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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将酒盅高高举起来,说,「无论如何,琰然……」听得出来,他有试图咬清楚每个字,尽管话语还是有些含糊不清。「总之,你一定要快乐,要自由,你们……要幸福。」说完,他仰起头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碰地一声,一头倒在了桌上。
不论是我,还是皇甫令雪,我们根本来不及回应这杯祝福酒,就被宁昭云给吓到了。
皇甫令雪作势要起身过去查看,回静随即用手势示意,让他只管坐着就好。
「没事。」经过一番端详,回静告知大家,「他只是不胜酒力,睡着了。」
皇甫令雪露出放心下来的神情,无奈地说:「回静你送他到房里,让他在床上好好睡。」
「好。」回静点头。
莫说这回静,平日里总是显得漫不经心,一副没睡足的慵懒状,其实身体底子却相当扎实,颇有点力气。
一个打横,他就把体型略壮于他的宁昭云抱起来,步履轻松地迈出了大厅。
眼看着主子被人抱着走,那些忠心耿耿的侍卫们连忙追过去,只是不知道回静说了什么,他们很快就退下来,回到了之前所坐的地方。
一场小小的插曲结束,桌边再次陷入了意义不明的沉寂。
没有人说话,一个个若有所思地干坐着,这种状态不知维持了多久。
「来。」姚启宣倏地举起酒盅,在他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做出同样的举动。
除了我和皇甫令雪。
这个,只是反应稍慢了一拍而已,不是真的糊涂了。
我们立即也端起酒盅,环视着众人。
奇怪的是,一时却没人发话,相互间干瞪眼了几秒,最后还是姚启宣清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别的话就不多说了……祝你们幸福。」其他人回以会心一笑,不再跟腔。
我不禁一凛,眼睛闭了闭,不犹豫,一口气饮尽了杯中酒。
这杯接受了许多道祝福的酒,竟然丝毫都不辣口,是甜的。
放下酒盅后,我看向身边的皇甫令雪,正巧他也向我看过来。
他微微笑了笑,问我:「稍后可能还有不少酒得喝,顶得住吗?要不我先叫颜豫准备些醒酒茶?」
我摇头,抿着唇角不言语。我弯下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另外三根指头竖立着,然后举起这只手,向着皇甫令雪伸过去。
他眼巴巴看我做手势,因为不理解,所以没办法回应。
我笑起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原来他茫茫然的样子这么可爱。
我说:「皇甫令雪,I love you。」
「……」
酒,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
记得我中学毕业前夕,和一帮子朋友聚餐,大家统统喝得烂醉。我也喝多了,走路需要人扶,还吐得一塌糊涂,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当时我的脑袋很清醒。
事后我仍能丝毫不差的记得,谁抱着我哭,哭的时候喊了些什么。而我本人并没有哭,只是摸着对方的脑袋哈哈大笑。
尽管我走到哪里都随时可能倒下去,身子软得像一滩泥,嘴里也会胡言乱语,然而我却顶着一颗清楚明白的脑袋,怎么样?这是不是很奇妙?
就像现在,我知道这是哪里,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甚至还记得我接了多少敬酒,可我就是站不起来,更走不动路,只能由皇甫令雪扛着回到房间。
回房后,皇甫令雪将我平放在床上,为我解开衣带,然后托起我的上身,把衣裳剥到肩膀以下的时候,我忽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说一万遍也不腻。
他笑:「嗯,我知道。」拨开我的胳膊,继续帮我脱衣服。
怎么这样?我不满。
我是在告白好不好,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但就算不给回应,也该亲两口意思一下嘛。
「喂!你……」我揪住皇甫令雪的衣襟,把他扯到跟前来,嚷嚷道,「现在你是我的人吧?我,呃……」酒嗝一个,「我也是……你的……那个吧。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呃……家庭和睦,为了……」羞死,我到底在说些什么?
「所以我们要约法……约法三章!」总算是吼出来了,不容易。
「喔?」皇甫令雪挑着眉,显得兴趣缺缺。「如何约?」
忿,真把我当成烂醉鬼了是吧?那我就用事实说话,告诉他,我清醒得很。
我对他竖起食指,一本正经地说:「首先,我要你以后不准再对我介意……那个……柳如瑶的事,听到没有?」
皇甫令雪的表情微滞一下,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应着:「嗯。」
我执拗起来,捧住他的脸逼近过去,非要他直视我的眼睛。
「不、准、敷、衍、我。」我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简直咬上他的鼻尖。
「你……你别搞错状况了。我这人,就是再大胆,也不会不明白,兄弟妻……不可戏,这个道理。你倒好……跟我的嫂子吃醋。」
「……嫂子?」
「不然,你以为?」我翻白眼,「柳如瑶就是我……不折不扣,如假包换,仅此一个的……嫂子。」
「……」一抹三分像笑七分像叹息的笑容,在我眼前慢慢扩大。
「扈唯。」皇甫令雪幽然道,「自从遇上你,你总是让我犯一些以前从不会犯的傻事。」
「唷,你傻吗?」我冷哼。
才不哩。这只老狐狸,精明得很。
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我继续约法第二章。
「第二,你、你听好了,一定要听好。」这一点十分重要,所以我很认真……
至少我竖着的那根指头,直得很认真。
「你要废除……那个鬼祭典,废掉它。什么圣女,什么祭品,通、通……不能要了!太不人道,太不科学,太、太应该废除了……嗯,应该、应该……」我坚信自己的正义,自我肯定地念叨起来。
皇甫令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轻郁地说:「是不是只要我做到这些,你就会留下?」
「我……呃……」酒嗝又一个,「为什么不呢?」
「一心留下?」他一步也不放松,紧逼上来,「不作任何他想?」
「想……想什么?没什么好想的。」我嘟着嘴连连摇头,「不想、不想……想了我也不说……」
「……」气氛沉闷下来。
稍后,一只手覆上我的脸颊,缓缓地抚摸着。
「其实,无论柳如瑶与你有没有什么,我都有信心,擦去她在你心中的痕迹。」含着笑意的话语飘进我耳中,只是听起来有一些无奈、一些喟叹。「至于祭典你可知道,柳如瑶怎会去到你那里吗?」
「知道。意外嘛。」
皇甫令雪低笑出声,神秘兮兮地摇着头:「并不仅只是意外。」
「啊?」我吊起眼角,「那还能是什么?」
「是故意。」
「故意?」
「不错。」皇甫令雪徐徐道。
「那次祭典,我还有四长老,都是第一次亲身参与。而在那之前,其实我与他们都并不认同,这种以人为祭品举行祭典的方式。只不过封天教沿袭多年的习俗,道是若不坚持每十年进行一次祭典,便会遭受天谴地责。偏偏我们均不屑此道,便提前商议好,在祭典的过程中,让容夙非有意出一点小岔子,看看会发生什么,之后,天地又将如何对我们施以谴责。」
「……」
为什么这些天来受到的震撼,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接连砸在我头顶上?
