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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道:“他奉了师命,和陈凤送信给师叔,在大孤山碰到白面鬼王赵森邀来助拳的浙东二怪和辽东五鬼,一夜激战,大腿被贺文光双笔划伤。”
俞剑英问道:“玲姊姊,向他提起剑诀的事没有?”
玉玲道:“我和云姊姊去看他,见他伤得不轻,当时没有提起,等他运气行力后,我想仔细同问他。”
俞剑英道:“我在这里,他感到难为情,你和云姊姊等侯吧,我先转回去。”
紫云点点头,道:“英师弟说的很对,他在这里岳凤坤会装作运气行功,再等也等不到他行功完的。”
俞剑英道:“岳兄行功完对,请姊姊代我问候他吧。”说完,站起身子,向岳凤坤望了一眼,即跃身而去。
俞小侠刚走进街口,突然由巷子里跃出来一个褴楼乞丐模样的人,手上持着一张折得厚厚的白纸,拦住他的身前,道:“小爷,请行个方便,我五十岁的母亲,得急病短命死了,没钱买棺成殓,只存下这么一点东西,不得已拿出变卖,我看小爷的面貌,倒是很爽快大方,但我也愿廉价抛售,只要一百两银子,小爷愿收买吗?”
俞剑英听他说话颠三倒四,心中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放眼一望,只见他两眼深陷,微微一睁,便射出炯炯光芒。
头发、眉毛、胡须都是棕红色,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短衣长裤,看年龄至少也有六七十岁了。暗忖:这人一定有点来历,倒要问问他看。
心念一动,笑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可以先给我看看吗?”
怪老头仰脸大笑,道:“货卖识家,这笔生意做不做得成,就看小爷的眼光如何。”
俞剑英听他笑声,铿锵震耳,内功似乎甚高,笑道:“不管成不成交,我帮助你一百两银子就是。”
怪老头又是一声大笑,道:“我一眼便看出你是一个慷慨大方的小爷,果然老眼还没花。”说完,把手上捏着那张折叠厚纸,递到剑英手上。
俞剑英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画的,都是一些很细线条,横七竖八,线条上打着很多黑点子,距离却不一致。
看了一阵,也看不出所以然,好似是一份山水地图,摇摇头,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笑道:“这图我看不懂,还是交还给你吧,既然你母亲驾返瑶池,我这里有一锭金子,足可换一百两银子,你拿去吧。”
说完,连图带金子,往怪老头手上一塞,即拔步向郭帮主家疾驰。
怪老头接过图和金子,即忙叫道:“小爷,等一等我还有话说。”俞小侠急着要舒回郭家,听义父和一叶道人商量行动,连头都没有回望一下,直向郭家疾奔。
怪老头见俞小侠的身形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看这情形,我非自已去一趟不可了。”
再说,二女坐在沙滩上,一下望望茫茫大海,一下看看岳凤坤,但见他闭目凝神,似在调息疗治内伤,不便惊动他,二女呆呆望着那碧绿的海水。
突然,一条偌大无比的大鲸,从深水中浮出来,好似海中浮起一座小山。
大鲸口中喷出阵阵浓雾,活像岛上渔村的炊烟,玉玲不禁失声惊叫道:“咦!姊姊,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紫云道:“那是一条大鲸,浮出水面呼出空气。”
岳凤坤猛的跃身站起,睁眼一望,见二女望着那条大鲸,一瞬不瞬。
闪到二女身前,笑道:“你们还没有转回去吗?俞兄呢?”
玉玲回头微笑,道:“他早回去啦,看你在运气疗伤,不便惊动,他叫我向你问好。”
岳凤坤俊睑微红,道:“他太客气了,我愧死啦!”
紫云微笑,道:“我们都不是圣人,谁不做错事,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把它放在心上吧。”
玉玲道:“你的伤势好了吗?”
岳凤坤点点头,道:“谢谢你,我服过何首乌后又经过一阵行气疗治,已经完全好了。”
玉玲笑道:“我们坐下谈谈好吗?”
