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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悠悠的说着,嗓音好似轻风抚柳般悦耳动听。
倾听之人却未必平静,文心心头一阵激跳,身上瞬间冒出了颗颗鸡皮疙瘩。她不禁低眉暗自思量:真的假的?不会是故意恐吓于我吧!转念再想:这里好歹是传说中的江湖,江湖、朝廷自古互不干涉,其中定有它管理一切的潜规则。
文心一阵恐惧,无忧面似淡淡然的话语之中明显透着对自己的怀疑,本想竭力澄清的一大段演说也硬生生浓缩成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无比苍白的辩解,想想也可笑,谁信?
玉楼深深锁流光
突然,从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几声脚步声。文心侧耳倾听,似有两人,脚步柔软轻盈——定是女子!文心微微一愣,惊叹于自己此刻的超强耳力,什么时候竟变的如此灵敏?
木质门板被轻轻叩响,随之而来的是少女清脆的嗓音:“公子——”
“进来。”无忧刚说完,文心便条件反射般的匆忙躲到床帐内,双手环腿屏息不动。她心中知晓躲着比较好,毕竟这兰泽谷不是无忧当家。万一那个谷主认定自己形迹可疑心怀不轨,那她的下场会怎一个惨字了得!
门“吱呀——”一声由外向里打开,紧接着便是一阵磕磕撞撞的器物轻碰之声。
一切都如往常般井然有序……待器物置好,两女子正要告退出门时,一个轻柔徐缓的声音伴着丝丝疑惑忽的穿透了当场所有女性的耳朵:“黄音、蓝歌,你们胸前是不是有两块鼓鼓的东西,摸上去软软的,还很有弹性?”
平铺直叙般的淡淡问话却恍若平地爆出的一声惊雷!
暗香萦绕的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无尽的冷寂之中。而这边厢蹲躲在帘内的文心仿佛被一个千金重槌狠狠的砸中般顿感无力与彷徨……
待脆弱的心灵慢慢适应这连番袭来的沉重打击,文心逐渐从迷惘中清醒,胸口抑制不住的升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而它燃烧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无药可救的悔恨!心中一个声音悄然作响:无忧少年,你真的万事不知,万事不忧啊~~
那边厢呆然的二人组此时也慢慢的转醒。圆圆的小脸如煮熟的虾子,红的发光红的闪亮!只听一个含羞带怯的声音吞吞吐吐道:“回公子的话,奴婢……奴婢确实有……”
听罢,纤长浓密的睫毛低低敛着,仿佛陷入了深思。两位女子局促不安,直到无忧温声说道:“好了,下去吧。”才惶惶然低眉退出。
脚步渐渐远离,文心一把拉开重重纱幕,心中点点委屈无处发泄。想先吼他两句,可是理智又再度占据上峰。虽然第一次被吃豆腐确实令人愤怒,可是,人生总要经历数不清的第一次,说话、行走、读书、工作……吃豆腐……文心无声长叹——算了,也没少块肉!说不定,这孩子或许真的常年蹲山里头,像小龙女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不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不懂红尘俗事!——试想,一个连男女都分不清的苦命孩子,她又怎么狠得下心肠责怪?
怜悯油然而生,加上生存的需要,文心勉强扯了一抹淡笑。斜眼瞥见红木嵌石圆桌上摆放的早点,她不由伸手摸了摸早已瘪下的肚子,轻轻询问:“我饿了,能不能先解决饭食问题?”
无忧微微一顿,却没有看向她,径自从大瓷盅里舀出一碗粥,随即轻轻的点点头。
文心万分别扭的离开从穿越到现在一直赖着的黄花梨木大床。从来都不算是床居动物,这次窝太久全身不免有些许僵硬。
她伸伸腿抖抖手便犹豫着赤脚下了床。地上铺了华美精致的锦纹栽绒毯,踩上去柔柔暖暖,如漫步云端般舒适。文心低头细看,木红地的栽绒毯大边编成方棋朵花锦纹样,串枝玉兰镶系中边,毯心是典雅的四合如意天华锦纹。其华丽高雅之程度不禁让文心暗暗赞叹:“珍品啊!搁现代也不知可以值多少人民币?”
