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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循化怒为笑:“那我不打你,那我要骂你,那我要伤你的心,我看你怎么办?”
寻影走上前,双手搂住朱循:“我的好朱循,你不知道,我的心早已给了你,它早已是你的了,你伤我的心就是在伤你自己的心,你舍得去伤害你自己吗?”
朱循又化笑为啼,一头扎进寻影宽大温暖的胸膛:“诺,没有你,我宁愿伤害我自己。”
寻影搂得更紧了。
应文应能难堪无比,应能骂寻影伤风败俗。
朱空夫妇悲愤交加。
法英戴绿帽子后惯性地羞愧难当。
众人瞠目结舌。
缘遇红颜(22)
(五十四)
一人非男非女,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怀拥琵琶,扭来歪去地走进来,操着娘娘腔:“哟,还蛮热闹的!”
众人见这人怪诞,嘲笑着问:“你是男人吗?”
那人答:“不是。”
“你是女人吗?”
“不是。”
“那你是人吗?”
“我是暹罗人妖,我是暹罗人妖之王‘人妖王’,哈哈哈!”
众人只听传闻暹罗国有人妖,但从未亲见,今日见到,未免少见多怪,盯着那人妖指手画脚。
“人妖王”拨了几通琵琶,声如针锥,刺人耳膜。众人堵住耳朵,痛苦之极。
“人妖王”阴阳怪气地道:“本人今晚高兴,弹上一首《阴阳合huan曲》以助新人尽云雨鱼水之欢。”
说罢,扭动水蛇腰肢,跳着一支别扭之舞;拨动琵琶弦丝,弹着一首意乱之曲。
群贤殿内,所有人都在想入非非,那些放浪的境头、肮脏的情节呈现在各自的脑际。有的人把自己的脸抓得血肉模糊,仰天长嚎;有的人把身上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色模*;有的脱guang上衣,彼此抚mo,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有的则围在人妖王的周围,上下舔舐,不管他多脏多臭……
寻影朱循在这一首邪曲的感召下,干柴遇烈火,如胶似漆地粘在了一起。二人狂吻着,进入了没有其他人的两人世界。寻影用舌头、嘴唇和鼻子收集她身上的香气和味道,从洁白颈项到圆润额头;一只手钳解着她衣服上的纽扣,她露出了一只光洁的酥肩、红红肚兜的一角、还有……
朱循则向他坦诚和奉献自己最真最终最诚的一面,还用双手褪着他的僧衣,以致僧衣悠然自得地挂在腰上,他的上身一丝不挂。
应文大师运功封住全身穴道,一个“拈花指”吸住一根筷子,击向琵琶,弦断声停。
众人从幻境中清醒,这下发现各自做了许多肮脏的事情,纷纷恶心呕吐不止。殿内不绝发出各种报怨:“你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怎么舔我的脚指头?”“兄弟,我还要问你为何要扒我裤子呢?”
“你把我按在地上做什么?”“那你用手擢我屁股眼儿干什么?”
“你这个臭男人,竟敢摸我胸部!”“你这臭婆娘,是你勾引我在先。”
“……”
“人妖王”笑道:“到底还是和尚定力好!不过,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声音又提高几分贝:“其他人,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不知何时混进殿内的一名男子“吱”的一声拔出白刃,一刀把旁边的人砍成两半,他举着带血的刀:“兄弟们,郑公公说了,按人头记功劳,死了的恤养亲眷!”
“连体双雄”两个头灵活地转头,前后左右东南西北都瞧得一清二楚,那三只手三条腿灵活地屈伸,一打一个准,被打中的人再也没有起来过。他们边打边说:“说得对说得对,郑公公还说,这里的人都是叛党,死了活该,大家过把杀人瘾吧?”
散布在殿内的更多人抽刀拔剑,劈来斩去,殿内乱成一团扯不开的乱麻,不断有人持刃劈斩,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不断有人凄凉惨叫。
“连体双雄”游刃有余地穿棱在人群,一个头说:“兄弟,你看终于乱起来了耶!”另一个头回答:“乱了好啊,乱了好啊!不乱我们还真觉得没有意思”“连体双雄”飞身挂于吊灯的架子上,瞅见“人妖王”早溜了,一头说:“你看,‘假女人’这么快就回去领赏去了。”另一头说:“我们也该干我们的正事了,走吧!”双雄松开灯架,如一个石头圆滚砸地,不见了踪影。
殿内应文携应能退居一角念着阿弥陀佛!
