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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也不敢停留片刻,躬身退出了这龙泉殿,当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今日如果是贵妃娘娘在此,你们早就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要想不做一个冤死鬼,就给我记住,闲事莫理!”
原非请看着众人尽数离开,暗自叹息一声之后,又步入了内室。
他的脚步极其的缓慢,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他知道他终究还是要做这个抉择的,他更知道,他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以选择。
“景,在你决定练就这身绝世武功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日,你倒是轻松了,躺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要担心,可真的是苦了我了。”
虽然是调侃的话语,可是他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让人无法捉摸的神色,只有他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暗自起用真气的手是多么的沉重。
当日两人畅怀痛饮的场面犹在眼前飘荡,这才不过数年,竟然已经是要面临阴阳相隔了。
不,他宁愿选择承受永不忘怀的仇恨,他也不能选择简单的终结。
片刻的犹疑之后,原非情陡然上前把床榻上的慕容景移到了内侧的琉璃池中,四下里水声肆起,萦绕着淡淡的暗香,就如传说中的琼宇仙境一般。
温泉中加入世间罕见的药物,只一碰触,就见慕容景浑身上下有着淡淡的光晕,这样的情景实在是让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十分钟过后,玉阶之上的原非情也缓缓的踏入了这琉璃池,与先前一样,他又一次的凝聚起内力,
犹再次沉睡中的慕容景突地感觉一股极寒的真气涌入了体内,顿时犹如坠入冰窟,一会之后只觉体内有两股截然不同的真气,直至气血乱窜,陡然间似有千把冰刃直*体内,简直是痛不欲生。
伴随着一声咆哮,琉璃池中早已经是水花肆意,有的竟然有一丈多高。那种冲击的力度似乎要把这整个龙泉殿都夷为平地。
血脉中乱窜的冰冷的煞气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潜意识中他想要用内力相抗衡,却觉得自己四肢无力,仿若体力强劲的内力早就已经是消失殆尽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猛地睁开双眼:“原非情!你竟然敢!”
这一刻的他眼神锋锐到极致,如果此刻身边有把刀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原非情千刀万剐。
灯下沉沉的夜无边无尽,此刻唯有两人的都不愿妥协的对峙。
大约又过来半个时辰,只听原非情一声闷哼,仿若是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所击,被冲击在了琉璃池的边缘。
一切真的是在眨眼之间的,只见原非情伸手闲散的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淡淡的笑道:“皇上,一切都迟了!如果皇上真的难以平息心中的怒火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别担心,我方才真气耗尽,同你一般此刻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此刻的慕容景听着原非情的言语,连眼角都不曾动一下,唯有周身阴冷狠戾的杀气,让人难以忽视。
怒到极致的慕容景猛地走上前来,抓住原非情就拳脚相加,此刻他就如一个怒到极致的穷书生一般,找不到任何出气的方法。
又一次,原非情重重的撞上了琉璃台,一道鲜血张口喷出,真气耗损过多的他,此刻早已经是浑身无一丝的气力。
当然,即使他有他也不会做任何的回击的,因为,这种罪责本就是他该承受的。
良久之后,慕容景也靠在了琉璃台上,他仰面闭目,竭力的压制着自己绝望和愤怒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底的锋利犹在,只是那种杀气早已经消散了好多。
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原非情缓缓开口:“皇上莫要忘了,在这宫中游走,和一身的技艺相比更重要的是御人之术,还有就是这里。”
说着,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闻言,慕容景突地放声长笑,可是陡然间却猛地一收,有些嘲讽的看着前方,那一刻的他目光中没有了任何的光芒:“如果连性命都不掌控在自己手里,那么和傀儡有何不同。难道朕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回到原点吗?”
“不,是陷入了比以往更差的绝境。”
只需这么一想,就觉得很是讽刺!
原非情微微侧首,浅笑几声:“可是如果今日皇上死了,不是就更没有希望了吗?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梦想就只能在阎王那里去诉说了。”
“原非情,你不就是仗着朕不会杀了你吗?”说完,他嘲讽的一笑,“没错,朕的确不会杀了你!等到朕真正的掌控住实权的那一天,才是你的死期。我要让你为今日的鲁莽而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殿外陡然间电闪雷鸣,随着而来的就是倾盆大雨。
侧首望着窗外如珠帘一般的雨丝,在夜深近墨的映衬下,慕容景喃喃自语:“看吧,这就是天意,终有一日我会还凌国一片清明。”
翌日
玉阶如洗,檐雨如注。
天才刚破晓,值班宫女才转到这龙泉殿,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惊诧间她猛地双膝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怎么着?朕的清醒就让你这么的惊吓吗?还是说,你们这些狗奴才这些天都盼着朕升天呢?”
慕容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跪倒在地,看着对方难以抑制的颤抖,那种丝毫无法掩饰的恐惧却莫名的让他心情一快。
的确,这天下至高无上的就是皇权,只要他活着,只要他驾驭的住这份上天赐予的尊荣,他还是他!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只是因为太过欣喜,奴婢。。。。”
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慕容景陡然间失去了兴趣。
“起来!我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若是不从,那你就只有一条归路了。”
“谢皇上不杀之恩!”她怎能不知道皇上的言外之意,虽然四肢瘫软可是还是强撑的站了起来。
慕容景负手立在寝殿之前,静静的望着这石阶之下的万物,
片刻之后,缓缓开口。
“和朕说说,最近这宫中形势如何呢?”
