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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又是求你做媒指婚的?”
瞧,皇帝都用了一个又字,可见这事儿这几天是经常发生的。
“不是。”潮生说:“她是来求事的,想求太医院宋掌院去清州替肃宁侯的长子瞧病。”
“清州?怎么去那里?”
“他家长子在那里的书院念书。”
肃宁侯这位长子很是娇惯,家里狠狠心把他送到离京城百十里的地清州去读书,也是为了磨砺他,希望他能成才的意思。可是结果却……
其实潮生知道,这位大公子说是生病,其实不是病。这孩子是吃不了那里的苦,居然服了毒了!
又是个拎不清的。不管是真的觉得日子太苦没有盼头,还是为了吓唬家里人好对他放宽管束一一可是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糊涂!
四皇子想了想:“肃宁侯的长子,今年也有十岁了吧?我记得那孩子好象幼时多病,所以家人待他未免娇纵。”
皇帝的记性一向很好,哪怕很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记得。就比如这个肃宁侯家的孩子,潮生也是今天太夫人进宫,说起来才知道的。皇帝应该也只是从前听人说过,却还能把这个人想起来。
当然了,当皇帝记性不好的话,实在是件麻烦事,假如你自己身边的人手下的人你都记不住认不清,你该怎么任用管束他们呢?
十岁的孩子……干出服毒这种事儿来。这时代十岁的人,差不多都当大人看待了。
潮生和四皇子说:“毒药好象是他托书院的杂役买的人,说是药耗子,还要毒性最烈的呢,好象那天又被夫子训斥了,回去后就把药给喝了。好在他只喝了一口,第二口就因为太难喝实在咽不下去,吐掉了。接着肚子疼起来了,他就去隔邻学舍敲门,说自己喝了毒药了,他的同窗急忙唤人送他找郎中……”
四皇子问:“这是几时的事儿啊?”
“得有三天了,人还没醒过来呢。人又不便往京城挪动,所以太夫人来求,想让宋掌院去清州。”
“你准了?”
“嗯,毕竟是救人一命的事儿,哪能见死不救呢。再说宋掌院去了,太医院还有的是人,我觉得曾太医孟太医的医道也都不差。”
四皇子只说:“只怕救回来,身子骨也折腾坏了……肃宁侯世子,只怕是轮不到他做了。”
说到世子,这话又绕回原来那封折子上了。
“那寿王爷这请封世子,皇上准不准呢?”
四皇子一笑:“怎么能不准呢……现在不少人看风向,时刻等着见风转舵。这一次我要是不准,不说他怎么想,只怕别人就觉得他失了圣心,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儿来。这侧妃嘛……”
潮生沉默了。
准不准的,和她其实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不过,含薰要是成了侧妃,那么也有了可以进宫请安的资格。潮生和她许久未见,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见了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她。
这个曾经是旧时姐妹,却能够一边在脸上笑眯眯,一边在背后下黑手害她的人,潮生对她的感觉十分复杂。
对含薰后来的作为,她可以概括成身不由己。可是当年呢?那个时候,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谁逼着她来害自己吗?
没有人逼她,是她自己要那么做。
因为嫉妒,与贪婪。
对含薰来说,什么姐妹情谊,完全不及她要出人头地的野心和欲望来得重要。
“要不,就驳了吧?”
潮生抬起头来:“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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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是补昨天的,昨天一早出门,晚上到家都累瘫了。
第三四0章 母子
四皇子还抱着潮生安慰了她一下。
其实内心里,四皇子也觉得皇后有些太心慈手软了。就冲着含薰以前向她下过黑手,不去找她麻烦已经不错了,还能念着旧情让她顺顺当当的高升?
但潮生有预感,含薰当不成这个侧妃。
梁氏自从发现她从前的手段对付不了含薰,必然会改变策略。以往她越是强势,越是打压,却越衬托出含薰的柔弱无助,楚楚可怜。
在这场两个女人的战争中,梁氏处处都胜过含薰。她占着正室的名分,她有钱,也有人,论长相,梁氏不比含薰差。论才学,梁氏比含薰读得书可要多。但处处占优势的梁氏却一直打不败含薰,原因很简单。因为含薰有寿王这么一个强而有力的外援,并且这个外援还兼任裁判。这让梁氏怎么去赢?寿王先入为主,已经认为梁氏蛮横狠毒,处处刁难对付含薰,况且含薰还和他有这么多年有感情。含薰不管做什么,寿王都认为是对的。梁氏做什么,都是包藏祸心的—一
所以梁氏的做法改变了。
她已经不再处处明面上与含薰为难,对这个人采取了无视的策略,完全当她不存在。就连寿王一并抬举含薰的哥嫂,又给房子又给财物,还给他哥哥在自家产业里安排差事,梁氏都一字不提,一句不问。
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怀孕生子上面。
可这不代表梁氏就改行吃素了。
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梁氏肯定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一击必杀,让含薰无力还手的机会。
她现在生了儿子,就算不为自己,只为这孩子的将来着想,含薰这个心腹大敌也必须尽早除去。
本来潮生以为,梁氏会有什么办法阻止寿王为含薰请封,可是这请封的折子却还是递了上来。
那么梁氏可能会在含薰请封之后发作吗?
李姑姑很肯定:“一定会。女子虽弱,为母则强。梁氏已经死了一个孩子,这一次她肯定会全力铲除对手。这么久以来寿王府风平浪静的,梁氏肯定一直憋着劲儿在等这个时机。
等待这个寿王把含薰高高捧起的时机,再一举把含薰踩到地上吗?