顾艺、“太平将军”、“太平火人”、圆缺及吴者泥等人力战进犯之敌。
香儿也在人群中撕杀,时不时还瞥两眼相拥中的寻影朱循两人,仿佛有些吃醋。
法英老羞成怒,只好胡乱地找来一柄剑跳入敌阵杀人解气。
白莲教按兵不动,只是“冥迷三魂”不知了去向。
黎麟阿鲁台镇定泰然地跟身边的侍女把盏饮酒。
黎麟问:“太师不去凑凑热闹?”
阿鲁台呷了一口酒:“你看中原人在这个场面里显得多像一群狗!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一段时间过去,有人大呼后园起火,大火向正殿扑来。
眨眼之间,闹事的杀手一避而光。
东瀛四武士分不清敌友,一直握着战刀首鼠两端,听见有人喊起火了,便苍惶逃跑,刚一接近殿门,从外面飞来无数火箭,有两人躲闪不及,中箭身亡。
永乐皇帝派刚从西洋归国的郑和督军前来缫灭弥勒乱党。他们被包围了。
郑和下令,万箭齐发,带火利箭,破瓦而下,如火雨倾盆;破窗而进,似火蝗觅食。正殿也开始着火了,跟从后园扑来的火就快要接上了。被围之人或被箭伤或被火烧,死者无数,惨叫惊天,很多人破窗、破墙、破瓦而出。
朱空捶胸顿足,仰天长号:“怎么就这么快,这么快就完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我还以为我可以多当两天教主的啊!”
何氏见大势已去,劝说朱空逃命,又一把从寻影怀中揪走朱循。不料,寻影又把她夺了回来。何氏一杖击来,寻影一招“顺手牵羊”,夺走了何氏的三尺龙头拐杖,其速度之快,动作之疾另何氏大为震惊。何氏哪里肯罢休,徒手攻来,寻影一手搂住美人朱循,一手挥杖当枪,使出“杨家枪法”之“坎枪”,杖头稳稳当当利利落落干干脆脆顶住了何氏的喉咙,叫她动弹不得。何氏欲动,他急速给她一个转身飞腿,这一腿要是打下去,定叫何氏伤筋败骨元气大伤,可是中途给朱循叫住了,不过,也把何氏吓得神情恍惚,她只见那条腿从天而降,虽被朱循叫住抡在半空,但她仍然感到寒气凌人。
寻影收腿,把拐杖扔给她。
两支流箭相继插在朱空面前,把他吓得一大跳。他迅速拉着何氏走,何氏说要带循儿一起走。他说就当他们没有生这个女儿。两人转到屏风后不见了。
此情此景,怎不令朱循伤心?两颗红泪早已经不住眸子地阻拦,珠子似的滚了下来。寻影用手捧着接住了。
朱循带着哭腔问:“干什么呀?”
寻影调皮地回答:“我琢磨着要用这两颗泪珠做成两颗世界上最美的耳缀,送给世界上最美丽的循。
朱循破啼为笑。
众人都在箭林火海中或挣扎或逃奔,寻影运足内力,一掌打去,击破屋顶,打落许多利箭,乘机携朱循从破洞飞出。
缘遇红颜(23)
(五十五)
原来,几个弥勒教徒把高忠绑于木桩后,扬长而去跑走看婚礼。殊不知,高忠轻轻一使劲就挣断了绳索。他径直跑向弥勒教藏书阁,怎料,朱空安排有重兵把守,他根本近不了身,只好踅回来。不经意间觑见了库房。
那库房只有两人看守,且在里面猜拳赌酒,喝得酩酊大醉。
一人说着醉话:“奶奶的,这不公平,他们在殿里享乐留我们守库房。”
另一人说:“省省吧!我们在这里不照样有酒喝吗?还是逆来顺受少给自己找麻烦好!”
