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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也要让你一让。”
八戒挠了挠头:“猴哥?我打不过他。”
功德佛笑道:“昔年的悟空绝非你的对手,而今么只怕他也另有际遇,这就不好说了。”
八戒听着,有些愣了:“师傅,我那猴哥在哪里啊?都传言他已死了,老猪可是不信,不过,老猪找遍天地也不曾听谁说见过他,他到底怎么样了,老猪可想死他了。”
功德佛面容一敛,张口欲言又止。
八戒见了急道:“师傅……”
功德佛摆了摆手道:“我也不知。”
八戒急了:“师傅,有人说他已闷死在欲海之中了,老猪不信,以我猴哥的功夫,又怎么会闷死?当真笑话,那人已被老猪臭骂了一顿……可是我四处寻他,逢人问起,都不知他的踪影,这……这……”
功德佛道:“不错,那猴子的确曾闯入欲海之内,为师于他梦中曾助他一臂之力……”说着戛然而止,同时又摇了摇头。
“梦中?”八戒满面惊疑。想了想道:“师傅,徒儿也曾梦入欲海,也助了大师兄一臂之力呢。”
功德佛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八戒更惊:“什么,师傅,你知道?”
功德佛道:“你那耙儿如何得解?”
八戒当真是惊到极点:“师傅,你……你……你……”
功德佛见了八戒那副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大师兄该当有此一劫,我也只能略助一助他,却不能助他逃脱厄难,普天之下自有因果可循……”
八戒正欲再问,功德佛话语转处却道:“八戒,操那些心作甚,你大师兄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他的事休要再提。”
八戒见功德佛如此,心中郁闷,不便再提,想了想道:“师傅,你适才说助了徒儿一臂之力,你手那之花究竟是何物啊,我怎么看是朵莲花啊?”
功德佛不理他问,却道:“八戒,我正有一事,要你来做,你且随我来。”说着脚下催紧云头。八戒无奈,只得跟着,师徒两个转瞬间去得远了。
玉帝正自于灵霄殿之上询问千里眼顺风耳天下是否有异事发生。殿下突有传事官来报,言东方日光菩萨与月光菩萨求见。
玉帝一听,心中便愣,自己掌管这天庭向来与东方净琉璃世界往来不多,东方佛门每年也只来娑婆世界一次,带些奇异药物,有时自己或让他们诊断一翻,不过此前月光菩萨已是来过一次。按理不当再来,而这一次不只来,且是这弟兄两个一齐到访,必是有重大变故,更加上此前太上老君曾言,说药师佛来过,且言悟空便在他处,此后便有菲玉佛事……诸端疑问早已萦绕于心,此时听得两位菩萨来,心中自是欢喜无限,当即传令有请二位菩萨。
不久,曲家兄弟缓步上殿而来。
张初九是个识货之人,远远看见曲家兄弟,见他两个身上隐隐金光,面色祥和,步履轻盈,知他两个已是成佛之身,忙的自宝座之上站了起来,朗声道:“恭喜二位菩萨宝身成佛。”曲迎日曲迎月两个忙道:“谢玉帝。”
张初九道:“左右赐座。”曲家兄弟两个又谢了,却不落座。
灵霄宝殿之上向来没有赐座之说,无论他是何等身份于于玉帝面前也只是一介臣民。数下大殿之上便小有纷议之声。不过曲家兄弟又自不同,远来自净琉璃世界,平日里本就不归玉帝辖管,更加上张初九有事相询,是以便让赐座,原是有事相询之意。
不过,曲家兄弟也知道好歹,也只站着应对。
张初九道:“不知二位菩萨何日得成佛体?实是可喜可贺。”
兄弟两对望了一眼,曲迎日道:“有劳玉帝关爱,也是不久前的事。”
张初九笑道:“甚好,甚好,实是佛门之幸、佛门之福。”
曲迎日道:“托玉帝鸿福,说起来也还要谢一谢道家一臂之力。”
张初九心中微惊,面上却是笑若春风:“哪里,二位佛爷,佛法深厚,我道家又岂能帮得上手?”