我简直被砸晕了,木讷地问:「那……结果呢?」
「结果,失去了一个圣女。」皇甫令雪笑了笑,「另外,得到了一个你。」
「我……?」
我的脑筋还是有点转不过来,稍嫌迟钝地喃喃着,「什么意思,这是……说明什么?」
皇甫令雪撮弄着我的头发,淡淡接话:「这说明,即便你不提,我也本就打算废除祭典这回事。」
「可……可你还警告柳如瑶,要她自行回来,否则就会……」
「随口说说的。顺便验证一下,看她消失后还能否再回来,便能了解那个出错的后果,究竟造就了什么。」
我没有话讲了……是那以逗弄人为乐的老天,或者仅仅只是几个人的无心,用一根从来不存在的绳索,把我牵引到了今天这一步?
不理会我的呆滞,皇甫令雪主动问:「还有第三条吧,是什么?说说看。」
第三条?喔,是约法三章的那个……我费了好一番劲才想起来。
然而以我现在的大脑状态,思想根本已经是在浑沌中游走,糊里糊涂地答道:「这个、那个……我不要做祭品……」
皇甫令雪默了片刻,忽然欺身下来,在我唇上轻咬一口,才忍俊不禁地笑着说:「还想着祭品?你还有资格吗?傻瓜,你怎么这么傻,我怎会遇上你这样一个世上绝无仅有的傻瓜?」奚落完了,他的手钻进我的衣襟,在我胸前摩挲起来。
「好了、好了,这样便算是约法三章告成了吧?」他在我颈上亲亲又吮吮,吐字含糊而暧昧,「无论如何,今天是你我成亲的第一天,虽然实情早已不止如此,不过该做的事还是得做。来,为相公宽衣。」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腰上,催促地看着我,显然就是要我伺候他。
如果在平常,我肯定会没好气地跟他酸两句。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我的浑沌状态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那天你向那么多人宣告,说我是……那个……」我无意识地拨弄着他的腰带,细声咕哝,「但,现在变成这样,没有影响?祭品的事,这样就完了?」
皇甫令雪露出一脸无辜:「我何曾说你是『祭品』,这两个字?」
「什么?」没有吗?「可你不是说……」呃,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来年的祭典将全赖于你。」他接过话,缓缓点头,「不错,我是如此说过。但在这句话中,我并未点名称你是祭品,不是吗?」
「啊?」搞什么呀?难道是我会错意?……
不可能!他明明讲过,只有我具备做祭品的资格,而且还亲口要求我做。
现在这样挑语病,又算什么?唬弄我是不是?
「你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怨愤地拿手指不停戳着他的腰,「不要再翻来覆去,给我一次讲清楚。」
他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搔痒的关系。
「傻瓜。」又叫我傻瓜,忿。
「那句话的意思是……」他有意顿住,慢条斯理地撩开我的亵衣,手掌压在我的胸膛,用指尖拈起上面的敏感部分。他伏下来,双唇含住我的喉结,狡蛇般的舌头灵活地舔上来,滑下去。
一阵阵异样的酥麻随之蔓延开来。
「唔……」我呻吟,然后气喘吁吁,赶在被彻底收服之前表示抗议,「你、你话还没讲完。」
他笑咳一声:「意思就是,你会对将来的祭典带来极大影响,意义深远……」这样说着,他嘴下的动作是停住了,手却不老实地沿着我的腹部向下游动,一直游到不该去的……,但其实又是应该去的地方。
「你看。」他突然收拢掌心,我不禁激灵一下,「你不是已经令我下定决心,再不举行祭典了吗?」
「嗯?呜……」热血奔涌,气势汹汹地朝着一处地方汇聚而去,使得我的大脑陷入严重缺氧。
拜托,这样子叫我怎么思考嘛?
我扭动起来,想着挣脱,身体却违背我的意志,不听使唤地向他挺过去,想要更加接近他的手,以及手掌下的触感和力度。
「可是你……」逃不开了。我粗喘着辩驳,「你不是,原本就打算取消祭典……」
「我的打算,与你的约法督促,这是两回事。」
「……」好一派冠冕堂皇,可惜狗屁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