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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一场以一对六惊心动魄的激搏即将展开,这场激搏的结果不言可知,不是麦亮宇溅血当场,就是玄灵子等六子倒地,否则此搏决难轻易结束。
就在此际,围观的武林豪雄中,突然有人扬声喝道:“且慢动手!”
喝声未落,一道人影已迅逾电射地掠落场中。
落地现身,乃是一位身着灰布长袍,躯体伟岸,脸色红润泛光,颚下银髯飘胸,年逾八旬的老者。
银髯老者身形落地,双目如电般威凌地扫视了玄灵子等六人一眼,缓缓说道:“青城一派,在武林中声誉素向不低,你们怎地竟然如此不顾江湖道义,不守信诺,恃仗人多联手欺负一个年轻后进,当着这么多的武林同道之前,你们这种行为,难道就不怕落人笑柄,不怕有损青城声誉,不感觉羞耻吗?”
这番话,只听得玄灵子等六人的脸色倏红倏青,渐渐都变成了紫酱颜色。
玄灵子猛地厉声怒叱道:“老匹夫何人?竟敢数说道爷,管道爷们的闲事!”
银髯老者一听玄灵子口出不逊,两道白眉立时一轩,脸色一沉,冷声说道:“老夫何人,你还不配问,天下人管天下事,你们这种不顾羞耻,恃强凌人的行为,老夫看来十分不顺眼得很,所以你们今天这档事,老夫不只是要管,而且是管定了。”
玄灵子听得胸中不由气怒如雷,双目猛地一瞪,寒光暴射如电地厉声喝道:“老匹夫……”
他“老匹夫”三字刚刚出口,那已经回到东客台上坐着的“铁笔秀士”
黎靖钦,突然想起江湖传说四十年前名震武林的一位前辈奇人,容貌长相颇与这位银髯老者相似,当下不由急忙扬声大喊地说道:“青城道友,不可无礼。”
喊声中,身形已经电射腾起,飞掠落场中,朝银髯老者抱拳拱手一礼,神色恭敬地说道:“请问老前辈,可是大孤山孤独峰……”
黎靖钦话未说完,银髯老者已声若洪钟地哈哈一声大笑,点头说道:“不错,老夫正是‘孤独客’,足迹未履江湖已经四十多年,想不到你竟然还能记得,真是难得,难得!”
话落,倏又哈哈一声大笑,笑声苍劲,震人耳鼓。
原来这位“孤独客”乃四十年前名震武林,威扬八表的一代奇杰,因武林同道都只知道他居住大孤山孤独峰顶,无人知其姓名,师承门派来历,故都以“孤独客”称之,而他自己也即以此为名。
在场一众武林豪雄,虽然都未见过这位已经四十多年未履江湖的“孤独客”,但大都均曾由师长辈口中闻听谈说过“孤独客”的名号。
当一众武林豪雄得知眼前的这位银髯老者,就是四十年前威震武林,名扬八表的“孤独客”之时。百数十双眼睛,顿时全都显现惊异之色地集中投射在这位一代奇杰的身上。
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青城七子这时,不但满脸尽是惊异之色,而且心中骇然非常。
“孤独客”笑声落后,黎靖钦立即又拱手一礼,恭敬地躬身问道:“老前辈和他认识?”
这个“他”是谁?不用说,当然指的是麦亮宇。
“孤独客”摇头道:“不认识。”
黎靖钦心念电转地道:“老前辈乃傲啸山林的奇人,不问江湖是非已经四十多年,既然不认识他,何必管他这种闲事,况且……”
黎靖钦话未说完,“孤独客”已倏然截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老夫不该管闲事,是不是?”
黎靖钦躬身陪笑地说道:“老前辈言重了,晚辈怎敢?”
“孤独客”道:“你既然不敢,那又为何要老夫不要管?”
黎靖钦肃容说道:“老前辈明见,他年纪轻轻,就这样目中无人,口气狂傲,言词锋利气人,实在应该教训教训。”
“孤独客”微微一笑道:“你这是由衷之言?”
