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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忔安笑容显得十分的苦涩:“鲁先生如今安在?”
宇文廷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很认真的说:“鲁先生那个人十分的惹人厌恶,而且不好对付,这次难得见他落单,因此末将做主,先送先生上路了。”
李忔安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色,看了屋中几人一眼,见都是一脸的死灰色,又问道:“要是鲁先生跟我们在一起的话……”
风宁道:“那还真的费一番的手脚。上回在直隶的时候,就在我眼前都被他给逃掉了。而且,据说,这院中的人除了左将军外,只有鲁先生才能调动的了!幸好鲁先生急色,不然还真的是个麻烦。”
李志文哼了一声,尖声问道:“你以为你已经赢定了吗?左将军已经在调兵的路上了。到时候九城兵马司入城,这胜负还未可知呢!”
风宁想了一下才说:“九城兵马司不会入城!”
李忔安叹息了一声:志文啊志文,你到现在还认不清楚现实吗?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做个明白鬼呢。
算他屑笑已。于是李忔安问道:“去拦截左将军的人是谁?”
风宁大笑道:“既然不是我,自然就是别人!”
李忔安道:“吴王可是故意的引开五爷的吗?”
风宁笑的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老五那人,怕死的很,要是他不走的话,院子里藏着的那些只怕是要整戈待旦,一点不敢放松。本王强攻的话,只怕伤亡不小。万一动静大起来的话,惊动紫禁城那位就不好了。”
白盛名后悔的要死,要是早听了李忔安的话,将鲁先生叫过来的话,或许这吴王也会有点顾忌,还能给自己争取一点点的时间。可是现在……
李忔安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不惊动皇上?”
风宁眨眨眼,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看,这里里外外的说起官员除了你这个当朝的驸马以外,只有巡街御史文东起是不是?你么,自然不会死在妓院里面的。不然岂不是太丢人?而文大人得罪了那么多的人,尤其是手握兵权的粗胚更是被他往死里得罪……这样的人,死在哪里都不是怪事是不是?”
“至于其他的人……这没名没姓的,死在女人的肚皮上,被人知道了,只只能笑骂一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不对?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是不是?当然,老爷子是会怀疑的,但是老爷子不会查是不是?毕竟这里面还牵扯了他最宝贝的老五是不是?”
李忔安嘿嘿的苦笑着说:“所以,引开五爷不是为了杀死我们的时候方便,而是为了把五爷摘出去是不是?”
风宁拍着巴掌笑道:“驸马果然聪明之极!只要本王保住了老五,就算是你们死光了,老爷子再怎么怀疑也不敢冒着牵扯老五的危险去翻查这件案子的!毕竟几个死了的臣子哪里有活蹦乱跳的宠子重要是不是?”
李忔安现在是苦笑都苦笑不出来了,喃喃的说:“你想怎么样?”
风宁变戏法一样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烦请驸马服下这药,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吧。”
李忔安道:“我能不能回去再喝?”
风宁道:“驸马这小小的要求,按说本王是不应该拒绝的,可是驸马是有前科的人,本王如今有点不敢相信呢。万一你回去候又后悔了怎么办?这个风险本王不敢冒啊!”
李忔安知道这是在讽刺自己明明说过不会加入皇子斗法却没有守住承若。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隐隐的传出来金戈之声。
可是入夜的怡红院是何等的热闹?这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声音,根本就不足以让人警觉,就算是偶尔有聪明人发现不对,也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闭上嘴,堵着耳朵不敢多事了。
书生带着完事的兄弟也上来了。刀出鞘箭上弦虎视眈眈的看着几人。
想必,这院子里其他的嫖客都已经死在了牡丹花从之下了吧?
李忔安倒也光棍的很,知道是不可为干脆的接过药瓶,打开瓶塞倒进酒中一口就灌下去了。
李志文跺脚道:“李忔安,你是猪吗?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李忔安脸颊一抽:死在妓院里面?你不在乎,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见李忔安如此光棍,风宁反而生出了一些不忍,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嘲笑的话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半响叹息了一声道:“你说你好好的驸马不做,偏偏参与到这个里面做什么!”
李忔安一声惨笑:参与到这里面做什么?哪里是他想要参与进来的?
只是……算了,如今这个样子,在说有什么意思呢?
宇文廷却在李忔安踉踉跄跄的路过的时候叹息道:“你说你现在算是什么?坚持了大半辈子了,眼看着大戏快落幕却一脚陷进来?临老入花丛,你晚节不保啊!”
书生也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李忔安脸色咋请咋白,半响才艰难的转过身道:“将来,大戏落幕的时候,请殿下去小的坟前撒一杯酒,也让小的知道到底是谁胜谁败!”
☆、杀人夜3
李忔安脸色咋请咋白,半响才艰难的转过身道:“将来,大戏落幕的时候,请殿下去小的坟前撒一杯酒,也让小的知道到底是谁胜谁败!”
坟前郑重的点头:“英灵莫远,总会有知道的那日!”
李忔安点头,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坟前道:“书生。派个人送驸马爷回府!”
李忔安苦笑了一声,道:“殿下到底是不放心我啊!”
风宁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这样的时候呢?驸马拖到这个时候是不是在等老五回来?无需等了,今晚,他回不来!”
李忔安脚步一顿,这回没有再坚持,在书生安排的人的互送下慢慢的走出了院子。
见李忔安走远,风宁才转过头来对着剩下的人道:“抱歉了诸位,只好给诸位留下一个风流的名声了!”
