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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变主意不当隐士了,”童蛮冲着木木清呲牙咧嘴,“我不想变成只会说好的哑巴。”
“还是白痴。”乐苏补充道。
“好,好,好。”隐士们又抬头笑眯眯地说道。大家又好气又好笑。
“好啊,居然有人承认自己是白痴!”求安哈哈大笑,“鸟宰相,我认为他们在否认这里的幸福生活,因为他们不是幸福成了哑巴就是幸福成了白痴,你同意我的最新观点吗?”
众人哈哈大笑,就连关关雅也扑哧一声。
“当快乐的感觉冲出喉咙的时候,他们就会说好的,刚才不过是巧合罢了!恶意牵连!牵强附会!”木木清又振振有辞地辩解道。该鸟总是有说不完的理由。
“水来了!水来了!”忽然空中传来气喘吁吁的叫喊声,只见两只虎脸巨雕抬着一桶水飞来了。
“看看,鸟儿替他们担水,多么幸福多么奇妙的东海鸟国隐士生活呀!”木木清仰着脖子拍着翅膀赞美起来。
两只虎脸雕垂直着慢慢降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桶放在地上。坐着的五个隐士都迅速站起来了,长臂隐士也停止转圈,笑眯眯地望着两只担水工。
东海鸟国(12)
“你们用水节约点!”一只虎脸雕很不客气地说。
“特别是洗澡洗衣服的时候。”另一只虎脸雕教训说,“应该一周洗一次澡,又不是年轻人,身上哪来那么多汗!”
“好,好,好。”隐士们都笑眯眯地回答。
教训完,两只虎脸雕飞走了,直到它们消失在林外的天空,原来坐着的隐士才坐下,继续干自己的“幸福”。长臂隐士像抖铁链一样抖出长臂,提起水桶,看着那排木屋沉思了一会,然后轻轻放进右边倒数第二个木屋里,干完工作,又继续转圈“幸福”起来。
“噫,鸟宰相在撒谎!”子莲指着木木清惊叫起来,“你刚才不是说他们是自由的吗?怎么连洗澡都没自由?”
“就是,还被鸟像老爸老妈那样训斥,丢人!”平浪红涨着脸说。他是那种很少见的老实本分的太子,想来一定是父母严厉管教的结果。
“小题大做!”木木清不屑一顾,“两个仆人发点牢骚有什么了不起。南华王,难道你的仆人就没发过怨气?”
“我的仆人从不教训我该怎么洗澡。”子唯冷冷答道。
“对,我从来就没说过这种犯上的话!”求安严肃地叫起来,“离忧,你说过吗?”
“主人也不会站起来迎接仆人再目送仆人离开。”离忧笑眯眯地看着木木清,“宰相大鸟,看上去这些人在受那些怪鸟的统治呢。”
“好,好,好。”话音刚落,那些隐士都抬头笑眯眯地说道。这种配合得美妙之极的“巧合”更使大家相信他们是不敢说话。
“宰相,您去忙您的军国大事吧,我想休息了。”子唯很有礼貌地劝木木清快快离开。
“好吧,我相信你们在这里住几天后会改变看法的。”木木清回头道,“关关司长,你安排一下。”
“请宰相放心,我一定会让这十个人享受十种不同的幸福。”关关雅鞠躬道。
木木清非常满意下属的回答,连连点着又大又尖的黑嘴巴。“那么两个国王一个太子,再见。”说着傲慢地抖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
“我想你们该做午饭了。”关关雅对子唯说,“房子里有麦粉有玉米面有红薯有木柴有火石,地里有菜,呆会我再叫采购兵给你们送些海水鱼淡水鱼来。乐乐忘归,乐乐多慧——”它冲着长臂隐士和三首国青年喊道,“把你们的房子让出来,给客人住,你们就和乐乐忘古、乐乐忘今两个老先生挤一块吧。”
“好,好,好。”四个隐士抬头笑眯眯地回答。
“你们请便吧,”关关雅转向外宾,“闷了可以叫虎脸雕驮你们到大海上空游玩。”
说完关关雅就要告辞。子唯急忙道:“关关大婶留步。”关关雅转过身来。子唯走到它面前,蹲下身低声道:“大婶,我知道您的心在为我哭泣,您是个好人,您明知我们要回去救国救民,是决不会当隐士只能当战士的,所以求求您帮个忙,把灭邪剑偷偷还给我,叫巡逻队把我们偷偷送回去。如果您有生命危险就跟我们一起走,我把南华国的苍梧湖和九嶷山划给您住。”
