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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朝阳-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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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太后一向尚俭戒奢,平曰所食多是四菜一汤,口味也较清淡。皇帝要来,不过是多添了两道菜,一道鱼,一道云卷。云卷是将肉削成薄如竹纸一样的肉片,里面卷了新鲜时蔬蒸出来的,味道端的鲜美。皇帝一尝就知道,这两道菜都是何太后的手艺——当下十分捧场,两道菜一点儿都没让剩下。云卷吃了精光不说,连鱼头鱼尾巴都吮了个干净,一点儿没糟践。何太后微笑着看大儿子的吃相,心道幸好知子莫若母,就知道他一贯这样,所以两样菜做的份量都不多。

  “晚上不宜多食,恐伤脾胃。皇上喝口汤吧。”

  刘延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母后这里饭菜总是特别可口。”

  上了茶,母子俩一起说几句闲话。康宁宫后头原来是长泰殿,大概是为了孀居的太后太妃礼佛方便。但是何太后对吃斋念佛兴趣不大,所以刘延在康宁宫西墙那里拆了墙扩出去,建了个小戏台子。刘延问:“母后这里最近可有新戏看?儿子可要一睹为快了。”

  何太后笑着说:“皇上是忙人,哪来的闲情看戏啊。吃饱了你就快回去吧,省得皇后、贵妃她们倚门翘望啊。”

  刘延厚着脸皮说:“儿子腹中饱胀,陪母后看一折戏,消消食再回去。”

  天色已晚,戏台四周挑了灯笼,伎人粉墨登场,在方寸之地上演无限悲欢。刘延喝了口茶,问:“这么些年……我都不知道母后还会写话本呢。”

  何太后看了他一眼,没否认,也没解释。

  谁也没规定什么事儿都得向儿子交代吧?他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再说,连他爹都不知道。

  何太后抿了口茶,转头看着戏台上。

  浓妆淡抹的伎人正莺声呖呖的唱着:“……怡红快绿何处有,春风秋月总关情……”

  看别人做戏,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几十年都在做戏给别人看,说得不是自己想说的话,做的也不是自己想做的事,甚至连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都由不得自己做主。谁说做皇帝做皇后是幸福的事?让他来做一个看看!

  虽然有刘衡,两个人互相扶持着,依靠着,走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可说句老实话,有时在午夜梦回,醒过来再也睡不着的时候,潮生也不禁会想,如果她没嫁他呢?如果她当时再坚决一点……选择另一条不同的人生道路,也许她不用过得这么劳心劳力,一天接一天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当然,他对她很好,做为一个皇帝来说,已经不能做得更多,更好了。

  她原本有机会不嫁他的。

  可是,她舍得吗?

  有句被用俗了的话,描述她此时的心情最合适。

  剪不断,理还乱。

  算啦,这辈子,反正已经这样了。

  世人要是知道她还不知足,不知该怎么骂她。嫁了一个好丈夫,又有个好儿子。淳宗皇帝生前独宠皇后,虚悬六宫。孝宗皇帝事母至孝,堪称天下表率。做为一个女人而言,她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尊荣最幸福的人了吧。

  可人总是这样的,总是不知足。没饭吃的时候想温饱,有富贵了还想要自在。她自认也是个大俗人,不是什么圣人。所以她也会不满足,会有些胡思乱想——

  但是到了这个岁数,再回头看的时候,会发现那些过往……酸也好苦也好甜也好累也好,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甜蜜而伤感的光晕。

