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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潘安算是心领神会白月的意图,不由得叹气道:“我是该好好想想今后的生活,身边总得有个知心人。”
白月急切问道:“不知哪家女子会这般幸运?”
潘安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说:“你说,这世上能有几个懂我心的女子?”
白月暗喜,这所指分明就是自己嘛。
潘安说:“三日,三日,容我三日仔细思量。”
白月慰藉道:“确要思量,婚姻大事不比儿戏。”
从未感到三日如此漫长,白月也罢,红云也罢,抑或潘安都不得片刻的安生。
是我?是她?
舍谁?娶谁?
无尽的纠葛,无穷的烦恼。
可答案终要揭晓,且只能有一个。
三日后,潘安先后给了白月和红云同样的答复:“自发妻杨氏走后,我心枯竭,日渐软弱,倘若不是姑娘相慰,怕早已堕落不成人形。至于新的婚姻,我不是没有想过,以往是没有遇见适合的人,以填补杨氏走后留在心里的空洞。如今,却是难以抉择,到底该和谁相携一生呢?三日思量,依然无果,是和你白头,还是和那位姑娘偕老?”
白月和红云均了然,潘安所指的那位姑娘除了姐妹其一,敢问天下还会有谁?还会有谁拥有这摄魂香炉的熏染,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地去爱。
潘安又说:“我想,不到最后时刻,我心仍不会落定。再三思虑下,决定明日请你与其他姑娘分别坐着大红花轿前来潘府,我掀起谁的红盖头迎进府邸,谁便是我相守一生的爱人了。我知,这着实有些荒唐,弄不好会伤了姑娘的心,但我实难抉择,只好待到关头,让心沉静,听从上苍冥冥中的指引。倘若我表错了意,倘若姑娘本就无心,可不前来,可将我彻底遗忘,此生遇见,只是一场华美而凄凉的梦境。”
白月、红云欣然接受这残酷的选择,摄魂香炉的魔力在最后一刻终会消散,潘安所选的那一个人才是自心底真正所爱的人。夜晚,她们最后一次共同享受着摄魂香炉的熏染,她们说好,不论谁输谁赢,都要保有一个好的心态。这只是一个游戏,明日午时,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但她们还是不禁揣度起来,最后关头,谁赢的几率会大些?
白月说:“妹妹毕竟与潘安同住一府,相处的时间长久些,想必是最后的赢家。”
红云不以为然地说:“谁说不会是姐姐呢?能让一个男人无所顾忌地哭,能让一个男人毫不设防地袒露内心的软弱,只有姐姐你的温柔乡了。”
白月耸耸肩说:“别拿我逗趣了,姐姐是输得起的。”
红云偎依到她的肩头,不无怅然地说:“我们果真了解潘安的心吗?”
白月轻叹道:“我们融化或熔化了他,这还不够吗?”
红云说:“这或然就是爱,无限地包容。”
然而,她们并不能确定内心深处那微妙的感受是爱,甚至不能确定潘安果真如自己所看到的那样。新婚前夜,做为一个待嫁的女子,总是这般多愁善感。她们如是慰藉着自己,不觉在香炉的熏染中陷入了梦乡。
正文 一炉清香(5)
(更新时间:2007…4…16 15:46:00 本章字数:4069)
翌日,拂晓,白月和红云早早梳妆起来。
这是一个出嫁的日子,是从未感受过的日子。而她们的心里不是惶惶的喜悦,却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挥散不去的忧郁。今日,自己会是潘安的新娘子,还是一个无关的过客?她们心里是了然的,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一场终将要醒来的梦。
这眉目画了,抹了又涂。
这腮红扑了,擦了又染。
这唇勾得分外小心,却始终不尽人意。
这用金丝镶嵌的鸳鸯红袍,怎么看都像夸张的戏服。
她们望着镜中的自己,犹疑,这就是美丽的新娘?
白月凄凄,这个时刻好像等了很久般。
红云也似乎想起什么,在被遗忘的某个时刻里,自己身临在这样的场景,但心情却迥然不同,那是一种坠入深渊却无怨无悔的激情。而今,好像一切只为个了结,一切只为梦的消散作华美的铺垫。
几个时辰后,姐妹俩终于梳妆完毕。她们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说:“就这样吧,美丽的新娘子。”这时,屋外传来欢庆的唢呐声,是她们自己雇的送亲队伍来了。姐妹俩最后相互瞥了一眼,颔首微微一笑,放下了红盖头。她们低头盯着自己的鸳鸯绣鞋,款款走出了屋子,走进了各自的花轿。只听轿夫大吼一声:“新娘子坐稳喽,这就去嫁了好人家,一辈子荣华富贵哟!”随即,唢呐齐鸣,锣鼓喧阗,两行送亲队伍互相推搡着走向潘府。
轿夫又是一声大吼:“新娘子到了,新郎官迎轿喽!”
随即,鼓乐比先前更加喧闹,似乎在催促着新郎官。
不一会儿,轿夫吼道:“新郎官出门相迎喽,新娘子莫要羞哦!”
