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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有了轻生的举动,她就不信,这样还会伤害不到他那颗冷漠如石般的内心。
这是一招险棋,因为自虐的是自己。成则伤到他,不成则死去。
其实她觉得不论是哪种结局,都是自己赢。活着能更加持久地去伤害,死去则又是一记重创。
她说过,要让所有害过金鲁熙的人通通下地狱去。
“夏然,你看谁来了?”莫基优从外面带进来一人,忧郁的脸上也因为身后的人而展露了笑容。
“姐姐,还记得我吗?我来看你了。”
甜美稚嫩的声线起落,秋盈如跳脱的兔子,俏皮地从莫基优的身后露出自己的脑袋来。
莫夏然木着脸,呆呆地凝望秋盈,墨黑的凤眼里,是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起伏。
秋盈努了努嘴,仿佛是被莫夏然这样的表情刺伤到了:“夏然姐姐……”她小跑上前,抱住了莫夏然的胳臂,将自己的脑袋倚在她的肩膀上,状似撒娇,“难道姐姐真的这么讨厌秋盈吗?”
想到自己在这里,莫夏然可能会更加难受,莫基优寂寥地扯了扯嘴角:“秋盈,陪陪你的夏然姐姐,哥哥有事要出去一下。”
秋盈应了一声,继续缠着莫夏然:“姐姐,姐姐,你是不是很讨厌秋盈呀,不然为什么你都不和秋盈说话?”
秋盈问得一派天真,让莫夏然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她的眼眸深邃,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涵义。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有秋盈一个人自说自话般的声音在回荡。
久见莫夏然不理会自己,秋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为什么姐姐你也不要秋盈了?妈妈不要秋盈了,爸爸也不要秋盈了,就连说要陪秋盈去游乐园玩的哥哥也不要秋盈了……”她哭得极其伤心,嗓音撕扯,仿佛已经隐忍了太多的痛楚,需要发*来,“好不容易我才知道,原来除了外公和哥哥,我还有个姐姐的,但是哥哥却不见了,就连姐姐你也不要秋盈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讨厌我,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眼泪如开闸的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秋盈呜咽着,宛如一个哭愤命运的孩子,不对,她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莫夏然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因为她仿佛在秋盈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她们都是那么的像,那么的孤立无援。
或许她比秋盈要好很多,至少她的妈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但是秋盈却已经父母双亡了。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在经历了这么漫长的冷静思索?
伯伦、亚楠、秋盈。
纵使她没有说过自己的姓氏,自己也是该猜到,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生妹妹,木秋盈。
“不……哭。”僵硬的伸出手揽住木秋盈,莫夏然的声音里不觉夹杂着颤音,“你还有姐姐和外公。”
“姐姐——”女孩反手抱住莫夏然,在她的怀里嚎啕大哭,似乎要用力地把悲愤统统哭个干净。
莫夏然抬头望向天花板,表情依旧是木然而呆滞的。
其实这段时间她不止在布局,还将以前的事情想了很多。
当初去卡利小岛搭救金鲁熙和言歌洁的时候,木伯伦曾经说过,他只知道二楼暗间的机关和暗间里通往石室的机关,但是在之后他又带着倪才华在尹家通往别墅的地道里堵他们,用行动在证明他其实不止知道二楼暗间和暗间通往石室的机关。
或许,他是故意这么讲的。说话与实际行动前后出现矛盾,让她怀疑他,让她厌恶他,让她憎恨他……这样他要是死掉了,她就不会难过了。
但是莫夏然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明明他那么想要她死,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着想?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改变了他的想法。
莫夏然看向秋盈,细白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秋盈地顺发:“伯伦……哥哥,在哪里?”
秋盈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眼里没有闪过一丝诧异:“哥哥去找姐姐了……我说我想要和姐姐一起生活……我说我想要见到姐姐一面。咯,哥哥告诉我……姐姐是晨星莫家的大小姐,不是我这种人相见就能,咯,见到的。”
她抽噎着,打着嗝,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是现在,姐姐见到了,哥哥却没有回来。为什么哥哥非要去那个什么岛呢?明明外公不准他去的,明明……”
莫夏然终于知道是谁改变了木伯伦的想法。
因为最爱的妹妹要见她,总归是顾念着亲情,所以他没有狠下心手让她死。那天让倪才华死亡的最后那一枪,应该是木伯伦开的,但是之后,木伯伦却没有没从卡利小岛上脱身,最后随着小岛一起沉入大海。
想到这里,莫夏然的心里似乎又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了一块。
其实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多深的恨意和恩仇,不过是立场让他们从此身不由己。
“秋盈……”冰凉的液体沁出眼眶,莫夏然默默地流着眼泪,仿佛是被无以言表的残酷现实打击得溃不成军。
“我想要哥哥,想要爸爸妈妈,想要一家人一起过日子……”
房间内,那对同父异母的姐妹抱头痛哭,似是要从一切的悲伤中挣扎出来,不断地哭着,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心里的苦。
莫基优缄默地站在门外,此时,他心如刀绞,再一次在心底谴责自己的冷眼旁观,漠然视事。
☆、第三十二章 谜局落幕(2)
今天,莫基优和莫德岩都没有来。
莫夏然心下了然,他们是去参加言忆的葬礼了。
听闻言忆的身体一直很不好,常年待在言家,少有到别家走动,只是没有想到,这次住院就让她直接离世了。
莫夏然想到她们唯一一次见面的场景,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掀了被子,起身挪到窗边。
楼下的庭院里,那张长椅上正坐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莫夏然敛了目光,拉上窗帘,转身看着在沙发上打盹的佣人,勾起了唇角。
莫家为了防止莫夏然再出现自寻短见的情况,专门让家里的佣人来看守她,仿佛是真的关爱她似的,寸步不离得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护崽得有些过头,让人厌烦。
莫夏然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几前,那上面有削好皮的苹果和一把晃眼锋利的水果刀。
她伸手拿起水果刀,将刀子从刀鞘中拔出。
橘红色的刀鞘被她扔落,掉在地上发出极大的声响,惊醒了有些睡迷糊的佣人。
佣人一睁开眼,看见莫夏然正拿着刀子,像是要割脉的样子,吓得冲上去夺下她手中的刀子,将其扔得远远的。而后又奋力地抱住莫夏然,阻止她再次过去拿起刀子:“小姐,您绝对不可以再有这样的坏想法了!”
