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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在南宫信那一侧冒出来的,南宫信松开了搂在彦卿侧腰的手,微微侧了个身,不着痕迹地把彦卿挡在了身后。
那人在与南宫信隔着大概两米的地方站下,冷然问了一句,“可是三殿下?”
“没有可是。”
清楚地看到刺客脸上抽了一下。
怎么才发现这男人嘴贱得这么可爱啊……
“拿钱办事,三殿下,得罪了。”
那人刚扬起剑来,就听到自己的猎物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
“多少钱?”
彦卿几乎都能听见剑气瞬间碎了一地的动静。
这倒霉刺客来之前肯定没打听清楚,要不然死活也不该在这时候给南宫信说话的机会啊……
“什么意思?”
“取我性命,你能拿到多少钱?”
“一百六十万两金。”刺客说罢不忘很有气场地补了一句,“杀手有杀手的规矩,你给我再多我还是一样要杀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又涨价了没。”
隐约听到了草泥马熟悉的脚步声。
彦卿一时间都有点儿同情这个刺客了。
爷们儿,下次接单子前好歹也百度一下嘛。
被南宫信这么一搅和,彦卿惧意全无,刺客杀气凌乱,一时间三个人就囧在那里了。
好一阵子,刺客总算明白不能跟这个人说话了,刚酝酿好杀意,剑一扬,南宫信又说话了。
“怕狼吗?”
南宫信这么一问彦卿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四处狼嚎,这会儿居然一声也没有了。
刺客连着被他打断了三回,要不是看在这人马上就要死在他剑下的份上早就翻脸了,这会儿好歹是看在这人身份地位的面子上耐下性子来回了一句,“不怕。”
“没问你。”
看到刺客在月光下几乎呈现出铁青色的脸,想象着千万头草泥马在他心里撒欢的情景,彦卿默默叹了口气。
老人家都说少说话多做事,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南宫信既然问了,彦卿也就应了他一句,“不怕。”
怕是怕,但刺客都说不怕了,自己说怕多丢人。
怕不怕狼,他这时候问这个干吗?
这疑问刚在脑子里浮出来,彦卿就看见答案了。
黑漆漆的树林间闪起点点绿森森的光。
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整整一圈,星星点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这三个人已经被狼群围住了。
南宫信能跟刺客耍嘴皮子,总不至于还能舌战狼群吧?
显然刺客也刚发现这个问题,嘴上说着不怕,还是把手里的剑握得紧了些,看看南宫信,看看渐渐走出树林向他们包围过来的狼群,像是在考虑该先杀人还是先杀狼。
这群狼出现在月光下时,彦卿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抓在南宫信胳膊上的手紧了紧。
野生的狼和动物园里的就是不一样,身形紧实匀称,目光尖锐冷厉,单是这样缓缓走出来就带着不可侵犯的王者之风。
这样的一只已经够要命了,何况是被四五十只围了个结实。
刺客的神色中也闪过一丝慌乱,只有南宫信反倒像是放松了下来,先前那几分紧张也不见了。
就听这眼不见心不慌的人淡淡然地说,“不是不怕吗?”
刺客剑锋一压,指向向他们逼近的狼群,“谁说我怕了。”
“没说你,这女人抓疼我了。”
两组草泥马一起狂奔……
不管这仨人怎么说怎么想,毫不影响狼群慢慢缩小它们的包围圈。
那刺客好像突然想明白了,杀南宫信要比杀这群来势汹汹的野兽容易得多。剑锋一挑,本来指着狼群的剑就要向南宫信刺过来。
彦卿还没来得及反应,狼群倒是先行动了。
几只狼从不同方向几乎同时跃起扑向了刺客,刺客完全没想到狼群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向自己扑过来,一惊之间只挥了几下剑就被一只狼一口咬在右肩上,剑“叮当”一声掉落地上。
丢了武器,又被狼群当成了目标,刺客早把自己的职责抛到了山底下,赤手空拳打出来条出路,迅速消失在夜色里了。
几只狼似乎意犹未尽,向刺客逃走的方向追去。
剩下几十只狼一边沉沉低呜着一边继续慢慢向两个人迫近。
第一回亲眼见到狼攻击人,还是群起而攻,彦卿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脸色能有多惨白。
被她死死抓着的那个人却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有狼受伤了?”
他还有闲心关心狼?!
“你能不能先管人的死活!”
南宫信似乎没有理她这句话的意思,轻蹙着眉,循着血腥味走到那只刚才被刺客挥剑砍伤的狼旁边,慢慢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抚摸,抚过狼的头颈时,那狼抬头顶了顶南宫信的手心,发出几声低呜。
剩下几十只狼也应和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嚎声。
月光下,一身白色狐裘的南宫信被狼群围着,怜惜地抚着受伤的狼,那感觉就好像他是这狼群的王。
这一幕已经超出彦卿对人与自然的理解范围了,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听到南宫信的一句话才回过神来。
“不用怕,这些就是我要见的朋友。”
狼。
让他三更半夜走那么多山路来见面的朋友居然是这群狼。
难怪他敢不带侍卫就钻进这山林里,难怪他听到满山狼嚎没有一点儿害怕的神色,难怪他面对来取他性命的刺客还有心思耍嘴皮子,难怪他丝毫不担心狼群在袭击刺客之后会回过头来袭击他们。
她早该想到的,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交的朋友怎么会是寻常货色?
