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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话还是亲自去和巡抚大人讲吧。”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国公爷如此繁忙,这总兵的位置还是找个人分担下…。”
就从上个月起。隐隐的朝廷似乎有了动他卢岩总兵位子的意向。
可以低头可以委屈可以俯首做小可以随意被苛刻,但有些事是卢岩的逆鳞。
卢岩的面色微沉。
“打。”他忽的吐出一个字。
那文吏还在说话,忽的耳边风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大拳头直冲面上而来。
张顺的拳头他一个小小的文吏怎么躲的过。
那文吏整个人都跌了出去,满面鲜血,他惊恐的看着眼前屋子里的人。
“反了!反了!”他牙齿漏风含糊不清的嘶哑喊道,一手捂着似乎鼻梁碎裂的鼻子。一手撑着向外挪。
“你算个什么东西?”卢岩端坐着,看着那惊恐的文吏慢慢说道,“敢来编排污蔑本公爷,本公爷就是打死你又如何?”
那文吏的叫骂声顿时咽下去,只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以及那些神情恐怖的随从。
文吏是在巡抚大人宴席正酣的时候被扔进来的,吓得宴席上歌舞正妖娆的官妓们尖叫着乱跑。
“启禀大人,我家国公爷说此人胡言乱语污蔑。似有指山西暗藏不轨之心挑起事端的意图,国公爷已经勒令核查其同党,看是否是鞑、、子细作。还请大人明鉴。”国公府的侍从大声说道。
巡抚大人已经辨认出那地上爬着半死不活的人是自己派出的文吏,瞬间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气的浑身哆嗦。
“胡闹!胡闹!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谁挑起事端,是不是想谋…”他厉声喝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外间齐刷刷的脚步惊断。
“奉总兵令,核查细作,如有反抗,杀无赦。”
外边接二连三的响起喊声,伴着隐隐让地面抖动的脚步声。立刻让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面色惊恐。
他们忽的想起一件事,一件已经随着时光被掩埋下很久的事,曾经河东的大户商户们联合起来想要给某人一个下马威,然后结果是……
自自己赴任以来,卢岩这个人都恭敬有礼。甚至有点唯唯诺诺,让他觉得这个武将其实也不过如此,当初那般张狂,到底是仗着先皇的宠信,如今新帝登位,一代新人必将换旧人,他这个武将心里也是明白,所以再没了底气,再加上边境再无战事,那些曾经立威的战场厮杀悍勇,对他这个巡抚来说,都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的过往而已。
但实际上,卢岩还是卢岩,阎王还是阎王。
“大人,那卢岩既然说查细作,必然是有了把握安排,千万不可硬来,否则…”有幕僚在耳边低声说道,那声音颤抖的几乎不成语。
如果去打听一下,河东的那些大户们想必还记着这个血淋淋的教训……
巡抚大人不由喉咙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没错,新帝是不喜欢卢岩,但那又如何,那是皇帝和卢岩的事,不去费尽心机的讨好皇帝,可能前途上受损,但如果惹恼了卢岩,这个什么都敢干的阎王可真敢要了自己的命,就算事后皇帝给自己做主,那又有什么用,命没了可是什么都没了。
这世道,谁怕谁!
☆、第三百零八章 自寻
义宁四年春,皇帝三子大婚,早在正月的时候各地的贺礼就陆续的进京了,山西吴国公府自然也接到邀请。
“这么说咱们得去一趟京城了?”刘梅宝跟外间的卢岩说道,一面利索的帮柔儿扎辫子。
“娘,不要扎两个辫子了。”坐在镜子前的柔儿抗议道,“人家是大姑娘了,要挽丫鬓。”
刘梅宝笑着说声好,捏了捏柔儿的耳垂,这里耳洞已经扎好了,如同如今所有的小姑娘一般带着一对小金坠子。
她动作利索的给柔儿梳好了头。
“好了,大姑娘看看成不成?”刘梅宝笑着说道。
柔儿也不照镜子,蹬蹬的跑到在外间坐着的卢岩身前。
“爹,你看娘梳的头好看不?”她笑吟吟的问道。
卢岩放下手里的帖子,认真的打量女儿。
柔儿穿着一件杏子红衫,一手搅着两边垂下的小辫子,一面看着卢岩嘻嘻笑。
卢岩点点头,柔儿小时候好多人说随他,这让卢岩一直很担心,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要是女儿随自己可怎么办,如今看来,自己的女儿还是不难看的。
“没有你奶妈梳的好。”他答道。
正准备夸爹爹有眼光的柔儿立刻撅起嘴。
“爹,你也是,什么话都说。”她摇着卢岩的胳膊嗔怪说道,一面压低声音,“就是真话,也不能说出来。”
卢岩只是哈哈笑,刘梅宝从室内走出来,笑着瞪了女儿一眼。
柔儿立刻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
“好看难看的有什么,我就是喜欢和娘在一起亲近亲近…”她撒娇说道。
“行了。”刘梅宝捏她的小鼻头,“快去吃饭,然后做功课去,别一天到晚的跟你哥哥们一般疯玩。。”
“知道了知道了。”柔儿连声说道,冲卢岩施礼告退。迈出门便蹬蹬的跑了。
柔儿吃过饭果然依言认真读了一章书又描红两张。
“大小姐,歇歇手吧。”跟着她的小丫头忙端过茶来,另还有一碟子点心。
“咦,是从祥和斋买的吗?”柔儿看到了忙问道。
小丫头点头。
“是。那日小姐说好吃之后,老爷特意吩咐厨房的人买来的。”小丫头咧着嘴笑道。
柔儿拿了一块吃,冲她点点下巴。
小丫头小心的往外看了看,见仆妇们都各自忙着,便飞快的抓起一块,一口塞嘴里。
“你慢点,让你吃点东西别跟做贼似得。”柔儿瞪眼笑道。
小丫头抻着脖子三口两口咽下去。
“小姐。杨妈妈总说我馋嘴,说我再吃小姐的东西,就赶我去浆洗房挑水呢。”她小声说道。
柔儿只是笑,那句没人敢赶你并没有说出口。
“你小心点就是了,别让她看到。”她嘱咐道。
小丫头乐滋滋的点头。
“我哥哥他们在哪呢?”柔儿吃了一块喝了茶,用手帕擦嘴问道。
“我打听好了。”小丫头立刻说道,“少爷们一早都去练武场了。”
柔儿点点头,从椅子上跳下来。拍拍手。
“将这个装好,咱们去瞧瞧。”她说道。
国公府是在总兵府衙门的基础上改建的,因为金刚司马他们都住在家里。所以扩建了宅院,增设了学堂以及大大的书房,还专门辟出一个练武场供男孩子们磨练技艺。
柔儿带着小丫头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时,练武场上并没有什么喧闹,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是一个圆圆滚滚的男孩子,因为长得胖,看起来比柔儿大了一圈,此时只穿着短衫,稳稳的扎马步,双手还各自拎着一个石锁。
“平安。”柔儿喊道。
那男孩子回过头。胖乎乎的脸上立刻笑的眼睛都没了。
“姐姐。”他喊道,咧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
人依旧站的稳稳的,手里的石锁也没有放下。
“你干嘛呢?”柔儿皱眉,“他们呢?”
