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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天穹问:「本王第一次来帝朝,燕堡主若是未去过北疆,怎会认出本王?」
「这、那个、此事说来话长,也就不用说了……」燕行风哈哈干笑,撇见天穹腰间那条鞭子,眼一亮,问:「北疆武术除了摔跤之外,又以鞭术见长,除了用以驯赶牛马,一边在手更是无人能进身……不知我的行风剑能否破穿那鞭势?」
原来燕行风练剑成痴,一旦碰上了稀奇武术,更是见猎心喜,才说完话,心里就已经想出几召专破鞭法的招式,还兴致勃勃,要刑不归也说出几招对付软长兵器的杀招。
刑不归道:「我走镖多年,也只一次碰上使铁鞭的强梁,当时费了些工夫才逼退了;北疆人的鞭子是以特殊皮革揉成,比九节鞭坚韧,柔软赛灵蛇,怕是更难以对付。」
说着说着,就以竹箸代兵器,在任三哥的烧小猪上头比画起来,天穹看着有趣,抓了小猪尾巴当成鞭子去打那竹箸,燕行风咦一声,用了招回燕剑想打执鞭的手,天穹手腕一抖,猪尾巴尾端回绕,往燕行风手飞去。
「这招妙!」转而叫:「刑师父,怎么办?」
「退,以滑字诀压了鞭的柔势,直捣黄龙。」
燕行风大喜,开始要找天穹的破绽,天穹也不是省油的灯,手微晃,猪尾巴抖阿抖,就是不让燕行风的筷子贴上来,三人玩的不亦乐乎,连菜都忘了吃。
十几步外,百草听了云日几年来的经历,唏嘘:「我等三人皆蒙贵人所救,所以平安活到现在,只是日后要注意韬光隐迹,以免再次引来杀身之祸。」
云日往自己爹爹看一眼,偷偷笑,心里只想:现在自己有能力啦,能保护他的爹爹,要有谁真敢不长眼来惹,他可不在乎多杀几个。
阿衡还问:「我知道当初我逃跑不对啦,可不是还有春夏秋冬四个婢女,随便一个都可代嫁,怎么最后轮到了你?」
百草横了燕行风一眼,回头道:「不都是你家草包少爷害的?把我跟天穹丢在帐内,里头都还是媚蛊的香味……」
「啊!」阿衡大叫:「所以你们就糊里胡涂的配上了!」
脸一红,百草斥:「我一个男人当上一国之后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莫再大声嚷嚷,贻人笑柄。」
幸而天穹那一桌正在你功我防厮杀激烈,没人注意这里有人说了什么。
「可是……」阿衡又问:「你主子丰咸王……可舍得放你离开帝都?」
百草待了一下,突然间低头抚心,云日忙问怎么了。
「这心有些痛……」他答,低头。
「我以为师父早已治好你的心疾,难道又复发了?」云日看他脸色不对,担心又说:「青厢在这里种了些拙火,我去拿些来给你,压压那郁火。」
说着起身绕出后院,沿一条林荫道往后山斜坡处,从一处小方圃摘了几朵如火焰般艳丽的金黄花朵回来,一朵送到百草手上。
百草收下那花,略摇晃了晃,如蜜甜腻的花香瞬间挥洒。
「拙火啊……」他道。
那香味令他的心笃定,摘下一片花瓣就往嘴里送,还只嚼了几口,天穹已经冲过来抢下花。
「本王一没盯着看,爱妃又乱吃东西了,当心泻肚。」
「这是药。」
「燕堡主说那是毒,毒性还是天下之最,所以本王……」
「就算是毒,我也百毒不侵,你忘了?」
「这……」天穹辞穷,又被百草给推回另一边去。
阿衡看着天穹的背影,眨眨眼道:「天穹对你很好。」
「好是好,就是有些烦人。」
「我看你并不觉得他烦,还乐在其中呢。」
「胡说,我没有。」
「要真觉得他烦,你早就配些痒痒粉毒毒粉往他身上洒了,哪可能认他跟到现在?」