轻轻抚过几只凑近他的狼,南宫信温和而满含歉疚地对狼群轻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看着这么无害的一群狼,彦卿打从进这山林起就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那只受伤的狼,伤口在身侧,狭长的一道口子,随着它的呼吸股股地往外流着血。
“我……我给它包下伤口,它们不会咬我吧?”
南宫信微怔了一下,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让到一旁。
彦卿在怀里拿出丝巾折了几折压在那道伤口上,解下系在外衣外面的束带,小心地给它包扎好。
“伤口不小,还是把它带回去吧。”
南宫信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反正打完仗总要返回来,那时候再把它送回来就是了。这不是你的朋友吗,这样把它扔在这儿它可是真会死的。”
浅蹙眉心,南宫信总算是点了点头,“好。”
这狼还年轻得很,也不算重,彦卿就像抱小孩一样把它抱了起来,这小家伙倒也很给面子,只是叫了几声就乖乖趴在彦卿怀里了。
离开之前,南宫信微颔首对他这些特殊的朋友轻声道别。
“谢谢了……等我回来。”
☆、狼的证明
江北和绮儿正担心到要让路连尘带兵出去找这俩人的时候,正看到这两个完好无损的人出现在视线里。
两个人赶紧迎上前去,“殿下,娘娘。”
“赶紧着,去把大夫叫来!”
两人一脸紧张,齐刷刷地看向南宫信。
吹了半天山风,又走了那么长的山路,南宫信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但好像也不至于能让彦卿急成这样。
“哎呀,不是他,是它。”
俩人好像这会儿才看到彦卿怀里还抱着个毛绒绒的活物。
狼抬头看了眼绮儿,小姑娘脸色瞬间变了,“娘娘……这是……这是狼啊!”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赶紧着啊!”
江北正犹豫着,就听南宫信道,“传周谨来,就说我不舒服。”
江北拿到了一个听着比较正常的理由,才匆匆退下去找大夫。绮儿帮彦卿把这小家伙抱进马车里,小心地放在那张铺了羊皮的贵妃榻上,南宫信只是坐在桌边,一声也没出。
很快,周谨就喘着粗气钻进马车,看出来是被江北催着一路小跑来的。
“殿下……娘娘……”
南宫信扬了下手示意他起来,周谨爬起来刚要给南宫信摸脉,就听彦卿招呼,“这边儿,这边儿!”
周谨一怔,明明说的是王爷不舒服,还有俩王爷不成?
走过去看到榻上的真相时,周谨也一下子煞白了脸色,“娘娘……这是……”
“我知道这是狼!”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跟教生物似的,非得告诉她一遍这是什么玩意儿才高兴,“让你救的就是它,今儿要是救不活它,你就不要再吃大夫这碗饭了!”
救狼。
“卑职……卑职一定尽力。”
周谨行医几十年,这辈子第一回医治除了人之外的东西,更别说是个攻击性这么强的物种。
彦卿清楚地看着,周谨整个止血上药包扎的过程中手一直在抖,等给这小家伙包扎完,周谨脑门儿上已经蒙了一层汗珠了。
“娘娘,”周谨劫后余生似地跪在地上回道,“这……狼,应该是没有性命之虞了。”
“要给它吃什么药吗?”
“这……卑职才疏学浅,不知该给狼服什么药。”
“那有什么要注意的啊?不能喂它吃什么之类的。”
“回娘娘……除了肉,卑职不知狼还吃什么……”
“也是……那伤口要怎么护理啊,有什么禁忌吗?”
“回娘娘,今晚不要让它乱动就好。”
“好,那……”
还没问完,就被那人的几声咳嗽打断了。
周谨忙道:“殿下,卑职为您把脉吧。”
南宫信从桌边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道,“不用……我要睡了,都退下吧。”
周谨一拜而退,绮儿得到彦卿的点头,也退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这俩人和一只狼了,彦卿还坐在榻边,轻抚着这只窝在榻上半睁着眼睛的小狼。
手抚过它的脊背,清晰地感觉到它细微的颤抖。
这么大一道伤口,流了那么多血,这小家伙肯定疼坏了。
轻抚上它的头颈,小狼在喉咙里发出声撒娇似的低呜。
一个如此凶猛高傲的动物发出这样的声音,惹得彦卿好一阵心疼。
都说狼是种重情重义的动物,原来只当故事听,这次是亲眼见识到了。
这小东西是哪儿来的勇气,就敢那样舍命扑上去拦刺客的剑。
就为了和那个男人的交情?
那个男人。
一时光顾着这只小的,把那只大的忘干净了。
回头看那只大的,正在换衣服准备睡觉了。
“你还好吧?让人给你熬碗姜汤什么的?”
好歹这是个病人,吹了一晚上山风,脸色这么看着还是挺难看的。
谁知道那人就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死不了。”
刚还好好的,这又怎么招惹他了……
“哎哎哎,咱不带这样的啊,你今天晚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拉到狼窝里,我还没跟你急呢,你跟我甩什么脸色啊?”
“我要睡了。”
“你睡呀,又不是不让你睡……早点儿睡吧,晚安。”
彦卿转回身去,继续看着这只狼。
她记得不知在哪儿听说过,狼的寿命和狗是差不多的,这小家伙看起来也就是个刚到青春期的小伙子,但已经足够强壮了,骨肉均匀,皮毛光亮,越看越觉得它漂亮。这么美的动物,自己原来怕个毛啊!
或许是一个姿势趴久了不舒服,小家伙突然动了一动。
彦卿赶紧不轻不重地按住它,“哎,宝贝儿,乖,别动别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