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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你要好好留着,莫要负了我对你的一片情意。”他脸上似是戏谑又似是认真的表情,蒙在一层迷蒙之间,猜不透他的真心,让我一愣,待回过神,他却已然没了踪影。
从床上起身,光着脚奔到窗口,看着他颀长的身影在那一片茫茫大雪中渐渐模糊,雪花在他身后无声飘落,似是烟尘迷雾,将他隐入那混沌之中,遥远不可及。
忽然觉得,那曾经在月下和我对酒赏花之人,连着那消失在雪中的遥远身影,似是都再也回不来了。
手握紧了窗框,直至那身影消失不见,眼眶有些微微的发热。伸手接了一瓣悠悠飘进来的雪花,晶莹清亮,丝丝凉意,凝成一粒水珠,静静地睡在手心里,泪滴一般。
天色将暮,倦鸟归巢。心有所属,有枝可依。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没有遇到那人,如今的我,是不是仍是如他一般的……寂寞哀伤呢?
无声轻叹,只是踱到桌边,拿了纸笔,将方才权清流画在桌上留了一层浅浅水痕的图描了下来,叠好放到怀里。将桌上残留的水痕擦去,这才注意到脚已经被冰冷的地面冰的有些麻了,身上泛着冷意,扯了杯子靠在榻上,细细思量。
虽然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但目前也只有这个笨法子。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怕是绝对不会放人,如今只待见到逐月将这图纸给他让他试一试。自那日回到宫里已有五日,却是再未曾见百味,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不过,应该快了吧。自古皇家无情,管甚父子兄弟。那摄政王和丞相都是老狐狸,虽然如今被制,却是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总是不能让人安心。
手指在枕上轻轻的敲着,想到那人不由得又有些出神。却听到门外脚步声传来,抬眼望去,百味抖了抖身上的雪,卷进来一股寒气。我朝被子里缩了缩,抬眼看他,边想心事边不甚在意的道:“有些日子都没见你了。”
他朝手上呵了口气,坐到桌边倒了杯热茶,咕嘟喝了,斜瞅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你这人质的日子倒是舒服啊。”
我闭了闭眼,没好气的轻哼了声,敛了脸上神色,懒洋洋道:“我爹爹那里怎样了?”
“自宁庄主回去,便开始发放屯粮布匹了。目前还未有甚动作。皇上可都看着呢。只要他一有异动,你便小命难保。”
“我这个人质没想到这么管用。”吃吃一笑,瞅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淡淡的道:“那如今皇上又有何吩咐?”
他正了色,一脸凝重,沉声道:“今日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我听他如此问,讽刺一笑,道:“我被你们关在这斗室之内,根本不能出去,除了那又哑又聋的丫鬟和木头桩子似的卫兵再也见不到半个人,又怎知道?”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才严肃的道:“今日摄政王和丞相分别从被软禁的宫殿里消失了。”我一惊,继而低笑,果然,有动作了吗?看来事情会变得很有趣了。
“你果然不知?我还以为是你在……”他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瘫在椅子上。我闭了眼,悠然道:“我怎么会有那种本事?光是前些日子和皇帝对抗便够费力的了,只是你们低估了摄政王的实力罢了。”
那两只老狐狸,希望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无论两边谁赢,都要小心提防。想到那个什么两族盟约,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下微动,起身靠在软榻上,看着百味,莞尔一笑,道:“你今日来不知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他喝了口茶,沉默良久,才缓缓的道:“皇上想借用宁庄主的力量。”
我垂下眼帘,无声低笑。他看了我一眼,凝神道:“佟氏一族如今跟了皇上对抗摄政王,摄政王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遍布玉晟各地,已经超出了预计,即使皇上手中握有兵权,却还有四分之一的兵权在宁丞相手中。恐怕形势不妙。”
我皱了皱眉,略微沉思,斟酌了下,看着百味,玩味一笑,道:“算起来其实我爹爹应该算是摄政王那边的吧。皇上前些日子对我爹爹如此那般,如今又想要合作,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光凭这一点,他便斗不过摄政王。皇帝看不到这一点,是他的无能。不过……”我眯了眯眼,低笑道:“我要一样东西,只要皇上肯给,自然什么都好说。”
如今皇帝和摄政王各自对峙,不管双方实力如何,宁出尘那边的力量必定是关键所在,只看谁能拉拢到了。虽说宁氏一族不得参与皇室内部争斗,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那些个百年前的盟约,在这非常时刻,也能有所变通吧。坐山观虎斗,总比处处受人牵制来的安全的多。毕竟,搅乱池水,浑水摸鱼,也是要资本的。
那个什么老子的盟约,总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心思轻转,振了振精神,起身穿好衣物,束了发,对百味轻轻一笑,淡淡的道:“带我去见皇帝吧,既然要谈判,就要拿出点诚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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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特典 之 穿衣篇】
夏蝉嘶鸣,热浪滚滚。
窗边桌前坐着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长发潦草的束着,慵懒的性感。拿着本书闲闲的看着,却甚是漫不经心,时不时的蹙眉抬眼看窗外密林轻动,阳光斑驳。
忽的他把书掷在了桌上,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长袍,眉头拧作一团,似是忍无可忍,拿了桌上毛笔,扯了纸飞快的画着。片刻又扔了笔,唤了声:“抱琴?”
