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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滑到地上之前,他及时将我扶住抱紧。他稍稍调整姿势,倚坐在围栏上,而后扣住我的腰将我向上提,让我半坐在他腿上。
我的脑袋开始有些懵懂了,施加在他身上的行为似乎也没有了意识,只是机械的重覆动作而已。
但我本人还是有知觉的,所以当他的手超越界限,来到了不该来的部位时,我立刻避开了。
「你、你做什么?」我用恶瞪逼他停止一切手上活动,等喘息稍微正常一些了,我再发出质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呢,嗯?」
「错了吗?」皇甫令雪反问我一句,竟还无辜似的眨一下眼睛,「是你说要在上面的。」
「本来就该我在上面。」我理直气壮。
皇甫令雪点头,又轻轻一笑:「那么你看,现在你我谁在下方?」
「什……么?」我呆愣几秒,仔细感觉我跟他目前的位置,这才彻底反应过来。
「你耍诈!卑鄙!」我怪叫,「这不算,换过来!」
「换?」皇甫令雪挑一挑眉,「你要在下面吗?」
「对!」呃……呃?
「不对、不对!」这次我反应得快。
他又耍诈。真是气死我也!再跟他这样绕下去,我看我极有可能中他的招,干脆使用强硬手段……问题是,我打得过他吗?
一团黑云笼罩了我的头顶,我感到整个世界都黑暗了,这下惨了,我可能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正在悔不当初,身体重心突然一变,我砰的一声倒下去。
这当然不是摔倒的,而是被皇甫令雪将我压倒,难道他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混蛋!给我起……」我叫着,手忙脚乱地想把他弄开,忽然听见几道古怪的风声,我不禁糊涂地眨眨眼睛。
刚才从我眼皮上方刷地飞过去的玩意,是箭吗?
皇甫令雪用手肘支起上身,表情已不若先前的悠哉,严肃中带着催促地看着我,沉声道:「你先回舱内,同吟儿在一起。」
我还是有些茫茫然,不过本能里的警戒已经促使我做出反应。
我点头,翻身蹲起来,极力压低身体,在围栏的掩护下往船舱那边靠近。
越来越多的箭矢从我头顶之上掠过去,我心里暗惊,想不到敌人竟然追杀到水上来,真是有毅力。
我很快进入舱门,回头看看皇甫令雪,他正在与不断从水里跳出来的杀手周旋,短时间内怕是无法脱身。
听闻了动静的人们从我身后鱼贯而出,加入战斗。其他船上也各自混战起来。
我在这里是帮不上忙的,况且还有个雪吟需要照顾。我深深看皇甫令雪一眼,相信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我咬着牙转身奔入内舱。
在这里能隐约听到外边的声响,但很模糊不真切。
我在床边坐下,将雪吟身上的被褥掖得更紧一些,她的眼皮眨都不眨,看来睡得相当沉。
我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经历了刚才那一连串的变故,我的晕船症状似乎自然而然消失了,可心里却异常地浮躁不安起来。
直到外边渐渐安静下来了,我还是心乱如麻。
皇甫令雪的面孔、声音、身影,反覆在我脑中重播,我却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想到他,停都停不住。
「唯哥哥。」雪吟突然唤我,我愕然地应声看去,迎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这哪里是人刚刚睡醒时该有的眼神?
「已经结束了。」她笑盈盈地往后挪了挪身子,拍拍旁边的空位,「睡吧,唯哥哥,雪吟一个人躺着怪冷的。」
我呆了呆:「丫头,你……一直都是醒着的?」
「不知道。」雪吟揉着眼睛打个呵欠,「迷迷糊糊的,可能半梦半醒吧。」又是一个呵欠打出来,她翻身背向我,含糊不清地说,「好困,我要睡了……」她的呼吸渐趋缓慢,听起来又睡着了。
如果事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那么她岂不是在睡眠时都相当警觉?
