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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洛双手扶着白雪的腰,开始挺进,速度由原本的缓慢渐渐加快。交合处传出的声响淫靡地回荡在房间里头,白雪破碎的呻吟夹杂着哽咽的哭泣声刺激着伊洛的感官。
过了许久许久,伊洛最后终于低鸣一声,将炽热的体液释放在白雪体内,白雪也随之再次解放出来。
白雪喘息着,此时伊洛将分身缓缓拉出,白雪拧起了眉,感觉有股热流缓缓地由自己的身体里往外滑,沿着大腿侧流了下来。
结束之后,白雪松了口气,双脚一软再也站不住。
伊洛及时揽住了他,并将他带往床上,让他平稳躺下。
「黏黏的……好难过……」白雪手臂盖着烫红不已的脸颊,不敢直视伊洛。他肩上的伤因方才剧烈的行为而再度裂了开来,但是他并不感觉到痛,现在他浑身上下只有被爱过的愉悦与酥麻,一丁点儿的疼都不存在了。
伊洛拧来了毛巾,将白雪的腿分开,轻柔地为他擦拭。
「嗯……」感觉伊洛的视线火热地注视着自己光裸的下半身,白雪稚嫩不懂得隐瞒的身体,此刻又有了反应。
清理完白雪股间的液体后,伊洛脱下衣服跪卧在白雪下方,他不发一语将头埋入白雪腿间,缓慢吞吮着.
「啊……」强烈的刺激让白雪弹了起来。「不要,不要啊伊洛……」
他的手指伸进伊洛柔软的发间想阻止伊洛对他所作的事情,但伊洛强硬而不退让,他只好再次让自己陷落在伊洛所掀起的情欲狂潮中,遗失了自己。
清晨,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殿下,伊洛殿下。」
伊洛转醒,他转头看了白雪一眼,白雪仍在熟睡中。
伊洛起身披衣往外走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仓皇的声音说道:「塞立西亚出兵了,他们的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依摩而来。」
伊洛关上了门,随着来人而去,声音渐行渐远。「他们有多少军队? 父王知道了吗? 雅可布跟佛雷德呢?」
「正在通知中……」
白雪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他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伊洛的体温,他知道伊洛又离开了,伊洛为了国家大事总是会离开他。
叹了口气翻身再睡,直到日上三竿太阳晒着了屁股,白雪才努力爬起身。
「威廉。」白雪喃喃叫了声,发觉威廉没进来,于是又喊了第二声。
「威廉你跑哪去了?」
门被打开,威廉走到白雪床前。
「帮我梳洗,我要去练剑。」疲累的白雪用萎靡的声音说着。
「您的伤还没好。」
「死不了。」白雪回答。
「是的殿下。」威廉端来水盆,为白雪擦脸拭身,并为他换上衣服。
整装之后他们下到庭院里,威廉教白雪剑术,白雪努力学习。
威廉有些惊讶白雪的毅力,之后接连月余,白雪都没停歇每日课程,次次到了天黑才休息回房。
「听说塞立西亚打来了。」这日,拆招交锋中,白雪气喘吁吁地问着。
「是的。」威廉回答。
「为什么要有战争呢?伊洛会出去打仗吗?这样杀的死去活来的究竟有什么意义?」
「带兵出征的是佛雷德将军。」
「呵,是他啊,那打输了也不要紧。最好敌军能把他的头砍下来。」
「这场战争不能输,要是输了,依摩很可能会亡国。」
「才不会输!」白雪瞄见威廉的缝隙,剑锋忽地一转,奋力打落了威廉手里紧握的剑。「有我的伊洛在,依摩怎么会输?」
「看吧,连我都赢过你了!」阳光下,白雪开心地张嘴大笑着。今天是他第一次拨落威廉的剑,一个多月了,他的剑术也越来越好。