黎靖钦点头说道:“晚辈句句由衷。”
他嘴里答着“句句由衷”,其实心里根本不是那回事,脸孔也感觉有点儿在发热。
“孤独客”目光转朝神定气凝,默然岳立在一旁的麦亮宇深望了一眼,面色倏地一沉,望着黎靖钦说道:“这娃儿年岁轻轻就这等狂傲,虽有不是,言词虽然锋利气人,但所言处处不失于一个‘理’,青城道士仗恃人多势众,竟联手群殴,不但失之于‘理’,而且背‘信’,有违武林正义之‘道’,这种行为,岂是名门正派门下之士所应该为的?”
语锋微微一顿,目光如电地瞥视了玄灵子等六人一眼,接着又道:“你黎靖钦身为名震江汉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又系当地主人,眼看着青城这些道士如此‘失理’、‘背信’、‘违道’的行为,不但袖手旁观不予理会阻止,反而还要老夫也不要管,不知道你是一时糊涂,不明事理,还是假借青城道士之手,替你出出胸中那无处发泄的那口气忿,还是另有居心?”
这番话,义正理直,只说得黎靖钦脸上一阵阵发热,羞红满面,心中真是又气,又恨。
武林人物,最讲究身份、辈份,尤其是一般所谓“名门正派”,“正道侠义”之士,讲究的更严。
尽管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挂的是羊头,卖的是狗肉,但在表面上不得不装作正派的样子,以维持自己的声誉。
因此,黎靖钦心中虽是又气又恨,但当着一众武林豪雄,面对着这位武林前辈奇杰,以他的身份、辈份,他既不好形诸于色,也不好翻颜变脸。
何况于事于理,皆是他和青城七子的不对,他只好强忍下心里的气恨。
是以“孤独客”话落,他心念电转地略一沉吟,说道:“青城道友虽然失之于‘理’,但是追根究底,还是缘于他辣手伤人而起。”
“孤独客”道:“这该怪他吗?”
黎靖钦道:“老前辈的意思是认为?……”
“孤独客”冷冷地道:“青城道士是咎由自取!”
这时,紫衫客梅仙和欧阳映雪二人,已跃下擂台走进场内,一左一右地并肩卓立在麦亮宇的两旁。
“孤独客”话锋一顿,目光一瞥三人,接着又说道:“老夫既已声言管定这档闲事,此刻就决不容许任何人向他们三个寻仇,如要寻仇,可按约言于今夜二更以后前往所约地点了断。”
黎靖钦心念飞转地暗忖道:“这样也好,免得现在动起手来,落个恃强凌人,以多欺寡之名。”
他心念飞转暗忖中,立即点头说道:“老前辈既是这等说法,晚辈怎敢不从命,不过……”
“孤独客”接他问道:“怎样?”
黎靖钦目光瞥视了麦亮宇等三人一眼,说道:“老前辈能保证他们三个,届时准定前往赴约吗?”
不待“孤独客”开口,麦亮宇已气势豪雄地挑眉朗声一笑,道:“黎靖钦,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寰宇三英’虽是初出江湖,尚知‘信义’二字,你只管放心好了,二更一刻时分,‘寰宇三英’保证一个不少地准时前往赴约。”
“孤独客”接口说道:“老夫愿作他们三个小娃儿的保证人。”
麦亮宇星目异采飞闪,朝孤独客肃容拱手一揖,说道:“谢谢老人家的信任。”
“孤独客”摆手一笑,道:“小娃儿无需客气。”
声调一落又起,望着黎靖钦问道:“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没有了?”
至此,黎靖钦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得摇头答说道:“既有老前辈作保证人,晚辈自是无话可说了。”话落,心中忽然一动,目视麦亮宇问道:“你尊姓大名可否赐告?”
麦亮宇道:“在下名麦亮宇,位居‘寰宇三英’之末。”黎靖钦双目倏然一睁,惊讶地道:“你就是那四个多月之前,在‘白骨谷’中狂言要杀死‘白骨谷主’,以胆识豪情赢得‘白骨谷主’的心折,使之下令属下放过你,给你十年期限去学习绝世武功的麦亮宇?”
