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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刀邬天听了,笑道:“斗战胜佛,这个……这个……我还未曾试过,好来,你既说了,我且试一试。”
当下手上加劲,果然调整了节奏。
厨师做菜,在刀功上须得有几分真实本领。切菜讲究的不但是要切出来为了吃,重要一点须得好看了,每一刀下去,与上一刀相比差不得分毫,那方是高手境界。就是用布蒙了眼,切出来的东西也差不得分毫,这是另一种境界。切菜这时,刀刃与菜接触时的音远远超过了与案板接触时的声音,那个节奏拿捏的恰到好处,切菜之时也不觉得累,只听得声音如乐,实是如听。
此时魔刀邬天听悟空如此一说,心中暗怪自己,自己以一个做菜高手,竟然还须一个外人来提醒。心里想着,手上抓紧调整节奏。
最初两手配合尚不够默契,时有两板同击一拍的时候,也只是瞬间的事,魔刀邬天已然调整好了,这个板下,那个板起。节奏渐渐快了。
只听得悟空心儿噗噗的跳,悟空本未在意,可是后来自己听得自己心脏竟然跳动有声,且越来越是强劲,且气血上涌。悟空这才惊觉,心中暗骂,这个魔刀邬天,口里说不曾打过,为何竟引得俺老孙心律乱了也。想来这定是一个厉害的法门。
一想到这儿,悟空本来已是放松了警戒的心立时提起来,一个深呼吸,强压了压心神,立时觉得好多了,自己心脏不再随着他的竹板而跳。
“慢,慢,且慢。”邬老大猛的站起来道:“四弟,你且停了,我有话说。”
魔刀邬天见大哥如此,不知有何事情,忙的收了,一脸茫然。
邬老大道:“四弟,今日你这板儿也邪性。”
邬天听了,不解,道:“大哥,此话如何说起?不知邪在哪里?”
邬老大道:“奶奶的,你这个竹板一响呀,我的心就跳得邪呼,光想跟着你的板走,你说邪性不邪性?你若是再快一些儿,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还好,还好……”
谁都听得出来,邬老大那意思是:还好,你没有再快下去。
一边的邬月、邬地、邬明见了,也都惊奇万分。邬明道:“大哥,你说的真是对极了,今儿个真是邪性了,我也和你一样。”邬地与邬明见了,也都说奇了,有一样的感觉。
悟空见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心道你弟兄几个我到要看一看能演出什么一出好戏来。当下只是冷眼旁观,一语不发。
邬月道:“四弟,你这板儿打的实是不错,倘若能把你的万余年修为也打在里面,只怕……”
魔刀邬天听了,眼看了看悟空,又看了看天。然后慢慢的坐下来,一脸沉思之状。
此时,鸡啼声又起。
那一边邬明道:“天就要亮了。”
听了这一句话,魔刀邬天嘴里喃喃的道:“天,就快亮了,天,就快亮了,是啊,天也该亮了,我弟兄几个的黑日子是该到头了。”嘴里说着,身子也是慢慢的站起来。
魔刀邬天抬腿就向下去,此处本是一个山坡,此处所坐恰就是看台。魔刀邬天不紧不忙的下了看台,不久就到了演武场中。
悟空与邬家兄弟不明所以,眼看着邬天一步一步的走将下去。
最后,月光之下,邬天站住了,身子一纵,一连在空中丢了两个旋子。
随即啪啪声响传来,只听得几声,悟空暗叫不好,只觉得这竹板每一下就如敲在心间,心中难受。竹板声声,直击心脏。
转脸看时,只见邬家兄弟几个齐都以手扪胸,月光之下虽看不甚清晰,便脸上的扭曲之态也还看的清楚。悟空见了,知道他弟兄几个更是难受。心下这才略安。
只是击打之声愈来愈快,声音也是愈来愈强,耳边只听得喘粗气的声音,却见邬家兄弟,一个个的张大了嘴,不断以嘴呼气。却又象是张口欲喊,却是喊不出来的样子。