「殿下只要肯用心学,还是会进步的。」威廉浅笑着。
「哼,当然啰,我天资聪颖天赋异禀啊!」白雪骄傲地说着。
「白雪!」伊洛由远处走来。
「哇,伊洛,你回来啦!」白雪冲上了前往心爱的人扑去,像八爪章鱼一样紧紧拥抱缠绕住伊洛,热情地亲吻他。
「威廉,麻烦你收拾一下,我跟伊洛上楼玩亲亲啦!」白雪晓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快乐的神情终始中没有一丝烦恼忧愁,他的眼中只有伊洛存在。
两人走后,威廉弯腰拾起剑。
这时,庭院远处走来了一个威廉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慢慢靠近,朝着威廉浅笑着。
「雅可布殿下。」威廉说。
雅可布看着威廉紧握着的右手,下一刻,他将威廉的手拉起,扳开来。「你的手都红了。」
「这没什么。」威廉回答。
雅可布低头在威廉掌心落下一吻,低垂着眸,安静地不发一语。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威廉收回了手,拿着剑往里头走去。
威廉的耳根热了起来。
因为雅可布的那个吻。
第六章
「白雪,有好一点了吗?」皇后靠近孩子的身边,轻轻触碰著他的额头。
经过几天几夜的折腾後,白雪终於用尽所有的力气,倒了下来。国王命人将他的双手以绳索捆在床头,避免他再度寻死。
白雪双眼闭闭合合,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恍恍惚惚地不说一句话,让人看了就心疼。
皇后也没想过白雪会爱伊洛爱得那麽深,在她心里头她的白雪一直都是个任性顽皮的小孩,没想到,这个小孩早已长大,而且大到她都快认不得他了。
「母后……你帮帮我……解开绳子……」白雪每次开口,只会说这句话。
「不行啊,一松开绳子,你是不是又要往阳台下跳,继续伤害自己。」皇后怜惜地梳了梳白雪的头发。
「我想和伊洛在一起,想和他在一起。」
「你真的那麽爱他?」
白雪闭上了眼。这是一定的啊,从来就没变过。
皇后离开白雪的房间,摇头叹息。许久许久之後,皇后彷佛下定决心似地,眼里头有了觉悟。
「现在,我要松开绳索,答应我,别做任何傻事?」皇后拿著把利刃,缓缓地割开白雪手腕处的麻绳。
白雪被松绑後,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著母亲手上的那把刀,手伸了过去,将刀夺来,缓缓地抵住自己的喉咙。
刀尖深入肌肤的那刻,皇后落泪说:「没有办法了,我们去找那个人吧!也许那个人,有办法让伊洛回到你身边。」
「那个人……谁……」白雪手里的动作缓住了。
抱著爱人的头颅,白雪随著母亲走入一座古老的高塔,高塔里头狭窄的走道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他们捱著几乎要摩擦到自己的青苔石壁,吃力地往上。直到最高处,有一扇黄色的门,古老的门把上留著一把黄色的钥匙。
皇后嘴里头念著咒语,转动钥匙,推开了门。
她带白雪进入一个狭窄的房间,房间只摆著一张床和一具棚麻纱的家具。转轮喀啦喀啦地转著,机具後坐著一个有半透明身体,透露微微光芒的美丽女孩。
女孩抬起了头,轻轻地笑著。「你们来了啊。」她起身来到白雪身旁,伸手要碰触伊洛的头颅。
白雪吓得连忙後退。
「给她吧,白雪,不要紧的。」皇后连声慰藉著。
白雪这才依依不舍地将伊洛交出去。
「你到这里坐著。」少女将白雪拉到纺织机旁,举起白雪的手,以发光的食指间轻触。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吗?」少女问。
白雪摇头。
