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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乐队正演奏“巴罗克”时代大师们的经典之作,小提琴优雅的倾诉如怨如慕,夜晚听来格外令人沉醉。船上的宾客举止斯文,谈吐有礼,衣着华贵而不张扬,一举一动都极显得有教养和高贵……
怎么看也让人觉得这是一场高级富翁们在游轮上举行的嘉年华冷餐会。可是刀疤脸他们当初得到的命令是:船上聚集了黑白两道最棘手最可怕的一帮枭雄,为首的光明猎人正在策划一场大大不利于组织不利于集团的行动,一定要找到光明猎人,想办法扣下他,总之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些危险人物跟光明猎人分开!
尽管刀疤脸意识到有几分不对,但是他还是要硬着头皮把属于自己的台词说完:“我们是中国水警和海上特准稽私大队。现在怀疑这里有大量黑社会成员在此非法集会,并怀疑你们藏有违禁品和非法携带军火!现在按男左女右站好,拿出身份证件或者能够证明你们身份的护照及其他身份证明,接受检查!”
这帮人气势汹汹的入舱来的时候,船上的人早都被他们手里的重火力家伙吓呆了,几位女士就差没有尖叫。所有人都停止了一切活动,呆呆的听那个刀疤说话。
只有两个人是例外。
在舱尾的一个靠窗的座位边上,一个残疾的青年悠闲自得的安坐在自己的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杯矿泉水,自顾自的欣赏着窗外的夜景。尽管他的脸色不太健康的苍白着,但是他眼中的从容自信却使他看来智慧而凝重。
而另一个,是一个非常年轻的胖子。满嘴油,而且正端着一个原来盛烤乳猪用的巨大的托盘,盘子里盛满了各种美食,他正在埋头对付一只大螃蟹,根本无暇搭理刀疤脸他们。在寂然无语的船舱里,他呼噜呼噜喝汽水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谁……谁是黑社会了……你……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门的……的人……”好半天,才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红鼻子老头壮起胆子问道。过了一会儿,看到水警们无人回答,神态拘谨,这才有了底气,扯起嗓子怒道:“我还怀疑你们是冒充的呢!你们有什么权利随意骚扰我们,还要搜查?有搜查证吗?那几个没穿制服的,出示你们的证件!太不象话了,我要向你们上级投诉!坚决的投诉!”
刀疤慢吞吞的说道:“我们是政府委派的东青稽私队,你去找我们上级东青大哥吧!”说着轻蔑的瞪了老头一眼,老头的鼻子立刻越发红了,不过两秒,缓过劲儿来,突然就开始发抖,估计是让东青这个名字给吓的——谁不知道东太平洋的霸主是谁啊?
第三十一章瞒天过海(二)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瘦高个和几个水警已经把各人的身份证明收了过来,一张张给刀疤过目。刀疤每看完一张,就是脸色一变。看了几张身份证后,他不耐的将手一挥,指着红鼻子老头问所有人道:“都说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老头战战兢兢的答道:“我是星城卫视的总编导。”他这一说,旁边的人除了那个坐轮椅的青年和那个胖子,其他人纷纷自我介绍,不是电视台老总就是平媒的主编,有个干脆是GZ办事处的外国驻华记者——总之,能够想象到的各大媒体的要害人物全在这条船上,可以想象,任何单位要是招惹了这群人,除非全杀了灭口,否则明天就会成为全国乃至全球的新闻焦点,大概会被天下的口水淹死上百回。
刀疤面色铁青,一脸被愚弄后的恼羞成怒,他狠狠的瞪了那个还在海吃的胖子和那个残疾青年一眼,大喝道:“我们走!”瘦高个带着步伐整齐的水警们,以大胜凯旋的姿态飞快的离开了船舱,回到各自的快艇上。
直到舷窗外的几十艘快艇马达竞赛似的响起,那个满嘴食物的胖子才“扑兹”一声笑了出来,喷了满桌子汽水;那个英俊的面色苍白的残疾青年,脸上也缓缓浮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戏谑的笑意……
舱里的宾客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在低低的咒骂中再度举杯,喝掉大杯的饮料酒水来压惊。
“老易,”胖子刑天拿过一张餐巾抹了抹嘴,向易非说道:“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够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易非白了他一眼,道:“船上没有地方给你睡啊?吃了就睡,猪!”说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舷窗外面,夜色渐浓的海面静的蹊跷。
易非慢慢的喝掉了杯子里的水,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手下就有如此的气势,真不知道正主儿是什么样子……”
在五百米外的洋面上,刚才驶走的二十几艘快艇并未走远,而是打了一个转又掉回了头,依旧是保持刚才的包围队形,遥遥对着大游轮。
瘦高个不解的望向刀疤,问道:“既然大哥说了光明猎人就在那艘船上,我们为什么不动手下底舱去搜呢?刚才那些人说什么也不敢阻拦我们的!”
