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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她乖乖就范,宽大的手掌在她腰际游移着,极其娴熟地找到了衣带。
就在那一瞬间,她运起指尖,一枚极细的银针没入了他的颈口。
“你,暗算我……”
他望着她,深邃的瞳孔好似绽放在暗夜里的幽兰,时散时淤,带着一丝嗜血的残忍。
“你这样对我,我不会容你于这世间……”
她支起身,想要推开覆在身上的他,肩膀却被他狠厉地按回了床榻。
“砰~~~”她的背脊沉重地摔在了床板上,黑夜中荡漾着她急促的喘息声。
“你,为什么……”
“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中毒是么?”他巧如灵蛇的手指移至她的下颚,然后用地地捏紧,“我本身就是一个毒人,所以,任何毒对来我说都是没有的……”
她毫无畏惧地迎上他是视线,忽而轻笑起来,原来笑的滋味也这样苦涩。
“你笑什么……”他凝着她的眼,脑中一晃,有了一瞬间的呆滞。
“我笑我自己不自量力,可是你呢,不敢在白天出来,只能在夜晚偷着摸着做些鸡鸣狗盗之事,所以,你岂不是比我更可怜。”
“你不用拿话激我,没用的,今夜,我一定要享用你的身体……”
说着,他一手扣住她的双臂,一手狠狠地扯下她的衣襟。
“不,不要,我求你,至少等过了明夜。”
他的动作截然而止,他抬起头来,皎洁的月光一丝两缕泻进屋来,为他不甚分明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润的银色。
“要我不碰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你说……”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幽魅的话语没入她的心口,“每月月初和十五到地下宫来,为我暖床……”
“不,不可能!”她怎么可以和一个灭绝人性的恶魔做这样的事情,不,她办不到。
“办不到么?那好,以后的每一夜我都会像梦萦一般缠绕着你,如影随形,你是摆脱不了我的……”
她惊恐地望着他,十指嵌得掌心几乎溢出血来,面前的这个人,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是他的功力是如此深厚,她根本就不敌。
玥……她的眼前浮出一抹深色的影子,不,不能告诉他,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和这个魔鬼发生过的,卑污的事情。
“如何,我可没多少耐心等你。”
“好,我答应……”她闭上眼,在万分屈辱中挤出这几个字眼。
他满意的嘴角弯弯勾起,眨眼间已经从床榻上一跃而下,整了整凌乱的衣衫。
“你快点离开……”她拧着锦被,眼色茫然,望着某一个点,很久很久……
“好吧,记得你答应过的事情,我,万分期待下一个月初的到来……”
清幽的话语飘散在耳,只是一个眯眼,他已然消失在了茫茫的夜幕中。
她缓缓回过神来,再抬起眼,那莹亮已消散殆尽,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无际无边的黑暗……
逼她进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是吧,好,很好,既然要下地狱,那就拖着他,一起吧。
他不放过她,她更不会!
等着吧,看谁先掉入谁的温柔陷阱里。
月落日高升,又了一个新的日子。
而今天对她来说,是福是祸还是一个未知数。
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东方的天空泛着一层绚丽的霞彩,笼得整个皇宫都是朦朦胧胧的金色。
她才刚起床,就有一干宫人进入门来,说是皇后娘娘遣她们过来为她稍加修饰妆容。
“小主,奴婢等人要为您修眉,请您平躺下……”
“小主,你喜欢哪种颜色的豆蔻……”
“小主,好了……”
一名宫娥拿了一面铜镜交给她,她接过,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镜中的女子身着七色罗才裙,外罩貂绒玉白披,腰间缕着的金丝飘带欲欲翩分,发上那精雕玉琢的彩云逐月髻更是衬托了她霞美的姿色。
她垂着眼,盈盈润润,目光过处,便是绝色。
可是她却丝毫都不为之喜悦,即将变成厉鬼的人还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呢。
“你们都下去罢。”她挥了挥衣袖,眼中略过一抹倦色。
“韵儿,你留下……”
“是……”一名娇小可人的宫婢停止了步伐。
她就是暮雪新的贴身婢女。
“韵儿,莫语呢,今日怎没见他?”
“回主子,从昨日起奴婢就没见着过莫公公。”
“你下去吧,记着,在入夜之前要找到他……”因为,晚上,只能是有内侍才能引着她去昭阳殿侍寝。
夜幕四合,朦胧的灰色渐渐笼上整个皇宫。
暮雪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有几名宫人正在忙碌地为她梳理着及地的长发,她就就这样笔直地站立着,表情冷淡,好似冰雕。
“小主,在雎鸠宫门外候着的朱公公已经派人来催了。”
“知道了,嬷嬷好了么?”她开口,清悦的嗓音飘散在愠色地寝室中。
“好了,快好了……”
“主子,莫公公来了……”
她侧过身子,墨色的瞳孔掠过一丝动荡的波光。
面前的男子干净的衣衫一尘不染,而深邃的眼中却是蔓着一种惊艳过后而散开的云雾,那种近似粘稠的悲哀透过皎洁的月光,甚至毒噬入了她的眼睛。
“小主,既然莫公公到了,那么就请快些出发吧,不要让圣上久等了……”
暮雪略他的视线,在婢女的搀扶下支起身子,迈动着水波一般婀娜的步履,她走至他的身边,然后身旁的婢女将她的手交托给他。
“走吧……”她望着眼前灯火笼罩下的九重宫阙,嘴角轻泻一丝言语。
风是呼啸的,满天的落叶好似月中花,一片一缕,轻轻飘撒……
今夜的雎鸠宫是灯火通明的,暮雪不知道皇后为何会为她而破这个例。
他搀扶着她,两人并肩行走在夜色消逝的尽头……离着宫门不过百步之遥,他却突然放慢了脚步。
“快些走吧……”
他转过眼,挣扎着最后还是凝住了她的眼眸,“去服侍昏君,你等不及了么?”