轿外只是鼓乐在响,迟迟不见潘安撩开轿帘。白月、红云此时无比忐忑,游戏就要结束,谜底依然讳莫如深。
蓦地,轿夫吼道:“新娘子下轿了,新娘子小心脚下……”
白月听罢,心想游戏结束了,最后的赢家是妹妹红云。她一把扯掉红盖头,自顾下了轿子祝贺妹妹,心里并未有太多的伤感。只是叹气,这折磨人的游戏终于结束了,结束了就好。可她下轿的同时红云也恰好下了轿来,她们面面相觑,新娘子不是对方!潘安手里牵着的新娘子,是另外一个遮着红盖头的姑娘。她们错愕地相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你我更入潘安心的人?”
白月朝新娘子的背影望去,隐约闻到一股骚味,侧脸向红云,还未开口,红云便愕然说道:“那新娘子是狐妖!”
“站住!”白月连忙喝住新人。
潘安转过身子,沉重地走向她们,生涩地说:“对不起两位姑娘了,白白蒙此羞辱。在刚才的艰难抉择中,我最终选择了青灵,她才是我真正想娶的女人。”
白月说:“新娘子叫青灵?”
潘安随即招呼新娘过来,说:“这就是我的娘子青灵。”
红云打量着新娘,忽地揭开红盖头,果然是狐妖。
“怎么是你?!”姐妹俩怔住,眼前事实容不得怀疑。
“你们认识?”潘安诧异。
狐妖抢先说道:“我们三人很早以前就是朋友,不曾想,今日以这种形式相遇,有些可笑有些悲凉,呵呵。”
白月朝潘安说:“可否借新娘子一会儿?我们很久未聚,想聊一聊。”
潘安结结巴巴地说:“可……可以。”他心里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局面,三个难以舍取的新娘子居然是儿时朋友。
三人一走进偏院,便拂了面子。
红云诘问道:“狐妖,你究竟想干什么?”
狐妖慢声细语说道:“红云妹子,别气恼嘛,这千古一绝的潘安谁不垂涎?”
白月说:“看来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直在利用我们!”
狐妖说:“也不能全怪我,是你们姐妹二人要体验爱的滋味,是你们姐妹二人让我帮着物色一个男人,而潘安是我千年来的心结,没有你们我是进不了这个时空的,也就难圆此梦了。”
红云朝白月递着眼色说:“我们上这狐狸的当了!”
狐妖却妩媚一笑说:“我们公平竞争而已,况且你们还使了摄魂香炉,而我什么法器也没有用,何来上当之说。”
狐妖这么一说,姐妹俩顿时无言以对。她们好歹是仙人之身,她不过是一只化了人形的妖精。她们美貌无比、艳若天人,且使了摄魂香炉的熏染,她不过卖弄风骚、妖惑人心,且无法器相助。她们居然输给了这样一只狐狸,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你一定耍了什么诡计,这才从我们手里夺了潘安!对了,你不是还有别情水,你一定是给潘安喝了别情水,所以他才选了你做娘子!”红云怒不可言。
“你真说笑了,倘若我给潘安喝了别情水,他怎会还记得你们呢?”
“这……”红云好不郁闷。
“那你到底使得什么法子让潘安选择了你,居然赢了我们?”白月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输在哪里,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首先更正一下,是使得什么法子让潘安爱上我的。”狐妖洋洋自得地说,“男人这动物只能放养不能拴着,懂吗?”
“怎么说?”白月不解。
“你们从未真正在意过潘安心里想些什么,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着他。你以为温柔能融了他?你以为激情能熔了他?你们只是想把他变成自己的一部分而已,从而牢牢地掌控。”
“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他在我肩头哭泣的时候,感到无比安全。”白月一脸茫然。
“我只想让他成为一个完美的男人,这有错吗?”红云顿了顿,又说,“难道他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
“你们太天真了,越不过男人的道貌岸然。你给了他安全感,可否想过他在灵魂上将永远成为你的奴隶,有这样心甘情愿的男人吗?充其量你只是他的最优情人,给予他倾诉的空间,短暂撕下伪装的面具,获得心灵上的喘息。你呢?心里完全没有半点潘安,一心让他成为你想象中的完美男人。当一个男人发现所爱慕的女人对自己有了期盼,便会产生难以名状的恐惧,这恐惧就是自卑,就是更加软弱。总之,你们的种种,是让他成为你的男人,而非使自己成为他的女人,这是十分可怕的想法。倘若你们不是有了摄魂香炉的熏染,我想你们对潘安而言,不过就是街头万千追逐少女中的一个。”
“那潘安的心里到底需要什么?”白月充满好奇。
“这就是我狐妖的本事,别以为我勾引男人只懂得法术。”
“好了,别卖关子了。”红云不耐烦道。
“很简单,成为这个男人的一部分,不要试图根据自己的喜好去改变他。如此,才能洞悉这个男人心灵深处最诡秘的想法,从而紧紧握在手心,成为控制他的锁链。而潘安的锁链是欲望,因欲望抛下妻子一人闯荡京城,因欲望溜须拍马引起同僚的嫉恨,因欲望每每城门招风去河岸凭吊亡妻,因欲望太多无法承受而变得软弱。软弱并不是他的本性,乃是像华丽皮囊一样的伪装。”
“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男人?”白月愕然。
“你们只是把他当做游戏里的道具,注重的是输赢结果,自然洞悉不了他的心。潘安一心仕途,却不谙官场圆滑,这是文人的通病,也是文人的弱项,而我教会了他怎么做,却佯作一切都是他自己领悟的结果。在我的启迪下,潘安很快谙熟起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伎俩,在朝中寻觅着自己的政治靠山。想他一表人才,只要放下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