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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重重一震,说出那番话的雪吟,依然是笑嘻嘻的,就像往常一般可爱活泼,我却无端地感到指尖一冷,说不出来的寒意在背上蔓延而开。
我的脸色渐渐沉下来,虽然外表天真无害,雪吟毕竟是皇甫令雪的女儿,每天耳濡目染目染,难免沾上父亲的某些邪恶习气。
也许她在讲话的时候,想到的并不仅仅只是玩闹而已。
那些话听似平淡无奇,但再深入想一想,就觉得似乎暗藏玄机。
这一趟尘阳之行,给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经历了十余天的长途跋涉,披荆斩棘,浴血大战,生死攸关……,车队终于告别陆地,正式将航线转移至水上。
据可靠消息,涉过这条江便到达辽安城,而尘阳就在辽安下一站。
就这样,一行百来人浩浩荡荡,登上了大大小小几艘船,继续往目的地前进。
在上船那一阵子,我和皇甫令雪有了这么些天来距离最近的一次碰面。据我的目测,大概五公尺左右吧。
不过当时他身边都是人,看样子是很难挤进去。
再说,人家的女儿都不嫌遭到老爸冷落,没有飘过去撒撒娇,我大咧咧跑去像什么?
所以,虽然我有一点点想问他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但还是和雪吟一道,默默上了我们该上的船,短暂的会面就此结束。
就目前来看,船只的安排是这样的。撇开闲杂人等不谈,我和雪吟一艘船,皇甫令雪和教内四长老一艘船,大概是有事要谈,所以他们的那条船体积最大,船上的人数也较多。
至于晚上睡觉,雪吟则还是像之前那样跟我在一起,睡同一间舱。因为这里就我跟她两人武功最弱,把我们俩集中起来,遇到危险的时候比较便于保护。
苍天,我在现代好歹也是武术黑带四段,部队里的神呢……
也许是心情问题,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向来头一沾枕就能入睡的我,晚上居然严重失眠。
睡不着就算了,甚至觉得胃里一阵阵翻动,像极了晕船的症状。
这也难怪,江上浪大,船小经不起颠簸,跟着浪头摇来晃去。
担心自己随时可能呕吐出来,我蹑手蹑脚翻身下床,不忘帮早已睡熟的雪吟掖紧被褥。
夜里天凉,如果因为我害她受风寒就罪过了。
我走出船舱,宽敞的甲板上空无一人,夜色极暗,我想应该已经过了子夜。
还以为呼吸些新鲜空气就能舒服一点,哪想到江上风速过猛,非但没让我的情形好转,反而吹得我头更晕了。
我握住围栏,难受地蹲下身去,干呕了好一会儿,呕不出东西,胃里的搅动感也就得不到缓释。
「怎么了?」询问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到皇甫令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
他应该是从另一艘船过来的吧?怎么完全没有声息,跟鬼一样,差点吓得我精神失常。
我抚抚胸口,等心跳逐渐回归正常频率,我立即没好气地还以一记冷哼:「你管我!」
皇甫令雪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扶起来,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色,皱了皱眉:「你不舒服?」也许是夜色昏沉的缘故,我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关心的情绪。
不过我很爽快地将之判定为,我眼花了。
竟然产生这种明知不可能的幻觉,我心里异样地一阵不快,凶巴巴地回道:「不然你以为我刚才在干嘛?」长了眼睛的人就看得出我在吐,还问。
皇甫令雪的眉皱得更紧,却异常好脾气地不与我斗嘴,低声问:「怎么不早说你晕船?」
我气愤,奋力甩开他捏在我胳膊上的手。「好笑!我还想知道一向金刚不坏的我为什么会晕船。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不打招呼就把我带出来,还安排这么垃圾的破船给我。害苦我了,你倒好,十天八天看不到人影……」越到后来,满腔的气愤不知怎的被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占据,我碎碎念,「还叫我说……我跟谁去说?我根本连个人都逮不到。你要是真的有心,不会在事前问我一下吗?」
皇甫令雪不说话了,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瞧了片刻,忽然纵身一跃,掠到另一艘船上去了,身影很快没入舱内。
我在原地目瞪口呆。搞什么鬼?问了两句话就闪人,把我晾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我才刚刚觉得他并不是完全不可靠,以为能向他小诉一点儿苦,可一转眼他居然就、居然就……呃?
我用力眨眨眼睛,想确认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幻觉,不过很快我就不必这样确认了,因为下一瞬皇甫令雪就来到我面前,并环住我的腰将我揽过去,让我偎在他胸前。
「喝一点,应该能舒服些。」他将手里的小瓶递到我眼前,我又惊讶又狐疑,想不起从他怀里挣出来。
「这是什么?」我的鼻子凑过去闻闻,瓶子的东西香香的,倒满诱人。
或许是看我比先前脸色稍霁,皇甫令雪有兴致跟我开起玩笑:「反正不是毒药。」说完,他也不征询我的同意,擅自用细细的瓶口撬开我的嘴,将里面的东西灌了进来。
一股辛辣的酒气窜上鼻腔,我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你这混蛋!」我一掌拍过去,把瓶子从他手里打落。
我气极败坏地揪起他的衣襟,「你有病?明知道我不舒服还给我灌酒?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皇甫令雪的表情渐渐变了,但不是愠怒,而是浅浅的愕然。
「你不会喝酒?」他问,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谁说我不会?」我立即反驳,「我喝的都是啤酒,能一次喝掉一打。海尼根、台啤,你拿得出来吗?」不出所料,皇甫令雪的表情由愕然转为茫然。
在他问出「皮酒是什么?」这种话之前,我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现在不想喝酒,你也别再灌我酒,如果你还希望我看到明早的太阳。」
皇甫令雪一怔,看得出来有些想笑,不过最后他却叹了口气,脱下狐毛长裘盖在我身上。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他慢慢为我将带子系好,又把我的双手握起来裹进掌心里,才说:「前几日连连大雪,你不舒服或许是受了凉,喝些酒能让你暖和些。」
我再错愕,原来他灌我酒,不是要谋杀我?