麦亮宇点头道:“不错,那正是在下。”
黎靖钦目光凝注地道:“你已经学成绝世武功了?”麦亮宇道:“适才你已经亲眼看见过了,何必多此一问。”
黎靖钦道:“就在这短短的四个月时间内?”
麦亮宇冷冷地道:“三个月。”
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就学成一身罕世惊人的绝学功力,这话谁敢相信?
谁会相信?“
这,不但黎靖钦不相信,在场百数十位武林豪雄,包括“孤独客”在内,也都不相信。
可是,不相信归不相信,麦亮宇适才和青城七子之首玄智子动手时所施展的那种奇绝罕世的身法和所学功力,却是众眼目睹的事实。
黎靖钦心念飞转地暗吸了口气,话锋一变,又问道:“听说‘血娘子’和你认识,是吗?”
麦亮宇神色冷漠地道:“血姑娘认识在下,但是在下却不认识她。”
黎靖钦默然了,两道眉锋深深地蹙在了一起。
麦亮宇见他默然未再开口,立刻问道:“黎大侠还有什么见教没有?”
黎靖钦微一摇头,摆手道:“你请便吧。”
语声一落,倏然转向“孤独客”肃容躬身说道:“老前辈请移驾东客台上坐歇,容晚辈略尽地主之谊。”
“孤独客”摇头道:“不必了,等你选好了乘龙快婿之时,老夫再来叨扰你一杯喜酒吧。”
话落,立即目视麦亮宇问道:“少年人,你愿意和老夫换处清静的地方谈谈吗?”
麦亮宇微一犹豫,星目眨动地望了望大哥梅仙,得到暗示之后,这才肃容说道:“承蒙老人家看重,晚辈等遵命。”
“孤独客”微微一笑道:“如此,我们就走吧。”
麦亮宇礼貌地躬身举手作了个“请先行”之势,道:“老人家先请。”
“孤独客”含笑颔首,脚下刚一举步,那芳心对梅仙已生情愫,一直俏立在擂台上的“红蝎女”阮小珠突然扬声娇喊道:“喂!紫衫相公。”
娇喊声中,娇躯已似一只飞燕般地掠起,体态轻盈曼妙地直落到黎靖钦身旁,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梅仙的玉面。
梅仙剑眉不由微皱了皱,道:“阮姑娘有何见教?”
阮小珠妙目流波,嫣然含笑地嗲声说道:“相公您太客气了,这‘见教’二字,小妹怎么敢当。”
她话语嗲声嗲气,又自称“小妹”,这脸皮也真够厚的了。
她语声微微一顿,娇媚地笑了笑,接着又道:“您不是来打擂的吗?擂还没有打,怎地就要走了?”
梅仙神色淡漠地道:“小生不想打擂了。”
阮小珠妙目含情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梅仙道:“不为什么,只是没有兴趣了。”
阮小珠眨眨妙目道:“是不是因为小妹武功太差,不配相公指点?”
梅仙淡淡地道:“姑娘说得太客气了,姑娘师承七星婆婆,武功自成一格,‘蝎钩夺命带’招式精奇,威震南海武林,小生何人,怎敢有那种狂妄念头。”
阮小珠一听梅仙赞誉她师门武学,“蝎钩夺命带”招式精奇,芳心里不由感觉到无比的舒服与高兴。
人,本来都是爱听人奉承,爱听人赞美的,尤其是男女之间,尤其是对一个芳心里已经钟情喜欢的情郎的奉承赞美,那可是听在耳里,甜在心底比获得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还要高兴。
因此,梅仙话音一落,阮小珠已是妙目一亮,扬着眉儿,娇声甜笑地说道:“相公您这么一夸奖,小妹可真难为情死了。”
语声微顿,娇媚地嫣然一笑,接着又道:“相公今天既无兴趣打擂,小妹自然不能勉强相公,不过日后有机会时,尚望相公不吝赐教,指点小妹几招绝学,相公肯答应吗?”
说罢,妙目凝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