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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理解性的朝点头,笑:“你好。”
我也象征性的点了下头,木易看看手表:“我们一会儿去看《伤城》吧,我哥搞到的票,你们喜欢谁?梁朝伟?金城武?还是徐静蕾?”
我不知道小诺的惊喜是不是装出来的,小诺提高了声音:“好啊好啊,我都喜欢。”
我试探性的看看小诺:“我就不去了,你俩去就行……”
小诺的脚在桌子底下碰了我一下,木易开始笑:“三张电影票的,本来就是我哥我嫂子和我一起去看的,因为我嫂子身体不舒服,所以他们不去了,放心吧,电影票够用的,小诺之前跟我说要带一个朋友过来。”
一杯象泡沫的咖啡放在我的前面,小诺和木易开始聊天,气氛融洽的了不得,我甚至怀疑小诺和木易根本就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说的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事儿,有笑话有手机短信有平安夜圣诞节有工作的事儿,还有下过的雪。
星巴克绿色的标志让我想起印第安人脸上画着的左一道儿右一道儿的油漆,我多少有些无聊,这就是当电灯泡的尴尬局面。小诺说到圣诞节的时候我想到阿瑟和小麦,不知道小麦家后院的树袋熊阿莫和鹦鹉的关系有没有缓和,不管怎么说,感情这个东西,都是你情我愿的要更好些。
木易中间转脸问了我几句话,估计是不让我感觉尴尬,我也简单的回答了几句,看的出来,木易和小诺的关系很融洽。
下午一点左右,木易说应该准备去看电影了,起身的时候木易的手机响了,木易朝我们摆了下手:“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我听见木易的声音有些意外:“哥,怎么了?”
然后我看见木易惊讶的开始掏风衣口袋,然后只掏出一张电影票,然后木易急急的对着电话说:“呀!真的忘了,我忘了那两张在你那儿,还是原先我自己拿的那一张,现在?现在我们在国贸的星巴克,刚想走,恩,好吧,我等你……”
木易挂了电话,解释说:“还有两张电影票在我嫂子那儿,我忘了拿了,我哥回家的时候看见了,差点儿浪费了,等会儿吧,我哥一会儿就过来,还可以让他开车送我们过去,省事儿。”
小诺笑:“没事儿,忘了拿东西的事儿我也经常干,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安,有些烦躁,木易去洗手间的
时候,我跟小诺说:“我回去了,木易看着还不错,你也没有什么不安全的,我想回去。”
小诺嘟着嘴,不乐意的看着我:“十八,你没毛病吧,你在这儿过一会儿看完电影我就可以说和你一起回去啊,不然木易说吃饭还是别的什么推不开的话多被动?帮人帮到底,你真够罗唆的……”
木易从洗手间会来,我没有再说什么,半个小时后,木易的电话再次响起来,木易恩了两声,朝我和小诺说:“出去吧,我哥在地下停车场,国贸这个位置不让停车,我们从商城这边儿下去。”
三生石
从星巴克出去绕了好几圈楼梯,从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没多久我看见一辆车子闪着车子的后灯,是一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我嘘了一口气,这车很陌生,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什么人。
木易径直朝银灰色帕萨特跑过去:“哥,我们在这儿……”
银灰色的帕萨特车门被推开,里面侧身站出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戴着一个深褐色的墨镜,看向我们的时候,慢慢的把深褐色的眼镜顺着鼻梁的位置往下压着,我看见一双阴翳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木易笑着朝小诺介绍:“小诺,这是我哥,木羽,哥,这就是小诺,旁边是小诺的朋友,叫,对,叫十八……”
我的心忽地的一紧,小诺吃惊的回头看我:“十八……”
我僵在原地没有动,我以为那辆银灰色帕萨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的车子,我以为那个男人始终还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我忘了,我真的忘了,之前那个男人绝对有本事给自己赚一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我说我看着木易的时候怎么会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觉,原来木易是木羽的弟弟,我苦笑,想起冬至那天杜甫的诗:心折此时无一寸,路迷何处望三秦?
小诺被动的看着我,有点儿说不出话。木易笑着且非常奇怪的看向我们:“你们,你们怎么了?”
除了木易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还是没有人说话,木羽慢慢拿开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朝小诺点头笑:“你好,我早就听木易说过你。”
小诺别扭的也点头笑,那个笑比哭稍微强点儿,木羽的整个脸部表情很热情,我五年没有再见过这个男人,但还是会一眼就认出他来,他阴翳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做梦都想不到能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我以为只要错开一次的时间,以后所有的时间都会被一次错开。
这个时候我抱着两个幻想,一是我变得不成样子,木羽根本都认不出我是谁了,二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朋友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找个什么借口离开,可惜我的手机安静的就像是不在服务区一样。我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有点儿不知所措,小诺开始哆嗦着手拿着手机按着键盘,我有点儿不知道小诺在干什么。
木羽朝我伸出手,依旧是笑且平淡的看向我:“十八是吗?认识你也很高兴。”
我以为木羽真的忘了,也机械的伸出手,象看陌生人一样:“你好……”
我的你好还没说完,我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拳击手当成了握力器,我差点儿喊出声,木羽的表情依旧笑的那么完美,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手指骨的疼痛。
木羽抽回手,指指身边的车子,还是完美的笑容:“上车吧,我送你们去电影院,走吧?”