移至桌边坐下,心中不由欢喜。桌上除了盛粥的瓷盅,舀好粥的碗,几碟新鲜素菜,就是三份甜点。红、黄、白三色,每色三个。她流连着黄色那份,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啊!
视线游移,当触到无忧用过的茶杯时,琥珀色的眼眸忽的一亮!文心屏息凝神,凑近身子仔细审视。杯型美观典雅,底色乳白、釉面光滑。文心忍不住将它轻轻捧于手中——触手细腻润泽,质地轻薄坚硬。对着光线再度观察,却见杯身通透细致,均匀无杂质。屈指轻弹,一声“叮——”的金属脆响绕至耳中!
文心心中的激动难以言喻!那无处不在的高贵典雅,骨子里蕴藏的贵族气质,这杯子,分明是素有“薄如纸、白如玉、明如镜、声如磬”美称的骨瓷所制!
心中兴奋,还不忘暗暗观察其它盛满早点的餐具,一样的清透,一样的独尊着华美,都是……竟然都是骨瓷!
文心满眼晕眩,内心却不住的低吼:“奢侈啊!浪费啊——”
暗自发泄完毕,文心正欲开吃——蓦然发现,桌上只有一副餐具!
初遇骨瓷的震撼瞬时被无尽的茫然取代。文心疑惑地回望无忧,犹豫着是否该接过他递来的碗筷。
无忧长眉微促,仿若平静的湖水泛起一丝涟漪。看着文心呆滞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先吃,吃完后我去后室的沐浴阁洗洗再用。”
文心听完,略微惊讶。她决定收回前面说他是傻子的话。小小年纪就懂得女士优先,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发自内心,真真的将她感动了一番!
慨然的同时,也只能尽快喝粥——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小少年长身体啊!
于是菜也没尝,便呼哧呼哧的一口气下肚。其实她一向进食缓慢,也不是特意装淑女或是善于养生之道,而是天性使然。但此刻心中的感动迫使她抛开天性加紧咀嚼。
欲速则不达,这不,居然呛到了!文心难受得连眼眶中都盈满了热泪,仿佛稍一动作便要喷薄而出!那憋得通红却不得不独自咽下的窘态看在别人眼里也不知多么的幼稚可笑!
文心暗自抹泪:真糗啊……
她阵阵拍打着胸口,接连不断的咳嗽终于渐渐平息。抬眼看到无忧睁大了水汪汪的俊眸,那清澈如水的眸底似乎漾着丝丝诧异。
文心白嫩的脸蛋蓦地飘起两朵红云,随即一声讪笑,掩面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吃完了。”
趁他去后间洗碗的时机,文心用手捏了块黄色的点心,闻着虽有点怪味,但入口香脆,内里柔软清甜。果然是她心爱的天香榴莲酥啊!在这不知为何处的异时空,居然还能品尝到原汁原味的,真乃奇迹!
品着故乡的美食,难以抑制的想起了远在他方的亲人,不禁又有些涩然。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忽的打断了她飘渺的思绪,文心微微抬首,只见眼前的无忧已然换了一套白色丝质锦衣,领口衣袖处绣有金丝盘龙纹。腰束精致玉带,乌亮的长发用一根冰蓝色丝带松松的系着,飘逸的发丝顺着身躯流泻而下,如灵蛇般蜿蜒旖旎,勾划出一抹纤细修长的身影。
似月出尘、如莲高贵,少年的清涩更透着华丽清润的气质!——秀彻如斯,不禁让文心心神一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文心欲抹嘴角掩饰,眼前却蓦地出现一方雪白纱巾!文心吃惊的抬头,便见无忧淡然的说道:“吃完可以去后面梳洗一下,衣服在箱子里。”
他轻柔的话再次触动了她。
文心赧然的接过纱巾,一路穿过重重帘幔,直至通过一道石门便突然感觉迎面扑来一阵温热湿意,此处竟是一间宽敞厅室!右侧是一方浴池,白玉铺就的内壁,其上雕花刻鸟,纹龙绘珠,雕工细致,精巧繁丽。池内流云淌雾,水声潺潺。
文心微怔,莫非是天然温泉水?
