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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很快就会回来的……”
四皇子有信送回来,当然在信上并没讲那边情势多恶劣,大概没有想象中糟糕。但是潮生知道,即使那边情势不好,四皇子也不会写。他决不会在这时候让她忧心。
好在有信来,说明人是平安的。
潮生现在已经不能抱阿永了,只能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
阿永看着潮生的肚子,眼神显得专注而敬畏。
当然,也许这是潮生的错觉,阿永心里没想那么复杂的事情。
不过好象他一下子变得乖了一些——具体表现在不再老想往屋外面去,吃东西的时候也特别乖,给什么吃什么。
儿子捣蛋,固然让人头疼。儿子一变乖,又让人有些心疼。
京里的情势越来越不容人乐观了。染病的人数听说一直在不断增加。采买、出府办事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染了病带回府里来,尤其是采买,买肉、菜的时候特别的小心。本来经了灾,京城的这些供给就有些紧张了。现在又有疫症,那鸡啊猪啊的,你知道它们带不带病?你吃起来放不放心?潮生听说,城北和城东有些区域已经封锁了,不许人进出。那些地方住的人多半穷苦,地势又低洼,当时积水那里是最严重的,现在疫症一起,也是数那里最厉害。
可是这封锁也许并没有效,或者说,病症并不全是人来传播的。很快,城中其他地方也有了染病的人—西城住的多半是达官显贵,开始的时候大家心里还觉得有底气,毕竟这一带没积水,又不象城北城东那样脏乱,疫症应该不会蔓延过来。这种天真的想法没几天就被打破了——有一家的下人病倒了,有了第一个,后面接二连三的陆续出现了。
官药局已经安逸了很多年了,不得不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放在哪里都适用。别说防疫治疫的药材了,就连药方一时都拿不出来。相互推诿,亏空巨大,据说已经查出来好几处药库里全是空的,还有有草根树皮装在袋里充着数。
连京城的官药局都是这样,别处的更不用说了。
诚王府是王府,有太医们着紧盯着,府里众人心里还踏实些。可是象诚王府这样的京城又有几家呢?
许婆婆在潮生面前表现得很正常,可是转过头来就焦虑了。谁成想会遇着天灾?王爷在外面还不知情形如何,京城又是这般模样。
潮生现在产期将近,要不然的话,还可以迁到别庄去,别庄清静,人少,有田地有水塘,粮、肉、菜都不缺 ,关起门来一切都自给自足,比在京城安妥得多。
有许婆婆这样想法的不是一家两家,京城已经不安全了,人这样多——平时京城人无不引以为傲,觉得繁华热闹,现在却只盼人越少越好。
想出城躲避时疫的人,也许早走的就走脱了。等现在想走已经晚了。
城门设了卡,城里人已经不能随意的出城门了。
城里的情势越来越严峻,官药局的局官来过,话很客气,但来意很明确,看府上有没有人染疫。诚王府还好,现在上上下下并没有人有异样的症状。听说,也有家人染疫,却遮掩不报的。因为一报,这染疫的人就得被带走,家人怎么舍得?或者说,家里的下人病了,也瞒着不报,因为一报,这人固然要带走,这一府也要封了,不许他们出外,免得再把疫症传给别人。这不等于困死了?不能出府延药求药,指望官药局派郎中来替你家看病发药?等一百年怕也等不来。
四皇子的信是户部的人转来的,说自己会尽快回来,让潮生不要担心,又提醒她要多当心。
他大概已经知道京城的情形了,可能不太确切。
他一定心焦如焚吧?毕竟谁也想不到京城的疫症会一下子蔓延开来。如果他早知道,就算皇帝严令,只怕他也不肯离开。
潮生很矛盾,既希望他回来,又觉得京城现在也不太平,他回来未必稳妥。
潮生的院子把得很严,能出入的只有她身边的几个丫头,阿永也拘着不让他出去。许婆婆和杨夫人两个坐镇,府里头屋后,墙角,门廊下都洒了生石灰,一些防疫防暑的药,比如太乙紫金丹,行军散这些,也都配足了备着。各处窗纱、和门帘时时检查怕漏进了虫蝇,安定香除秽香那些因为怕影响了潮生,不敢用,改为烧花椒和薄荷叶熏炙驱虫,即使这样,也尽量离潮生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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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第二更已经写完好一会儿了,可是网不给力就是贴不上。后来换了一个浏览器才行。
感觉360越来越不稳定了,一天报好几回错。也许是我该重做系统了?
第二七0章 早产
潮生领着阿永在后面园子里头看春芽她们逮鱼。花园里头有个池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初内侍监的人修缮这座宅子时,池子里放的是金鱼。四皇子并不太欣赏这些鱼,在宜秋宫的时候,他时常垂钓,钓出的鱼都由李姑姑料理。所以这池子里后来也放养了不少鱼,四皇子有闲情时,也戴顶斗笠去垂钓。
池子里的鱼好吃好喝的养着,真是养鱼千日用在一时。现在京里的情势,菜都买不着,这些鱼可是派上大用场了。
李姑姑还开了一小块菜地,以前纯粹是个兴趣,偶然摘个瓜撷个果的大家尝鲜,这会儿众人才觉得,这菜地开得好,开得妙,太有用处了。
幸好王府的存粮不愁,吃到年底都够。发个豆芽腌个菜干什么的,一时半会儿王府倒是不用犯愁吃的问题。
潮生想,这囤粮是真有好处。要是象现代人似的,一次只买十来斤米面,吃完再买。方便是方便了,可是一遇到什么变故,比如象现在这样,可不抓瞎了?