岳凤坤睁着两只星目,望着那条大鲸,许久才转脸笑道:“好的。”说着,就坐下。
玉玲和紫云见他坐下之后,也双双蹲下去,玉玲微微一笑,道:“我向你问一样事情,你能诚心诚意地答复我吗?”
岳凤坤道:“什么事情,你说吧。”
玉玲道:“我们在少林寺遗失的剑诀真本,到现在还没有找回来,你究竟弄了鬼没有?”
岳凤坤若是在平时,见玉玲问话不客气,一定要生气,但是他当下心中存着惭愧,虽觉玉玲问的过火一点,也只好忍在心里闷受,不便冒火,苦笑一声,道:“这件事被我师父知道后,我心中当时很难过,虽然后悔,可是迟了,本想让师父把我一掌劈死,你又挺身拦住,这时我更感到难为情,到应山我愈想心中愈难过,所以不辞而别。”
玉玲道:“你要是抄了,而真本也不慎遗失了,那我们也不再埋怨你,但你仔细地想想,在什么地方遗失的,供给我们一个线索,以便易于找寻。”
岳凤坤俊脸泛红,低头说道:“事情挤到这一地步,我不得不说实在话,我拿剑诀的初意,当时心中存着一种莫名气愤,想出一口怨气,但事后一想,倒是有失光明磊落,可是当时心中非常矛盾,理智和妒嫉,在我的心中互相升降,终因欠缺涵养,和私心欲念太重,理智泯灭,存在心中的却是满腔怒火和嫉妒。”
玉玲道:“那天在少林寺后峰,我见你负气而去,当时我心中也好生不忍,但是我程玉玲生是俞家人,死是俞家鬼,明明晓得你心中痛苦,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岳凤坤听玉玲把在少室峰后,两人秘密谈话的事,当着陈姑娘的面说出来,看了看玉玲,又瞧瞧陈紫云。
玉玲娇笑一声道:“云姊姊和我情胜骨肉,我和你在少室峰后谈话的事,当时就对她说了。”
岳凤坤道:“我乘俞兄去吃饭之际,顺手把剑诀拿走当下我并未离开少林寺,见俞兄单身只剑,匆匆离开少林寺,才又心生一计,引你们下山。但我走到信阳,突然碰到两个女扮男装面戴特制人皮面具的人,这两个人好似在少林寺时,暗中看见过,我即刻追踪他们,追到武胜关,和他们照了面,立即动起手来。”
紫云陡然插嘴问道:“这两个女扮男装的人,武功是不是很好。”
岳凤坤点点,道:“两人武功确实不差,而且轻身术更是惊人。”
玉玲道:“你和她们动手后,结果怎么样。”
岳凤坤道:“单打独斗,我却能对付得了。年纪稍微大一两岁那个,和我战了二十几合后,胜负未分,就跃开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接着年小那个,舞着两把尺许左右的匕首,向我猛攻而来。”
玉玲道:“那人的招式诡奇吗?”
岳凤坤道:“这人年龄虽小,招式却比使剑那个要凌厉多了,我施展全身功力,才战成平手。”
玉玲突然侧脸,向紫云问道:“云姊姊你猜这两个女扮男装,面戴特制人皮面具的人,会不是会是白发姑娘的女弟子?”