要说肃宁侯家的孩子服毒给潮生造成了什么影响——影响当然是有的。潮生立刻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对儿子关心不够,会不会自家老大老二也有一天想不开找包毒药吃吃看?可是小宁儿现在还不懂得毒药为何物呢,现在和他说这个,委实是早了点儿,他也听不懂。至于阿永……这孩子实在太外向了,而且自打虎哥来了之后,这表兄弟俩虽然差着几岁,却十分的臭味相投,一对破坏王。整天不是作弄这个,就是打坏那个。潮生打死也不相信这样的儿子能想去服毒,他去给别人下毒还差不多。
说起这个,潮生发觉她都有快半个月没和儿子一起用晚膳了。
早膳时候说话的时间太少,永哥他们得赶去崇文馆上课。中午他们不回来,下午又直接奔去看马了。
潮生打定主意对孩子不能这样放养,咐吩人去传话,让他们两个今晚务必回来用饭。
寿王从淳郡王那儿得了第一手消息,皇帝对他的请封折子并无留难之意,事情应该很顺利。同时淳郡王还暗示寿王,十公主的婚事也可以再提上日程了。没有了霍四,京城里没娶老婆的世家子弟还有不少哪。当然,十公主已经二十多了,当然不能给她找个十五六的小丈夫,要年纪、家世都匹配,这范围就大大缩小。而剩下的人里头,也未必是个个愿意娶公主当驸马的,这又要刨去一大部分,剩下可挑的人就不太多了。寿王要替十公主打算,最好未雨绸缪,抢先下手。十公主挑剩下的,可以接着给十一公主十三公主去挑。
寿王琢磨了一下淳郡王暗示的人选,不免心情大好,许诺要请淳郡王去喝酒。这会儿先帝的周年也过了,大家饮宴取乐不怕再犯忌。淳郡王也想与寿王交好,顺水推舟就答应了下来。淳郡王已经是三朝元老了,连先帝都要称他一声王叔。他能屹立不倒,诀窍就是八面玲珑。但是再八面玲珑,淳郡王的已经有年纪了,而他的儿子,无论资历、人望,才干,都不足以接任宗正一职,淳郡王为了子孙计,绝不想得罪寿王。
寿王说要请客,可是酒最后还是在淳郡王府喝的。等他回府的时候,酒意已经有五分了。怕酒气熏了儿子,寿王就没先往梁氏那院儿去,先进了前院书房,想醒一醒酒。喝了茶洗了脸,寿王在书房歇了一会儿觉。有好久没饮酒了,今天趁着兴头,又多喝了几杯,寿王只觉得胸口突突的跳的快,怎么都睡不踏实。
管事的看寿王起身了,殷勤的上来服侍。瞅着寿王精神没比刚才好多少,倒象更萎靡了。
他欲言又止,寿王已经看见了,把面巾一掷:“什么事儿?说吧。”
管事低声说:“回禀王爷,上次您吩咐的那事儿……人已经拿到了。”
寿王微有些意外,随即咬着牙问:“在哪?”
“押在了后头,和送柴的车子一起进来的,没人看见。”
寿王面色阴晴不定,管事垂着头站着,一句话不敢多说。
他伺候这位主子时候不短了,知道他的脾气。他要拿定一个主意,哪怕所有人都来劝,他也不会改变。他要是喜欢一个人,那也是一样的。就说西院儿住的那位,一应供给,只除了名份,别的哪一样都不差了。
寿王这人还有一个特点,在人前有时候显得特别不要面子,怎么让大伙儿没脸怎么来,以前先帝都拿他没辙。但是其实亲近的人都知道,寿王不是不爱面子,他恰恰比其他任何人的自尊心都要强,还特别敏感。
这位管事能脱众而出,在寿王身边最受倚重,不是他特别会献媚讨好,恰恰相反,因为他这个人看起来跟木头差不多。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大部分时候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感,但等你需要吩咐什么事的时候,往往一转头,这人就正好迎上来了。
就这一点来说,他和从前诚王府的齐管事,现在勤政殿的大总管齐公公很有共同语言,齐公公总是冷着一张脸,话也是能少则少。
寿王沉着脸,两个健仆抬着他往前走,到了后院一排矮房处,守门的人将门推开,寿王被抬了进去,随后那两个健仆又退了出来,掩上了门。
过了好半晌,门又推开,那两名健仆进去,将寿王又抬了出来。
寿王脸上一片木然,什么表情也没有。管事斟酌着,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王爷,是不是回王妃那儿?”
寿王看了他一眼,管事的大气也不敢出,脸上一派恭顺,极力表现得如往常一样,生怕触了王爷的霉头。
别人不知道屋里是什么人,管事却知道。
当年王妃头次有孕的时候,因为想求平安生产,更想求个男胎,王府里曾经供奉过青阳观的道士。等那个孩子夭折之后,那个道士也很巧的溺水而亡了,他身边的那个道僮下落不明,寿王曾经吩咐过追查,而已经过了几年,在寿王已经不报希望,甚至要把这件事情彻底忘记的时候,当年那个道僮,又被找着了。
他已经还了俗,置了田地,深居简出的过起了日子。要找着这个人可费了偌大力气——
其实这个人,半年前就已经访着了,但王妃当时吩咐他,把人看紧了,却不许立时就回禀寿王。
而昨儿下晌,王爷这边让人誉写请封的折子,王妃这边吩咐他连夜派人去把人拿了来。
“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