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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现在的外头温度可不是前两天能比的。
元晟将苏云包裹的严严实实,揽在怀中从二楼荡了出去。
两人来到后院的马厩顶上,元晟从怀里拿出干草编成的坐垫让苏云坐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暖炉递上去:“暖着手!”接着,又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了一壶酒。
苏云一看到酒,眼里一簇光亮蓬开,暗夜中璀璨无双,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那瓶酒上。
“有酒?”
“这是北方有名的烧刀子,不同于南方酒软绵绵的性子,喝一口,全身的毛孔就都张开了,暖和的很。”元晟对苏云盯着酒瓶子不眨眼的样子有些微微的不高兴。
他就不明白了,他难道还没有这一瓶酒有吸引力?
“给我尝尝!”苏云很不客气的劈手夺过来,打开瓶塞灌了一口下去。
瞬间,她只觉心内一股热气冲天,浑身仿佛烧起了一把火,脸上蹭一下就红了。
果然不同于以前喝到酒的味道,火辣辣的,就仿佛北方的汉子,阳刚气十足。
她抿了抿嘴,看向元晟的眼里有了点点细碎的晶莹,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元晟还不带说话,就见苏云忽然吐着舌头,嘶嘶叹道:“好辣,好辣……”
元晟看着苏云红扑扑的脸蛋,晶莹的眸子,低沉的笑出声来——一心想着讨好美人,却是忘了,北方的烧刀子性烈,就算再好酒,女人毕竟是女人,只怕是喝不惯!
谁知,下一刻,苏云又猛灌了两口,回味悠长的道:“这才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感觉!”
元晟一愣,瞬间就笑开了:“好!”他就知道云儿与一般的闺秀不同。
真是我喜欢你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苏云要是知道了他此时心中所想,只怕会凌乱的很!
“你不是带我来看戏吗?”苏云眉眼盈盈的看向元晟,“在哪里?”
“这就来了,急什么?”
这时候,客栈那边忽然都亮了灯,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传来。苏云抬眼看去,就见元晟眼底一抹晦暗一闪而过!
苏云沉默下来,眸中沉凝的波光静的有些吓人!
此时,苏晚晴瑟瑟发抖的缩在马厩里,紧紧裹着那件破旧的披风,眼睛不住的朝外面瞟去。
容公子说,成败就在今夜了……
就在这时,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跃进客栈低矮的墙头,朝马厩方向而来。
他们的说话声,隐隐的飘过来——
“马厩里真睡了个娇滴滴的小娘?不会是骗人的吧?”
“那人不像是说谎!”
“老哥哥我多少年不知肉味了,真有这么个小娘尝尝,就是死也瞑目了!”
随着说话声传来,苏晚晴浑身戒备的绷紧了神经。
来了!
容公子说,等她发生危险的时候,只需与那些乞丐周旋一会,他会将元晟引过来,来一场英雄救美!
而她不知道的是,客栈门外,一名黑衣人正与白衣男子说话——
“门主,焱王和王妃都不在客栈!”
容渊眸中的厉色渗人:“怎么会这样?”
一百六十四章 放行
更新时间:2012…12…6 14:30:37 本章字数:6239
“我们的人进去的时候,屋子就是空的,焱王的侍卫倒是被引到马厩附近了!”
“这有什么用?”容渊怒斥一声,面色阴沉的吓人。唛鎷灞癹晓
雪后初霁的天空星辰漫天,月光冰冷,地上白皑皑的雪透着彻骨的冷意,就像是苏云曾经看向他的眸子。
容渊忽然觉得心中有一股窒息的感觉,他神情一晃,就听远处有乱糟糟的声音传来。
黑衣人看向他:“是马厩那边传过来的!”
“走,去看看!”容渊眼底晦涩闪过,提步一跃,朝马厩方向而去!
苏云冷漠无情,但是对与她母亲牵扯上关系的人或事却都无原则的放纵——他也是才知道的,原来,她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他不信苏云能狠心让那群乞丐糟蹋了苏晚晴,那可是流着与她母亲相同血脉的女子。
元晟不出手相救,苏云也可以。苏晚晴留在苏云身边,能做很多事情。
但是,当容渊赶到后院的时候,乞丐群中,苏晚晴的哭泣和尖叫已经消散,甚至有了情不自禁的shenyin,而不远处,很多侍卫打扮的人,面面相觑!
容渊面色一僵,愣在了当地。
黑衣人仿佛不敢置信的道:“这……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一道清冷的声音破空而来,星辰漫天的空中一抹黑白交织的衣袂闪过,两人只觉眼前一闪,黑衣男子怀中拥着衣女子出现在不远处。
清冷的月光照在二人身上,黑白交织的衣袂强烈冲击着容渊的眼睛,他心中恨意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
“你真狠!”他终究是低估了苏云。
“没有你狠!”苏云声音清冷而凉薄,听不出一丝情绪。
她倚在元晟怀中,却是媚眼如丝,面颊酡红,比往常多了一丝女子的媚态。
这一幕看在容渊眼中,心头窒息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他握拳的骨节咯吱咯吱作响,仅存的那只眼睛里一簇火焰燃烧。
他衣袖无风自动,越来越快——
“我要单独与他说几句话!”苏云忽然开口,对元晟说道,“有些事情也该了结了!”
元晟看了容渊一眼,目光扫过他飞舞的衣袖,沉声对苏云道:“小心!”
