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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报纸杂志上还登出例如“养病一月 当红偶像沦落成收视毒药 惨败新人之手”之类耸动的新闻标题。
虽然顾永梵没有因此在岑逸面前表露出一丝异样,但听到别人议论纷纷,岑逸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几次试图与顾永梵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他总是藉口忙碌而躲开。
直到岑逸终于忍不住,白天请了假,偷偷前往拍摄地去看顾永梵。
这是一场在海滩边的戏。男主角要救准备跳海自杀的女主角,所以他必须狂奔入水,直至海水淹没到他腰部的位置,然后一把将女主角紧紧抱住。
岑逸到的时候,顾永梵正在拍狂奔入海的画面,来来回回好多次,导演才喊ok。
可下场戏却是站立在海水中的画面了,想到顾永梵可能会因此在海水中浸泡很久,岑逸着急起来。
他悄悄走到J身边,附身靠近小声提醒:“他的脚不能长时间浸泡在海水里。”
“我知道,但是他坚持说他可以。你知道他倔起来谁劝得住?而且戏不拍完会影响进度。最近因为收视率的问题,导演的脸已经够臭了。”
“但是……”
“没有但是。”J打断岑逸的话,“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说服他,等会他休息的时候你大可以试一下。但是我向你保证,他不会听。他是赌上了一切地认真工作,谁说都没用!”
岑逸沉默下来,视线停在不远处顾永梵半淹在海水中的背影上,胶着似的无法移开。
在海水中的戏拍了很久,导演都不能满意,不是演员情绪张力不够就是镜头感不够强烈,反覆卡了好多次,直到导演再一次喊卡,才决定休息一段时间再拍。
顾永梵接过助理递上来的大毛巾上了岸,回到休息处,方才注意到岑逸来了。
“你怎么来了?”顾永梵一边换下湿掉的衣裤,一边问道。
“探班。”岑逸从助理手中接过毛巾,替顾永梵擦干头发,“难道你忘了护理师嘱咐过,你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何况还是泡在海水中。和导演说一声吧,别太逞强。”
“我觉得没问题。”顾永梵偏过头,“我可以拍的。”
“不行!顾永梵你是不是疯了,这样下去会留下后遗症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顾永梵拽过岑逸手里的毛巾,有些不乐,“小逸,我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管,好不好?”
“工作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岑逸显然也生气了。
“很重要。”
“这叫照顾自己?这叫不逞强?你答应过我什么?算了,你自己都不担心,我担心你干嘛!”
就在这时导演喊就位,顾永梵只能匆忙回到拍摄现场,岑逸气得捡起地上的包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永梵到家时是凌晨三点。
他揉着酸疼不止的脚,好不容易挪进门,刚一进卧室,却听啪一声,原本漆黑的房间忽然亮起了暖黄色的灯光。
“还没睡?”顾永梵有些惊讶地看着斜靠在床边的岑逸。
岑逸皱紧眉头,双眼盯着顾永梵的双腿转了一圈,缓缓开口,“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你的腿了?”
顾永梵听出岑逸语气中的不快,顿时软下声音回答,“放心放心,真的没事!”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现在身体的实际情况?拖着没完全康复的腿工作本来就不好,你还那么拼命,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要等腿彻底废了你才甘心?”
“小逸,我休息得已经够久了。这个圈子根本没有人会等我完全好了再复出。”
“但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等我身体彻底好了再出来,这个圈子根本就不会有人再记得我!娱乐圈就是这样!我好不容易才红起来,不能因为一场车祸就毁了一切。”
“红不红那么重要?”
“是!”
岑逸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已经怒气横生,他死死瞪着顾永梵半分钟,才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如果我说,我就是不许呢?”
“小逸,不要再闹了,已经很累了。”顾永梵坐在床边,试图拥抱岑逸,却被对方躲开。
“你觉得我是在闹?”岑逸向来平缓的声线顿时变得尖锐。“如果你爱我,那就尊重我的选择。”
顾永梵显然也失了耐心,用生硬的口吻说,“我好不容易才能从一堆新人中脱颖而出,却因为一场车祸就被这个圈子遗忘,你知道现在在我的背后,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难道我就活该栽在一场车祸上?我现在只能靠这部片子重新赢回人气。”
“这些东西对你就那么重要?”
“很重要!”
“既然如此,当初干嘛要和木晓晨在一起!不是为了她,你连工作都可以不要了么!现在让你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我倒不行?”
“对,就是这样,我就是爱晓晨胜过一切,你管我!”
“既然如此,你何必开车去机场追我,不然你就不会出车祸,现在也不需要这么辛苦!”
“你!”顾永梵一把拉过岑逸的手臂说,“是,我真不该为了你让自己出车祸,还不如让你跟汪以翔走,省得现在唠唠叨叨,不许我这样不许我那样,简直比女人还难伺候。晓晨哪有你这么多事过!”