关关雅惊恐得瞪大了眼睛。“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它趔趄着连连后退,突然一拍翅膀,蹿上天空,逃跑了。一阵呼啦,其他熊脸斑鸠也都溜走了。
子唯垂头丧气。大家都来劝慰,说是鸟都走了,可以向隐士打探消息了。谁知那些隐士还是不敢说话,满口好好好,敷衍几遍都不理他们了。求安大怒,掀掉棋盘,乐乐忘古乐乐忘今两个老先生不恼不怒,一声不吭地把棋子拣起来。吉勇大星甩出长臂,捏住三首国小伙的两个脖子,逼他说话,谁知剩下的那个光头脑袋还是好好声不绝。
“你们是不是被那些鸟下了毒?”子唯问。
“好,好,好。”隐士们都笑眯眯地答道。
“会不会有鸟在树林里监视他们?”格罗低声道。
子唯顿时醒悟,忙叫吉勇大星把三首小伙乐乐多慧带进屋里,闩上门,谁知对方还是三口齐唱“好好好”。
审问半天,手段用尽,除了好好好,毫无所获,大家又惊又气又怕,越发相信这些人是被下了毒才变成“乐乐木偶”的,只怕那些鸟很快就要对他们下毒手了。
子唯带着大家把五个木屋挨个挨个地搜索,希望能找到有用的蛛丝马迹。前两个木屋除了吃穿用的,一无所获。当走进中间那个木屋时,一缕缕蚊蚋般的呻吟声从某个隐秘的角落飘出来:“救救我,朋友,我不当隐士,救救我……”
众人侧耳倾听,又惊又喜,急忙四处寻找,连床底下的玉米袋都打开了,却哪里有人!
“你是谁呀?你在哪里?”子唯高声问道。
“头上,头上。”那个呻吟声又响了起来。
众人急忙抬头,却见一个木制鸟笼正在尖顶的顶角处颤悠。吉勇大星长臂一甩,把鸟笼扯将下来,放在桌上。
“打开,小心。”鸟笼里面又传出了呻吟声。
鸟笼是全封闭的,只在表面钻了五六个小孔透气。好奇的吉勇大星首先把眼珠贴在小孔上。“啊呀,是两个小人。”他乐得一蹦三尺高,“快拿小刀!”乐苏掏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划开鸟笼,只见两个食指般大小的人依偎着躺在一块破棉絮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只差一口气了。
众人目瞪口呆,但个个都挂着欣喜好奇的微笑。“好可爱呀!好可爱呀!”子莲和童蛮喜得浑身战栗,她们从没见过这样小巧的人儿,一叠连声地嚷。“好可爱呀,我把你们抱起来,好吗?”子莲像妈妈讨好婴儿般地问。一个小人点点头。子莲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撮起来,放到柔软的被子上。童蛮抢着把另一个小人拈起来放到床上,那小人看到童蛮笑嘻嘻的獠牙,吓得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们救了我。”两个小人有气无力地说。
大家再细细一瞧,两个小人原来是一男一女。他们虽然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但都衣着高雅,男小人穿着黑礼服,戴着高冠,女小人穿着绣花丝绸礼服,长发披肩,当然她的长发也只有子莲的指甲那么长。他们都很漂亮。毫无疑问,他们是一对恋人。
“小人,我们还是邻居呢。”吉勇大星举起长臂高兴地说。
“是长臂人。”两个小人相视一笑。原来小人国就在长臂国西边两百里。吉勇大星曾经到小人国去玩过,还从一只仙鹤嘴里救了一个小人。
东海鸟国(13)
“两个小朋友,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又怎么被关起来了?”子唯轻声细气地问,生怕把小人吹感冒了。
“我们可以喝点水吃点东西吗?”男小人可怜兮兮地问。
大家赶紧找开水,又找来一碗玉米粥,倒开水温热了,把小人扶起来,像喂婴儿那样喂他们。两个小人既然只有三四寸左右,想来胃也大不过一粒豌豆,所以只抿了一口就撑住了。要是天下民族都像他们这么大,要节约多少粮食呀!
