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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比布木布泰好多了,哪像她那样子要人人都捧着她哄着她?哼,回去了,我就知道是苏麻那个贱婢胡说的,她说前天的时候你偷进了布木布泰的帐子里,所以额吉才以为是你使坏让布木布泰生病的。”满珠习礼最不喜欢布木布泰的就是她的自以为是,瓮声哼道。
“前天的时候我只去了阿嬷的帐便哪里都没有去,额吉只要使人一问就知道了。”哈日珠拉摇头道,随即对着满珠习礼道:“你回去吧,将事情和额吉说说,我和布木布泰不和,得利的可是其他旗的人呢。晚上的那幕达晚会,我会及时回去的,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满珠习礼看哈日珠拉打定了主意,只得骑马回去了,心里头不停地问候苏麻和背后使坏人的祖宗。
而哈日珠拉此时已经猜到,暗中使坏的人应该是庆格尔泰,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样恨布木布泰。对于多尔衮、布木布泰及庆格尔泰的纠缠,她只能说布木布泰虽然心狠但是多尔衮也是个混蛋,至于庆格尔泰,真是太傻了。
哈日珠拉现在最担心的是庆格尔泰也尽知后面的许多事情,比方说不到四年努尔哈赤就会去世,而皇太极会登上汗位,大妃阿巴亥会被逼殉葬……随即哈日珠拉又失笑了,她相信皇太极的手腕和能力,莫说庆格尔泰知晓了一些前事,庆格尔泰只是一个女人,这些政治斗争一个女人能改变什么呢?最多就是给皇太极添一些麻烦罢了。想想她哈日珠拉,只为了不被送去察哈尔就已经竭尽了满腹的精力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做武则天或者慈禧的。
想起了慈禧,她不得不说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爱新觉罗家的江山竟然真是终结在叶赫那拉氏的手上呢。
她虽然魂魄飘荡了三百多年,却不是时时刻刻清醒的,毕竟一个孤魂被彩石拘束在方寸之地,将人逼疯的孤寂在岁月的流逝里如荒草蔓延,她受不了了闭上了眼失去了意识,再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大清的同治年间,两宫太后垂帘听政的时代了,她没有想到早年骁勇善战的八旗子弟早已经被大烟给腐蚀得弯了脊梁,不,不光时八旗子弟,还有整个天下的汉人,都充满了一种腐朽的味道。她虽然只是一个女人,不喜欢征战硝烟,却也义愤填膺,一直看着看着,直到再次回来……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哈日珠拉复又骑上小马信步在草原上,蓝宝石一样的天空辽阔的草原让她的心情好转了许多,耳边飘来了牧民雄浑的歌声,她的脸上洋溢着璀璨的笑容,她握了握拳,等时机恰当的时候,她会告诉皇太极后来的一切,她相信皇太极,以后一定会不一样的。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哈日珠拉甩来那些乱七八糟得的事情,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忙驱马上前冲歌声方向大声喊道:“陈阿婆!”
那陈阿婆是一个头发全白,皱纹极深的老妇人,她虽然穿着蒙古人的衣袍,但是长相却和蒙古人迥异,分明就是汉人。
那陈姓老妇人看见哈日珠拉,露出淡淡的笑容,走近道:“原来是哈日珠拉格格啊,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儿离营帐可是有些远呢。”
哈日珠拉撅嘴道:“我额吉误会我让布木布泰生病,我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
“格格这是孩子脾气,福晋现在肯定担心得很,你还是早早回去吧,听说有贵客要来呢,若是格格迟到了就不好了。”陈阿婆笑着道,“十根手指都有长短,福晋多疼布木布泰格格,那是她是妹妹呀。”
“我知道呀,我并不是想和布木布泰争宠,只是为额吉不相信我难过罢了。”哈日珠拉下了马,同陈老婆一同坐在地上:“陈阿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故乡呢?有没有想过会回去?”
陈阿婆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远方,片刻后才笑道:“我自然想我的故乡,只是我的丈夫、儿女都在草原上,已经在这里生根发芽了,所以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回去。而且也回去不去了,当年被逼逃离故乡是因为在故乡活不下去了……”
哈日珠拉有且抱歉,陈阿婆随着父兄逃难至边境后被掳至蒙古已经三十年了,嫁了两任蒙古丈夫,已经共生了七个儿女,即便如此,她身上依旧有着蒙古人没有的独特的气质,这也是从前吸引哈日珠拉亲近的原因。
“阿婆,不说这些了,你给我讲汉人的故事吧,我喜欢听。”哈日珠拉笑盈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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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奴婢真是不是胡说,前日我奉格格的命去采花,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从格格的帐子里出来,那人的穿着正是哈日珠拉格格平日里喜欢穿的衣裳。当时奴婢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昨日开始格格就有些不舒服了,今天一早更是发起烧来,蒙医说格格是吃了不对的东西,还在格格的枕头下发现了这个。”苏麻跪在博礼面前说着,心里头已经将哈日珠拉恨死了,没见过这样害妹妹的姐姐。
“你确实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哈日珠拉吗?还是只看清了那件衣裳?”满珠习礼很快抓住了重点,又对桑娜道:“你还不快将前日大格格去了什么地方穿了什么衣裳禀告给福晋?”