小诺局促的看木易,木易关切的看着小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然后,我的手机响了,我像是捞到救命稻草一样抓起电话就接,声音大的唯恐别人听不见我在打电话,我听见夭夭很小的声音:“十八,小诺发短信给我,说让我给你打电话找个借口让你回家,发生什么事儿了?要不要让小北带几个人过去?”
我胡乱的说着:“是吗?知道了,你在什么地方?那你等等我,我这就过去……”
我镇定的放下电话,看着木易:“对不起了,我有点儿事儿,你们去看吧,小诺,夭夭的钱包给偷了,钥匙什么都没了,我这就去找他,你们去看电影吧,完事了给我电话,夭夭真可怜,这次丢了不少东西……”
木羽的嘴角,微微的挑了一下,我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我在他面前的任何话语还有动作,有时候都会看的透透的。
木羽冷淡的看向我:“这样啊,没关系,我先送你去你那朋友那儿,再送小诺和木易去电影院,耽误不了什么时间,你那朋友在什么地方等你?”
我避开木羽犀利的眼神:“不用了,电影一会儿就开演了,我打车直接就过去了,小诺,我先走了……”
小诺顺手赶紧推我:“你去吧,木易,我们先走吧,过一会儿电影就开演了。”
我非常小心的绕开木羽,甚至很想狂跑出停车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木羽就冷笑着横在我面前,我听得见木羽笑声中的不屑:“怎么?我开车送你过去会比你打车慢吗?你都多大了,还跟我玩儿这种无聊的小把戏?上车!”
我听见木易喊了一声哥,我不管不顾的推挡在我前面的木羽:“走开!”
胳膊的疼让我下意识的转身,木羽的手攥着我的手臂,我刚想叫嚷,木羽突然一松手,我结结实实的撞到了身后银灰色的帕萨特车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背部的疼痛让我皱起眉头,我愤怒的瞪着木羽:“你有病啊你?”
木易过来拉木羽的手:“哥,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我看见停车场门口的保安探着脑袋朝我们这边喊:“哎,那边儿的,你们干什么呢?”
木羽回头朝保安喊:“我钱包丢了,跟这个人有关,你别管!!”
保安接着喊:“要报警吗?”
木羽冷笑的盯着我:“不用,只要她把钱包还给我就行。”
保安缩回头,没有再说话。
三生石
我挣扎了几下,木羽的手按的死死的,我的身体靠在银灰色的帕萨特上一点儿都动不了。我愤怒的看着木羽:“卑鄙小人,我什么时候偷你钱包了?”
木羽哼了一下:“卑鄙?我卑鄙?我的卑鄙在外面,你的卑鄙只不过藏在里面而已,我告诉你,我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就是个正常的男人!”
小诺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厮打木羽,木易拽住小诺,用另一只手晃着木羽的胳膊:“哥,哥你疯了吗?你干什么?快放手!”
木羽一只手从口袋里面掏出电影票递向木易和小诺的方向,冷笑:“没你们的事儿,给,这是电影票,你们打车过去,谁都别插手。”
小诺急中生智:“你到底放不放手啊?你再不放开十八,我我打电话报警了!”
木羽冷冷的盯着我:“好啊,报警啊?我也很想找到我的钱包,你说警察会信你还是我?”
我恼羞成怒,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木羽身上,木羽按着我的手松开了,开始拍打被我踢到的地方,今天路上全是雪,而且化的一塌糊涂,木羽身上被我踢到的地方留下脏脏的脚印。
木羽皱着眉头看着我:“臭毛病一点儿都没有改,你还是当年的德性……”
木易惊诧的看看木羽,又看看我:“哥,你们认识?”
我警惕的后退,小诺跑到我身边,木羽扭头看着木易:“你们看不看电影了?”
木羽的语气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到,好像大家是多年的朋友,好像我们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冲突。
木易迟疑的看着小诺,小诺摇头:“没什么意思,不看了,我要和十八回去。”
木羽冷笑:“小诺姑娘,你放心,我不会对十八怎么着,你和木易去看电影吧,我有点儿事情,就是想问十八一下。”
小诺转转眼睛:“看电影就看电影,十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走啊?”
小诺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小声说:“你跟着我走,他不敢怎么样,看完我们一起回家,只有三张电影票,他不会跟着进去,只要进了电影院就没事儿了。”
我跟着小诺,小诺拖着我的手慢慢坐到木羽车子后座,木羽在上车之前对木易说了几句话,木易迟疑的点点头,木羽重新坐到车子里发动了车子,我转头看着车子外面,看见停车场的保安疑惑不解的眼神。
“从小诺姑娘那边下车,十八那边靠着马路,不方便看车门”木羽把车子停在电影院旁边,冷漠的从后视镜中看着我。
木易已经出了车子,在车门口等着小诺,小诺的牛仔裤太紧了,只好让木易帮着才出了车门。我跟在小诺身后,挪到门边,刚想伸出腿,木易突然把车门砰的一下观赏,我听见电子锁锁车门的声音。木羽挑着嘴角冷冷的发动车子。
小诺开始拍打车门:“开门!!你们疯了吗?开门!!”
我听见木易着急的跟小诺解释:“小诺,我哥不会怎么样的,我嫂子都快要生小孩了……”
木易拖着小诺的胳膊往电影院里走,我看见小诺用脚踢了一下木羽的车子,木羽嗤笑:“你的朋友跟你一个德性,野蛮!”
在飞速行驶的车子里面,我甚至是有些木然的看着窗户外面,我不知道车子往什么地方开,大约过了漫长的二十多分钟,车子嘠然而止,因为惯性,我差点儿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