“你知道的,我没有选择,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所以,我们都没有选择……”
她的声音极淡极淡,却是一针见血,扎得他疼痛却又无法反驳。
片刻之后,他只能用自己一贯的鄙视与毫不在意清除了心中的念想。
“是啊,从此之后,高床暖枕,荣华富贵,你就有享不尽的福了……”
蓦然,她停止了脚步,挣开了他的手,她转过身,望着悲凉的夜空,静静的,静静地,一滴泪潸然从眼角滑落。
君王狂且魅 二十三:君王姿态
用残破的身体换来那短暂的富贵荣华,用那颗鲜血淋漓的心去扼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生命,她,最后又能得到什么?悲凉的一生?或者是永无止尽的寂寞?
这可悲的人生从来也没有她选择的余地,从来也没有!
猝不及然地,一双宽阔的臂弯从身后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拥住了她的身体。
一天都不敢面对自己,面对她,明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可是看到她哀伤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沉沦下去。
“放手吧,西宁阡羽,记住,我从来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不断地警告自己,最后一次释放自己的情绪,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知道的,我……”
“你要报血海深仇,我一直都知道……”
倏然,他的手臂松开了她的身体,是啊,他还要报仇,他还要报仇,这样的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他轻轻笑着,那笑声背后却饱含酸涩,背着她许久,他终于开口,“走吧,不要让人起疑。”
“好……”她垂着眼,依旧没有多少话语,只是当她的手再次放入他的掌心时,原来那种温暖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没入骨髓的冷寒。
灯火阑珊下,他扶着她终于跨出了雎鸠宫门。
等候在宫门外的内侍总管脸上洋溢着谄媚的笑快步迎了上去。
“小主,您这边请……”
“烦扰公公了……”
越过层层宫殿,她沿着一道白玉长廊一直走着,那尽头就是昭阳殿。
曾经她隔着这座宫门远远望着这座繁华奢靡的宫殿,曾今她就在这里遇到了他,暗算了他,迫使他做她身边的内侍。
过往云烟一丝一缕在她眼前回放,原来她入宫已经这么久了……
“小主,已经到昭阳殿门口了,您请进去吧,圣上已经在等您了……”
望着那雕刻着腾龙欲飞的宫门,她突然停滞了步伐,十指紧紧地捏着衣下的裙摆。
“小主,小主……”察觉到她片刻的失神,李轩轻声在她耳边提醒道。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李轩侧过身体,却瞥间那个奴才像石雕一般冷森森地站立在他身后。
“看什么看,快走,快走……”
最后凝了一眼,他还是转过身,随着李轩出了宫门。
可是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晨,他的胸口在一瞬之间变得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她终是伸出了手,推开了那扇封闭的大门,扶开层层暖色的芙蓉纱帐,她终于看到了,衣衫半开的君王倚靠在床榻上,他是手里拿着酒觞,一头长发狂妄地散落在肩头,凌长的眼眸似眯非眯地睥睨着她,那种霸气却带着一丝懒散的神情,仿佛是在欣赏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
那是她第二次近距离地看到月隐国的国君。可不知为何,在他的身上,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过来……”他放下酒觞,凝着他,朱唇轻启,却是在夜间投下朦胧的暧昧。
她望着他,挪动着步履,慢慢向他靠近。
他浅笑着,一把拥过她的身体,径直将她扣入他宽阔的胸膛。
然后,他的气息在她耳边纠缠,“你的身体很僵硬,却也很香……”
她回望着他,带着无法形容的孤傲,然后将头轻轻枕在了他的的肩上。
她的举动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一般的女人早就羞涩地躲到了她的怀里,而她竟然是这样的大胆,不愧是……
“让孤看看……”他近似温柔地拨开散在她眉间的长发,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昔日那道被狮子所抓的疤痕果然消失了。
“皇后真的好本事,让孤得了一个智勇双全的绝色佳人。”
他拥着起坐起,然后斟了一杯酒,刚想递给她,却被她纤长的手指给拦截了住。
“皇上,奴婢不会喝酒,不如奴婢弹首曲子给您听,你说好么?”
“听皇后她说你琴艺超绝,今夜,孤算是享耳福了……”
君王的话音才落,很快便有宫人捧着木琴而来,她从他的怀里躲开,展开华丽的衣袖捧过琴放在了一旁的香台上。
转轴拨弄了几声,她垂下眼,再抬起时,眼中饱含着尽是绯色的水润,望着他,三分是挑衅,七分是诱惑……
终是,她拨动了琴弦,月色低迷下,那空灵的乐声高高低低,时而如黄莺轻鸣花间戏;长长短短,时而又如高山流水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