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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卓渊选的地方虽说情调环境着实不错,但菜单上的标价都很公道,怎麽也算不上贵。其实易白也很清楚卓渊怎麽可能真吃垮她呢,她这位师兄向来是个翩翩君子,善解人意。
席间,两人聊起了大学时代的事,谈得极为开怀,大概也因此乐极生悲了。
这天下之事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离易白三桌远的地方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而那个女人瞧着竟也有些眼熟。
她在大脑里搜寻了好一会儿,终於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就是高中时代,总和姜洲在一起的那个!
这麽多年过去,易白却仍旧记得她,一方面是因为她无法克制地在意,还有一方面是这个女人生得极为漂亮,一张混血儿似的脸,身材也很高挑,有一米七的样子。
怪不得最近他再也不来胡搅蛮缠,原来是忙着会旧情人,若是这样的女人来投怀送抱,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啊,易白苦笑一下,心想这又关她什麽事呢,现在的她活像个怨妇似的讨人嫌。
仿佛又心电感应似的,此刻姜洲也将目光投向易白的方向,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就这样对视了一秒,易白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塌陷了一处似的,忙不及地收回目光,不再多看他一眼,而另一位当事人却盯着这边看了很久,目光里暗含着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接下来对易白来说这顿饭便成了煎熬,她不愿抬头多看一眼,却又不断因为那人在分心,脑海里幻想着他们两人在一起举止亲密的模样,心里就一阵钝痛,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功力实在不到家,不知到什麽才能真的没有感觉。
“师兄,我去一下厕所。”易白微微欠身,礼貌一笑,与其坐在这里胡思乱想地分心,倒不如去厕所洗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也精神一点
☆、第五章 你要发情应该有的是对象
易白到厕所里不断将凉水泼到自己脸上,再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後对着镜子笑了笑,嗯,这样的笑容还让她比较满意。
理了理衣服,易白看一切都妥当了,这才定心地出门。
可没料到,才没走几步,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制住,那人将她猛地一推,她的背脊硬生生地撞在坚硬的墙上,疼得她五脏六腑皆是一颤,被这样粗暴地对待,易白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待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後,她更是怒火中烧。
“姜洲,你又发什麽疯!!”
可姜洲却并不说话,幽深的黑眸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般,易白感觉得到,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阵愠怒中。
“你放开!”她试图逃脱却抵不住他的强大力量,他生生将她围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不给她任何乱动的空间。
“你到底想怎麽样,公共场合这样好玩麽?”易白生怕有人走过这里看见他们这样,这丢脸还丢到外面来了,他姜洲到底有没有动过脑子?!
“你最近就是忙着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嗯?”姜洲终於开了进口,可是语气是在不怎麽友善,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易小姐果真是大忙人。”
“我与谁一起,我在忙什麽,与姜先生有关麽?你在公共场合这样堵我,算什麽?既然我们各自有约,那就别耽误彼此时间了。”
可姜洲却充耳不闻,冷冷地问道,“他是谁?”
易白不明白他有什麽立场来质问他,他算是她的谁?他自己跟老情人约会还要在她事上插一脚,剥脱她自由?真可笑!哪怕是姜洲眼里已射出骇人的寒光,易白也丝毫没有退缩,她咬着唇不回答。
看着她誓死不从的样子,姜洲更是恨,胸口翻腾的情绪让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强硬地欺身上前咬住她的薄唇。
易白吃痛,小嘴一张,姜洲顺势将舌头滑入,纠缠着她的舌,第一次舌吻的易白大脑一下子就一片空白,酥麻之感由舌尖传遍全身,她瞬间无法思考。
走廊里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路过,看到他们这样,纷纷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易白等盯得受不住,手握成拳砸向姜洲的背,却丝毫不能撼动他。
直到她被吻得快要透不过气来,他这才放开她,哑着嗓子问她同一个问题,“告诉我,他是谁?”