一秒钟就吃饱喝足,两个小人有力气了,坐起身来。子莲掏出手绢,像妈妈那样带着爱怜的神色为两个孩子揩了揩嘴巴。
“谢谢这位姑娘。”男小人老成地说,“我叫微俊,这是我女朋友微美。”
“你们几岁啦?”童蛮急不可耐地问。
“我22岁,微美比我小一岁。”微俊说。
“哎呀!”子莲、童蛮都尴尬得惊叫起来,两个小人都比她们大,她们居然一直把他们当幼儿看。众人都笑了。也难怪,在这些庞然“大”人眼里,即使是成年的三寸小人,横看竖看里看外看怎么看怎么着也是小孩,除非他脸上有明显的老人斑。
接着,微俊给大家讲起他们的遭遇来。
原来微俊是小人国伟强省大雄县至高镇宏志村的农民,微美则是至高镇镇长微严的千金,两人在善感河边偶然相遇,不幸一见钟情。微俊立即上门求亲,自然遭到镇长大人的轻蔑拒绝,理由很简单:门不当户不对。这种丑陋的婚姻观拦不住真正的爱情,两个有情人私下里频频约会。三个月前的一个中午,他们正偎依在临海山的一朵茑萝花里互诉衷肠,不料被刚从县里开会回来的镇长发现了。镇长立即喝令士兵捉拿。两人拼命奔逃,一直逃到海边悬崖上,没有退路了,追兵们挥着刀剑恶狠狠地扑上来,两个人毫不犹豫,互相深情地望了最后一眼,手拉手跳下大海。但他们没有死,他们落在一片芭蕉叶上,微俊抓过水上的一截小树枝划起来。他们划呀划呀,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只知道离家越来越远。他们怕被海鸥鱼鸥之类的大鸟当美餐捉去吃掉,就撕下两片芭蕉叶盖在头上,倒也安全。他们饿了就抓一条小虾吃,一条小虾够他们吃半个月;渴了就喝清晨芭蕉叶上的露珠,一颗露珠就可以把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尽管如此,他们面对的危险还是多不胜数,除了天上的捕鱼鸟,他们还怕大风大浪,怕鲨鱼,怕鲸鱼,怕章鱼,怕青针鱼,怕飞鱼,怕翻车鱼,怕剑鱼,怕海豚……嘴巴稍大一点的鱼就可以把他们吞下去。他们战战兢兢,在海上漂来荡去,后来他们决定,只要看到一个小岛就划过去,上岸谋生去。就在这时,海上突然起浪了,一个浪头把他们掀到海里,幸好他们及时抓住旁边一块破木板,爬上去。木板载着他们在波峰浪谷里颠簸,浪头把他们打得奄奄一息,他们的豌豆胃快被海水灌破了,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知道大海就要变成他们的洞房了。就在这时,空中响起一片“有丰收!有丰收!”的欢呼声,一群獾脸巨雕鬼魂般地扑来了。他们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一看,发现自己躺在这间木屋里,四周是一大群奇形怪状的鸟,正无比热切地看着他们。战战兢兢弄了半天才明白,他们是被东海鸟国的巡逻队救来当隐士的。
众人都心中凛然,想不到东海鸟国对建隐士村如此狂热,竟跑到南海去“救”落难者,这样发展下去,它们会不会跑到五个大陆去抓人来当隐士?
“我才不当它们的隐士呢,这里太可怕了,我只想尽快离开。那些鸟见我不从,就叫那个三头人做了个鸟笼把我们关起来,再叫那个长臂人挂在顶角上,那长臂人就住这里。”微俊含泪愤愤说。
“我想家。”微美幽幽道,“我们决定回国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先住下来,生一大帮孩子,再去见父母,那时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
她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这个计谋已经圆满地实现了。
“那些鸟没给你们下毒?”子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