那人损他:“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个人原来这么贱!”
另一人还嘴:“你才贱呢?”
两人便相互抓搡起来。
高忠踢开门,威风凛凛竖在门口:“你们两个都贱!”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人忙拔刀向高忠砍去,高忠早捉住一个来了一个大背挎,又举在头顶旋了三圈砸向另一个,顿时双双毙命。
他在库房找到了他的双锤,又取出一坛酒,打开灌了几口下了肚肠,拔下一根火把,提着酒出去了。
他来到后苑前,长长地灌一口酒含在嘴中,举起火把,一声“狮子吼”,喷出长长的一条酒雾,那酒雾遇火燃烧,射出数丈火焰,点着了后苑。后苑连着正殿,大火燃完了后苑燃正殿,甚是壮观。
早有人大呼大叫:“不好了,后苑着火了,后苑着火了,快去救火啊!”
很多人纷纷赶去救火,守护藏书阁的人众也被调走了。
高忠闯进藏书阁,翻箱倒柜、东抽西扯哪里找得到什么《乾坤秘笈》,慢慢地,燃烧的烟气开始溢进藏书阁内。
高忠有些着急了,又突然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讥讽他的声音:“朝廷狗腿子,找到没有啊?不认识字吧?要不要我们帮忙啊?哈哈哈!”
高忠抬头看,只见无数魅影顺着烟气飘飞、张牙舞爪。他抡起铁锤一通乱砸,哪里想到,砸这些魅影就跟砸水一样,根本无济于事。他手麻了眼花了。
这时,“连体双雄”从地下冒出,扶住正要倒地的高忠:“高大人不用怕,看我们怎么收拾他们。”
“连体双雄”鼓足劲、张开嘴巴,那嘴巴大如脸盆,把那些烟气悉数吸入肚腔。没有了烟气,那些魅影失去了支撑,全部摔落于地,合成“冥迷三魂”。白魂见解数已破,挥着拳头扑向双雄,不过五招,被双雄擒住,双雄用拳头活活将他打死。
“连体双雄”向高忠吹嘘:“征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弄死。”
另两魂见白魂已死,痛哭不已。
黑魂道:“我们三魂一生下来就要人的命,没想到今天叫别人把命要了,悲哉!”
黑白魂道:“我们三魂出生共死相依为命数十载,三人如一人,如今白魂已去,我们又有何面目苟活在世,不如三人到地狱当真鬼去吧!”
说完远气自毙,七窍出血,黑魂随之自毙。
高忠“连体双雄”急急忙忙找着《乾坤秘笈》,浓烟明火朝藏书阁扑来,呛得他们直咳嗽。
圆缺不知从何处跳出:“你们这帮小贼,竟敢来盗《乾坤秘笈》?”
高忠继续找书,“连体双雄”不想多说,挥拳直逼圆缺。那连体双雄身材矮小、小巧玲珑,早已贴在圆缺身上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圆缺禅杖无用武之地,只好扔掉,捉虱子似的东瞧瞧西摸摸。
不知何时,吴者泥也出现在藏书阁。他对圆缺与“连体双雄”的撕打不敢兴趣,只是有失分寸地在藏书阁内乱翻一气。
圆缺已经招架不住,情急之下,他向吴者泥求救:“吴鳏夫,帮我摆平这鬼东西,《乾坤秘笈》我们每人一半?”
吴者泥哼道:“和尚,我还要找书呢,你还是求如来佛保佑你吧!”
圆缺瞧见高忠正踮着脚取顶层的一个金黄色的匣子,以为是《乾坤秘笈》,失声大喊:“《乾坤秘笈》被狗官找到了!”
吴者泥一听,热血沸腾:“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秘笈是我的,谁也不能动!”早一个箭步到了高忠跟前,一个拳头顶去,打走了高忠的手。那匣子滑下地,砰的一声,碎开了,原来里面装的只是一对青花瓷瓶。
高忠迅速拔出双锤,跟吴者泥斗了起来。这时,大火已经把整个藏书阁包围,嚣张的火焰爬在书页上显得更加盛气凌人。
高忠挥锤砸吴者泥不成,反把顶梁柱砸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