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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它却不知道,此血不同于往日的那种甘甜,相反很可能让它百年修行都丧失殆尽。
尖牙似乎是刺入了经脉,只听慕容景闷哼一声,不过却是竭力的保持着镇定。
片刻之后,原非情把那一句瘫软的灵兽从慕容景的手腕上取了下来,径直放进了衣袖中。
“皇上,臣今日的做法也只能是让您缓解数日。您要知道,这种疗法反噬作用很大的。假如您有三十年的寿命,那么,每动用灵兽一次,您就会衰减五年。所以,臣还是要奉劝皇上不要轻举妄动,殷不其是什么人,您想必是清楚的。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呢?”
“殷紫怡肚中的孩儿马上就会成为很好的筹码,为什么您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呢?”
“非情,你这话可真是矛盾之极,方才不还说一个小小的殷紫怡不能给他以掣肘吗?怎么,现在却转了话锋了。”
“微臣虽然觉得这种概率是微乎其微的,可是看着皇上受如此的折磨,也只能报希望与殷贵妃肚子中的孩子了。”
“非情,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这一次,慕容景没有自称朕。
两人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他是想要耗尽这垂死之躯,来守护这祖宗的家业。
看着他那种压抑到极致的痛楚,原非情再也无法停留片刻,拂袖离去。
他的恼怒当然是展露无疑的,可是,最可悲的是,他拒绝不了他任何的要求。
只因为,他知道他心中的抱负。
更知道他挣扎一声的执念。
如果他毕生的愿望唯有这一个的话,那么即使倾尽所有,他也会如他所愿的。
必要时,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给他争取最后一丝的时机。
约莫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吧,慕容景的寝宫内又出现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慕容景都没有睁开眼睛,却已经是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
“王公公,你怎么来了?”
看着静坐在床榻上的皇上,王公公猛地一震,匍匐跪在了地上:“老奴恭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
“事情办的如何了?”
“皇上,这殷不其太过狡猾了。老奴派出去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殷府一步,即使有的侥幸进去了,却唯留一身白骨。”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功夫,竟然如此的骇人。只需瞬间就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成为骸骨。”
听了这话,慕容景放声长笑,片刻之后却猛地一顿,眼眸中有着深深的嘲讽之意:“都是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又谈何能称得上武林绝技呢?”
“皇上圣明,是老奴失言了。”
慕容景冷淡一笑,即使虚弱异常,却也丝毫没有丢失掉王者的威严。
“下去吧,朕如今需要的只是一个出去他的借口,总有一天,朕一定会让他败的心服口服。”
“奴才遵命!”
*
原非情刚刚回家,就见家里的老奴张伯急匆匆的走了上前:“二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正在书房里等着呢。”
情不自禁的,原非情皱了皱眉头,“今日天色已晚了,你去告诉父亲我明日再去吧。”
说实话,用脚趾头想他都知道父亲找他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这袖中的灵兽吗?
“少爷,不要怪老奴多言,您还是赶快过去吧。说话小心点,应和着就是,千万不要和老爷起什么冲突啊!”
“知道了,张伯!”
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原非情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了书房。
才推开门,只见父亲一个人静默的坐在书桌前,凝重的神色不知道是在沉思着什么。
自从知道今日灵兽被盗之后,他第一个就想到了罪魁祸首,除了他这宝贝儿子,还能有谁。
这灵兽是用来守护这凌国的江山的,轻易不会动用。在他而言,效忠的不是慕容景,而是慕容这个姓氏。
从非情最近入宫的频繁程度来看,皇上的身体是愈发不如从前了。
是的,他是君,他是臣,他愿意奉上所有的衷心,却不愿如此轻率的动用灵兽。
只因为,他答应过先皇,守护皇家的正统。
慕容家族的子嗣并不是仅有皇上一人,况且以他的修行来看,即使动用灵兽也只能是勉强的维持数年,根本治不了本的。
“父亲安好!”
深思中的原老爷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只听他冷哼一声,“你可知罪?”
“孩儿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孩儿也看不清楚,为什么父亲会对这件事情有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这畜生的性命还比不上皇上的安危?”
“鼠目寸光的家伙!你想想这慕容景的生命还有多久,你不过就是在做无用的挣扎罢了。”
“与其在他身上下这样的赌注,倒不如重新拥立一位新皇!”
“父亲,您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呢?”
原非情的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不可置信。
隐隐的,他觉得这个家族有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他们从未告诉过他。
“非情,我知道说这些话你肯定一时间难以接受。更知道你和皇上的昔日的情谊,可是,今日我却要告诉你,我们原家世代忠烈,其实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维护正统的血脉。皇上如今已经是病弱之躯,即使他恢复了,又能维持几年呢?”
“与其让外姓之人瓜分这江山,倒不如重新考虑一下,拥立新的明主。你要知道,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他的君主能够让百姓信服,如今皇上几乎已经是形同废人,我又如何能够一如既往的如此的坐视不理。”
“父亲,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你如何能?如何能够这么的轻易的就做了这样的抉择?”
