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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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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观音心下一沉,知道此战实是凶险之极,邬星既让自己先出手,显然有制胜把握,当下不敢再行谦逊,素手轻挥,右手柳枝向前一展,一串水珠径向邬星击去。那水珠也是奇怪,飞行甚慢,竟似有人在下以手托住一般,缓缓前行,而且愈向前行变得愈大,顷刻之间一个个水珠已是大如桌面。

邬星凝目以待,不敢相接,口中道了声“好”,同时袍袖挥展,于面前自上而下只一划,然后身子后退。只见那水珠行至邬星划出,竟似遇到一面无形墙壁,再也飞不过去,那水珠,只沿着墙壁滚动,甚是好看。

邬星见了,嘴角抽动,微露得色。

南海观音见水珠无法通行,冷哼一声,右手抖动,数枚柳叶脱枝而出,那柳叶飞行甚快,于飞行之际已是化作数枚硕大钢针,钢针破壁而过,其后水珠尾随而行。

邬星见了,眉头微皱,待得钢针堪堪飞到,一张口,陡然间猛吹一口,平地卷起一阵邪风,飞沙走石,径向钢针卷去,同时邬星双手于胸前回旋,只见卷起的泥沙已于胸前形成一道有形之墙。

多数钢针已然于风中飘走。水珠于狂风之中早已飘于数丈之外,落于紫竹之上,只听得沙沙声响,恍如下了一场暴雨。

邬星正自宽心,陡然间却见有三枚钢针,依然强势而行,堪堪到得面前,其中有两枚竟是直取他双目,另一枚直取他咽喉。

邬星大吼一声,身子外侧,同时,右手袍袖急拂于面前,口中急念咒语,袍袖泛起一道金光。耳中只听得一连三声暴响,就如三块巨石击在墙壁上一般。

邬星急展袍袖看时,只见三枚柳叶,叶尖已是深入袍袖,险险洞穿。邬星心中暗叫好险。可就在此时,只觉得胸口一痛,口中一声狂吼,急低头看时,只见胸口不知何时已有一个铁环印在了左胸处,正急向内而去,眼看便要不见。



邬星实是骇惊之极,此乃剜心环,若是深入体内,其心被缚,焉有命在?实是自己大意之极。

邬星急运护体内丹,于胸口中一撞,那环铮然落地有声。

邬星手捧胸口,咬牙道:“好,好,南海观音,你果然厉害。”

南海观音道:“邬老三,果然有些本事,无怪敢至我处撒野,休要怪我,是你自找。”

邬星嘿然道:“南海观音,都道你慈悲心肠,今日一战,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好一个慈心善肺,我邬星修为若是再差得一点,这条命便就此不保。你先以净瓶水珠诱我,再以柳叶针击我,而柳叶针之中又暗以三枚夹汝佛门至高心法欲制我于死地,可惜我避得了你这三种功法,却防不了你的阴功。你以这四种功法胜我,且一个比一个隐蔽,一个比一个歹毒。我邬星想不服都不行,南海观音,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伤我之术为何术,我为何看不到?”

南海观音面色木然,双唇有些哆嗦:“邬……邬老三……,你……你……还不走更待何时?”

邬星强笑道:“你倒关心起我来了,你不是欲治我于死地而后快么?怎么又发起慈悲心肠来了?难道说这就是你们西方佛门的慈悲为怀么?哈哈哈……哈哈哈……”

谁知邬星竟大笑起来,虽是双手掩胸,看似受了重伤,可是依然笑声颇大。

南海观音见了,竟有些儿呆了。

邬星道:“你用何术伤我,为何不敢说,难道当真要我死不瞑目么?”口中说着,却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右手以中指和食指夹起地上铁环于眼前看了看,叹了口气,然后握在手中,那环转即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气,散于空中。

邬星叹道:“好一个大慈大悲的南海观世音,偷偷的练起这种功夫来,也不怕道家人笑你。这凝炼道家阴阳气的本事你偷练了多久?”