“她?她不就是藉着跟你的绯闻炒知名度么?你以为她真心?她只不过利用你!”
“不许你这么说晓晨!”
“你凭什么不许?对了,我忘了你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她勾勾指头,说分就分,说合就合,就算她利用你你也乐得很!顾永梵你贱得可以!”
“我再贱也比你好!和你上几次床就喜欢我。我失恋,说要你陪你立马就搬来陪我!就算明知道我拿你当替补的,还不是一样陪我上床!你还真以为你自己能代替得了晓晨么?岑逸,你也贱得可以了!”顾永梵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岑逸瞬间惨白的脸,再想伸手去拉他,却被狠狠甩开。
“我是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贱!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这种地方!”
岑逸瞪圆双眼,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让心里的酸疼冲入眼眶,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横竖我就是木晓晨的替代品,既然你这么爱她,就去找她啊!我走,省得管东管西让人看着碍眼!”
“你去哪!”顾永梵抓住岑逸的胳膊,使劲将人拉了回来。
“我去哪也用不着你管!我就是出去随便找个男人上床,也比待在这对着你这张脸舒服!”岑逸再一次甩开顾永梵的手,几乎是咆哮着吼道。
“岑逸!”顾永梵工作了一天,身体本来虚弱无力,再加上腿伤未愈,行动自然迟钝不便,到他追到门口时,又哪里还有岑逸的影子了?
回到卧室,看着岑逸的外套、手机、钱包,顾永梵忽然一阵焦躁在心间反覆,一面想着等岑逸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可一面又想着,要是这人真的倔起来怎么都不回来,那又该怎么办呢?
正如顾永梵所料,岑逸真倔起来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到了天明,听着窗外的鸟叫,顾永梵只能抱头坐在床沿,说不出的焦躁,虽然明知过不了多久就该去片场了,按理他是能睡一个小时都是好的,可岑逸已经离家出走三个小时,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
而且,因为有过一次先例,他更怕的是岑逸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回来打包行李,一转身就飞去美国,那到时他该去哪儿找人?
想到这分上,他更是坐立不安,而更糟糕的是,顾永梵完全意识到了之前口不择言下的话语有多伤人,而敏感如岑逸,他无法想像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表情底下,会是怎样的绝望。
其实,顾永梵在汪以翔回到美国后,就主动与他联系以打探岑逸的病情,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关注着他的忧郁症情况,本以为两人在一起稳定下来后,总是可以透过日常生活来慢慢调适岑逸的情绪,却不想,一个木晓晨便成了导火线。
顾永梵边懊悔边思考着岑逸可能会去的地方,可又不敢随意出门去寻他,就怕一个转身错过,更怕岑逸回来时没人开门。
又多等了一个小时后,经纪人终于来到门口。
接到电话,顾永梵飞奔出门,将经纪人一把拽进屋,急忙说,“今天戏不拍了,你跟导演和制片请个假,说我腿伤复发,看看能不能改日程。还有,你在这个房间不要动,如果小逸回来替我稳住他,再通知我,直到等到我回来为止。”
“又不见了?”经纪人一脸混乱。
“昨晚我们吵了一架,他就走了。”
“也许一会就回来。”
“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我很担心。”顾永梵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朝外走去,“我出去找找。”
“可是你的脚……”经纪人看着顾永梵的背影,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艺人是什么脾气呢?
其实顾永梵自己心里也清楚,脚伤未愈,是应当尽量避免自己开车的,但一想到种种可能,他便无法只待在房间里干坐着傻等。
而此刻的岑逸,却在练舞房里,对着镜子一遍一遍地练舞。
一大段无声的佛朗明哥下来,他早已汗流浃背,却依旧无法平缓心中那股躁动和不安,他认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法在现实和虚幻中判别真相。
木晓晨的脸一次次在旋转回首中出现,镜子中,墙壁上,甚至于空气里,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那般冷冷的嘲笑讽刺着他的愚蠢和痴妄。
他压制住自己的尖叫和呕吐,在安静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房间里不停跳舞,直到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对方也发觉了,开口问道:“谁在那里?”
“老师,是我。”岑逸听出是凯伦老师的声音。
“岑逸?”凯伦老师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这就回去。”
“没关系,你想练舞随时都可以。不过……”凯伦老师看了看手表,“看这个时间,你应该一夜没睡?”
“嗯。”岑逸点了点头。
“那就快回去睡觉,明天下午来了后直接到我办公室。美国那边一家舞蹈学校准备从我们这里挑几个学生。”
“去美国?”
“当然。对每个舞者来说,百老汇就是梦想的最终地,而去美国就是这个梦想开始的第一步,明天记得来填资料,至于会不会选中,就要看你够不够资格了。回去好好考虑下吧。”
“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
四月清晨的风还是冷冷的,吹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