悟空此时心间虽然难受,可绝不象这弟兄几个这般难受。当下驱动心镜处护体佛光紧紧裹住心脏,立时觉得好得多了,心脏处只觉得略有震动,潜心内窥,只见护体佛光之处似有一物不断击打,护体佛光就如一张致密的网,具有极大的弹性,那物每冲一次,佛光总是反弹一次。悟空知道此是护体佛光正与魔刀邬天的竹板之声相抗击。
好在竹板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不像当日邬家六兄弟把悟空围在当中唱起“向天歌”来,那个时候悟空与六兄弟近在咫尺,且被围在中间,向天歌直就是在耳边,悟空不得已用出菩提老祖所授的“穹罩天盖”把自己与六兄弟隔绝开来,方躲得那一难,也赢得这邬家六奇的尊重。
转头之间,悟空只见青衣邬明嘴角似是有血流出来,再看那弟兄四个,个个脸色狰狞,甚是难看,显是难受之极。悟空见了,暗道好,这魔刀邬天的竹板功看来果然是初试,否则这弟兄四个又怎会有如此模样。还有那个赌棍邬月,本已是佛光护体的身子,不知为何也是如此抵御不了魔刀邬天的竹板声。看来毕竟初成佛体还不懂得如何运用佛光,就是心镜明亮也是没奈何。
悟空眼看着这弟兄几个的怪模怪样,而那边魔刀邬天的竹板却是越打越快,越打声音越强,只见那魔刀邬天在演武场中上纵下蹿,就如一只雨后的雏燕出来觅食一般,又如一只蝴蝶穿插于花从之中,煞是好看。
悟空只看了几眼,知道若是再让这魔刀邬天这样把竹板打下去,邬家这弟兄四个的万年修为算是废了。可是自己又想试一试这魔刀邬天的竹板功到底有多厉害,虽然现在自己已是有所领教,可是毕竟是这魔刀邬天初次使用,且还不太熟练,功力并没有完全发挥。可是若由着这魔刀邬天随意敲打下去,这弟兄几个可当真是要废了,眼见着如此,心下实是不忍,当下口中默念真言,穹罩天盖陡然出现,只把邬家四兄弟罩在其中。
(八)
穹罩天盖甫现,只见邬老大与青衣邬明已然倒地,赌棍邬月与瘟神邬地一手叉在腰部,胸部一起一伏,显然正在剧烈的喘息。由此可见邬老大与老六青衣邬明的修为是差了一些。其中以青衣邬明修为最弱,否则嘴角又岂会流出血来?接着赌棍邬月与瘟神邬地把邬日与邬明自地上扶起来,他们几个围着青衣邬明,显是观察伤势。
此时,演武场中,魔刀邬天的切菜刀式竹板功已达高峰,魔刀邬天已然自地面升至空中,到了空中这才更有施展天地,一片云朵儿在他脚下,他在空中纵横驰骋起来,离得虽然远了,可是丝毫不见声音弱下来。
悟空只觉得自己的护体佛光与那声音的相互冲撞不断增大,大有冲破护体佛光之势,可是无论如何冲击,护体佛光总是抵挡得住,那物的冲击力道也只达得那般,就是想增加一毫也是不能。
悟空知道,这魔刀邬天的功力修为也只能达得如此了,至少也有自己七成左右的修为,好在自己在娑婆世界之中奇遇连连,再加上自己这个身子在天界之中本就不是个凡品,方自抵挡得住。
不过一想到这儿悟空不由得又担心起来,这般功力若是放于娑婆世界之中只怕真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声音尤如一种极为特异的暗器,且这暗器与他种暗还不相同,一是无孔不入,二是可以拐弯,三是看不着,就是想防也难。
听他弟兄六个言语已然困于这净琉璃世界之中万余年了,现今不知为何竟因自己的到来打破了什么鸟誓言或是规矩束缚,自此以后可以任意的到与娑婆世界之中去了。不过若是这弟兄六个若是能够行善也是好事,可是设若他弟兄几个是大恶之人,若是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到了娑婆世界之中作起恶来,那个时候无人能收拾得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罪过?
