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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水雾弥漫,看着浴池中痛不欲生的人儿,无杀心底涌起一股恼意,还有一股深深的惧怕。
到底在害怕什么,他也一时间说不上来,似乎,他真的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设想,有朝一日公子离开他了,他会如何。
想都没想,无杀纵身坠入浴池,狠狠的把萧晓困在了怀中,缓缓的,他把自己的内力输入萧晓的体内,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样子,萧晓终于平静了下来。
看着怀中没有丝毫力气的萧晓,无杀真的很是心痛。
一向自恃骄傲的公子,竟然会没有一丝力气的偎依在他的怀中,这一刻,他真的难以设想,如果今日他不在府中的话,她将面临的是什么。
他知道,这样的后果,他永远都承受不起。
萧晓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房间内典雅的布置,许久之后她才想起来,她在一个陌生的时空,在皇上御赐的相府中。
她蹙眉想要起身,却突地觉得浑身酸痛无力。
脑海中瞬间闪现出来昨夜浴池的痛不欲生,虽然已经过了数个时辰,可是那种蚀骨的痛楚,此刻仿佛都近在眼前。
是谁把她救起来的,萧晓当然不会认为是小钰,以她的伸手恐怕是连浴池一分都近不了的。
低头一看,看着被子内身无寸缕的自己,她才恍然觉醒,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这相府中除了无杀,谁还有这个能耐把她从阎王爷手里救出来。
如此看来,还真的是冥冥之中自由注定,曾经,她救他一命,如今,他也救她于绝境。
口有些渴,萧晓随意的披了件衣服,正欲起身下床,不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不知道小钰有多担心!”说着说着,小钰已经是泣不成声。
“好了,小钰,不哭了,小姐我不是好好的嘛。去给我端一杯茶水过来,我可是快要渴死了。”
听了萧晓的话,小钰赶忙拿起茶壶,斟了满满的一杯。
“小姐,你昨晚到底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吓人的。如果不是有无杀的话,小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晓猛地喝了几口茶水,浅笑着看着小钰。
“小姐,你怎么了?莫不是还有些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大夫来。”
萧晓摇了摇头,笑着看着小钰,缓缓的拉起小钰的手,萧萧开口道:“小钰,你真的变了好多,这段时间以来你成熟了不少。昨晚那个情形你能够想到去找无杀,小姐我真的很谢谢你。”
“小姐,不要说这些话了。小钰真的是好痛恨自己,什么事情都不能帮小姐分担,你不知道,那一瞬间我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我知道小姐身边素来不留无用之人,小姐能够破例把我留在身边,肯定是念着以前的情分的。”
“小钰,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怎么会一无是处呢?你看啊,每日我的饮食起居,还有这相府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靠你吗?你不要看这些事情很是琐碎,可是一般人还真的做不来的。小钰能够把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小姐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很多时候,人不能总拿自己的不足和别人的长处去比较。这样,只会让你愈加的没有自信。你看啊,无杀虽然一身的武功绝学,可是要是真的让他来打理相府的事宜,肯定是没你做的好的。古人言,术业有专攻,就是这个意思。”
“小姐,你不要再说了,只要小姐一直都好好的,好好的,让小钰做什么都可以。就是要小钰这条命,小钰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的。”
☆、chapter27千年暗宫
那日,恪王回到王府的时候,难得的把自己一人关在了书房中,这样的事情几乎是绝无仅有的,除了新帝初始之时的大肆杀伐,这还是苏怡柔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夫君如此的困扰。
那晚的夜色,比之任何时候都要安宁静谧。子时过后,苏怡柔缓缓的推*门,果不其然,夫君面容中有着鲜有的倦意,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感觉,可是一时之间她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他没有点灯,衬着月色,却更显一让人难以抗拒的神韵。
在外人眼中或许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看在苏怡柔眼中却是一股特有的男子汉的气概和魄力。
她缓缓的走上前去,伸出双手,力度适中的揉推着慕容恪的太阳穴,这种默契,两人一直都有,更幸运的是,这偌大的恪王府中是她一人的天下。
放眼这凌城,不要说恪王这样尊贵显赫的皇家血脉,就是普通的世家大族谁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更甚的还会暗地里圈养几个男宠,相比那些纨绔子弟的肆意妄为,苏怡柔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嫁给了一个良人。
当然,她从不否认恪王如此的行径是为了掌控苏家的势力,可是,这又如何,很早以前她就对他倾心相许,能够这样的厮守终生是她做梦都难以相信的。
如今,作为恪王的唯一,她深感庆幸,庆幸自己身后有着家族的支撑,否则她也会和其他的豪门闺秀一般和众多的女人分享丈夫的爱。
而这样的结果,她绝对不要,因为,她有着自己的骄傲。
只要拥有,那么就是彼此的唯一,如果有朝一日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话,那么她宁愿玉石俱焚,宁愿毁掉她也不愿任何的人染指她的东西。
在苏怡柔缓缓的按摩下,慕容恪降降的放松了身子,静静享受着这样的舒缓,也享受着这一刻的静逸。
苏怡柔低眸望着丈夫眼中的倦怠,眼中早已涌起了很深的心疼,她轻轻的开口:“夫君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的执着呢?古人言高处不胜寒,那个位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坐的,要得到这样的显赫尊荣必定是得付出惨痛的代价。妾身真的不舍夫君这么的劳累,就像如今一般,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那丝毫都难以碰触的权势呢?”