一个着粉红衣衫的俏丽小丫鬟应声推门进来,笑盈盈的行了个礼,道:“少爷。”
“喏,这个,按这个样子,给我缝一身衣裳。”重华淡淡一笑,将方才的纸递给了抱琴,抱琴接了疑惑的看了看,却见自家少爷扯了扯长袍领子,皱着眉,道:“顺便备水,我要沐浴。”
言毕便转身复又靠在了椅子上,盯着窗外的烈日,喃喃自语:“今日怎会热成这样……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抱琴将心头的疑问咽了下去,转身拿了纸嘀咕着出门了。
傍晚,宁出尘和逐月听风回到庄内,便见抱琴端着个茶盅儿,红着脸自苑内出来,见几人迎面走来,蹲身行了个礼便匆匆跑开了。
几人心下疑惑,待进了那院子,却见繁盛的银杏树下,一人仰面躺在竹椅上,一本书斜放在胸前,面色沉静,眉目悠远,睡颜无辜。身上却是青色短衫打扮,薄薄的短衫下,露着精致的锁骨,胳膊白皙纤细,长腿大半露在外面,赤着的脚搭在竹椅边上。一头黑发还在滴着水,半干的散在竹椅上,似是一朵盛开的黑牡丹,衬着清秀的脸庞,原本清冷的人儿,此刻竟是分外妖媚。清风吹过,翠绿的银杏叶便飘飘荡荡的落在那人身上。他身后,遥远天际,是火一般燃烧着的晚霞,烂漫的开满了半边天空。
宁出尘失了失神,忽的惊醒,脸色沉了沉,看了看身后怔住的听风逐月,又想起方才抱琴羞红的脸,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轻轻抱起浅眠的人儿,朝屋里走去。
“唔……你回来了?不要回屋里,太热了……你怎么了?放我下来……”怀中人被惊动,睁开眼,迷惑片刻,便轻轻挣扎起来。
“换了衣服,再出去。”宁出尘将重华放到榻上,指着散在榻上的长衫,口气僵硬的命令道。
重华皱了皱眉,一脸莫名其妙,看了看身上的短衫,不满道:“长衫太热了。短衫有什么不好?不换。”
宁出尘遂气结,沉着脸不顾抵抗开始脱重华衣物……
不过,自此后每年夏日,重华的房中必定是冰块坐镇,山庄里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小少爷穿短衫……
由此宁庄主的情史上又添了光辉的一笔,可喜可贺。
四十七
离别猝然袭来,我措手不及。
泪还在心中氤氲,你却已然转身。
然后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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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定,人初静。正云黄天暗,雪意未消。楼台静默无声,草木萧萧易折。回廊深幽,灯火明灭,人影幢幢。此时的皇宫,却似是那夜幕下蛰伏在深林中受伤的野兽,杀机四伏。
“你想要什么?”殿上那人,锦衣华服,沙哑的声音疲惫而沉重,坚定而阴郁。无比的高贵,即使身处颓势,依旧维持着他那不容侵犯的骄傲威严,不懂得低头,亦绝不退让。毫无疑问他赌上了一切。
过于沉重的爱,只是一种束缚。你何时才能明白那人的心思呢?
“你知道两族盟约吗?”我自顾走到那殿角燃着的长明灯前,拿了纱罩,用挑子拨了拨灯芯,滋儿的一声,火苗晃了晃,亮了些,烛光下,那人隐在半明半暗之中,我斜着眼儿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他皱皱眉,沉声道:“什么?”
“一个过了时的枷锁。”老皇帝果然没告诉他!我轻叹一声,若是老皇帝早些告诉他这个盟约,或许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放缓了语调,慢悠悠的将那盟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待我说完,忽的将手中的白玉茶盅向我扔了过来,我头一偏,当的一声撞上身后的石柱,碎了一地。
“所以呢?”他霍得起身,怒道:“不准用那种眼光看朕!朕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冷笑一声,抬头看着他,淡淡的道:“我还没有闲到那种地步。我只要解药。同样的,我会说服我爹爹,让他的力量为你所用。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继续留在皇宫。”
“朕连有这种盟约都不知晓,又怎知这解药在何处?如此说来,你直接去找父皇,也比来和朕做交易来的可行。”他讽刺的一笑,几分凄然,让人从心底生出几分寒意,那是一种夹着愤怒的彻底失望,对命运无力却又蔑视的讥讽,在那张年轻坚毅的脸上,分外凄楚。
“摄政王?呵,你认为可能?丞相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或许他会给丞相解药,但是,他的信任也仅仅止于丞相而已。如今这盟约还在施行,梓潼亦是服了药的,冲着这一点,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认为他会和我谈条件。”抬眼看着他,吃吃一笑,低声道:“再者,皇上你真的知道你那个父王的实力吗?你知道他是强大的,可是你知道他究竟隐藏了多少吗?从今日他和丞相神秘消失就可以知道,你不清楚,这就意味着你已经输了一半。丞相手中握有玉晟四分之一的兵权,也就是摄政王的力量,你又输了一分。朝中不稳,民间人心惶惶,而我爹爹又按兵不动,周围属国……”
“够了!”他暴喝一声,在殿上急躁的走了几步,忽的又坐下来,沉着脸,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转。如果可以,我毫不怀疑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我严重的伤害了他身为一个帝王无比脆弱的自尊心。毫无用处的自尊心……
“朕不知道那解药在何处。”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低下头,嘴角轻挑,振了振精神,道:“我自有办法知晓,只是我要求自由出入你的藏书阁。”
“三天,朕最多只等你三天。三天后,无论如何,朕要你重华山庄归朕所用!你最好不要想着使诈,否则,朕定会让你后悔!”他起身走到我面前,冷冷的道,言毕,和我擦肩而过,径直朝那漆黑的殿里去了。
阴风阵阵,身上发寒,似是从心底冒出的疲惫,让人几欲站立不稳。这个人,他难道看不到吗?身为一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