南海观音面色变了几变,恨恨的看着邬星道:“谁说阴阳气只许你道家修练了?我为何便修不得?”

邬星摇了摇头:“南海公主,你骨子里是贪婪无比的,也不知你这么些年如何能够于下界赢得如此大慈大悲之名。你们佛家口上说的与心中想的可绝不是一回事,口上说自己静如水,可心里比谁都恋那红尘。我邬老三此次之行,最大一个收益你可知是什么?”

南海观音道:“你的事,我又怎能知道?”

邬星惨笑了一声:“我此次之行最大的收益不是知道你偷练阴阳术,而是打破了我自己的一个心结。”

南海观音道:“心结?”口中说着,旋即明白,当下哼了一声。

邬星笑道:“是啊,你知道了最好,这个心结是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终,甚好,甚好。”

南海观音默然。

邬星又道:“南海公主,不是我邬星小看于你,以你心魄,永成不得气候,虽赢得三界妄名,可在我邬星眼里终不入流,可叹啊可叹,可笑啊可笑,西方佛门实是无人了,释迦牟尼竟着汝暂代掌教之职……”

南海观音沉声道:“休要以唳言辱我神教。你若再不走时,定将你元神俱消。”

邬星道:“好一个元神俱消,不是我小看于你,适才若不是我邬老三心存宅念,你又岂能伤得了我?”

南海观音哼了一声。

邬星强笑道:“南海公主,你出手完毕,不过还不曾见我出手,便要留我,实是大言不惭。”

南海观音听了,失声道:“你当真还要动手?”

白衣邬星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话是谁说的?我也送你一件礼物吧。”一面说着,一面漫不经意的抬起手来,手中一片青竹叶横于口中。

蓦地,清音凫凫,自白衣邬星口中传来,非管非弦,却胜似管弦,自有一种清雅纯正之色。

南海观音听在耳中,只觉受用无比。可是南海观音哪敢怠慢,急以自己万年修为严防,唯恐着了邬星的道儿。

可是那音却绝无伤害之意。

其音初起,清正纯和,如严冬之中初沐春风,浑身舒畅,人闻之则懒洋洋。南海观音不解,此何曲也,怎不见它有伤人之效?

正在南海观音惊疑之时,突听得空中鸟鸣叽叽,抬头看时,只见空中群鸟齐飞,正向紫竹林中飞来,一霎时,群鸟或飞于空,或落于竹,又何止数万?眼见着远方依旧有飞鸟不断涌来。

南海观音心下大惊,心道这邬星音技缘何如此之高,竟引得百鸟而来?

突的那曲音色一变,陡然间拔高,其音尖且利,直刺耳鼓。南海观音心下暗道:“原来匿在此处,倒要听听有何高明之处,难道还高过了向天歌不成?”

南海观音甫一想到向天歌,立时心中有些慌乱起来,不过,转念一想,这向天歌原本是六人齐唱,且原也只有西方六人会得,这邬星万万学不来。这样一想,心中顿时一宽。

此时,那音升至极高处,突的一停,刹那间由极高落至极低处,让人极不舒服。可是就在音色落至谷底之时,那音突的又起,以极微极细的声音缓缓升起,果如爬山一般。不过其音却是凄凉之极。南海观音听在耳中,突觉得身入悲凉之秋,心下不由得黯然。

群鸟本自高飞而鸣,此时听得音色陡变,却也随之而变,凄凄凉凉的叫起来,就如失去了孩子一般,听在耳中有一种莫名的悲惨之意。

南海观音情怀立时被这音所扰,心情不断随着这音而压落下来。南海观音心中只急道:“绝不可如此,绝不可如此。”心中说着,同时调整心神,当即闭起双目,口诵金刚经,把自己的修为提到了极致,以御邬星之曲。

这金刚经厉害之极,有趋鬼超渡之能。凡间寻常僧人于人死之时,若诵得三遍,事主已是千恩万谢了,若是能诵得十遍,则情愿倾家产而相赠了。此经可说乃是西方佛门第一经,之所以取名为金刚经,原是取意于西方佛门守门金刚之名。这西方守门金刚,一个个原本相貌凶恶,做事毒辣,寻常鬼神唯恐避而不及,后为释迦牟尼降服,便做了守护之神。