听了苏怡柔的话,慕容恪突地睁开眼睛,虽然神色依旧温和,可是却让苏怡柔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
亲密如她,又何尝猜不透慕容恪眼眸深处的嗜血和愤怒,这种潜藏的情绪,她一直都懂,却也从未揭穿他,既然他想扮演一个心疼体贴的好丈夫,那么她定会如他所愿。
“夫人早点安歇吧,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思考,你先出去吧。”
慕容恪缓缓的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可是听在苏怡柔耳中却是显得那么的冷清。
尤其是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虽然有着月光的映衬,可是,心凉了,又能拿什么来温暖呢?
苏怡柔的手微微的颤动了下,她竭力的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无奈,顿了顿之后,她说道:“妾身知道这官场上的事情王爷不想让妾身干涉,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阻碍夫君,可是,这夫君的安危我却是不能不担忧啊,在妾身的眼中所有的荣华富贵,再高的尊荣都是虚无缥缈的,只要能这样和夫君厮守在一起,才是妾身最大的愿望。”
慕容景垂在椅塌边缘的手轻轻一颤,伴随着眉心紧蹙,还有就是嘴角一丝似有似无的嘲讽的笑意。
当然,犹自沉浸在幻想中的苏怡柔并没有注意到一丝一毫。
似乎是在挣扎了好久,慕容恪终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夫人不必过分担忧。”
听了慕容恪如此的言语,苏怡柔整个人放松了不少,眼角涌起了浓浓的笑意。
突地,慕容恪打破了这一刻的静逸,“最近沈贵妃那边的情况如何?”
显然苏怡柔并没有预料到他会问后宫的事情,愣了一下,回道:“还不就那样,皇上的独宠,你不知道羡煞多少后宫佳丽了。不过,我想皇后娘娘才是最不舒服的那一个。”
慕容恪嗯了一声,又道:“如果皇上不是忌惮着沈家,又如何会容忍沈贵妃这么久。这次沈逍遥的事情就是个前兆,皇兄想必已经是没有多大的耐心了。”
苏怡柔诧异的抬头:“可是近来妾身进宫数次,沈贵妃也没说什么啊!而且,皇上看起来还和以往没什么两样,沈贵妃现在的吃穿用度早已追的上皇后娘娘了。”
闻言,慕容恪嘲讽的一笑:“表面的风华而已,爬的越高摔得越重,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况且,以皇兄的聪慧又如何察觉不到这沈贵妃身上的异香,皇兄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暗地里搞小动作的女人,我想,到时候,皇兄绝对不会留一丝情面的。”
“夫君,那皇上会不会。。。。”
话还没都说完,就被慕容恪轻轻的点了点嘴唇:“不用担心,这异香的事情只是他们父女俩鬼迷心窍,任谁都猜不到我身上来的。”
“皇上对沈贵妃这么宠爱,臣妾其实并不觉得皇上忍心剥夺她的一切,至多降个品级,冷落几日,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况且还是自己独宠数年的女人。即使没有感情,也有亲情了吧。”
话才出口,就听慕容恪嗤笑一声,“感情?哈哈哈!在这皇家最淡薄的就是情感,后宫无数的女人,来来去去,又如何会在乎一个年华流逝的女人呢?”
苏怡柔点了点头,欲言又止,没错,慕容恪说的一丝的不错,后宫中每天上演的就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是,这一瞬她还是想问,如果他登上了皇位,她是否也成了任意舍弃的人呢?
可是,终究,她还是没问出口。
潜意识里,她不想做任何的设想,抓住眼前的幸福就已经足够,其他的,她只能努力的去制止了。
“夫人先去安歇吧,我想独自静一静。”
看着缓步离开的苏怡柔,慕容恪的眼中充满了嫌恶和嘲讽。
还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想要做他的唯一,那倒要看她有多大的能耐了。
从一开始,从他和苏家达成协议的那一瞬,就已经注定,他不会娶三妻四妾,可是,却也在那一瞬成就了所有的虚情假意。
苏家敢和他谈这样的条件,无非就是压根没把他放在眼中,不过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这个条件,毕竟,术士之家,还是值得利用一番的。
而女人于他而言,无非就是一件摆设,和这恪王府中的桌椅,陶瓷,没有任何的差别。
如果真的要说出一点,那么就是,活着的人比这些死物更让人心烦。
大婚的那一日,他就在心里不屑的想,这苏怡柔还真是单纯,像他这样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如何能够给予别人爱呢?
况且,对于皇位的窥视,让他早就把情感置之度外了。情感与他,只是累赘,只是多余,他从未曾放在过心上。
不过,洞房花烛夜,当他挑开大红盖头的那一瞬,看着满脸娇羞满目浓浓的爱意的苏怡柔,他就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窥视的竟然是他的人,而不单单是一个正妃的位子,一个独一无二的殊荣。
那晚,他毫不留情的要了她的人,苏家的女儿,又岂能容他束之高阁。
这些他都懂,而往后的关怀,所有的情谊,也让苏家牢牢的控制在了他的手中。
每每看着苏怡柔眼中的柔情,他其实更多的只是一个看客,内心里其实在嘲讽着她的奢求和不自量力。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不会爱了,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倾注感情了。直到,博雅阁他遇到了孟知。
呵呵,他自问没有断袖之癖,却真的很是欣赏孟知的独特和才情,还有那种和他对视时的坦然平静。
他刻意的忽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