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梳洗完毕,兰采薇草草的用了早点,叫来张姑姑:“将那种汤药给我准备一碗吧。”
张姑姑立着没有动,“太太,是药三分毒,这药可不能多吃。吃得多了,将来太太要是再想怀孕,只怕不易。依奴婢看,太太倒不如停了药,趁机怀上孩子,只要有了孩子,爷不顾惜太太也会念在骨肉之情将太太接回去的。”
“张姑姑,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要一个黎天恒的孩子,兰采薇不是没有想过,但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因为她的存在已经成了他的牵绊,要是再有一个孩子……她可以这样无所谓的在等待中度日,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在缺乏父爱中的环境中长大。
“是。”张姑姑无奈地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兰采薇才道:“那药最多能用多久?”
张姑姑认真的想了想,斟词酌句的道:“如果偶尔服用一次,三五年也不会有妨害。如果像太太这样每天服用,最多连续服用一个月。”
兰采薇点了点头:“去煎一碗来吧。”
张姑姑有些迟疑,又劝道:“太太,你要是这样连续服用,还可能出现全身乏力或者干呕之症。”
兰采薇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的那种避孕药,想不到与张姑姑的汤药副作用倒是挺像的。只是那时她每次吃,都是被男友哄着吃下去的,因为那个男人不想自己采取措施,而现在,她却是为一个男人主动去吃药。想到这,她笑了一下,“过年时吃了十来日都没有不适之症,这一次也不会有的。去吧。”
张姑姑退了出去,她将汤药的危害说到最大,就是想让兰采薇放弃用药。
中午时分,黎天恒就回来了,与兰采薇用过饭之后,又一起去了云青寺上香。晚上,他再一次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药味,那种担心又随着那一股药味慢慢的浮上他的心间。第二日趁着兰采薇还在熟睡之际,将金枝几个并张姑姑一起叫到院中,冷冷的扫视几人一圈,方才缓缓地开口:“我有话要问你们几个,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如若让我知道你们是在撒谎,就休怪我不念旧情。”话语间,没有丝毫与兰采薇说话时的那种柔软,一个个字都散发着让人彻骨的冰冷。
金枝几个悄悄的对望一眼,谁也不敢开口,只在心中猜测他到底要问什么。
黎天恒又道:“太太在服药,服的是什么药?”
闻言,金枝几个的目光都集中在张姑姑身上。药是张姑姑去药铺买的,也是她煎的,她们都不知道是什么药。张姑姑的心里也已经转了几个圈,将利弊权衡了好几遍,如果这时说了出来,那她这半年来在兰采薇面前的那些努力便付诸东流了,可如果不说出来,看黎天恒摆出的气势,下场只怕会更惨……
黎天恒也将目光转到了张姑姑的身上:“张姑姑,你是否知道?”
张姑姑就用为难的目光去看金枝几个,黎天恒挥手让金枝几个退出去。
待金枝几个走了,张姑姑低声道:“太太用的是避孕汤药……”
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有无尽的力量一样,将黎天恒定在了原处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她竟然不想要他的孩子……
张姑姑悄悄的打量着黎天恒,见他脸色铁青,心中慢慢的开始后悔,小心翼翼的替兰采薇解释着:“太太不想让爷觉得她想用孩子来绑住爷,所以……”
“她真这样跟你说的?”
张姑姑很惶恐的点了一下头,她这时才发觉自己似乎理解错了主子的心思。
黎天恒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不想要他的孩子,肯定有原因……她对张姑姑说的话,虽然不是真话,但也可以窥见她心中的担心与不安……而这种不安与担心,肯定源于他自己。
好一会,他才缓缓的道:“今日我问你的事情,不要与太太说起,回头也跟金枝几个交代一下。要是太太再让你煎那汤药,你就悄悄的换成别的滋补药,药方子回头我让福伯给你。”
张姑姑讶异的涨了张嘴:“这……不妥吧,要是太太知道了,奴婢这条贱命就难保了。”
“这是你唯一的将功赎过的机会。”
黎天恒说完,丢下呆愣着的张姑姑,这身回了房中。
他坐在炕沿上,看着那个熟睡的娇俏人儿,心头那种愧疚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要是她当初没有遇见自己,她的生活肯定是另一番模样。
生活是项技术活 第158章 媒婆上门
兰采薇睁眼时,看见黎天恒目不转瞬的盯着她看,那目光炙热却又含着一种浓浓的愁绪。她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想,她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只是动作太激烈,她自己做的腰间系带的睡衣一下子滑落了下来,白皙圆润的香肩全露在了睡衣之外。黎天恒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防备兰采薇会突然坐起身,自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他见惯惊险场面,她的举动虽然吓了她一跳,但他只是目光转动了几下,身子一直没有动,笑问:“怎么了?”
兰采薇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夸张了一些,笑了一下:“你昨晚不是说要去与李子文议事吗?怎么这时还在这里?”
黎天恒的目光黏在她睡衣之外白花花的一片肌肤,咽了一口水,好一会才艰难的移开目光,“想与你一起用饭。”
兰采薇再次看向他的眼睛,他眼中只有轻扬的笑容,并无他刚才睁眼时所见的愁绪,她便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高兴的起身梳洗起来。
两人一起用过早点,又一起去了附近的一个无名小湖游玩了一番,然后在外面酒楼用了午饭。回到家中已是掌灯时分。
一连几日,两人都外出又玩,将附近能去的地方全去了一遍,有名的酒楼全吃了一次,两人甚至还一起去逛了夜市,吃了许多小吃。
这种简单的快乐,让兰采薇格外珍惜。
这日,两人刚下马车,就看见映月在门口转圈,样子似乎很着急。
映月也看见了两人,迎上来行礼道:“见过爷,太太。你们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吗?”兰采薇听她这样说,心中生出了一点担心来。
映月悄悄地看了黎天恒一眼,不自觉的站定了身子:“四少奶奶来了,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婆子……”
自家嫂子刚怀孕,近一段时间都在床上养胎,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在这个时候出门?