桑娜冷冷瞪了苏麻一眼,对博礼磕头了后道:“那一日大格格用了早膳后就去了老福晋的帐子里,期间庆格尔泰格格来找大格格,奴婢说格格不在,庆格尔泰格格就说先去逛逛,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裙子还弄脏了,便说寻大格格的衣服换下,奴婢只得让庆格尔泰格格挑了大格格的衣裳,正是格格平日里常穿的那一件,也就是苏麻嘴里说的那一件,晚上庆格尔泰格格才让人将衣袍送了回来的。福晋,大格格素来疼二格格,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额吉,这样一来就清楚了,庆格尔泰和布木布泰素来就喜欢争锋相对,这次一定也是庆格尔泰搞得鬼,想让哈日珠拉和布木布泰不和,同时还害得布木布泰不能出席今天的那幕达晚会,这样一来她庆格尔泰就能露脸了。”满珠习礼忙道。说着不喜地瞪着苏麻道:“都是这个多嘴的奴才胡乱猜测,额吉才会误会哈日珠拉,我看也该让这奴才好生受点教训记得不能多嘴多舌的。”
博礼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苏麻确实该受点教训了!来人,将苏麻带去女奴的帐子里做苦力七日……”她和所有的人一样,将自己误会了大女儿的过错归结在苏麻身上。
“不,不要……”却是布木布泰从一边的坑上强撑着翻了下来,“额吉,我身边不能没有苏麻,求求你不要怪她,她也只是将看到的说出来而已。”
博礼看着布木不她病病歪歪的样子心疼道:“快些上炕上去,你就是心善,不过一个奴婢罢了,她多嘴多舌害得你姐姐受了委屈,怎么样都该受点惩罚的。至于你身边照顾的人,这几天我将我身边的林娜给你,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布木布泰看博礼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得住口求情了,心中却是有些怨上了哈日珠拉,虽然知道害自己生病的人是庆格尔泰。等博礼等人离开了,布木布泰被林娜扶上了炕,她眼中闪着熊熊的怒火,庆格尔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我生病了,你就会出尽风头被十四爷看中么?妄想!
布木布泰狠狠地想着主意,没有苏麻在身边,她想到的是吴克善的侍妾乌兰,等乌兰来瞧她后,林娜一走开,乌兰很快就知道了布木布泰的意思,这才发觉二格格面上的和善居然都是装的。只是为了父兄在部落里的地位,为了自己,她不得不听布木布泰的吩咐行事了。
另一边,寨桑和吴克善亲自迎接着皇太极、哲哲、多尔衮一行入了行营地,看着来迎接的妻子和三个儿子,却不见女儿们的身影,寨桑的脸色变了变。
多尔衮早就打听到寨桑有两个女儿都没有许嫁,却不见人来迎,便挑起眉头问道:“寨桑台吉,怎么不见你的女儿们?难道她们是害羞了?”
寨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找个借口搪塞道:“她们现在定在盛装打扮着,因为晚上我们科尔沁为四贝勒和十四爷准备了盛大的那慕达晚会,到时候她们一定会给四贝勒和十四爷献舞一曲的。”
多尔衮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倒是皇太极挑了下眉头,率先进了给他准备的帐子。
哲哲听博礼面色尴尬地说布木布泰病了,便狐疑道:“布木布泰的身子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病的是她?哈日珠拉呢?”
博礼和哲哲这个小姑子的关系一向很微妙,她也没有瞒着哲哲,简单地将事情说了,才看着哲哲自嘲道:“你们人还没有到,咱们这里就已经争闹开了呢。”
哲哲却是气恼道:“想不到庆格尔泰竟然这样狠毒。”她拉着博礼的手道:“嫂嫂放心,布木布泰会好起来的,至于庆格尔泰,她不会如愿的。”
“那就好。”博礼喜上眉梢,却不知道哲哲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要布木布泰真如哥哥信中说的那样聪慧,还是进四贝勒府给自己做帮手最好。
皇太极的人很快就打听到寨桑家中的事情,暗道哈日珠拉的性子有些烈受不得半点委屈呢,又听哲哲探望了布木布泰回来后不停地夸讲着,只觉得一阵无趣,不耐烦呆在帐子里,起身出了蒙古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便看见山坡上一匹有点眼熟的小马,狭长的眉眼顿时上挑,难道他和哈日珠拉这个丫头果然有缘么?
下马走近后,他以为在躲着哭鼻子的哈日珠拉却正在跟着一个老婆子学着汉人的诗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哈日珠拉的神思随着诗词变得恍惚起来,皇太极曾深情地对着她念过这首诗,她住的宫殿也被命名为关雎宫,他向所有人宣示他皇太极仰慕喜爱的女子,不是哲哲不是布木布泰,是她海兰珠……
“好了,今天故事也讲了,诗词也学了,格格快回去吧,免得福晋担心了。”陈阿婆笑道,她哈日珠拉可是草原上唯一跟着她认汉字学汉学的人呢。
哈日珠拉嗯了一声,转身却看见了不远处以一种探视、惊奇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皇太极!
作者有话要说:第七章,让皇太极再一次地被哈日珠拉吸引,哈哈哈····
然后求收求评,离加更的满百收藏还差一半,妹子们,给阿桥动力吧~(^_^)~
正文 9手段
忍住心中巨大的惊喜,哈日珠拉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子的姿态面对皇太极了。她却不知道,她饱含惊喜的双眸泄露了她的心情,让皇太极升起了一股愉悦来。
“你一个蒙古小丫头,还知道汉人的诗词?还真是稀奇了。”皇太极是努尔哈赤众多儿子里头唯一认识汉字熟悉汉学的人,至于后院的女人们都是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乍然看到哈日珠拉竟然也在学习汉学,心中瞬间涌起巨大的喜悦来,若是真的娶了哈日珠拉过门,有个喜欢汉学的妻子闲暇时说说话,也是一种情趣不是?
“少瞧不起了人,难道只许你知道汉学、学习汉字么?”哈日珠拉习惯性地撅嘴反驳,随即想起之前皇太极偷听的事情,指着他道:“倒是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偷听别人讲话呀?可别说你是建州人听不懂蒙古话。”
“你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