易白充分体会到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间是怎样的感觉,这个男人就是这样,霸道地占据着她的思绪,让她不得安宁,自己左拥右抱却还来质问她一些有的没的,她恶狠狠地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看见姜洲面部一抽,她的怒气顿时消散不少,“你要发情应该有的是对象,比如外面那位美丽的小姐,何必在这里戏弄我,你知道我向来只会给你不痛快的。”
这话里暗藏着些端倪,姜洲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总觉得易白是吃醋了,心情一下子也明朗了些,“那是顾承泽的表姐,也是我朋友的妻子,今天我是跟她谈公事的,你别做他想,我们根本就没什麽。”
“我并没想听你解释什麽,这根本不关我的事不是麽?”易白口是心非着,“就如同外面那个男人是谁也与你无关,我有交朋友的自由,无需向任何人报备。”
“你的不坦诚只能让我做出一些过激的事。”男人松开对她的桎梏,凌冽的侧脸却让易白打了个寒颤,“易白,在有些事上,我的脾气绝对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思前想後,易白终是妥协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与姜洲的斗气而把无辜的卓渊都牵扯进来,只有姜洲愿意,绝对有可能让卓渊遭遇些什麽,这点易白深信不疑。“他是我大学的学长,也是我现在实习公司的上司,他有女朋友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明明就什麽都没有,明明他谁都不是,自己为什麽要跟他解释那麽多?被逼到了这份上,易白当真觉得自己好屈辱,越想越气,於是她在刚刚踢伤他的地方又补了一脚,用清晰无比的声音说,“你没资格质问我,我永远比你坦荡。”是的,她一直都很坦荡,除了在与他有关的事上。
☆、第六章 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在跟自己闹别扭
考试周结束,易白舒舒服服地迎来一个小长假,除了周四到周日下午要去卓渊的律师事务所实习之外,其他时间她就闲在家里或者跟朋友出去聚聚会。
午後,一个人坐在懒人沙发上,听着自己最爱的带着些慵懒的欧美女声,易白的心情惬意到极点。
直到一个朋友的聊天对话框弹出,她的心情也渐渐随其变得复杂。朋友和一个男生恋爱四年,两人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不知多少回,她也不知亲眼目睹这位好友伤心落泪多少次了,可他们哪怕这样磕磕绊绊,却还是走到了今天。
她也曾问过好友,他们性格上分明就有很大的不合,就算在一起又能走多久,而好友却哭着告诉她,有些人就算在一起会痛苦,可就是放不开他。
易白也曾经疑惑过,若是感情折磨人到这个地步是否真的有坚持下去的必要。
“他家里人要他出国,其实他从一早就告诉我他将来是要出国的,可是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我也觉得自己蠢,注定是没有结局的感情,可哪怕有那麽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弃。”
“他确实有好多次让我伤心的时候,我甚至想过以後都不要再见这个人了,可是没过几天我就忍不住又会想他,如果能控制的住的感情也许就不叫爱情了。”
“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这麽喜欢一个人了,我不想放弃而让自己後悔一辈子。”
易白静静地看着好友发来的一段又一段文字,看着看着,心里也泛起一片苦涩,为她的好友,也为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未来呢?”易白回了一句,所有人都知道异地恋多半是以悲剧收场的,更何况还是这一对性格本就有很大出入的情侣。
“说没有想过是骗人的,可是我不可能为了无法预料的未来就放弃在我眼前的现在,我宁愿将来後悔也不愿现在就後悔。”
那一句‘我不可能为了无法意料的未来就放弃在我眼前的现在。’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易白的心,她一时之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并不是一个十分相信爱情的人,她甚至不相信一个人能喜欢另一个人一辈子都不变心,未来会怎样,当初越是爱的深到最後分开的时候心里越是会痛。
少年时期的她喜欢过姜洲,却因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而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感觉有多伤人她有切身体会的发言权。
本就是个天生缺乏安全感的人再加上不美好的回忆,她变得越来越封闭自己的心,她想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再喜欢上什麽人了吧,於是她和姜焕有了那麽个约定,那就是等她满了25
周岁,他们就结婚,虽然可能一辈子体会不到爱情是什麽,但永远有个和自己聊得来,又照顾自己,既像知己又像兄长一般的人在自己身边,那也足以让人知足。
但前几天妈妈的一番话,还有这次她与姜洲的接触,再加上今天好友说的,易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动摇,她根本就从来没有放下过姜洲,她也并非不知道姜洲有他自己难言的苦衷,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在跟自己闹别扭。
将来,不要说将来,就算下一秒会发生什麽又有谁知道?她这样一味的抗拒是不是也是愚蠢至极呢?
若是未来,真的有一天她站在姜焕的身边,看着姜洲挽着其他女人叫她嫂子的时候,她真的可以不後悔自己今天的决定麽?
还是说她也是一样,不愿为了无法意料的未来而放弃眼前的现在。
作家的话:
过渡章有些无聊,不过马上姜洲就能迎来春天了~~~
☆、第六章 姜洲给的惊喜
傍晚,易白到楼下倒垃圾拿报纸,却意外在邮箱里发现一张明信片。
一开始还以为是哪家新出的广告,可将明信片翻过来一看,她整个人就愣怔在那里。
上面只有七个汉字,是‘生日快乐’以及‘对不起’,那干净利落的笔锋,只一眼她就能认出,出自那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人。
可这张明信片最大的亮点并不在於此,而是它的落款时间,是八年前她生日那天!
那时她与姜洲明明就已经形同陌路,他怎麽还会这麽挂心她的生日?而且八年前寄出的明信片为何她现在才收到?!
她反反复复地研究这张特殊的明信片,终於在它的右上角发现时光漂流信这几个小字,她终是恍然大悟。
这是可以限定何时寄出的特殊明信片,哪怕是好几年之後寄也可以,所以姜洲是在八年前就写下,却特意准备最近才寄出到她手上麽?
那也就是说,当年他也没有想要放弃过她,甚至有自信自己八年後依然喜欢她,她可以这麽理解麽?
紧握明信片的易白感觉到自己如鼓般雷动的心跳,好像有什麽东西在内心深处破土而出,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她每天必不可少做的一件事就是开邮箱,连着七天她一共收到七张明信片,写着同样的字,前後笔迹有那麽些微妙的变化,看得出是出自同一个人的不同阶段,而内容却是永恒不变的那七个字,乱款则是逐年递增。
她小心翼翼地将明信片收好,有时也会拿出来盯着看好久好久,直到看到自己都笑出声来,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在感情上也不过是个小女生,竟是那麽地傻。
但是在生日的当天,她却没有收到明信片,以为是邮局送来的晚了,她前前後後下去好几次,却都是悻悻而归。
正当她失望之际,门铃作响,她无精打采地跑去开门,就被门外的阵势吓得不轻。
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人抬着一块用布包住的巨大长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