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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成感情专家啦?”一旁的张晓颖首先不给面子地笑起来。
“从现在起。怎么,不行啊?”王雅莉立即顶回去。
“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我明白。”楚雁潮站到两人中间,阻住她们互杀的视线。“夫妻间应有起码的信任,我相信阿敖不会‘另结新欢’,再说,就算他真的有,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带到这里来吧?放心,等一下阿敖会解释给我听的,到时我们再讨论神秘美女,如何?”
她相信阿敖会对她提起此事,一切,自会真相大白的。
只是,她没料到,这次她猜错了。
直到当日临睡前,阿敖都未向她解释美女之事。从书房回到卧室,只亲了她一记便倒头而睡,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这在两人和好之后,是从没有过的。
她失眠了!
三个月、九十天、二千一百六十个小时,短短的光阴,她该如何安排!
她的病,绝对不会让阿敖知道,而那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的手术,更是不可说的秘密。
因为,阿敖会承受不了的。自武爷爷、武伯相继过世后,阿敖虽然表面坚强,其实灵魂已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地步,稍微一点打击,便有可能将他击倒在地,再也不能站起。
所以,他才会严格控制她的行动,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限制起来,甚至控制她的金钱,为的只是不想有一点点失去她的危险。
因为,在他的身边,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一个她。
短短的三个月,流水似的九十天,她该如何来斩断他的依赖,她该如何让他抛弃她……
她,不想啊!
她怎会想让生命中唯一的爱人离开她的身边,她怎会舍得离开一生中最爱的阿敖。
伤心时,他有她;快乐时,他有她;绝望时,他有她;欣喜若狂时,他有她。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情感,不论他和她之间曾如何的疏离淡漠,他的所有,从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他的所有,他早已交付予她。
而她,也是如此。
她的情、她的爱、她的所有,同样的,全在他的身上。
两个人共有的,是一份生命。
如何才能将一份完整的生命活生生撕成两半?如何才能将生死相依的两个痴情人分隔开来?
无意识地伸开双臂,从背后紧紧搂住他,将冰凉的脸庞轻轻贴到他的背脊,“阿敖,我爱你。”她低喃,一遍又一遍。
爱他啊,爱他,是她这一生唯一想做的事。
“我爱你,爱到要死。”她低低诉说,“你知道吗?在亲眼目睹了你和那位小姐坐在一起之后,雅莉问我是什么感觉。我说没什么感觉。可我的心里,其实是嫉妒极了!我信任阿敖,我明白阿敖绝对不会对不起我,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有那种可笑的感觉?”
滚烫的泪,悄悄从眯起的眸中滑出,一颗一颗沾在了那宽阔的背上,犹如流星,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痕。
“如果有一天,阿敖不在我身边了,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活下去?”她不想离开他啊!在他身边,他的爱令她窒息;离开他,她却没有了可以呼吸的空气。
“阿敖,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离开你……”她无意识地喃道,直到沉沉睡去,在梦里,她依旧低语——不要离开你……
他轻轻地转过身,小心地将不断流着泪的她拥进怀里,凝着她的泪良久,才低叹道:“小傻瓜!我怎能让你离开?你是我的,是我的啊!离开了你,我又该如何活下去?”他和她,命是一体的,谁也无法离开谁。
深夜的风,轻轻吹动窗外的风铃,却怎样也吹不散一室的柔情。
不要离开你——风铃,唱了整晚……
可,即使再苦,再心如刀绞,再如何不舍,该来的总会来,该做的,依然要做。
三个月,九十天。
她不求阿敖真的离开她、放弃她,她只求阿敖稍微对她失望一点,对她冷淡一点,便已足够了。
足够她进行自己的计划。
这一生,阿敖除了她,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了!这一点,说她自信也好,自大也罢,事情也不会改变。
阿敖能取得现在的成就,除去他的才智、能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永远不放弃的韧性。
就是这一点,帮助他取得了现在的成就,也是这一点,使她可以放心地离开他。
生死相随,她生,他生;她死,他死!
她知这绝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他一生的誓言,不管她逼他发誓忘掉这一切,他还是会遵守它的!
那么,她只能让这一切以另一种方式进行下去。
生死相随——
手术后,或许她再也不会醒来,但她不会让他知道,她只会让他穷尽一生,不断地寻她、寻她、寻她!直到,他生命终了的那一刻。
恨她的残忍吧!
为了星亚,为了武爷爷,她不得不残忍。
只有残忍,才能逼他活下来;只有残忍,才会护住星亚;只有残忍,才能留住一线希望。或许她会战胜了死神,或许阿敖在漫长的岁月里,会再遇到一位足以取代她的女人。
她说过,生命,她不会轻易放弃,哪怕只有一线的生机,她也会抗争到底;她更不会忘,在这一线生机之外,她要将属于阿敖的,一分也不少地替他守护,直到……尽头。
“楚小姐,你有心事吗?”
星亚的附属餐厅里,优美的音乐缓缓流泄,却一丝也进不到她的耳里。
“楚小姐?”
“啊,哦,对、对不起,我闪神了!”
她勉强地一笑,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直视对座高大帅气的英挺男子。
争气点,既然要做,就做好这一场戏。
“高先生,我们在同间公司上班,又时常见面,我们不必这么见外吧?你喊我阿雁好了。”
“那你也叫我天仰吧。”高天仰爽朗地一笑,“王秘书她们都唤你阿雁吗?”他很单纯地倾慕着她,因为在沉静的她身上,有着家的温暖,有着阳光的味道。
“是啊,大家都叫我阿雁。”她一笑,“从我第一次见你的那时起,我就有一种感觉,一种家人的感受。我可以直说吗?”