「这话别让他听到,免得他自大。」百草微转头,偷看天穹在干什么,确定他听不到这里,才又小声说:「……三天之后你们陪我上京里,我有件事非做不可。」
「上京里做什么?」
百草从腰兜里掏出冰荷,这花奇在既使被揉捏过,花型也不复见,可那花瓣依然晶莹剔透,如冰一般。
「我欠恩人的情,总得要还一还。」百草淡答:「还完了,也好老死不相往来。」
「你指丰咸王爷?」
「莫要在天穹面前提起这头衔,免得多惹事端。」
百草收回冰荷,又吞下一片拙火的花瓣。是,他是答应过天穹不再欺瞒他事情,可若是天穹不问,他也没主动提起,也不算欺他瞒他。
依旧狡狯奸滑,这才是百草。
帝朝京城里,丰咸王爷府再次陷入愁云惨雨之中,据说王爷重病又起,全京城太医束手无策,皇帝忧心其状况,甚至下诏全国寻找良医,能医好王爷者,赏银千两,并延揽入太医院。
陆续有人求入王爷府,却都无能为力,私下皆到王爷已病入膏肓,先前也不知是什么仙药吊着一条命,才残喘苟延活到现在,如今药效逐渐消失,因此死相显现,离黄泉不远矣。
王爷府内,王爷的妻妾及其子女皆在榻前静候,王爷这时招了唐吕过来,他声音微弱,唐吕必须以耳贴着他嘴,方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他……没回来……」
「王爷,没任何消息。」唐吕答,心里却想,百草回来即有杀身之祸,绝对不可能回来。
「他……忠心耿耿……怎会坐视……不管……」气若游丝了,却依然透漏些许愤怒。
唐吕想:就算是忠心耿耿,临到性命交关,也会以活命为前提,再说,忠心耿耿都还是会落个刨心之祸,这心也忠的一点儿也不值得。
「王爷且再等等。」说着空泛的安慰。
有仆人进来报:「府外有两人,说是紫罗山还丹门门人,替王爷送药来。」
丰咸王爷一听是还丹门,精神一振,道:「快……请来……」
唐吕道:「还丹门受王爷照顾甚多,早该来探候了。」
「百草为还丹门人……最擅……丹药……或有……治我药方……」
唐吕凛然,亲自往外头去迎,却见前面来个头戴道冠,腰系丝樤,云鞋白袜的年轻道长,后头另有一位弟子执尘尾相随。
那道长童颜白发,竟是个仙人一般的人物,唐吕虽曾替帝中无数美人嫔妃看过病,可见到道长还是眼发直,心跳快速,直如魂都被摄了一般,好一会儿回过神,忙热络招呼。
「王爷等着见还丹门贵客以久,快请跟我来。」
道长点点头,经过唐吕进入王爷房里,唐吕发现这道长身上有股奇异的味,四花香甜蜜勾人,跟时下女子喜爱悬配的香曩味儿不同。
或者是还丹门里终年炼丹所染上的?无论如何,这味儿闻着有说不出的舒服,配着道长的绝代风华,竟然相得益彰,一点儿也不突兀。
道长来到病榻前,行了个道礼,说:「贫道还丹门云日,后头为弟子月霁,进来听闻帝王下诏,方知王爷有恙,因此送来刚炼制好的神丹一颗,盼能解除王爷沉痾。」
王爷问:「……百草……唤汝等……前来?」
「门主去了虎罗罗国,尚未回归,也未有任何消息。」
喊百草为门主,是因为百草曾受王爷命令掌管还丹门,在还未有适当人选时,暂代门主之位。
「……除了他……谁还能……炼制神丹……」丰咸王爷失望了,叹气又道:「罢了……罢了……也好……」
「请王爷抦退闲杂人等,勿让俗气染了仙药。」云日如是药求。
王爷点头,唐吕请那些妻妾出去,只留几名太医及卫士在一旁。
云日掏出一小木盒,盒盖掀起的瞬间,浓浓冷香溢出,掩盖住了云日的味道,木盒中间则置放一黑色药丸,冷香即是由之散发。
唐吕询问:「如何食用?」
