声点。”她低声嘱咐那丫头。
“我知道。”那丫头嘻嘻笑着推她。
升高的日头透过树枝在院子里撒下绿荫,两个小丫头并作低声呢喃,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宁平和。
但此时在河中府一家豪宅里气氛很是不好,噼哩叭啦的一阵东西被打翻的声响之后,从屋子里急忙忙的退出来一大群丫鬟仆妇。
四五个男人不理会这些慌张的下人,沉着脸鱼贯进了屋子。
“暧吆·疼死我了¨”屋子里的华美的长榻上趴着一个胖子,三十左右,此时只穿着白绸里衣·正连声叫唤。
“这个该死的卢阎王,我跟你没完…”
“敢让人打小爷我…”
他哀嚎着,看到这几人走进来,便强撑着支起身子。
“世伯,你们来了,你们瞧,这日子咱们是没法过了,他卢岩也太张狂了···”他哭丧着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口疼的。
“谁让你去惹他的。”一个穿着青布衫的中年男人哼声说道,“那就是个不懂四六的。”
“我惹他?我那算是惹他?”胖子气喘吁吁的说道·“打了井,开了渠,凭什么不让我家的地浇灌?驴球的,他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平阳康家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这个!”
这一次卢岩开荒,还下血本打了几口井,疏通了废弃的水渠·这些荒地中自有好些富户大家的,因为打井疏通水渠颇费钱财,这些人谁也不愿意出,也不在乎这点地便荒废了,如今看卢岩打好了,自然便乐颠颠的来用,他们的家世不止在河中府,乃至平阳卫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