曲迎日素然道:“不瞒玉帝,我兄弟能成得佛身,多亏了一人,否则,只怕再过万年,我兄弟也难再向前跨越一步。”
张初九见曲迎日如此,倒是一愣:“我道家中人不知是哪一个,愿闻其详。”
曲迎日道:“多亏了齐天大圣孙悟空。”
张初九听他提起孙悟空,心中便有些不乐,愣了愣,口中呐呐道:“那猴子……”
张初九本想说悟空也是佛门之中与道家何干,不过不久前方才听到李耳言悟空身后定有一个道家高人,是以口中的话便缓了。
七
曲迎日见了却以为张初九是要反驳于他,忙的道:“玉帝,悟空实是身具道佛两家之长……”当下便把悟空到了净琉璃世界之后的种种事端,简略说了。其中自是提到邬家兄妹弟之事。
张初九听罢曲迎日的话,坐在那儿可就愣了,久久不曾言语。
曲迎日与曲迎月对视了一眼,已明其意,不过依然问道:“陛下,可有何不妥?”
张初九为之一惊,面上忙的堆起笑脸来,不过甚是尴尬:“没什么,想不到那猴子能助贤昆仲一臂之力,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
曲迎日道:“可不是怎的。我听大圣言,那困我弟兄两个的凤凰蛋甚是邪恶,寻常之人一旦被吸入其内便会浑浑噩噩,为内里阴阳气所冲,便会陷入似睡非睡,若是无人施以援手,睡他个千年万年也未可知,且到后来元神愈加衰弱,最终落个元神毁灭,也就完了。而最为要命的是这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你就是想改变也改变不了,这种折磨比起大圣在五行山下压五百载是痛苦得多了。”
张初九道:“太上老君也曾提过,言这凤凰因自具涅磐更生之能,故而向不产蛋,偶得一枚则具天下灵气,若能善加利用,则造福天下苍生,若不邪恶之辈所得,则天下生灵涂碳,也算是天下一大劫难……”
曲迎日见张初九于这凤凰蛋也颇知晓,自是大喜:“是啊,孙大圣实是破了天下一大劫难啊。”
张初九听他张口大圣闭口大圣,心中实是不痛快之极。
这么些年来,人人一提悟空便道斗战胜佛,是以玉帝也还不觉怎么样,如今突的又听有人提起“大圣”来,心中自不是滋味,这“大圣”自是“齐天大圣”之意,于这“齐天”二字玉帝是烦恼之极。
曲迎日见张初九面上阴晴不定,猜不透他究是何心思,当下也不便多言,自己此次来,另有他事,不过顺便传个信,当下于悟空之事也不再提。
曲迎月一直闭口不语,此时听他两个静下来,立时插口道:“还请玉帝告知我弟兄两个,我父药师佛今在何处?”
张初九见问,忙道:“这个……这个么……是这么一回事……托塔天王何在?”
李靖忙的应了。
张初九道:“你且把当日所见之事告诉二位佛爷。”
李靖道了声是,便把西方除草之时菲玉佛与药师佛的事简略说了。
曲家兄弟两个面色不惊,待他说完,道了声谢,就向玉帝告辞。
张初九见两个要走,忙道:“二位且慢。请问斗战胜……齐天大圣现在何处?”