呃,我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可取的行为,但是以他过去待我的态度,我会那样以为也很正常对吧?
总之……我真的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长裘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渗透进来般的在我背上身上一丝丝地扩散而开。我想即使不喝酒,我现在的身体也已经够热了。尤其是脸,烫得像要烧起来一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窘。皇甫令雪只是做了一件举手就能做到的小事而已,我坦然接受就行了……想虽这样想,可我还是觉得窘透了。
「我说,你……」不甘心这么轻易就在他面前失去方寸,我提起那个对他而言可能会比较煞风景的话题。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要求……时限早就过了很多天,你该给我答覆了吧?」
包在我手外的大掌明显地僵了一僵:「你……?」皇甫令雪很意外似地看看我,「你还未放弃?」唉?这是什么话?我顿时气上心来,这家伙,比我更会煞风景。
「笑话。我为什么要放弃?」我抽出手,在他胸膛上戳几下,「告诉你,别以为用参加比武做挡箭牌,就能转移我的注意力。教主大人你贵人多忘事,把自己做过的承诺抛到脑后。我可不一样,成天闲着没事,就想着这些呢。」呃,虽然是挑衅,不过这话就似乎有点过头了,说得我像只色急饿鬼似的……
果然,皇甫令雪的眼神古怪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反覆打量我,好像突然不认得我了。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扬手就想给他脸上送一拳。
手刚抬起来,忽然被他握住手腕扣到我身后。
我一呆,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两片温暖的东西重重压下来,在我唇上啃弄噬咬,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更像施虐。
我气结,我还没说用强呢,这家伙竟然用起来了。
我不服气,脖子一仰稍稍躲开皇甫令雪的进攻,随即以更凌厉的气势回攻过去。舌尖分开他的嘴唇,钻进去,挑逗他口腔里每一寸角落。
他倒也配合,由着我在他嘴里横行霸道。等我累了,想退出来喘口气的时候,他却牢牢缠住我不放,辗转吸吮,就好像要将我的舌头吞下去般,完全不给我喘息的余地。
简直嵌到彼此肉里去的唇舌,我几乎错觉到最后是被非自然强行掰开的,我抿了抿微微刺痛的嘴唇,感到极端不满。
主动的人明明是我,为什么我喘得比他还厉害?……这就是处男和非处男之间的区别吗?无力……
一双臂膀在长裘内搂住我,皇甫令雪的手摩挲着我的后背,悠悠地问:「你想要我?」他的声音里蒙着一层暗暗的沙哑,这让我多少平衡了一些。
「废话。」我理所当然地答道,同时深受打击地听见一把比他更哑得厉害的嗓音。
看到我挫败的表情,皇甫令雪忍住笑,又问:「要在上面?」
「那还用说?」不认输,打死我也不认。
皇甫令雪沉默稍顷,轻吁一口气:「那好吧。」说完便再次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诧异地睁大眼睛,瞪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还不敢确信我刚才听见了什么。
他、他真的同意了?我不是妄想症过度,以致于听见了幻觉吧?
不行!我竭力别开头,想避开他的纠缠。
我一定要问清楚,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那好吧,还是你去死吧。
「皇甫……!」猛地倒吸一口冰凉气,我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的手是什么时候从我背后转移到前面来的?隔着衣料的摩擦,我能清晰感觉到我在他手心里迅速膨胀起来的形状,分外鲜明。
「不……」这一切太突如其来,我本能地挣扎,但挣不脱,甚至被他的舌尖恶劣地滑过耳蜗之后,全身一阵电击般的战栗,几乎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别……嗯……」不受控制的呻吟从我口中溢出来,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声音。
倍受惊吓的同时,也被刺激得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这样不对吧?应该被挑逗得呻吟激喘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这样转念一想,我的小宇宙立即又燃烧起来,伸手就往皇甫令雪下身摸索过去,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个早已向我抬头的部位。
我狠狠地揉捏几下,粗喘着说:「衣服,太碍事了……撩起来……」我要抢回主动权,就一定要表现得比对手更积极才行。
皇甫令雪不反对,却狡猾地先我一步,将手钻进了我的裤腰里。我自然不甘落后,赶紧回以了同样的举动。
没有了衣服的阻碍,直接感觉到他灼热的温度,一瞬间我的手仿佛被烫着了,猛地颤抖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好在我很快就回过神来。
都到了这种关头,我再退缩怎么行?这可是男人的尊严问题,弄不好就会被嘲笑得一辈子抬不起头见人。
不过,因为没有爱抚别人的实战经验,我只能模仿他对我做的那样……呃,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可是不多久,最先感到快站立不住的人却还是我。虽然我基本是趴在皇甫令雪胸前,身子却仍在一点点往下滑。
在我滑到地上之前,他及时将我扶住抱紧。他稍稍调整姿势,倚坐在围栏上,而后扣住我的腰将我向上提,让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