兰采薇撩起裙子就往院中走,一边走一边问映月:“嫂子来了多久了?”
映月在后面答道:“晌午就来了,在花厅歇着,金枝正在里面服侍。”
“午饭呢?”晌午到的,现在已经傍晚,午饭就是一件大事了。
“张姑姑列的方子,兰香下厨做的。四少奶奶吃了半碗饭,但她身边的那位姐姐说这已经吃的比较多了……”
兰采薇走到院门口,突然想到丁玉兰还不知道她现在与黎天恒住在一起,便停住了脚步,为难的看着黎天恒:“天恒,嫂子不知道你在,你避一避好吗?”
黎天恒笑着点头:“我先回房,你去见嫂子吧。”刚才他一直没有插嘴,但早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愿意主动提出来罢了。
兰采薇折身去了花厅。她没有再问映月跟丁玉兰说起过黎天恒在这里的事情没有,映月专程等在门外,就是为了给她报信,几个丫头既然想到了报信给她,就决不会在丁玉兰面前多嘴的。
进了花厅,她笑着迎到丁玉兰跟前,嗔道:“嫂子,这大热天的你怎么来了?哥哥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怪我呢?”
丁玉兰羞昵的笑了一下,“就是他让我来的呢。对了,这位是王……妈妈。”说着,她指了指坐在下首的那个满面带笑的圆圆乎乎的四十上下的婆子。
兰采薇笑着对那个王妈妈点了点头。王妈妈却站起了身,恭谨的给兰采薇施了一个礼,“见过兰姑娘。”兰采薇一边在心中猜测着王妈妈的身份,一边招呼她坐下。
王妈妈重新坐下丁玉兰又道:“你每日都在家中,哪知道今日会去云青寺还愿,害我在这里等了半天,腰坐痛了不说,腿都有些浮肿了”
兰采薇看了金枝一眼,“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嫂子现在身子金贵,你们竟然不知道请她去房中躺一躺。”
金枝低下头去。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客房,将丁玉兰安置到什么地方歇息就成了问题:太太与爷同住,自然不能将她安排到正房歇息,更不能将她安排在她们几个住的厢房去……
丁玉兰一向直爽,掩嘴笑了笑:“我就是想去你房中歇一歇,才这样说的,你责怪她们做什么?“
黎天恒还在房中呢!
但丁玉兰已经起身了,已经容不得兰采薇推辞,她只好悄悄的给金枝施了一个眼色。金枝连忙先出去了。兰采薇又看了看王妈妈,很没有诚意的道:“王妈妈要一起过去坐坐吗?“
王妈妈起身笑道:“少奶奶与姑娘不用管我我在这里坐坐便是。“
丁玉兰与兰采薇都没有与她客气,安排张姑姑陪着她,携手往正房那边去了。
路上,兰采薇还是忍不住问:“那王妈妈是做什么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一会再告诉妹妹。”丁玉兰暧昧的笑着,让兰采薇感觉怪怪的。但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两人已经到了正房门外。她担心先过来一步的金枝还没有来得及将房中黎天恒的痕迹掩饰掉。
丁玉兰的小丫头已经替两人打了帘子。
兰采薇进了房中一看,整整齐齐,褥子被子都是全新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她悬着心总算是落了地。她忙扶着丁玉兰上炕,丁玉兰真的累了,就没有客气,直接倚在南瓜大靠背上。
两人喝了一盏茶,吃了几样点心,丁玉兰脸上又浮起了那种暧昧的笑容:“妹妹,给你道喜了。”
兰采薇有些莫名其妙:“嫂子这话从何说起?要说道喜,也是我跟你嫂子说才是啊。”
“妹妹有喜事临门了啊。妹妹不知道啊,张家昨天去家中提亲了!”丁玉兰有些激动,这样的亲事,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兰采薇张了张嘴,诧异的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她同样诧异的还有金枝,金枝短暂的诧异之后,更多的是惶惶不安,眼睛不时的去瞟那间存放杂物的耳房。黎天恒就在里面!刚才丁玉兰走的急,而且内院的花厅与距离不远,等金枝一边收拾一边将事情说明白了,丁玉兰已经到了门外,所以他只好去了耳房暂避一下。
金枝的担心不无道理,耳房中一向冷静的黎天恒此时已经面色铁青,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丁玉兰只当兰采薇不说话是害羞,又道:“张家的意思,是想先让妹妹以二房奶奶的身份进门,其他的事情等有了子嗣再说。但妹妹放心吧,张尧少爷已经跟相公保证过,他绝对不会再娶妻室。二爷与太太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但二爷说初嫁从亲再嫁从身,太太就让我来问问妹妹的意思。妹妹要是同意,我这就去与王妈妈说。”
兰采薇此时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她没有想到父亲会同意这门亲事,因为她曾经与他说过,黎天恒立休书是迫不得已才做的选择,并不是真的休妻……还有,她第一次拒绝张家,他也是知道原因的……
耳房中的黎天恒心中却只有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他不是生兰家人的气,他生自己的气,他恨自己给了她一个尴尬的身份,恨自己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与他做夫妻。他很想此时走出去与丁玉兰说清楚,可是,这时走出去说清楚又能怎么样,她与他的关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