此经取此名,本意就是刚猛之意,此时由南海观音口中高声诵出,且同时夹了自己毕生修为,其刚猛之处,实是无可比拟。



南海观音正诵之间,突觉得周身有乱物袭来,可那些物体在南海观音护体神功之下,纷纷落在外围。南海观音心中暗笑邬星实是没有自知之明,自己护体神功何等厉害,他竟在自己闭目之时相袭,当下也不理邬星,只管把金刚经念来。

南海观音只觉得身边之物如急风骤雨般落将下来,大有不停之意,心下疑惑,当即睁开双目,这一看不要紧,只把个南海观音急得大叫一声:“啊呀,邬星,你好歹毒。”

此时邬星竹叶之曲早已停息。

只听得一个声音悠然传来:“南海公主,到底是你歹毒,还是我邬星歹毒,且叫太上老君来评个理。”

南海观音骂道:“邬老三,你今日犯的罪孽可大了。”说着一个纵身,腾空而起。

腾身到了空中,南海观音不由得面色惨白之极。

原来南海观音睁目之时,只见自己周身立起了一道高墙,却是由死鸟积堆而成。是以她不由得大声惊呼。待她腾空而起,由上而下观看,这才发现,岂止是她原来身子周围,这整个紫竹林,到外皆是死鸟,又何止千千万万,死鸟把紫竹几乎压平了。

邬星早已腾身于空中。远处,一人手持拂尘,凝立云端,正是太上老君。这太上老君向来足不及南海,而今来此,实让南海观音困惑不解。

南海观音怒道:“邬老三,在我佛门清静地,你如何杀生无数,是何道理?”

邬星冷冷的道:“南海公主,枉你自称慈悲为怀。若不是有太上老君在此,今儿个这顶杀生的高帽子就扣在我邬星的头上了。嘿嘿,你佛门中专会做这等事。”

南海观音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不由得咬牙道:“邬星,你,这飞鸟有何罪责,你……你……”

邬星冷笑道:“南海公主,都道你见识最高,可是你却把这杀生的罪责扣在别人身上。你可知这鸟儿并非为我竹叶曲所伤,实是你金刚经之力。你且想一想,我邬星竹叶曲,可有伤人之意?”

邬星这一句话听在南海观音耳中,就如兜头一声棒喝,一下把南海观音敲醒。

邬星这话说的果然不假,邬星原也只是以竹叶曲诱得群鸟而至,群鸟随曲而来,尤如群鱼随波逐流。竹叶曲婉如小小的溪流之水,无汹涌人之意,也无伤人之能。而南海观音错以为是浪将至,急诵金刚经,就如一个巨汉手持巨幅门板,向着水面猛力一击,水中之鱼吃这一震之力便此而亡。

这个道理南海观音,懂。

就因为此,南海观音立时便懵了。呆呆立于云端。

邬星冷笑道:“南海公主,你无端端杀死如此多生灵,你纵有回生之力,也已是杀生,这可不合你们西方佛门的规矩啊。可笑啊可笑,尔等立下不许杀生的规矩,而今却杀生无数,造下如此大孽,我看你复有何言。”

南海观音此时就如一介木雕泥塑一般,邬星的诸多话,竟似不能入其耳。

邬星冷笑几声,突的扬声道:“太上老君,别来可好?”

太上老君微然一笑道:“恭喜邬家兄弟得从劫难中脱身,实是可喜可贺之事。老道这厢有礼了。”

邬星笑道:“好说,好说,你我皆是道门中人,你这翻恭喜我又岂能不收?收了,收了。”

太上老君笑道:“好说,好说,既然道兄自称为我教中人,为何做这等事?”

邬星笑道:“太上老君,此言差矣,我邬星做了何等不当做之事,还请老君指教?”

太上老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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