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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真有那么一个人。在人多的街头,我猛然回头,总可以看一个低头戴着鸭舌帽子的高个男人身影立刻站定,而后一闪而过。
林风吗?他应该还在照顾那个丁雪;应该不可能的。
可不是他为什么这个身影那么的熟悉?
那明明就是他挺拔、颀长的身姿。
那日茫茫的细雨下了很久很久,我一个人蹲在校园的走廊里看人来人往,随着漫漫雨夜的到来,我冻得直哆嗦,站起身来抖擞一□上的衣服。就在我站起来的瞬间,一侧栀子花海却沙沙响的晃动,一个男子身影匆匆离去。
我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下午都没看见有人,为什么此刻却有个人出现?难道这个人在这里盯了我一下午?
他究竟想怎样?我冲入雨幕,跟在他后面,身影在雨幕中走的很急,很快!我在篮球场那里跟丢,四周那么空旷,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我在篮球场上大喊:“林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没有任何回音!
我和这个鬼魅般的影子纠缠了半年之久,每隔数周他都会出现在我身边,但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直到何迅做了我的护花使者,这个影子才渐渐的消失。
赵玉一直忍受着我的变态,直到她忍无可忍。她对我下了最后的通告:“必须改头换面。”因为前不久,我差点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
那日我和赵玉两人去逛植物园,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穿的一身白花花的出门了。赵玉渴了要去买水。她走了没多久,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朝我走来,并且死死的盯着我看。
是看我吗?我转身望望四周,四周之内只我一人,我有点慌张。两个白大褂走到我身边,说:“丁丁,我们回去好不?你该吃药了。”
我目惊口呆,怎么回事?
我说:“大婶,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丁丁。”
这俩白大褂大婶说:“你每次逃跑,都说自己的不是丁丁,乖啊,赶紧跟我们回去。”
我边挣脱着她们拽我的手,边大声的呼喊:“赵玉,救命啊,白色老鸨子要抓我去妓|院啊!”
赵玉拿着水慌慌张张的跑来,一甩手将手里的矿泉水朝俩白大褂砸去,投的还挺准。那俩白大褂吃痛,放开我,对赵玉说:“我们神经二院抓逃跑的病人关你什么事啊?”
“啊……?这…。。”
打发走了那两个神经病白大褂,赵玉把我拉到卫生间的镜子前,让我好好看看自己。我从镜子里看见一个穿白上衣,白裤子,白袜子,白鞋的大白鹅,头发早就长得没个型,乱糟糟的,眼睛非常空洞。
我撇着嘴,苦逼的去看赵玉。
赵玉用手指嫌弃的揪着我乱糟糟的一绺头发,说:“回去后把头发给我修修去,还有这身衣服立刻给我扔了,别为了一个林风整的自己像个苦命的寡妇。我告诉你,你才二十二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要笑,要笑啊。咱重新找个男人,一定要比林风强,加油!”
我郑重的点头!
我跟赵玉研究颇久才锁定下一个人,我同年级的足球帅哥何迅。因为想找到比林风更帅更出风头的实在少。跳舞的太娘,画画的太飘逸,写诗的太多愁善感,打篮球的又是我的禁忌,所以只有找足球先生了。
我修了头发,买了新衣服,试图让自己涅盘重生。
我打算像何迅表达心意。准备过程中,还发现自己除了会写检讨书之外的另一个特长,就是写情书。
那情书写了整整八大张,很动容。跟情书一起准备的另外一件礼物是我比照何迅的照片画的一幅丹青,不说逼真吧,但也惟妙惟肖,照片是他踢完球下场时偷拍到的。把两样东西塞在一个信封里,鼓鼓囊囊的很厚。递给何迅的时候,我还送他一个我练好的只露六颗牙齿的微笑。
何迅在学校的名声很响亮,屁股后面也是整日跟着一群大大小小的丫头,跟林风绝对可以一拼。所以也只有追到他才能弥补我内心的创伤。
等了两个星期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我失落极了。果真林风看上我是他自己瞎了眼睛,如今他的眼疾好了,就把我踹了,而何迅的眼疾没有问题,所以是万万不会看上我的。
第二天放了小假,我伤心绝望的回了家。
假期结束回来学校,我却从天上接着个金灿灿的馅饼。
何迅在我们班前面等我。
他穿着悠闲的蓝色运动装,靠在墙壁上,问我:“你叫李萧然是吗?”
我木木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下说:“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学艺术设计啊,我差点把人家美术系翻个底朝天。”
他什么意思?我不解。
他又说:“你给我的信里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提,落款也没有。”他哈哈的笑着。看着他这灿烂的笑容,我被逗乐了,笑了笑,叹一句:“怪不得林风会爱上别人,我实在是处处都傻的可怜。”
他邀请我一起去散步,我和他走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有时候踏着晨露,有时候是伴着夕阳,有时候披着漫天星辰。总之我让很多女孩子羡慕。
随着何迅这个替补的上位,我渐渐恢复正常。那个寂寞、落拓的鬼影也越来越少的出现,这个现实的梦境终于结束了。
何迅不像林风那么的变态,跟我闹各种小别扭。他很明朗和看得开,理性的要死,可能和他机械制造专业有很大的关系。以我对他感觉来评论的话,就是他很佘言。
又是一叶知秋。
那叶子在冷风的催促下,早早的落下,一地金黄。
何迅正式对外宣称我是他的女朋友。这让我很慌张,因为白天我跟他在一起,可晚上梦见的依然是林风,梦里的林风对我很冷漠,看着我的眼睛像是滴泪,我每次都被惊醒。
不知道这个魂牵梦绕的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天气那么冷,有没有多穿件衣服?应酬那么多,有没有再喝酒?