云日正要答话,唐吕这时却见那执尘尾的药僮月霁流了泪,诡异的是,虽然脸上有泪,可月霁那表情也只微微揪然,倒是看不出有真正伤心之处。
「怎么了?」
月霁一下正了色来,道:「……云日师父手上的药为神丹,需用肝之液为药引,请取茶盅来。」
唐吕一听恍然大悟,书中有云:肝之液为泪,立即拿了个白瓷小杯递去,月霁接了自己泪水,请云日置药于中,融了后。月霁又至病榻之上扶了王爷起身,仔细小心地喂他喝下药汁。
王爷喝了药,半坐半晌,本来他体内燥热不堪如火中烧,却在那药下了喉头之后,凉意由心肺之间散开,虽还软弱无力,却已经舒服许多。
望向一旁月霁,月霁也在观察他神色,一手甚至抓住他手诊脉,刚刚流下泪的眼睛有些红,两颗黑玉在红红的池里乌溜定静。
「百草……你果然回来了……」
那唐吕听王爷如此说,大惊,看着那相貌平凡的药僮,除了身材相似之外,相貌是南辕北辙,怎样都兜不到一块儿。
百草扮成的月既未答话,还细辨那脉,好一会儿才放手。
「怎会认出的?」
「你是我的心腹……自然认得出……」王爷提一口气,对卫士道:「拿人。」
本该听命于王爷命令,将百草二人抓起来卫士这时却如泥塑木雕,直愣愣站着,一动也不动。
丰咸王爷还以为自己病中气弱,声音太小声了,以至于卫士们没听清楚,重又喊了一次,境况依然,他又惊又疑,转而找唐吕,唐吕也是一样的情况。
「……怎么回事……」王爷问百草。
百草不答,只是对扮成道长的鸠毒道谢。
「云日,多谢。」
云日一笑,手挥洒,带起另一阵香风,唐吕及卫士们便口吐白沫软倒在地上,一阵一阵的抽搐,彷佛在忍受极大痛楚。
「别多伤无辜。」百草又道。
「我控制了,这毒顶多让他们昏迷一阵,三日后应可痊愈。」
丰咸王爷临危不乱,又朝外头喊:「来人……」
外头也无声无息,连个人语都没有,直如鬼城一般。
百草起身倒退两步,对丰咸王爷道:「百草有备而来,王爷就别费心了。」
王爷看着那白发男子,知道他刚刚戴起的那阵香风有玄机,却也想不到他就是传说中的鸠毒。
「王爷。」百草唤回他的注意力,道:「既然服下了冰荷,若无意外,还能与内火相安个五年,这段时间请另觅仙药,寻另一段机缘。」
平淡的话,纯然是医嘱,不带任何感情存在。
「……除了要受知心……没有其他机缘。」王爷道。
「王爷与百草之心无缘。」他跪下,以头磕地,咚咚咚三响后抬头:「王爷对百草有救命之恩,百草如今也还了恩情,此后形同陌路,珍重。」
「你以为……逃得过?」王爷恼怒道。
「在下不逃。如果王爷想要这心来治病,只怕得倾足帝朝兵马、备齐百万雄师方能取得。」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微笑道:「百草值得这代价。」
他值得,他是药兽,也是虎罗罗国的王后。
「你……」
「百草衷心盼望,五年之后还能见王爷活的健朗。」拱手:「告辞。」
走的潇洒、走的无牵无挂,因为知晓床榻上的王爷没那力气追来,儿王爷府内的那些卫士等等,早就被云日进来时撒放的异香给毒倒,远一些的人未察觉异状,没听到传唤也不敢靠近王爷寝居。
就这样离开丰咸王爷府邸,一条街外,阿衡、燕行风与刑不归备了马车,站在路边忧心等着,云日见到他爹爹就先往人身边靠。
刑不归焦心道:「你们迟迟未出来,我真担心……」
「爹爹,我不怕我也没事。」云日只要刑不归关心他,可就心花儿开了。
刑不归其实是担心他毒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