曲迎日听张初九说话吞吐,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我好糊涂,原来这老儿面上阴晴不定,却是为了这个,现今他逢一个困局,要用一用那猴子,倒又要改口唤他大圣,欲把他自佛门之中拉将出来,套个近乎,呵……呵……妙。
曲迎日心中盘算,口中却道:“告知陛下,悟空生死如何,我弟兄两个实是不知。那日斗战胜佛把我弟兄两个救出之后,我弟兄两个那时是奄奄一息,只听他说‘贤昆仲得救,俺老孙却是倒了大霉,这个破鸟蛋中的阴阳气尽被俺老孙吸了,心中好不难受,这可如何是好’,说罢,他便在那里又翻筋头又是打滚,口中呜呜的叫,显得甚是痛苦。我弟兄两个不能动弹,实是爱莫能助。”
“后来,斗战胜佛吼声愈来愈历,突然一声大吼,叫了声老孙去也,一个筋斗,直直的向天外飞去,就如一道光,刷的一下便走了,我弟兄两个向来还不曾见谁有过这等快捷的腾云术。想是疼得极了的缘故……”
“自那之后,再不曾见过斗战胜佛……我弟兄两个本以为斗战胜佛在他府第之中,是以适才不曾提起,原是要到佛门之中打听打听的……”
此时张初九听曲迎日又一口一个“斗战胜佛”的喊,知道这曲家兄弟已是晓得自己心情,心中不由得微觉尴尬。
张初九原还要问是否邬雪也曾到了净琉璃世界,转即一想邬雪本自化作谛听于地府之中为地藏菩萨效力,自己所辖之地若是也不知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以话到口边,当即打住。
曲迎日见张初九欲言又止,知他有事,不过口中却道:“启禀玉帝,若无他事,我弟兄两个便就此告辞去寻老父去了。”
张初九忙道:“那二位就请慢走吧。”语中甚是客气,也不再挽留。
眼见曲家兄弟远去,张初九心中更不是滋味,当即传下圣旨,着金甲天神立去地府之中查看谛听是否尚在。
金甲天神转身走了。
张初九自宝座之上走了下来,紧踱了几步,天庭诸臣见了,心中雅异之极,如此多年以来,不曾见过玉帝如此失态,今儿个却见他一会儿仰面,一会儿低头,面上上愁云累积,直欲滴下水来。众臣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不知玉帝究竟有何心事,也不敢妄自揣测,也唯恐一个不小心惹上一顿臭骂。
更加上西方灵山尚遭灭顶之灾,而自己一个个无力处置,是以诸将官心中也是有愧,是以一个个也自低了头,任由张初九在那里走来走去,谁也不理会他一声。
眼见着张初九只管踱步,不提散朝之事,众将官也自心急。正在此时突听得外面隐隐有吵闹。众将官耳朵灵便,知道有事发生,一个个转了头,向着外面。只有张初九勿自不知,只管踱来踱去。
不多久,嘈杂之音已消,众将官知道事情已然平息。定有奏事官来报事。
果然,奏事官急上殿来:“报……”
张初九方才被惊醒,忙的重回宝座坐了,面上甚是不悦:“又有何事?”
奏事官道:“报玉帝,今有一名疯女子,手持一枚玉牌,自言来自地府,且玉牌是你所赐,并说有此令牌,可随时见你。守门天神见此玉牌陌生,疑为妖邪,便不许她进,此女子便欲闯南天门,遂与守门将官相斗,已伤了数人,现今此女子已为所困……不知……不知如何处置,还请玉帝示下。”
八
张初九面色一沉:“此女子来自哪里?”
奏事官忙道:“她……她……她说来自地府,她身上还有地府标记……只是不曾见过,想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只是也太过胆大,竟敢……”
张初九道:“她看上果有玉牌?”
奏事官听张初九言语不善,不明所以,也自紧张起来:“报……报……是,是,那玉牌上有玉帝您的名讳。”
张初九追问道:“那玉牌在何处?”
奏事官道:“此事……此事,下官不知,只听得……”
张初九怒道:“一问三不知,你报的是什么事,速把玉牌呈上来。”
奏事官听张初九怒将起来,只吓得一头汗水,一句话不敢说,站起身形,转身向外便跑。
殿上诸将官见张初九如此,心中追惴惴。
不久,奏事官复进,呈上玉牌。
玉帝一伸手拿在手中,只看了一眼,神色大变,嘶声道:“快,快,请那女子进来,诸将官,散朝。”
天庭诸臣见了,更是诧异。心中皆道今日玉帝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