刀疤用眼角的余光不屑的瞥了瘦高个一眼,没有说话。旁边一个黑衣人冷笑道:“搜出光明猎人之后呢?”
“之后?之……之后就好了啊,就完成任务了嘛。”
“人头猪脑!你当初怎么考上公安学校的?考老爸走的后门吧。”
快艇上的人连邻近两艘船上的水警都是一阵哄笑。
黑衣人一点没觉得好笑,冷冷的道:“要是在全世界的要害媒体面前深夜架走了一个象光明猎人这样的重要人物,明天东青集团就会成为全世界传媒的靶子。到时怎么办?你帮我们杀人灭口啊?”
瘦高个和水警们一片默然。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了。东青集团表面上是政府扶植的势力,有政府委派特许的协助侦察、执法的权限,但是背地里当然也做些杀富济贫、暗杀贪官污吏或者资助绿林豪杰们的违法的事。东青集团之所以能够象现在半黑半白,一半当然是因为东青大哥交游广阔,面子极大,另外也是因为做事低调,不太张扬,没有人来查。这次之所以破格“以权谋私”,实在是因为光明猎人这个对手太令人忌惮。而且东青知道光明猎人是个白道面上居多的人,如果对他用江湖手段,他拼死抵抗一下,就免不了要和光明猎人的势力正面硬撼,这东青集团可损失不起,不敢下这个赌注;可是相反的,如果正经让一国警察去“请”他,他自然缩手缩脚,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本来是极合理的如意算盘,谁想到这个猎人比狐狸还狡猾,居然来了这么一手,现在缩手缩脚的倒成了东青这一方。
尽管心里生恨,刀疤脸上的表情依然象这夜海一般,波澜不惊。他慢慢的说道:“今天晚上,我所有人都等在这里,我就不信这个光明猎人一辈子缩起来不动。只要他还在这船上,早晚我们也要碰面的!”
瘦高个和水警们苦笑着对望了一眼,看看渐渐冷下来的夜海,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想想刚才船上满桌子的美食,不禁打心眼儿里叹息出来——这个光明猎人,你小子真他娘的损透了哟!