当然了,这古代住得宽敞,有的是地方,装得下几千上万的粮食。你说现代人往哪儿装?就算装下了,那屋里还能装得下人吗?
当然了,要搁在现代,估计这疫症也蔓延不起来。
潮生只坐了一会儿就腰酸,扶着芳园的手站了起来。这些天心里有事儿,
春芽她们几个忙活了一会儿,她们不是钓,是用扎的兜子捞的。一共捞了三五条鱼,芳园探头看了一眼,笑着说:“我看见一条大的,回来正好煮鱼汤喝。”
潮生笑着点了下头。
春芽才来伺候潮生的时候年纪最小,一团孩子气。这几年下来,也历练出来了,手特别巧,扎个花绣个荷包什么的,比旁人都显得有灵气儿,心也细,想事儿也周到。打眼一瞧,四个人里,倒是她最有潜力接芳园的班儿,做王妃的贴身头牌大丫鬟。其他人呢,春雨性子急些,春水呢,有点小心眼儿,春光从来不爱揽事儿,该她干的,她妥妥当当的都给干好。除此之外,多一个字不说,多一步路不走。本来许婆婆倒是对她寄以厚望,觉得她年纪大些,做事又妥贴。可是这些年看着,人虽然有那个本事,可没那个心,也是白搭。
后来有了阿永,春光照顾阿永的时候就偏多了,阿永那一溜小跑,别看人矮腿短,跑的真不慢,别人追了几步就娇喘吁吁了,乳娘好几次都追丢了,还就春光能陪他耗。
虽然府里大家嘻嘻哈哈的,看起来象是很轻松。仿佛府外的一切都被隔绝在外了。潮生心知道身边的人都是怕她忧心,毕竟她现在身子重,临盆在即。杨夫人许婆婆她们是变着法儿想让她吃好,李姑姑身子也沉了,这些天还亲自下厨给她做菜煮汤。
潮生心里都明白。
阿永被看得严严的不能接近水边儿,但是鱼提过来,他一下就扑上去了。
不夸张,就是扑。简直象饿了三天的馋猫一样,闻着鱼腥味儿就按捺不住。
春光笑着拎着一条小鱼给他看,那鱼也就两寸来长,要吃是吃不着什么,也就拿来哄哄孩子玩儿。那鱼小,劲儿可不小,鱼身上又滑,春光手一滑,鱼就掉到草地上了,扑腾扑腾的直跳。阿永就趴着,冲着那鱼追着,想把它按住。结果他按是按住了,可是小胖手,又短,鱼一下子滑出来,跳起半尺来高,鱼尾巴又准又狠的“啪”一声抽在了阿永的脸上。
阿永给抽愣了,半天回不过神儿来。潮生怕他要哭,可是这孩子抹了下脸,接着去追鱼。
呃……真执着。
潮生想,这孩子的性子是象谁呢?很少见他软弱、撒娇——仔细琢磨琢磨,他爹性子是外柔内刚的,潮生是有什么苦都能咽下去的人。再说他舅舅,何云起要是性子软弱的人,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大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好吧,这孩子长成这样,的确是有原因的。这爹妈、舅舅姑姑没个软弱的人,这孩子打哪儿去继承呢?
最后那小鱼给折腾的不行了,阿永也累得小脸通红。
潮生摸了帕子替他擦脸。
阿永鼻梁那里红红的一道子,就是让鱼尾巴给抽出来的,肿起来了。潮生有些心疼,阿永自己倒好象没感觉一样。
鱼汤熬出来是雪白雪白的,喝着很鲜美,一点儿都不腥。潮生和阿永娘俩把一小钵鱼汤都给喝完了。
过了午,乳娘抱走了阿永,潮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腰酸眼涩,可就是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儿。肚子里那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也觉得不踏实,时不时的动一下,虽然不频繁,但是劲儿却很大。
潮生心里有点不踏实,叫了许婆婆进来。
许婆婆不敢怠慢:“姑娘可是觉得不妥?是不是发动了?”
算日子,还没到哪。
“不大象……”潮生说。毕竟是生过一次的人了,上回要发动,并不是这种感觉。
“也许是今天累着了。”许婆婆替潮天查看了一下,她的经验也丰富,看着的确不象要生的样子。
许婆婆就想,潮生多半还是心里不踏实。
“姑娘要是睡不着,就起来吧,老躺着也硌得身上难受。”
潮生点了点头:“杨夫人呢?”
真是说谁谁到,杨夫人正好进来了。
“王妃怎么醒了?”
潮生说:“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
杨夫人比许婆婆专业,过来在床边坐下,手按在潮生的腕上把脉。
潮生轻声说:“我觉得,不象是要生……”
杨夫人又摸了下她的肚子,也说:“是不象。王妃怎么睡不着呢?是心里烦乱,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潮生想了想:“就是有些心慌……更清楚的也说不上来。”
“前两天这样吗?”
潮生想了想:“这几天都有一点儿,昨天夜里也没怎么睡好……可能是肚子太沉了……”
杨夫人一笑,扶着潮生起来:“可不是么,这种时候最难熬了,睡不着就别躺着了,您到榻上靠一会儿。”
潮生顺从的起来,挪到了榻上。杨夫人又问她热不热,是不是口渴。她的态度不急不躁,声音也不高不低的,潮生心也渐渐踏实下来,不象刚才那么不安定了。
杨夫人的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她使了个眼色,许婆婆过来守着潮生,杨夫人就去了里屋,看着是整理床褥,不动声色的把薄被,枕头,帐子都掀了,闻了。
还真翻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来。
天已经入秋,但因为天气一直炎热,潮生的枕头还是凉枕,枕头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