我开始躲着何迅,他也没有责问我和堵截我。我真傻,他那么理性的人,怎么会做林风做的傻事呢。但有次和他相遇,他却拦住我,并把我拉到一边问:“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我干笑着说:“怎么会呢?”
他说:“那周末的晚上同我一起出去?”
我有些吃惊?他这是想干什么?
回去我跟赵玉说了,赵玉却非常支持我出去,说:“既然林风也睡了其他的女人,你大可以也睡睡其他的男人。洪晃都说了,女人一辈子睡都够五十个男人才够本。”
我被她吓得差点让馒头噎死。
反问她:“你睡了多少个男人?”
她咧嘴一笑:“只有两个,前男友和现男友。”我鄙视的剜了她一眼。
虽然我内心着实不安,但那天晚上我还是跟何迅出去了。他只是带着我去看足球赛,一起互动,一起呐喊,非常的热闹,也非常的解压。
送我回宿舍的时候,他吻了吻我的嘴唇,说:“李萧然,你很可爱。”
我羞涩的跑回宿舍,他的吻跟林风的很不一样,虽不是让我怦怦直跳,但也是触动了我内心的灵魂。
但到了梦里,却梦见林风伤心的离去,我哭着抱着他的身体说:“林风,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醒来后,发现宿舍的都围在我床前看着我。
我吓得坐起来,问:“怎么了?”
赵玉说:“你梦见鬼了吧?”
我悲催的点点头。
到了大四下半学期,我的罪孽感更加的深重,因为我答应晚上同何迅一起去开房。我心里一直在较劲,林风都睡了别人为什么我不能?
当何迅脱光我所有的衣服,吻上我时,我才惊觉,自己不是林风,我做不到和别的男人一起睡觉。我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声声说着对不起跑出了宾馆,徒留何迅一人在床上。
我明白,我恨林风,但不等于我不爱林风。
我和何迅非常安静的分手。他说:“李萧然,你是第一个从我床上逃走的女人,我记住你了。再见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联系。”
和平的结合,和平的分手,就跟没有这件事情发生过一样,平平淡淡的就消失了,唉!
五月的花瓣格外灿烂,我们所有人都在忙着找工作的事情。老妈想让我回A城,说离家近,城市也大,工作没什么问题。可是……
刘夏同我说,她在她朋友开的酒吧里经常见林风,他经常喝醉,并且是大醉。她打听了下,说林风已经辞掉了南方的那份肥差,回了A城。
如今我就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回A城,工作和生活都可能轻松,却要经常遇见林风。第二:去异地,工作和生活都很辛苦,但可以避开林风,找个窝棚继续养自己的伤。
斟酌下,我便同赵玉一起去了S城,这个全国着名的经济之都。工作一段时间发现,原来苦日子并没那么苦,苦的是自己的心。于是我学着慢慢的走出自我,不再打听林风的消息,不再想他的任何事情。
只是这段日期有点长,足足几年之久。
在这四年黑色的岁月里,我学会了思念,学会了放弃,学会了重生,更学会了如何抵制忧伤。
可他会回来找我吗?
可有人相信?
还是忘了吧……
那段无限伤感的青春随着四次花开与花落,终于风干在记忆里。
而林风,我也只在梦里见过他。
萧萧,难道不觉得那件事情,林风的话很牵强吗?
☆、第六十章
不能再继续在家呆着了,我害怕经不住“林风牌臭弹”的狂轰乱炸。我是答应了给他机会,但那不是我心甘情愿的,熬过这些年那么难,再重新跳进火坑是找死。假如,我只是说假如,他再摆我一道,那我只能抱着他一起去摸电线杆殉情。
我亲爱的老板啊,我想你了,我想回去上班。
跟老妈说了下我的想法。
老妈对我的决定很诧异,问:“这才过了一个来月,怎么就要走?”
我说:“我是公司的中坚力量,公司实在离不开我这个人,你知道的,你女儿又傻又能干。”
老妈一拍桌子,大声批判:“你们老板也不是什么好鸟,光想马儿跑,不给马吃草,不准回去。”
我心虚的不敢看老妈的眼睛。其实,我们老板虽然很抠门,对我还真是不错的,平常跟客户出去吃饭打包的饭菜都主动让给我,偶尔还给我几张购物的优惠券和返券啥的,人品没啥大问题,就是人长得矮了点,丑了点。
大过年的我不想再给自己添堵,没敢再提上班的事情。心里盘算着先找个地方去玩玩,只要躲开那个混蛋就行。大冷天的,只有南方和国外比较的合适,可去这些地方挺需要点钱的,去哪里弄钱呢?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几下,想到一个东西。从抽屉里拿出林风送我的求婚戒指看了看。叹口气!嘀咕道:“真可惜,必须得还回去,要是把这个戒指卖了,估计够我环球半周了吧。”心里那个疼啊,像针扎的一般。把戒指拿出来戴上,确实比水钻的好看。
唉!唉!唉!苦恼死了,到手的肥鸭吃不上。
躺床上,慢慢琢磨起来如何将它送回去。
除夕的夜里,佘言请我吃饭,问我想吃什么?我想着喝红酒、吃西餐过我们中国的春节肯定是件非常时髦的事情,便对佘言表达了我的意见。佘言带我去了家他比较喜欢的西餐厅。
他摇了摇红酒,给我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