一夜无话。
日出海上,灿烂的海霞洒在苦等了一夜的水警们身上。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纪律部队,一夜辛劳,身形却依旧笔直,虽然略显疲劳,还都没有怨言,不过有没有腹诽就不得而知了……
大游轮上的灯刚过凌晨就熄了,海风温柔,海涛多情,想必游轮上的人昨夜睡的十分香甜。刀疤脸满是血丝的眼睛狼一样的瞪着那艘游轮。
突然,“砰”得一声巨响,刀疤铁榔头一般的拳头狠狠敲在了快艇前面的挡风板上。
……
与此同时,在距离斐济群岛南端数百海里的海面上,遥遥对着瓦托亚岛的地方,一艘老苏制的战斗常规潜艇缓缓的浮上了水面。
潜艇舱里,美美睡了一夜的莫风和他调集来的三山五岳的“朋友”正在舒舒服服的吃着一顿丰盛的早餐。三明治、火腿、煎蛋、炸鸡翅、生菜沙拉,饮料啤酒摆了一桌。
这一桌子的客人样貌奇形怪状,吃相自然也是怪状奇形,莫风看得忍俊不禁,食欲大增。他笑着道:“大家慢慢吃。不赶时间。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一会我自己上去,先去那个城堡里探探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仗该怎么打,探明白了回来找大家,再一起上去。”
话音刚落,一个非洲黑人——这个人吃饭的时候身上也背着一溜儿手雷,挂着一把改过的乌兹——他一口连肉带骨的把啃了一半的鸡翅给咽了下去,大声道:“风!还用探什么路啊!这里的人全都是受过你大恩惠的,你指到哪儿,我们打到哪儿!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把得罪你的那帮东西连窝端了就是,弄得那么麻烦干吗!”
“加尼!”莫风叫着那个黑人的名字,认真的说:“小看对手是要送命的!这次的对头人,嘿嘿,真是有够看的!”
莫风一边说着,一边心驰神往——浪侠东青,咱们一会儿见!
第三十二节惺惺相惜
莫风套上潜水服离开潜艇的时候,加尼他们都觉得非常奇怪。莫风既没有带钩索之类的攀缘工具,也没有带什么防身的枪械,而且他走的时候带着轻松的笑容,仿佛是去赴一位风流贵夫人的晚宴。
难道他就打算这样大白天找上门去,直接走到地方以后按门铃吗?
莫风没有对任何人交代任何话,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对方是浪侠东青的话,这些朋友去了也不够看的。
于是他就象任何一个普通的游客一样,负着手,施施然的顺着石阶,一边玩赏着周遭的景色,一边向古堡走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
那是一个身高在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彪形大汉,长着一大蓬粗犷的近乎华丽的虬髯大胡,方正齐整的五官,一双虎目精光四溢。在微凉的海风之中,他肆无忌惮的赤精着上身,露出令人目眩的虬结的肌肉,古铜色的肌肤上伤痕累累,每一道疤痕仿佛都是一段值得炫耀的英雄传奇。
他坐在一个矮矮的石墩上,面前放着一个石桌,桌子对面还摆着另一个石墩——这副石桌石凳一看就知道是空运来的,因为它们是典型的中式的东西,外表古朴,跟周围纯欧式的建筑非常不搭调,显得鹤立鸡群,别树一帜。
桌子上摆着一大坛酒,两个粗瓷大碗,一大包牛皮纸垫着的熟食,有肥有瘦,远远的看象是什么肉类。
他笑起来的声音特别大,特别豪爽,令人胸襟为之一快。
“来了。坐,喝酒!”他随口招呼正从石阶上缓步而上的莫风,一边摆开了两个酒碗,拍开了酒坛的泥封,那神情,仿佛在自家庭院的桂花树下正准备跟多年不见的老友把酒言欢。
莫风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坐下,拿起酒碗喝了口酒,抓起一块肉就吃。酒肉到口,莫风刚嚼了两口,不禁把节奏慢了下来细细品咂。
肉是乳猪的猪头肉倒也不希奇,但是酱肉用的却是新鲜的南美野蜂的蜂窝炼化的浆,甜香不腻;而酒,是地道的二十年陈的山西汾酒;再仔细一看,盛酒用的碗像极了粗瓷,但触手生温,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古玉整块掏空了之后雕琢而成的。
莫风非常喜欢他享受生活的这种态度,一个在物质上如此细腻的人,即使外表再粗犷豪放,内心也一定纤细如发。
对面的大汉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说道:“酒肉到口就吃,你也不怕有毒!”
莫风喝了口酒,淡淡得说道:“浪侠东青如果肯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法杀光明猎人,我刚才恐怕已经死了十次都不止了吧。这条山道说长不长,安排十来个狙击手还是可以的。”
东青再度放声大笑,举起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