紫云摇摇头,道:“可能不是,白发姑娘那种大侠风度,岂能让弟子戴着假面具,在外胡作非为。”
岳凤坤继续说道:“陈姑娘说的很对,那两个女人轮流和我拚搏一阵后,见硬拚不行,使剑那个手掌一扬,猛的一口气向我吹来,立即感觉头昏目眩,便失去知觉。”
玉玲道:“你被她们擒住了,是不是。”
岳凤坤道:“我当时失去知觉后,经过如何,我已经不知道了,待我醒来时,却睡到一张床上,但听她们似在争论什么,猛的听到屋脊上一声大喝,两人匆匆越窗而出。”
玉玲道:“是你自己醒来的,还是人家把你救醒的啊。”
岳凤坤道:“我醒来时,只觉脸上有水,大概是两人把我喷醒的,我见二人越窗而出后,爬起来一看外衣……”
他说这里,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二女心中已明白,不好意思再追问,玉玲道:“她们出去之后,返回没有。”
岳凤坤道:“以后却没有返来,我爬起一看,见衣服和宝剑,都在桌上,当时也没有仔细检查,匆匆穿好衣服,也跟着跃身追去。但纵上房顶一看,只见白雪映着星光,四周景物看的很清楚,哪里有什么人影。”
“到了应山又被神偷光顾,待你们找回来,发现是抄本,我才想起来,可能是那二人捣的鬼。”
“据我推想,她们把我迷倒后,背到客店,搜查我的衣服,发现那本剑诀,想誊写一份,但刚刚誊好,就发现有人,匆匆忙忙塞回我的口袋内,在心急之中却不分真假,随便留下一份,就跃窗走了。”
紫云问道:“那两个是哪一道的人,岳大侠查出来没有?”
岳凤坤点点头,道: “我听陈凤说,那两个女子是驼龙岛,混世魔王齐元放的女儿,使剑的叫齐瑛,使匕首的叫齐娟,两人都得了吴聿珩的真传,武功算得上武林中一流高手。”
玉玲微微一笑,道:“你和陈凤比武定情,是真的吗?”
岳凤坤俊脸一红,道:“我在慈云庵和你们碰面后,本想向你解说,但你正在怒火当中,泼水不入,知道多说也无用,剪不断,理还乱,只好抽身避开,等你的火气息了后,再找机会向你解说。”
玉玲道:“你走出慈云庵后,就遇到陈凤了,是不是?”
岳凤坤道:“我刚越过两重峰顶,她就从后追来,当时找还以为她向我来寻仇,我横剑一站,问她是不是我救了你,要找我来报复。”
陈凤娇笑一声,道:“我要找你的岔子,何须要跟你到这里,那儿不好找你,我是有事和你商量来的。”
岳凤坤怒道:“我们志不同,道不合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请便吧,惹我冒了火,休怪我剑下无情。”
陈凤又是格格笑道:“人家好意找你,这么凶干吗?你若是要讲狠,我们就先动手打一架再说。”
岳凤坤当时心中很是冒火,猛的振剑扫去,陈凤闪身避开,疾猛的一剑,道;“要打要斗,我决定舍命奉陪,但得先打下赌。”
岳凤坤怒道:“打什么赌?”
陈凤略一琢磨,道:“我胜了你,你就是我的丈夫,若我输了,杀剐存留,悉听尊便。”
岳凤坤冷笑一声,道:“谁要你这妖人做妻子,少说废话,要斗就动手,不打我就走啦。”
陈凤笑道:“你不答应,别想离开这儿,若答应我还能替你卖命。”
岳凤坤略一沉思,暗忖:“她既然肯替我卖力,倒要试试看,若她的武功比我高,也可藉她的力量,侦查那两个女子来历,技不如我,就趁机把她杀了,先除去一强敌。”
念转慧生,笑道:“我输给你,你能改邪归正吗?”
陈凤笑道:“那当然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岳凤坤道:“好啊,就请动手吧。”
玉玲道:“你是真的输给他,还是故意输的。”
岳凤坤道: “陈凤的功力,确实比我高些,我们斗了一百回合,终归败在她那一对珊瑚棒下。”
玉玲道:“现在她被冥灵真人杀了,你难过吗?”
岳凤坤睁着一双星目,注视玉玲半晌,道:“仙子下凡,也转移不了我的一颗心。”
玉玲听了,心中吃了一惊。暗忖:这人的心真痴的可怜,这次劫运过后,非得躲避他不可,不然,还不知要闹出多少麻烦啦。
紫云心中也暗暗替玉玲担心,缓缓站起身子,转眼向海中望去,那条大鲸,却不知何时沉入海中去了。
玉玲道:“因你一时之愤,倒把我们闹得鸡犬不宁,险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