“他们去挑马儿了。。”平安傻呵呵的说道。
“那你干嘛不去?还傻乎乎的在这里扎马步,”柔儿瞪眼。“是不是又欺负你呢?”
平安笑呵呵的摇头。
“没有,没有,哥哥们说,我力气大,练这个,将来,能,天下无敌呢。”他说道。
平安的智力最终是比同龄人低一些,说话没问题了,但还是磕磕绊绊。
“他们哄你呢,扎个马步拎个石锁怎么就天下无敌了!”柔儿跺脚,细细的眉毛竖立起来,伸手就拽平安手里的石锁,“快扔下,不想带你玩就算了,还耍你,我告诉爹爹去。”
平安只是傻呵呵的笑,死死不撒手。
“司马哥哥说了,我这个练好了,就也能舞刀弄枪了。”他认真的说道。
平安因为身有缺陷,行动笨拙,日常看着其他哥哥们跟着教习学习各种技艺,他也忍不住的跟着学,可惜动作跟不上只能眼馋的看着。
“司马哥哥太坏了!”柔儿跺脚道。
她的话音才落,便从后边传来咳嗽声。
“咳什么咳,就是说你呢!”柔儿竖眉转过头,看着从门口走来的七八个男孩子,也不能全称之为男孩子了,金刚司马等都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走在一群体型结实的同龄人中间高瘦的司马很是显眼。
“男人家的事,你小姑娘不懂的。”司马笑道,先是摸了摸柔儿的小辫子,柔儿瞪着眼躲开他。
司马便又走过来,拍着平安的肩头,做出认真观察的样子,然后点点头,“不错,有进步,再坚持一段就能耍大刀了。”
平安高兴的眉开眼笑,拒绝了司马请他休息一下的建议,接着认真的扎马步拎石锁了。
柔儿又气又无奈。
“就知道欺负平安。”她哼声说道,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这次爹娘要去京城,我肯定要跟着去。这次啊,你们能不能去我不管,我一定要带上平安。”
大家都已经散开讨论其他的事了,忽的听了柔儿的话都愣了下。
“去京城?”司马问道。
柔儿一脸得意,在家里就她一个女孩儿,所有人都疼她,爹娘也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如果自己要去肯定能去,自己要带谁去也必然能成,这一次非让他们嫉妒平安不可。
“哥。”司马转脸看金刚,面色带着几分凝重,“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叔叔要进京了。”
“那怎么办?”
“会不会被圈禁?”
“不去成不成?”
立刻大家都低声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柔儿被晾在一边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撅着嘴生气。干脆跺脚不理会他们,让小丫头拿出包着的点心,去和老老实实的扎马步的平安吃。
京城。皇宫,皇帝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只觉得心烦气躁,干脆站起身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那卢岩手下的兵力核查清楚了没?”他问道。
在大殿侧边站着一个厂卫,闻言忙躬身。
“回陛下,臣经过多方查寻,已然肯定,吴国公麾下直领正兵不会少于一万人,其中八千众是拿饷在册的,余者是当地军壮以及家丁…”
一个总兵领一万兵。其中八千为朝廷兵马还算不错了,皇帝略松口气。
“…。其亲近手下充任参将,粗略估计有五千援兵,另各有听命的军壮,算下来也有五千,这些军壮战力与营兵并无区别…”厂卫又接着说道。
皇帝才松开的气又提起来。
“。。自那年大战山西兵将折损一半。到如今已经补充恢复旧观,且更胜往日…。”厂卫说道。
皇帝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那些巡抚通判平日也没个动静,朕几番催问了,才给上文书,说的也都是吴国公对朝廷忠义。。”皇帝似是自言自语,“你说,他是真的对朝廷忠义吗?”
这个问题可是太大了,厂卫可是断然不敢插嘴。
皇帝在大殿里来回踱步,许久才平静下来。
“朕知道这些山西的官员们都惧怕他卢岩,根本就只会溜须拍马,但他卢岩以为这样朕就跟瞎子傻子了么?”他阴冷的哼了声说道。
厂卫把头低的更低了。
“忠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