卫琪隆冷笑道:“吴王似乎是很有把握?”
“宇文,杀!”
宇文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有余,要杀人,要伪造现场,再拖下去,只怕没有办法按时的回去了!
就跟李忔安说的一样,一屋子五六个人,只有卫琪隆一个人是会武功的,顾得了这个就顾不到那个,一时间刀光剑影,等卫琪隆冲出剑阵的时候,他那边已经只剩下卫琪隆一个了!
“卫琪隆……哦,或者应该就你十五?”
禁卫军中龙骑卫,天地玄黄都只排到十四,剩下的有数字却不在天地玄黄的排行之内。只有前十四中有人死亡,才会选择数字中优秀者补充进去!
而卫琪隆本来是龙骑卫中一员,但是不幸的是,这人排名十五,而且是万年的老十五!
卫琪隆觉得自己不能进位,全是陈望言嫉妒是缘故,因此记恨在心,忤逆反叛之后,陈望言奉命执行死刑亲自动手诛杀,却不知为什么被他逃脱了去。
卫琪隆道:“难得吴王殿下还记得属下!如何,用弟兄们的鲜血然就的王爷顶戴官袍穿戴着可还舒服?”
自从蓟州回来后,陈望言就将跟着出去的四十五命龙骑卫先后秘密送出去,理由当然是千篇一律的战死了。反正因为朝中的争斗一日比一日狠,断断续续的死去几个人不是什么多奇怪的事情。至今为止,深的陈望言信任的龙骑卫还“活着”的不到十个。
这些,一直隐藏在京中的卫琪隆自然是知道的,因此卫琪隆以为陈望言是故意的制造意外谋杀龙骑卫,甚至认为是陈望言掩盖他的死亡真相才这么做的!所以才会开口嘲笑!
虽然风宁在跟卫琪隆说话,但是并没有放松攻击,宇文廷的武功并不比卫琪隆差,加上一个极为擅长近身缠斗的书生,卫琪隆没有多久就现象翻身了。
风宁并没有再跟卫琪隆解释什么!在战场上跟敌人解释自己的初衷是最愚蠢的事情!
只是等卫琪隆倒在地上的时候,吩咐道:“把人头砍下来!这小子一向善于装死!要是斩下人头还能在活过来,那我就认了!”
宇文廷也是听说过着神奇的“十五”的,于是很乐意的上前,将人头砍下,一脚踢得远远地,似乎真的怕人活过来一样的!
“该回去了。”等到现场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宇文廷忍不住的催促着。
风宁不搭理,小心的一一查看着:“这样的时候,最应该小心!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不着急……也不知道九城兵马司那边到底是怎么样了?”
通往西山大营的岔路是夹在两座千仞壁下的山路,路边有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坟包,看土的颜色还十分的新鲜,一看就知道是新挖的。
只是这坟墓里面埋葬的人却不是死人,而是活人!
而且是至今还活着的人!
连之酌端着碗粥顺着昏暗的灯光走进凌锐的身边,叹息的问道:“凌公,这又是在跟谁斗气呢?”
凌锐今年四十有七,确实是当得起这个“公”字。只是这连之酌也是四十上下的人了,这么称呼倒是显得有点讽刺的意味了。
凌锐此时正被蒙着眼睛,手脚也被绳子固定在身下的椅子上,半点自由也没有!
凌锐冷笑了一声:“连之酌,你我也是相交一场!当初老夫收到你的书信可是二话不说就来了。你就是这样迎接老夫的?”
连之酌脸色一红,不过凌锐被蒙住了眼睛,根本就看不到这一幕。只是听到连之酌一声长叹,然后好脾气的说:“凌公莫要生气,火气大了伤身!我听人说凌公又是一天没有吃饭了?这么下去身体可会受不住的。连某,喂凌公?”
凌锐冷笑了一声道:“连之酌,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要不说,以后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你也不用费心给我弄吃弄喝了。我宁可饿死,也不要你的东西!”
连之酌仍然是好脾气:“还是这样臭脾气!”
凌锐到底没有连之酌这样的冷静,怒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将我扣押在京畿营会引起大乱,江山动摇你知不知道?”
连之酌哼了一声,道:“你离着京畿营有五十多里呢。急什么!”
凌锐心下一喜,故意道:“五十多里?你敢让我看看吗?”
连之酌道:“你先吃点东西!”
凌锐怒道:“哼!你休想蒙骗于我!”
连之酌无语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要是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一定会气死的!”
凌锐不理。
连之酌只好给凌锐松绑,其实也到了每日放风的时候了。连之酌将凌锐绑的很紧。要是不定时松开的话,早就废了。只是这一回,不再是像一些只松开绳子,而是连着手镣脚铐一起打开了而已。
连之酌一边松绑一边道:“你以为胡安能活着走到西山大营找程开虎理论吗?你的副将早就跟皇五子商量好弄死你跟胡安,带着九城兵马司造反了。要不是我提前绑架了你,激怒了胡安,逼得胡安在左云业之前擂鼓聚将进军西山大营,你那心腹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话说完,绳子、手镣脚铐都已经解开。连之酌赶紧跳开老远,深怕遭受鱼池之殃!
果然,凌锐一声暴喝,双手乱挥!似乎是恨不得提着连之酌的衣领将人给晃悠得将刚才的混账话给咽回去!
这时候地面上早就已经是乱成一片了,人喊马嘶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剧烈的震动让休憩的还算是兼顾的坟墓中土坷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