  他不在了,她还活着。她要把两个人的快活,都活出来。

  ——————————————

  新坑开挖了,书名又一春。呃,现在还在审核状态。




番外二 铁口直断

  六月天变得快,说下雨就下雨,镇头的茶棚下顿时热闹起来。有原来就在这儿吃茶消闲的人,更多的是进来躲雨歇脚的人,乱糟糟的。有个担着挑子的货郎借这个空儿还做成了两样生意,卖了一把线两块手绢。还有一个徐瞎子,拖着他那块湿了大半的布幌子,挨个桌子问人要不要测字。
  “这位老爷和夫人,可要测个字吗?”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特意晃了晃那面湿了的幌子……幔子上面写的是铁口直断四个字。只不过已经残旧,铁字和断字都少了半边,看起来就成了失口直斤了。
  那位夫人瞅着这布幌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张桌上坐着一男一女,徐瞎子眼睛,只能模模糊糊虽然不太好使,可是鼻子却灵光。靠近的时候,能闻到上等的淡淡的香气。
  肯定非富即贵。
  随从要把他赶开,那个女子说:“下雨天也没什么事做,那就测个字吧,打发打发时辰。”
  她发了话,随从才放了行。
  徐瞎子摸摸索索的坐下来,达官贵人他不是没见过——那越是有身份的人,越是讲究体面,轻易不会大声叫嚷,也不会同他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计较。
  这位夫人越是显得和气,徐瞎子就越发认定她身份非同一般。
  他清清嗓子,问了句:“请夫人说一个字吧?”
  “今日突逢大雨……就测个雨字吧。”
  徐瞎子又问:“那,夫人是想问前程、家宅、姻缘,还是……”
  他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对——人家明摆着是有夫之妇,还问什么姻缘,忙又添上一句:“夫人若要问家人的姻缘,只怕不大准,得要想问的那一位自己来测才行。”
  “问子女吧。”
  徐瞎子抖擞精神,舌绽莲花:“雨字好啊。夫人是随手拈来,并非刻意为之,可见夫人在子女上头必然顺遂,不会艰难。这雨从天而降,顺势自然,又普惠万物,生生不息,夫人必定会子女双全……”
  徐瞎子的一张嘴从天文说到地理,从唯物说到唯心,那对夫妇原来是漫不经心,后来也听得入神,唇边还带了笑意。
  说到底,好话谁都爱听。
  那位夫人摸了摸肚腹——这一胎也有四个多月了。
  已经有了三个儿子,看着旁人家的闺女灵巧秀美,她也有些羡慕。
  可是旁人更羡慕她的福气。三个儿子,而且个个都健康聪明。长子和次子都已经进学读书了,小儿子还小,整天在母亲身边。
  “给这位先生倒碗茶来,润润嗓子。”
  徐瞎子也正说好得嘴干了,他端起茶来喝了大半碗,又说了半天话,连“雨字下有四点,夫人的子女必然不会少于四个”掰扯出来了。外头雨势渐小,那位夫人说:“承先生吉言,倘若真灵验了,还有后报。”
  随从估摸着主子的心思,十分大方的给了徐瞎子一绽银子。徐瞎子一掂再一捻,顿时喜出望外——这可是足足五两的官铸银元宝,一摸上面细密的纹绽就知道成色有多好。
  徐瞎子平时给人测字,也不过能收个十文,几十文,最多一回不过是二两半钱银,今天本来是下雨没有生意,硬凑上前,想不到却发了这么一笔财。
  他手一翻,银子就滑进袖子里,速度一流。
  “走吧。”
  那个男子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这时候才开口,也只说了两个字,徐瞎子本来还想说两句奉承话,可是不知道怎么,那男子一站起身来,徐瞎子莫名的腿发软舌头打绊,讷讷的挤不出话来,那夫妇二人便上车走了。
  那一身的威势,啧啧……肯定是权贵人家。
  不过京城的权贵也多,有人曾经开玩笑,说要在承顺门城楼上往下扔块石头,砸中十个人里得有七八个都是当官的。
  这话虽然夸张,但是绝对不假。
  无论如何,手里的银子结结实实,这个最实在。徐瞎子不动声色,一点儿没露出发财的得意来,继续在茶棚里寻找下一个“有缘人”。
  日子过得极快,展眼又是半年,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徐瞎子无儿无女,自己有一间半屋子住,虽然破旧,可总归是能遮风挡雨。进了腊月,京城里的气氛也欢腾起来——倒不是因为要过年的缘故,而是因为正宫何皇后诞下一位公主。皇帝十分欣悦,破例的热闹操办了一番。
  一般人家,生儿弄璋生女弄瓦,到了当今皇帝这儿,就倒过来了。皇帝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不稀罕了。人嘛,总是缺什么才想什么,这回终于得了个公主,可算是夙愿得偿。头两位皇子出生时,皇帝还没登基就不说了,三皇子出生的时候,皇帝因为生性简朴,也没有大肆操办。
  这位公主的命可真是好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徐瞎子的生意都好了不少。盘算着今年能存多少钱,这个年要多割些肉打些酒来好好儿的过。过了晌午,他正收摊时,忽然有两个人过来,客客气气地说:“这位先生是姓徐吧?”
  徐瞎子一听这两人的动静,就马上恭敬起来。
  “是,是,小姓徐。不知二位爷这是……”
  这两个肯定是吃公门饭的。这种包底儿官靴走路的动静和别的鞋子就是不一样。
  “我姑丈和姑母说您测字测得准,我们是来答谢先生的。”
  那人一抬手,身后随从麻利的递上来一卷东西。
  徐瞎子有些茫然的把那卷布接过来,那人问:“先生不瞅一瞅?”
  徐瞎子说是瞎子,不过眼睛其实还能看见一点儿东西的。他慢慢把布展开,那赫然是一面崭新的幌子旗,上好的结实棱布,包着青缎子边儿,上面铁口直断四个字是绣上去的,字迹挺秀,别提多么精致体面了。
  徐瞎子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位年轻少爷的姑丈和姑母是哪一个,只是连连说不敢当。等那人走了,他还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给谁测了个什么字呢?
  他想不起来也就不再想了,反正是福不是祸。这面新幌子送得正是时候,他正琢磨过了年要换一面新的呢。
  这面子新幌子用起来之后事,生意好象又好了不少,徐瞎子想,也许自己是沾了那位不知名的客人的贵气。
  有那么一回,寿王府的马车经过街口,车里的人盯着那铁口直断幌子看了好几眼。
  寿王妃梁氏问:“王爷看什么呢?”
  寿王一笑,放下了车帘:“刚才街上那算命的,招牌上的四个字儿居然和皇上的字儿差不多——简直是一模一样!”


番外三 补衣

  白荣是个宦官。
  做宦官当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爹娘。可是荒年里为了捡条命,能混一口饭吃,还有不少爹娘把孩子割一刀,托人送去当宦官的。不指望他有朝一日能当大太监,能风光富贵,只是不能让孩子活活饿死在自己的面前。
  白荣记得很清楚,他的父亲就是饿死的。连年灾荒,村里的人饿死了不少。父亲临咽气时紧紧的揪住被角,不停的念叨:“我要吃馍,我要喝饭……”
  那情形已经过去了多少年,可是现在想来依然清晰。每次想起,他都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
  父亲为人太老实,不会偷不会骗……好不容易弄到一点能吃填肚子的,还都给了他。要不是临死的时候父亲神智已经不清楚,也不会一声一声的喊饿。
  所以白荣尽管已经成了内侍监的掌印太监,人人都要恭敬的称一声白公公,可他逢年过节给亲人上供的时候,从来都不忘单供一碟馒头,一大碗黍米饭。
  他现在有富贵,有权势,可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父亲临死时的情形。拥有再多,也无法弥补从前的遗憾。
  在宫中要活下来,多听,多看,多想,但是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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