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小丫头。
我叹口气,决定不想那么多。等睡一觉醒来,希望思绪就不会这么乱了。
脱掉外衣钻进被褥,将长裘散开覆在被褥之上,这样会更加保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仿佛嗅到长裘上留下的那个人的气息,不断来打扰我,害我迟迟唤不来瞌睡虫。
我翻身面向着雪吟侧躺,把长裘往她那边拉过去,好像这样就能远离那些我不想意识到的东西。
四周完全寂静了,不知道这次战果如何,有多少伤亡,还有……
背上忽然一紧,有人从后面覆过来,单手绕过我的腰际抱住了我。
除了一股不算陌生的淡琥珀香,那人身上还浸透着冬夜丝丝的寒气,我不禁打了颤,低骂道:「放开你的猪蹄。」话刚说完,我的脚又被一双猪后蹄在被褥里裹住,磨蹭磨蹭,显然是拿我取暖来着。
我怒,用力弹弹腿,可惜弹不掉那两只章鱼触角般的吸附物,试图掰开箍在腰上的手指头,结果也只是徒劳。
「唔……」皇甫令雪在我耳后舒服地呻吟,「你好暖。」
我翻白眼:「我可不是你的暖炉!你滚到一边……」
「嘘。」皇甫令雪用食指压在我唇上要我噤声,又指了指对面那个小小的人影。
我顿时有些泄气。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将酣梦中的小孩子惊醒是不厚道的行为。
「你……」我压着嗓子,「你不准乱来。」
不是我不纯洁,而是皇甫令雪抱着我的位置实在诡异,我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他笑:「不敢不敢。」口气似真似假,他将我搂得更加密不可分。我几乎能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描绘出他结实的胸肌曲线。
他的脸孔埋进我的颈窝,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是一股热气洒下来。
这让我感到快要发疯了。「别挨我这么近。」我有气没力地哼道,「这是猥亵,是性骚扰……」
皇甫令雪不为所动,大概没听懂某个名词。
我正想表达得更通俗一些,颈子蓦然被轻轻咬住,登时浑身僵硬。
皇甫令雪很快松口,梦呓般地耳语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特别?」
我哼一声:「废话。」从几千年以后过来的,能不特别吗?
皇甫令雪缄默了老长一阵子,才幽幽地说:「扈唯,你是否相信,一……」
我皱眉:「一?一什么?我说你啊,讲话不能好好讲吗?又不是口吃。」这么吞吞吐吐,还真是不像他。
「一……」皇甫令雪仿似经历了少许挣扎,最后说,「一个以『一』开头的成语。」
「……」晕,居然跟我玩起文字游戏来了。那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跟你玩玩。
我一个个地排算起来:「一表人才?一顾倾城?」呃,他是在夸我还是在自夸?
「一柱擎天?一触即发?一不做二不休?……真是一塌糊涂。」
可恶!以一开头的成语不下上百个,我要算到何年何月去?