而玉足所触地面也是白玉纹砖,在温泉的熨烫下,并不冰冷。虽有湿气,却也不至于打滑。
室内正中间一架巨大的兰草绘样屏心的多扇座屏隔开了朦胧湿气,使室内左侧干爽依然。那方置有通体包镶多块铜面叶的铁梨木质地衣箱,几尺外是一张雍容华贵的红木雕云纹弥勒榻,旁边一架透雕各种纹饰的宝座式镜台上置放着几件小巧的梳妆用具。
文心从衣箱中随意取了套衣服——月白色软缎轻袍。须知她对此也魂不在意,有吃有穿就足够了,无需计较此时没有美美的女裙可穿。
文心很干脆的脱了睡裙踏入池中,兰汤流香渐渐漫过她如雪晶莹的足腕,修长光滑的双腿,柔软若柳的纤腰,正好到玉质饱满的胸口。
柔波荡漾,熨蒸着全身,紧缩的毛细孔仿佛也全部放松打开,贪婪吮吸着甘美仙露……文心不可抑制的轻叹一声,穿越的苦恼也随之远远抛到了脑后。
泡着泡着心底居然渐生幽怨:长这么大还没泡过温泉,没想到无忧却可以天天享受如此豪华待遇。不得不感叹:时也,命也!
舒舒服服的洗完后文心随意将衣服套上,这套衣衫穿在身上甚是宽松舒服,美中不足的是略微显长。
文心利索的收好睡衣,找了梳子稍稍理顺,便拎着长长的下摆披头散发的出去了。
卧房里的人已不在。桌上的餐点,只留下被她用过的榴莲酥。文心怔愣,瞬间心头漫起一丝柔暖,婉和柔美的笑意悄悄爬上唇畔……
上午,她在房里无所事事,久也不见无忧回来,猜想着或许学习去了,就自个儿盯着室内的一桌一柜及各类物件摆设细细研究,心中不住的兴奋——古董啊……
日头偏中,当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文心快速的躲到床上,纤手轻扯金钩,素色淡雅的帘帏便在转瞬间垂落地面。
雕花木门轻轻打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无忧!他的脚步声很特别,没有女子的轻盈细碎,有点稳重,潜藏规律,却更像云中漫步,如行云流水般畅达。
她不得不怀疑无忧是否身怀武艺。
文心悄悄探出脑袋,注意到他清澈的双眸微扫室内,那唇畔转瞬即逝的一抹笑意为白玉般细致的面容增添了几许柔媚。
文心似有感触,无忧竟如白雪般纯粹透彻,仿佛未经凡尘污浊的渲染。心之所至,意态悠然。或许环境使然,让他看起来比之常人更为冷漠,淡化了本该活泼的芳华年岁。那一丝清冷、高贵,却是掺杂着无尽的寂寞与淡然。
又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午饭还是文心先用。
目光触及满桌美味时,文心呆愣了好久。一边腹诽着奢侈,一边暗自抹口水。她细细品味,慢慢咀嚼,但即使如此鼓足干劲才吃完所有的三分之一!
文心倍感疑惑,这兰泽谷到底多富啊?对一个寄住者也如此大方优待!
待文心藏到帘幔之后,无忧便命人撤了饭食,随即对文心交待了句“去炼药”便闭门离去。
文心恍然大悟,难怪他身上总是确隐隐飘着清淡的药香。原来是工作使然!
想起现代的武侠小说,文心不禁浮想联翩——莫非他还是一代神医?
“不对,”文心一阵摇头,“看他年纪尚未及弱冠,神医之名却不可易得……若是小药童便大有可能……”
下午,文心先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大觉,而后时间又在琢磨古玩中充实无比的度过。晚间用完饭,分别沐浴,文心又穿上了那件吊带睡裙,暗想着说不定一觉醒来又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帘外圆桌上一支火烛燃起了跳动的焰苗,丝丝光线透过淡雅轻纱隐隐投射于床内安睡的人儿身上。
无忧身着轻薄的丝质睡袍躺在外侧。文心万分感慨的蜷缩在内侧角落。并非担心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