“这是先皇的亲笔懿旨,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所以早就有所准备了。”
“你说什么?”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子。当时先皇最看重的是湛王,却也没有忽视掉皇上的狼子野心。可是,一切终究是太迟了,他只是输在了时间上。”
“先皇对皇上本就不喜,而且也深知他体内的傀儡之术,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原非情看父亲不着边际的说着一些他不愿意懂的话语,猛地失声大笑起来,“事情都已经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直到今日父亲才拿出先皇的懿旨呢?”
“当日湛王被诛杀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如今却和我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诉说你对王朝的衷心。”
如此的质问让原老爷静默了良久,不知道大概过了多长的时间,直到原非情以为他不欲多言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当时的情形你也清楚,为父手中空有一张懿旨,却无实权,如此的实力悬殊不正如以卵击石吗?”
“做原家的掌门人并不容易,好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是的,我是可以拼死一搏,可是如果失败了呢?家族的使命不允许我这样做,我只能隐忍待发,等待良机。”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
“不!接下来的话你必须给我一字一句的都记在脑子里。如今凌国的形势是愈发的紧张了,几乎是到了水深火热的时候。”
“沈相被排挤,如今皇上又不自量力的想要从国师那里分权,可以说是两面受敌。”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晋王和左相孟知应该是已经形成了同盟,手握重兵的他何时反击那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更不要说燕国的南宫澈明理暗里的算计了,中宫那位到底是为了什么进了皇宫,你们忘记了,为父却从未敢有过一丝的懈怠。”
“世人皆以她为笑柄,可是却不要忘记了,她身后的人。那些潜藏的力量,有时候稍不注意就会让整个凌国都陷入困境。”
“皇上欲请青云大师出山,可是这个人是敌是友暂时还分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信的,他肯定也有着很深的目的。否则超脱世俗的人又如何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出山呢?”
“恐怕皇上以往的三顾茅庐也都在他的预想之中了。”
原非情悲伤的看着父亲,喃喃自语道:“是的,您把一切都考虑进去了。可是,我不是您,没有您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是一个医者,更和皇上是刎颈之交,您如何能够如此强迫我放弃他呢?”
“既然您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以前不说,为什么每次我和皇上把酒言欢的时候你不提醒,为什么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却最终选择漠视呢?”
看着儿子眼中展露无疑的嘲讽之意,原老爷有着很深的伤感,是的,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的。
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又如何能够做这个决定。
“恪王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是一个很好的明主,为父只想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愿不愿,而是早就已经成为了命中注定。”
“恪王?”
原非情还是有些诧异的,他很少参合这朝堂中的事情,却也知道恪王向来是深居简出,无心官场。
印象中,他是一个留恋田园生活的人。从来都没有展露出一丝的野心和谋逆之心。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伪装,都是为了将来能够顺利的登上高位。
不过,既然能够父亲如此的赞赏,他必是有着他的过人之处的。
想到这,慕容景真的是觉得一阵阵的讽刺。过往那么多年,他仿佛是活在一种假象中,好多事情都没有看清楚。
“有机会我帮你引荐一下,毕竟现在还不宜声张,不过作为原家下一代的掌门人,你是势必要见他的。”
“什么?”
“你听的没错,即日起你就是原家新任的掌门人。虽然原家向来以长子为尊,可是你大哥志不在此。”顿了顿之后,他又有些无奈的开口,“更不要说他现在是晋王麾下的人了。”
“我不愿意,这个掌门人谁愿意当谁当去!”
下意识的,原非请想要拒绝。
因为,他知道,如果应承了这件事,那么以后他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
“你觉得你还有拒绝的机会吗?”
“世人皆称你为鬼医,是的,他们觉得你做事全凭心性。可是,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子吗?”
“这么多年,你又有多少的事情都做到了肆意妄为?”
“其实这件事情不需要我逼迫你,你也知道该如何的抉择。时间会解决一切的,我想我的儿子应该是知道孰轻孰重。”
“父亲!”
原非情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一刻,他不知道拿什么言语来反驳对方。
“下去吧!等你做了决定再来找我!”
看着父亲如此笃定的气势,原非情的心猛地一颤,他几乎想要冲上去把那份懿旨给毁掉,可是挣扎再三他还是没有那么做。
内心深处到底害怕什么,他不知道,或许他也仅仅只是不愿意做家族的罪人,做国家的罪人!
皇上的身体到底有多差,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武功尽废,加之和殷不其撕破脸面,总有一天他会承受不住的。
而且,这一天,或许就在不久之后。
*
“老爷,您又何必如此的逼迫少爷呢?他其实也就是一个孩子,有些事情就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说话的正是一生都呆在原府的张伯。
侍奉了原家三代人,在原府中地位甚高。
“张伯,我给他的机会已经是太多了。今日他竟然如此的孤注一掷,盗走了灵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