我烦躁地抓抓头发,「你能不能给一点提示?」
明明被难住的人是我,皇甫令雪却无可奈何般地笑了笑,鼻尖摩擦着我的后颈,低柔异常地呢喃道:「今天你不舒服,人也倦了,还是先睡吧,留待以后慢慢想。你若讲对了第二个字,我便告诉你完整答案。」
竟然吊我胃口,我忿。不甘心带着疑窦睡觉,却又确实感到一阵倦意袭来,我连打几个呵欠。
皇甫令雪的身体早已不像先前那样冷,开始散发出暖意,成了一个比我更暖的暖炉,烘得我越发昏沉欲睡。
奇怪……,跟他吵嘴总能分散我的精神,就像刚才他治好了我的晕船,现在,他又压住了我混乱的心思,令我往沉眠中坠下去,稳稳静静。
这种近乎安心的感觉,似乎许久不曾有过了……
第五章
那晚之后,船上人员的安排有了更动。除了需要聚在一起的时候,封天教数位主要干部都散开来,分别搭不同的船,以便应对随时可能遭遇的偷袭。
而我所在的这条船上,也从此多了一位搭乘者。
虽然说,父亲陪在女儿身边是天经地义,可每次睡觉的时候,被皇甫令雪搂在怀里的那个人却总是我。
雪吟年纪小睡得早,等皇甫令雪与众人议完事后来到船舱,她早早进梦里会周公去了。
偶尔我也在皇甫令雪来之前已经入睡,不过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醒着的,眼睁睁地看着他扒衣服、脱鞋子,挤上床,跟他经过一番不敢发出声响的寂静混战,然后落败,精疲力尽地倒在他胜利的旗帜之下。
一次次的循环往复,每次的开始我就是不肯认命,只是到后来便不得不认命,安慰自己说这是取暖方式的一种,我们互相帮忙罢了。
好在因为碍于丫头的在场,皇甫令雪最多逼我用手,同样他自个儿能用的也只有爪子而已。
我所担心的霸王硬上弓事件,至今还没有机会发生。
上苍保佑……
至于那个「一」字头成语,我始终都猜不出正解,问皇甫令雪他又不肯说,神秘兮兮地叫我自个儿想,认真仔细地想。
他甚至自作主张地订出一套规矩,不许我胡乱瞎猜,一旦我猜错了,就要被罚,罚给他一个亲亲。
这根本就是变相占便宜。
答案只有他心里清楚,就算我猜对了,只要他想说我错了,那我就是错了。
我气、我不满,偏偏我打也打不过他,又找不到人为我主持公道,到最后只能抿着被罚肿的嘴唇保持沉默。
有时候灵机一动,觉得这次一定猜对了,兴冲冲地讲出答案,结果却总是……唉,我就不重覆了,简直一败涂地,一筹莫展,一将功成万骨枯……
其实那究竟是个什么成语,有什么含义,对我来说并不一定重要。然而皇甫令雪越是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一天不把它弄清楚,我就一天都不舒坦。
人的好奇心就是一种这么贱的东西。
这晚,猜谜游戏照常,进行得如火如荼。
为了不让我原本厚薄适度的美唇演变成血盆大口,我好说歹说,总算将皇甫令雪说动,给了我一点点提示。
「不是褒义,也不是贬词。只不过……」他表情微妙地看我几眼,深沉地说,「它的后果可能是好,也可能让人很痛苦,生不如死。」
死?不知道怎么着,我的脑子独独对这个字眼异常敏感,低声嗫嚅道:「死了,一了百了?一……一尸两命?」
「噗!」一声喷笑,却不是发自皇甫令雪的口中,而是从我的身后飘来。
我惊愕莫名地转回头,只见那个理应在梦里与周公下棋的小丫头,正慢慢向我转过身来,一脸憋笑憋得快抽筋的痛苦,吃力地说:「一尸两命哪里是成语?不对啦!唯哥哥的文才好差喔。」
我被她教训得愣住,木讷地接话道:「那个……不是成语吗?」
「当然不是。」
雪吟恨铁不成钢般地反覆叹气,「唉,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唉!再给你一点提示吧。那第二个字是『见』。」
「箭?」我努力想了想,「一箭……双雕?」这回我听到了两声长叹,同时在我身前背后响起。
雪吟好像在说「I服了U」似的瞪着我:「唯哥哥,你……你真是没得救了。」她转而看向皇甫令雪,老气横秋地摇摇头,「木头不雕不开窍,爹,罚吧。」
下一瞬,一只大手扣住我的下巴。
再下一秒,我的嘴唇被狠狠压住,遭受着惩罚性的舔咬吸吮,我无力也无心挣扎,惊讶地整个人傻掉了。
我简直不敢置信,从刚才到现在这短短几分钟,究然发生了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大脑才从嗡嗡作响的状态中稍微平复,我终于渐渐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