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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我们在一起已经将近十个年头了,从二十到三十,我们难道不是彼此最熟悉彼此的人吗?为什么你要离开我去适应别的男人?”
他虽然病重,不断咳嗽,气若游丝,但是他还保持着高度的理性和逻辑,他把自己推销得很好,更因为这本是他的肺腑之言。
“适应别的男人”?陶蕊只是淡漠一笑,她这辈子再也不嫁了,守着家人过一辈子,爱情与牵绊已经慢慢的从她的生命中抽离了。
她也知道他从去年秋天从省城回来之后他就慢慢地改变了,虽然嘴上还是说得很坏,但是从大学时候开始,他就是闷骚型的男人,她虽然可以忽略,但是他的心情他还是明白的。只是他还是不懂,那些年的伤痛不是随便靠一个“反省”就能全部愈合的。
也许她当真不懂珍惜吧,当年章宇对她那么好的时候她投降了魏永旭的怀抱,现在魏永旭开始慢慢对她好了,她却再也没有爱恋魏永旭的心了。
感情里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我爱你你不爱我,他爱我我不爱他,而他们便是陷入了这样的境遇。他们在时间的洪流中错过了一次、两次,之后便是如何也回不去了。
“现在反省有什么用?若是你能再早那么一步,也许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陶蕊的声音如常平淡,却带着一股悲凉的沧桑。
“我是真的爱过你,魏永旭。那时候爱得那么火热,我曾经觉得我可以为你学飞蛾扑火。”
这么多年了,魏永旭却是第一次听她诉说心情,听她回忆过去。也许不是忘记了,只是那段爱恋的回忆被她刻意封尘了,是什么让她愿意翻开往事的盒子?是飞逝的时间,是冷却的热情。
魏永旭怔鄂地看着她的背影,当初恋爱时候的一个个场景,一次次情深,竟然比梦中真实无数倍。
但是陶蕊却继续说道:“可是我高估了我自己。我曾经以为只要与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忍耐,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不但不能忍耐你心里藏着另外的女人,更不能忍受你的家人那样待我。我容忍了七年,我的耐性终于被磨光了。”
她对他的容忍,随着被磨平的棱角一起消失了。
“离婚吧,对谁都好。”陶蕊转过头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起伏的情绪。
她的固执他深有体会,他知道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他没有了强迫她留下来的理由,而她也没有了被强迫的理由。
陶蕊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写好了她的名字,一笔一划,极其慎重。
她递给他笔,他抖着手接过,他心里觉得自己这一次应该放手了,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应该签字了。可是他的手抖得厉害,怎么也落不下笔。
陶蕊也不催他,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挣扎。
“蕊蕊……”魏永旭抬起眸看着她。他笑得苍白:“至少等我病好了再离婚,好不好?要是被人知道你在我重病的时候还跟我离婚,也许他们要说你闲话了。”
“无所谓。”她早已经抛开了一切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我有所谓。”魏永旭认真地回答。“要是因为离婚让你受别人白眼,我会过意不去的。”
也许他这话是出自内心的,可是他拖延离婚的意图也是真的。
“我答应你签字,可是你得照顾我到病好了为止。”他看着她,目光有几许可怜。
陶蕊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不管是他出车祸还是他中暑导致肺炎,这跟她都有脱不开的关系,既然要离婚,既然要恩断义绝,那么就不要再相互亏欠。她把欠他的还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反正她辞了工作,呆在T市闲着也是闲着。
魏永旭觉得自己绷紧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她好歹也还是答应了,这就意味着他至少还有一段时间可以与她在一起——就算是多一分一秒,这对他而言都弥足珍贵。若是以后离了婚,也许这边是最后的回忆了!
“既然你醒了,我去喊护士过来。”陶蕊收回了离婚协议书淡声道。
“别走。”魏永旭拉住她的手。“我没有事,这不是还吊着水嘛。你陪我,哪里都不要去。”魏永旭有些疲倦地眯起了眼睛,但是拉着她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松开。
陶蕊应了声“嗯”,但是却是从他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与魏永旭没什么话题,以前他回家的时候也大多是他跟茵茵玩耍,偶尔拉扯到她她才与他说上一两句话。他们的婚姻平淡得接近冷漠。
而魏永旭也累得没有精神说话,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早就耗尽了他的力气吧?
但是魏永旭好像睡得比方才安稳多了,至少不会再说胡话,就连呼吸都平稳了不少。
没多久魏永旭就睡着了,陶蕊陪到他的药水吊完,按铃喊护士过来拔针,之后才在家属陪床的床上睡下了,她答应了魏永辉照顾魏永旭,所以没有立即就回去。
她不喜欢医院的气味,自从她把孩子打掉之后她就觉得只要是医院,都飘荡着她孩子的亡魂,孩子在找她,她觉得自己一熄灯一闭眼孩子就会出现在她的上空,所以她一直没有熄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花白的天花板。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大概就是困到了一定程度,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但是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却发现自己在魏永旭的怀里,魏永旭的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身。
她吓了一跳,慌忙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魏永旭也被她的动作吵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陶蕊已经拿开了他的手,坐起了身子。
“蕊蕊,你没事吧?”魏永旭问道。
陶蕊却是冷冷横了他一眼:“魏永旭,也许我真不该答应照顾你病愈才离婚。你让我留下来其实是别有所图是不是?”为什么昨晚她睡在隔壁的床上早上醒来就醒在他的怀里?难道他还想强迫她做那样的事情吗?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她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他的悔过自新了?他是真的反省了吗?