苏云点头,元晟朝身后的侍卫走过去。
容渊看着元晟离开,飞舞的衣袖瞬间静止下来:“看来,他也没有多么爱你!”
苏云清冷的眉眼一抹怜悯流泻:“容渊,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饮了酒,心理上有些感性。她听到容渊这么说,下意识的便不痛快,而她不痛快了,嘴巴毒起来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受的了的!
希望容渊别让她失望!
容渊唇边一抹嘲弄:“我不知道,你就与我……呆了那么多年?”
“如果你现在回来,本门主可以不计较你已是残花败柳,怎么样?”
苏云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两声,道:“你是哪门子的门主?况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现在惶惶如丧家之犬,能比得上焱王前途看好?”
“苏云!”容渊忽然怒喝一声,“原来是我高看了你,你竟然是这种……我们之间的情分,竟然比不上荣华富贵的诱惑?”
“这句话应该是本姑娘说你吧?”苏云忽然开口打断了容渊的话,她的声音中透出一抹冷厉锋锐,一针见血。
“容渊,说实话,纵使我们母女因为仁宣帝等人颠沛流离,九死一生,但我自从上了云门山,就从没想着一定要回来复仇。我有术者最基本的节操……如果有可能,我会一辈子都不要回到这个世上来!”
这个世上的冷漠和凉薄,是她一生的梦靥,因为忘不掉,所以,想要想不起,那就只有远远的离开它。
“要复仇只要选一个好时机,何用亲力亲为?就说云门,师父故去,我也没想着独揽大权。”说着,苏云的声音里忽然透出一抹柔和的憧憬,“或许我真的没有多么爱你,但是,如果一切顺理成章,我们未尝不会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很多时候其实与爱情并无关系!”
冷风夹杂着冰雪从地上翻起来,容渊白色的身影有些落寞悲凉的味道。
苏云看着容渊眼底瞬间蓬开的光亮和涌上的黑暗痛苦,话头一转:“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慧淑公主就这么让你着迷?你就着么向往山下的名利场吗?这一切……抵不过我们相处近十年的情谊,比不过……师父的养育之恩,云门众人的性命!”
苏云长叹了一口气:“或许,人各有志,但是,你向往也就罢了,错就错在你竟然敢暗算我。你以为将我囚禁在云池,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苏云冷哼一声:“这么些年,就算你再蠢笨,也当知道,本姑娘从不会任人欺辱!”
“云门的爆炸……你猜的没错,是我!云池月轮,你扭转不了,却不代表我也无计可施!”
“容渊,你太低估我的能力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小了下来:“你知道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具身体是赵流苏的,赵流苏是我的孪生姐姐,属于苏云的身体已经在云门山就死掉了!”
她看着容渊面上闪现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撸起了左手衣袖,露出了那朵血莲:“你还记得吗?我的手上有一枚血莲胎记。我和我姐姐的手上都有这么一朵血莲,不同的是,我的是在右手,她是在左手!”
她看着容渊,继续道:“我说过,在云门的时候我找仁宣帝等人复仇的欲望并不是那么强烈,但是你的所作所为,却让我感觉有同归于尽的必要!”
此时,容渊仅存的那只眼睛瞪得很大,身形微微摇晃,面容有些扭曲:“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苏云说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赵流苏?
这怎么可能呢?古往今来的术者还没有能扭转命运的轨迹的!他是术者,也知道这样做,就算能成功,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的确如此!”苏云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晶莹的眸子一闪,一滴泪珠无声滑落,“是师父!是师父用自己的命做了交换!”交换了她在一世的重生。
“所以,云门,更不能落在你这样的人手上!”师父这么做无非是顺应云门的命运,保住她的同时再保住云门。
她不能连师父这么一点的愿望都完成不了!
“你只看到了人世的功名利禄,纷纷扰扰的繁华景象,你却没有看到这里的冰冷龌龊和痛苦肮脏,你枉为术者!”
苏云忽然扬高了声音,她说完,容渊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似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还没有出来,只是不住口的说:“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回云门山找过你的尸体,明明没有了,你明明没有死……师父怎么会为了你搭上自己的性命还有整个云门……”
苏云知道这些事情对容渊的震动必然不小,所以她不急着说话,留给他接受的时间。
良久,容渊忽然伸手指向苏云:“是你!一定是你在骗我!”
苏云眼底一抹锋锐和怒色迸射而出:“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本门主是三岁小孩?”容渊猛然一跃,朝苏云飞掠而来——
苏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还不带反应过来,手臂一痛,已经被容渊抓在了手里。
与此同时,一直留意这边动静的元晟步子一掠也已经奔了过来——在容渊抓到苏云的时候,他的一只手也已经碰触到了苏云的衣袂,只是,终究晚了一步!
元晟和容渊对视一眼,同时出招,激起了地上雪花纷纷扬扬。
元晟一招一式都是硬功夫,容渊不过是凭借术法之力,在天子龙气的压抑下,他的术法似乎也没有那么力不可挡了。
他被元晟的掌风推出了数丈远,在元晟下一掌到来之前,他将苏云的身子一转,挡在了他身前——
元晟见此,瞳孔一缩,千钧一发的一掌扫着苏云的面门硬生生偏过一边,激起了地上无数冰雪。
“元晟!”苏云惊叫出声,下一刻却被容渊捏住了喉头。
苏云这声颤抖的惊叫听在元晟耳中不啻于天籁。
漫天冰雪落下,他喉头涌动,将口中的甜腥咽下,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