“皇上赎罪,女婢不知!”
“说吧!朕不会怪罪你的,和朕说说最近这龙泉殿有何人来过?”
虽然此刻的慕容景笑意嫣然的,可是那种浑身的冷冽让她暮然一震。
她知道,此刻,她没有别的什么选择。
除非,她想死!
“近日来,贵妃娘娘下的口谕,除了原大人其他人都不得靠近龙泉殿半步,否则。。。。”
“否则什么?”
慕容景何尝又猜不到之后的话语,可是这一刻他就是想从别人嘴中得知。
因为,这样,他就又多了一个除去沈家的理由。
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其实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慕容景还是会找一些机会灭了这沈家的,不过如果能够名正言顺的灭了他,又为何要引得悠悠众口呢?
他倒是要看看这沈家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贵妃娘娘口谕。。。。。除了原大人其他人不得靠近龙泉殿半步。。。。。否则。。。。乱棍打死!”
吞吞吐吐的,宫女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
此刻的她浑身战栗,冷汗直冒,在这宫中当差实在是每天都是九死一生。
每天入睡之时她就祈祷何时能够见到明日的太阳,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退下吧!”慕容景淡淡开口,眼前的宫女如临大赦一般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在这宫中,人的生命就和这蚂蚁一般,如果没有足够权威的权势,那么就必将是俯首称臣,还有就是日日不得酣睡。
自问这么多年,即使身在高位他慕容景却是夜夜无眠,这都要得益于四下窥视的欲望,如此的危机四伏他又岂能置若罔闻呢?
只因他不愿意做一个昏君,更不愿意做一个傀儡。
*
那日从枯井中出来之后,慕容恪就携萧晓通过迷道走出了皇宫。
能够对宫中的地势如此的了如指掌,可以看得出,为了这皇位慕容恪到底下了多大的心思。
“王爷,孟知斗胆有一事相问!”
有些事情真的是压在心底让萧晓很是不爽,虽然她也知道,当下她最适当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不要再去招惹这慕容恪一丝一毫。
可是,萧晓是这样的人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也就不叫萧晓了。
“你是想问我为何如此的信任你,竟然在一天之内接连告诉你两个绝密吗?”这一瞬,慕容恪陡然转身,凝视着萧晓看了好久。
萧晓眼波转处,双眸微垂,淡声道:“王爷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解答下孟知心中的疑惑。”
看着凤眸微垂的萧晓,陡然间一种无力感袭上了慕容恪的心头。
“其实这个答案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你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
“王爷,为什么你知道贵妃娘娘深处这枯井中,却。。。。。”
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恪打断了:“孟知,你莫要忘了,这枯井中的千年寒冰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相比化为尘土,我还是宁愿我母妃能够保持如今的风华绝代。最起码,当我想看她时,她还在那里,就和熟睡了一般。”
“皇上或许也是爱娘娘的,否则又何必花这么多的心思寻觅这千年寒冰,后宫中被处死被废黜的女人比比皆是,和那些女人相比,我想皇上还是很厚爱娘娘的。或许,当时有什么事情王爷不知道罢了。”
“逝者已矣,还讨论这些做什么。死了就是死了,他如果是一个男人就应该守护住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连这种能耐都没有,空有这至高无上的皇权又有何用!”
说着说着,慕容恪早已经是义愤填膺,还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或者,这就是天家与身俱来的王者之气吧。
看着他青筋暴起的双手,萧晓猛地发觉这个话题还是不谈为妙。
那日,两人再也没有言语,出了皇宫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回到府中,已是暮色时分。
一路上,无杀尾随其后,虽然他没有言语,可是萧晓知道这么长时间的消失他必定是担忧不已的。
“无杀,你说对于所有的男人而言,江山和美人相权衡,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选择江山呢?”
不知为什么,萧晓对这个问题真的很是好奇。
历史上那么多为了英雄美人的传奇故事,难道都是假的吗?
“公子是否听说过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尤其是在这凌城当下来看,即使是普通百姓家中三妻四妾已经是实属常态。”
闻言,萧晓浅浅一笑,这无杀说的还真是够隐晦的。
“是啊,还有个词叫做美人迟暮,再美的女人也有风华逝去的那么一日。”说完,她陡然间想起了现代的一个段子,她退后一步,和无杀并肩行走。
“无杀,公子以前听过这么一句话,感觉说的很有道理,今日就和你也分享一下。”
摆弄着手中的折扇,她娓娓道来:“有位名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女人和男人有着天生的不平等。女人的年龄是按照一分一秒来计算的,越老越不值钱;而男人则是以十年为单位,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会变得越来越有魅力。无杀,你说这话有道理吗?”
看着微怔的无杀,萧晓诧然失笑。
也是,这些话对无杀来说简直就是云里雾里的。
不知为什么,从枯井中出来之后,那千年寒冰上倾国倾城的魅影就在她的脑海中难以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