「我要帮你救回伊洛。」少女由白雪的指尖轻扯出一条光芒微弱的丝线。「这个,是你想念他的心,是你对他的记忆。」她将丝线勾在纺织机上。「我可以用你的思念、你的爱意,重新纺造出你心爱的人的躯体,即使他只剩一颗头颅。」
白雪静静听著。
「米林之所以一直不带你来,是因为这纺织魔法一启动,就没办法停下来。你知道吗,倘若你对他的爱情不够坚定,倘若你对他的思念不够深厚,倘若他在你的记忆里根扎得太浅太薄,这条细细的线在纺完他的躯体前便停止,那麽光,就会变成血,拉出你的生命继续纺织,直到你死亡为止。」少女启动了转轮,纺锤转啊转地,凝聚起了光。
「会害怕吗?」少女问著。
「不会。」 白雪摇头。
皇后来到白雪身旁坐下,将白雪搂进口自己的怀中。「你不会有事的……」皇后红著眼,喃喃念著。
「我要伊洛回到我身边。」
最初的是记忆,再来是爱情,最後是生命。彷佛宥天的小鸟唱著婉转歌声般,少女用最美的歌声,吟唱著令人沉醉的光之咒语。
白雪脑海里似乎有什麽东西逐渐消失了,他一直深深印在脑海里的那些珍宝,随著细线的抽出,而缓缓淡去。
渐渐的,他再也记不起伊洛的手指是如何修长美丽,再也记不起每个夜晚趴在伊洛胸前时所听见的心脏搏动声是如何美妙,再也记不起伊洛笑时是什麽模样,再也记不起伊洛呼喊他名字时是怎样温柔的神情。
随著记忆的失去,许多许多爱著的,渐渐模糊。
「母后,我有点害怕」白雪轻轻说著。
「刚刚不是说不怕的吗?」皇后忍著泪抚摸著孩子的头发。
「我是害怕如果伊洛醒过来,而我却不在了。到那时请你一定要告诉他,我很爱很爱他。」白雪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会的。」皇后不舍地落下了泪。
「那我睡一下,我觉得有点累。」
「放心睡吧!」
白雪闭起了眼,梦里头,那些曾经爱著的,那些拼命抓著不止目放的,如今逐渐远离,再不复记忆。
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米林,你这孩子真可爱。」少女说著。
「是啊。」皇后露出哀伤的笑容。
「纺织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呢,你帮我一个忙,先去死神那里,将伊洛的灵魂带回来吧!」
「再等会吧,白雪睡著了。」
「你很担心吗?」
「嗯。」
「很多人来过这里,但很少人成功过。或许你的孩子,会是那个例外呢!」纺织机不停转著,少女柔柔地笑著。「爱情啊,很奇妙的,那是神给世人的奇迹啊!」
之後,皇后带著白雪离开高塔,一同塔里头往著的纺织魔女为了保护刚完成的伊洛肉身,命令他的灵魂沉睡著,直到肉体不再散去,才要给他苏醒的能力。
高塔外窜生起了刺人的荆棘与火红蔷薇,它们重重缠绕住通往那个房间的门,将伊洛与外界完全隔离。
依摩灭後,塞立西亚发生严重的内乱也亡国了。
大陆上的人民过了一阵平稳安逸的日子,没有人再提起惨痛的战争,日子在平稳中静静地渡过。
每日,皇后都会由自己房里的阳台往外看,看不远处那荆棘丛生的高塔有无退去的迹象。野蔷薇消失的那一天,才是伊洛转醒的时刻。
日子缓缓往前推进,四季不断交替著,一年又一年过去,高塔仍保持著那日他们离去时的面貌。
高塔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沉睡的伊洛没有醒来的迹象。但高塔外的世界已经变了,无论是欧陆的人民,还是她心爱的白雪。
皇后转身,看著魔镜里自己愈显憔悴的脸庞,唉声叹气起来。
「魔镜──」
皇后话还没说出口,魔镜便说:「您很美啊,白雪公主不在,您便是这个国家最美丽的女人了。」
「还是很美,可是也越来越老了。毕竟都已经过了六年了啊!」皇后感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