悟空一想到这些,不由连抽冷气,额头上不自主的要冒出汗来。
就在此时,蓦然又是一阵鸡啼,声音却是来的很远。刹那之间空中骤然一亮,当空之月已然变为太阳。本来朦胧的夜色竟然说变就变,变成白昼。
这,就是净琉璃世界,这样一个与娑婆世界不同的地方。
悟空转过头来,只见那弟兄四个站在一起,正在手舞足蹈的乱比划,嘴中不停的张合,邬老大正在用双手向着什么猛推,他们面前就似有一堵看不见的墙。
悟空见了,不由得对菩提老祖暗暗感激,毕竟还是自己的授业恩师,把他的得意功夫传给了自己,否则在这净琉璃世界之中早已栽足了跟头。想这穹罩天盖实也是好,把这邬家六兄弟裹在当中,出,出不来,说话,又听不到,自己看他们还看得清清楚楚,就如装在一个透明的瓶子中。
一想到这儿,悟空突然跳起来:有了,若是用这罩子罩住了魔刀邬天,那声音纵是再厉害他也出不来了,这穹罩天盖能护得住自己不让别人来伤害,自也能罩得别人,尤如一个囚笼一般,把他困在里面,想出出不来……
想到这儿,悟空不由得喜上眉梢。
此时魔刀邬天已然演练玩毕,缓步过来。
悟空口中默念真言,收了穹罩天盖。耳边只听得哎呀一声,悟空看时,却是邬老大正在用力推罩子时,不曾防罩子突然的没了,一个收势不住,向前一冲,扑倒在一个桌面之上,不自主得发出惊呼。
魔刀邬天堪堪走至悟空数丈之内,突的一个弯身,自地上提起了一样东西,悟空眼尖,早看见那是一只野兔。野兔在邬天手中一动不动,显然已是死了,血勿自从口中流下,滴在地上。魔刀邬天怔在当地,一动不动,手也停在半空中,此时整个空气似乎都已凝固了。邬天神情复杂,也不知是喜是悲。
悟空叫道:“好一个菜刀佛,你今儿个只怕造孽太大,杀生过多也。”
魔刀邬天只拿眼扫了一下悟空,把提着野兔的手缓缓的放下了,手一松,砰然一声,野兔摔落尘埃,惊起一层尘土。此时全看不出魔刀邬天的脸上有何惊喜之色。
悟空回过头来,邬家兄弟四个,齐都拿眼看着邬天,有时瞥瞥悟空,神情也都颇为复杂。悟空夹在这弟兄几个中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良久,只听得几声沉闷的响声,却是赌棍邬月以双手相击,边击边道:“恭喜四弟神功修成。”嘴中说着恭喜,语中却是没有任何喜悦的成分,面上表情也是一般。
悟空见了,正想着他弟兄几个真是不可思议,就是道个喜也是这般与众不同,旋即明白,暗骂自己混了脑子了。今儿个若不是自己用出穹罩天盖神功,只怕这弟兄四个已然毙命当场了,那时又有谁来道喜。邬月如此神情定然是因为这个。
魔刀邬天看着这个场面,若是他手中适才不曾提得暴毙的野兔也还罢了,而今目睹野兔的惨死之状,再加上这弟兄几个的表情,他又焉能看不出来?
青衣邬明手依然捂着胸口。嘴角血丝依然鲜明。魔刀邬天缓步过来,走过悟空身边,略停了一停,似要说些什么,还是止住了。
邬天神情呆板,走至邬老大一丈远处,扑的一声,双膝跪倒,头一低,再也不言不语。
悟空把头一转,只当不见,只管去看蓝天白云。人家的家事,他才懒得管。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般的沉静,周围的小虫子只怕早已死光了吧?
“起来吧。”邬老大道。言毕,也懒得再说别的。
“谢过斗战胜佛援手之德。”
悟空转过头来,只见邬日、邬月、邬地、邬明齐齐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魔刀邬天站在当地愣愣的不言不语。
悟空见了,心道:“这才像话。”口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