“请说。”
“我可不可以请你做我的哥哥?”这是她长久的梦想,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她便想拥有一个家人。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高天仰并不吃惊。
“孤单吧!”她叹息地一笑,“虽然我有过亲人,更有着他,可那种兄弟姐妹间的亲情,也是我渴望的。”因为当她受伤时,她有可以倾诉、依靠的家人。
“我了解。”身为孤儿,对家的渴望,那种情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所以——”她很不好意思。
“我愿意。”高天仰郑重地望着她。“我也希望有个妹妹来疼宠。”他早已知道楚雁潮已是别人的妻子,却仍关注着她,为的正是这一渴望。
“天仰哥哥?”她有些哽咽。
“小雁潮。”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的妹妹。”
相视一笑,亲情在无言中缓缓流淌。
“阿雁,你有心事。”高天仰轻轻开门。
“我——”能告诉他吗?
“我想帮你。”是家人,便有关心。
“对不起。”楚雁潮先低声抱歉。
“为什么?”
“因为除了我想要一份亲情外,还有另一个目的。”很卑鄙的目的。
“告诉我。”
“利用你……”她终于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将她的所有、将她的情感一点一滴地说给这个哥哥听,除了阿敖,这是她第一次向外人讲起她的过去、她的一切。
久久,高天仰只静静握着她微颤的手,望着她,一语不发。
“哥哥——”她本是不爱言谈之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勇气去讲其他。
“我要治好你。”他握紧她的手,努力压抑内心的激动,“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也要为你寻到这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他怎能让自己的亲人在终于寻获幸福的时候,却得到如此结局!
“谢谢。”楚雁潮凄然一笑,“生命,我不会轻易放手,可阿敖——”
“你应该将实情告诉他。”他毫不意外如此伟大的女子,会有如何出众的一名丈夫。
这世上,也只有如武司敖这般的伟岸男子,才能有幸得到这个女人。
“不!”楚雁潮摇头如波浪鼓,“我说过了,若阿敖知道了,绝对会承受不了而崩溃的!”
她若侥幸从老天手里赢回了这条小命,阿敖或许会无事,可若、若……“我绝对不能让他承受这种危险。”
“可你想过没有?你是他的妻子!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高天仰重重地点头,“他是男人!他有承受打击的能力。退一步讲,若真让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在疯狂寻你中度过一生,你想想,他如果忍受不了那一回又一回的失望,他还是会崩溃的。”
天底下,没有谁可以承受那永无止境的失望。
“不,他能的!”她泪如雨下,“他向我发过誓,他会寻我一辈子,你知道吗?他从不食言,他总是说到做到,他会遵守承诺的!”
“可你——太残忍了!”他叹息。
“可我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啊。”否则她又怎会忍心让他承受这种苦。
她,比谁都舍不得啊!
“好……”高天仰咬牙,紧握住那冰凉的手,“我帮你!”
“谢谢。”她含泪,笑了。
相握的双手、无语的凝视,全落入不远处的那一双阴鸷的炙眸中。
他,一辈子也不会放开她的!
第8章
一个月后,武司敖飞往美国洽公,同行者仅一位,即那日曾在办公室神秘出现的漂亮小妞。一切,结束了。
她静静躺在蓝丝绒覆盖下的大床上,抱着他曾枕过的大软枕,贪婪地呼吸着他留下的味道。
或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她没有强忍着心痛、不舍去演完那一幕可笑的剧码,没有依着计划激他发怒、寒心,她只牵着高天仰的手在阿敖面前走了两步,一切,便依着她想要的结果,依次出现。
他说,他的女人,无论感情或身体,一切都要是他的。
他说,看她牵另一名男人的手,他发狂,他嫉妒,他永不想再见。
他说,他和她该好好冷静一下,各自冷静一下。
他说,他和她那一份生死相随、那一份跨越地狱天堂的爱情,应该认真到哪一层。
他说,当他想清楚、想明白这一切后,会回来找她的。
他说,到那时,她将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一个人,他将会把她安置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说,他会和她继续一辈子。
和另一个男人的一次牵手,让他暂时放开了她。
没有争斗、没有冷嘲热讽、没有互相的刺伤,甚至没有一句“再见”,他飞离了她的身边。
也该是她去和老天对抗的时候了。她的命,她不会轻易丢掉,她还要和他再次相见,她还要和他一辈子。
你的爱,令我窒息。
在床边留下一小张笺纸,上面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七个字。
你的爱,令我窒息;没有了你,我却无法呼吸。她,用生命爱着他;她,用七个字,离开他。
阿敖,来寻我吧!
阿敖,原谅我的残忍。
床上,依然留着他的温度;室中,依然流淌着他的气息。
她的背后,却没有了温暖的依靠,没有了爱怜的拥抱。
那一夜,她流泪到天明。
“我的小妹妹今天气色不错哟!”
每日下班后,高天仰都会带着一束花,带着笑容来医院看她。
“我今天吃了三碗饭,两粒苹果,啊,还有别的病人请我喝的一碗鸡汤。”楚雁潮笑咪咪地靠坐在病床上,细数今天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