陶蕊觉得自己被骗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魏永旭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想法。果然黑过一次就难以洗白了吧?她现在一点都不相信他。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你最好给我想好一点的理由!”陶蕊没好气地低吼。才一晚就被揪了狐狸尾巴,她倒要看看他能扯出什么理由来!
“昨晚你哭了,我怎么喊你都喊不醒,我怕你出事,所以把你抱过来一起睡。你放心,我现在病成这样色心都蔫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魏永旭苦笑。他们可是夫妻啊,睡在一起没什么吧?更何况只是搂了一下。难道这半年来她已经习惯了章宇睡在她身边,所以觉得与他睡在一起谁耻辱吗……
想到这里,魏永旭抓紧了手心。
陶蕊却是为魏永旭的话怔鄂。昨晚她哭了?虽然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章宇告诉过她,她曾经在半夜里哭喊着宝宝,怎么叫也叫不醒来……
“蕊蕊,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死的?”魏永旭感受到了她的沉默,脸色也凝重起来。
昨晚一直漠然的她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就哭了呢?虽然她只是哭并没有其他的语言,但是从她悲恸的表情他多少也猜出了她哭哪般。坚强如她,若不是痛到了深处,怎么可能哭得跟小孩子一样?在她的生命里孩子就是唯一,看着她对茵茵的爱护他就知道。
他想起了在厦门的那一次,他质问她是不是为了与章宇在一起把孩子打掉了,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她平静无波的眼睛里开始泛起了波澜,随后开始汹涌,却在最后被强制压了下去。
孩子一定不是那样没的,不然她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孩子一定是因为什么意外去世的。
“……我打掉的。”陶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魏永旭惊愕。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否定他内心的坚信。
“为什么?不要告诉我就是为了与章宇在一起!”魏永旭激动得声音都高了几分。
陶蕊却是笑了,笑得有些妖冶:“因为孩子没有手臂,因为孩子是残废!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她嘴上笑着,可是声音却冷到了骨头里。
魏永旭反应过来之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刚才那一声质问一定伤到了她,所以她才会笑着说出让她痛苦的事情来。
孩子……竟然是残疾,所以她不得不打掉他。这对喜欢孩子的她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可是他竟然还不明所以地责备她!
“……对不起,蕊蕊。”魏永旭低声道歉。
“杀掉孩子的是我,你道什么歉?”此时的陶蕊敛起了笑容再一次变得冷漠,魏永旭却觉得这一次自己离她更远了。“这是他的命,这也是我们的命。他走了,我们两个连复合的最后机会走了,所以还固守着这样的婚姻做什么?痛痛快快地离了岂不是很好?”
她的声音淡漠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情。她拢了拢发,下床去了洗漱,出来之后只对他说了一声“我给你买早餐”便走开了。
她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要跟他说,说得最多的只有“离婚”。也许他应该听她的,离个痛快,可是他不舍,所以才抵死挣扎,哪怕是在她面前装可怜扮病弱。
耗着吧,就这样耗着吧,哪怕只是感受到她在身边,他已经很满足了。
※
陶蕊每天都会来看魏永旭一次,但是每次都避开魏家两老,她连应付他们都觉得心累了。
而魏永旭的病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一眨眼又拖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陶蕊也见证了魏永旭事业的衰败。
他由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变成了快要叫不出名字的小官,原本的他那有什么住院的时间,就算住了院病房也肯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是现在除了她和偶尔来几位友人之外,哪有什么人来看他?
陶蕊觉得他的地位可能连刚考上公务员的应届毕业生都不如。在官场混了十来年竟落得这样的下场,这让陶蕊感叹官场玄机。
但是魏永旭却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他索性连政治权谋的书都不翻了,改而翻起了佛经,好像下定决心修身养性似的。
陶蕊对这一切都没有特别的想法,人生是魏永旭的,他喜欢怎么打发便怎么打法吧。若果以后他一辈子都是这样的小官,看点佛学对他而言未免不是坏事。
还有一点陶蕊很坚持,那就是不带茵茵来看他。反正这婚都是离定了,只要茵茵不想他,那她便不带她来看魏永旭,免得他们两个有培养起了感情,到了真正离婚的时候反而成了她的阻碍。
八月底,T市有一通喜事传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成了市民们茶余饭后议论的重点——顾家少爷与纪家小姐在拍拖三年之后终于要结婚了。
说到这顾家少爷,T市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二十出头便在华尔街名声大噪,后来回到回国迅速收购了大小企业,还把事业扩散到了北欧……明明才三十出头,却已经挤进中国富豪前五十。
他先前有过一段婚姻,但是无疾而终,后来一直保持单身,T市无数单身千金首选的目标。但是如今他要二婚了,千金小姐们的希望顿时破灭。
而这纪家小姐究竟是何方圣神?之前大多数人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
婚讯一传出,这位纪家小姐的全套消息就被狗仔给挖了出来——纪家是国内到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