莫夏然几不可见地蹙眉,似乎是被她抱得太用力而难受。她在心里冷笑,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紧张,这么用力的,因为这些日子,她几乎没有吃多少东西,人瘦了,力气也小了。像这么魁梧的婶子,她是绝对反抗不过的。
莫夏然放弃了挣扎,原地站着。
佣人见她没了动作,也渐渐收了力气,松开了手臂上的力量:“小姐?”
“嗯?”莫夏然给了她一个微笑,却见那佣人像是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佣人的神情有些激动,扶着莫夏然回到床上,劝慰地又说了几句,捡走了刀子,又环顾一边房内,确认没有利器后,才掏出电话走了出去。
她要报告给莫家的信息无非是两点:小姐又想不开了和小姐居然发音回应人了。
莫夏然莞尔而笑,开始在心里默数计时。
一个小时后,莫基优急匆匆地冲进了病房。
莫夏然一如往日般坐在床上,安静得仿佛是块失去灵魂的雕塑。她的头上脖上手上缠着新换好的绷带,那副惨状好似在一遍又一遍地谴责着他的那颗罪恶之心。
“夏然。”莫基优犹豫了半晌,却怔怔地只得吐出这两个字。
佣人见到自家少爷回来了,便也识趣地走出去。房间里的气氛实在是沉闷,还不如呆在莫家大本营来得快活自在。
莫夏然大约是听见了莫基优的声音,转过头来望向他所在的地方,但是她的眼神黯淡无光,犹如失明了一般,映照不出他的身影:“小优?”
莫基优微微睁圆了眼睛,果然如佣人所说,莫夏然开始对别人有反应了。但是他一想到方才佣人在电话里说她又拿了刀子像是要轻生的举动,心中不由又有些怀疑,难道说,莫夏然精神崩溃,出现分裂了吗?
思及此,莫基优难以自制地打了个冷战,难道真的会这样严重?
他走上前,坐在了莫夏然身边。
莫夏然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视线,然而莫基优看得透彻,莫夏然的眼中没有自己,她的眼睛一直是处于失焦的状态,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能再进入她的视野了。
“小优啊,抱抱我好吗?”
“……”
他是有多久没有听见莫夏然的声音了呢?那个晚上,她对着他唤了一句“小优”后,就没有下文,上次听到她和秋盈的对话,但是那隔了一扇门,听得并不真切。
而此刻,她是对着自己说的,是确确实实对着自己说的。
莫基优并没有深思,只是听话伸手抱住了莫夏然。
莫夏然将脑袋枕在莫基优的怀里,很安静。约莫又是悲伤所致,她又开始流泪,仿佛要用眼泪将自己淹没。
莫基优抱着她,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但是她不说话,不挣扎,只是默默地流泪,任凭双颊上热泪纵横。
咸涩的水汽弥蒙了莫基优的眼,心中酸楚,他忽然也想要流泪哭泣。这是第一次,他会因为一个人而想要哭泣,利用不得,伤害不得,心疼爱怜,小心翼翼。
这真是个悲伤的季节,让人悲伤地想要找个时间好好大哭一场。
只是他现在还不够强大,没有能力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克制住自己,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涌出,阻止无边的悲哀继续蔓延扩散。
“言夫人走了。”他这样絮叨。
“……嗯。”
“对不起。”
“嗯。”
“夏然,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他在心里承诺补充,今后无论怎样,他再也不会去伤害她和利用她了。
莫夏然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将脑袋深埋进莫基优的怀里。
然而这不是她对他的回应,而是内心愤懑与不甘的掩藏。
千万不要对我说永远,因为永远,是个最大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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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居然还有最后一章大结局木有写完=…=
呜呜呜,断网了,那么意味着大结局俺只能明天贴上来了╮(╯▽╰)╭
求好评,求收藏~嘤嘤~
☆、第三十二章 谜局落幕(3)
莫夏然开始接受心理治疗,与心理医生的谈心成了她每日的必备功课。在那漫长而又浑浑噩噩的日子里,灰暗、阴霾、死气,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突然,有一天,莫夏然转过头去,主动和小憩中的莫基优搭话:“我想出去走走。”这仿佛是个暗示,暗示着莫夏然想要走出这段阴暗沉闷的日子。
莫基优立马睁开阖着的眼,炯炯地望着她:“你想去哪里?”
“随便哪里,不在这里就好。”
莫基优叹息一身:“走吧。”
傍晚的公园。
木质的秋千上,莫夏然和莫基优安静地相偎坐着,长久无言。
有孩童的嬉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风过,他们手中的风筝缓缓升上了天空。有情侣的调笑亲昵之声,远远近近,有些不真切。
天空已被夕阳染得通红,远处钟声回荡,一群白鸽扇动着翅膀,飞翔天际。
莫夏然抬眼望向远方,心内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小优。”她轻唤。
“嗯?”
“小优。”她再次唤了一声,仿佛不曾听见莫基优的回应,只是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