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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回她又失策了,颜培月已经二话不说;六亲不认了……
楼梯口的门是双面锁的,颜培月在门口放了维修牌就搂着她闪身而入,反手就上了锁,随即欺身压了下来。
余若若被这渣男折腾得娇喘吁吁,可是本来跟熙攘的人群就只隔了一扇门,一点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就被无限放大,她只有百忍成钢千忍成银,咬紧牙关。
偏偏颜培月还作死的不放过她,似乎正享受这种紧张的气氛,一下一下,只会更重,只会更深,只会更刺激……
楼梯口的窗户只有外面射进来的一星半点的光线,不够颜培月看清楚她隐忍的表情,只觉得十分不够尽兴,还恶意地跺脚,吵醒已经害羞的声控灯。
灯光就那么直直的,洋洋洒洒地泼泄了下来,让人无处形遁。
余若若身上衣衫不整,反观某人,乍一看还是衣冠楚楚,这样的对比更让她觉得自己好似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子,纵使是颜培月耍无耻在先……
可是此刻颜培月更加恶意挑逗,滚烫如火焰的唇舌辗转在她脖颈之间的大动脉处,随着她的脉搏频率啃噬不息,手撩开了她大衣下的打底衫,像一条游刃有余的蛇,沿着曲线慢慢攀爬了上去……
这样弹丸之地里,只剩下一片旖旎。
……
结束的时候又恰好是另一场电影的落幕,颜培月半搂着她,在人群里顺势而行。余若若其实心里恨得咬牙作响,可是偏偏有心无力,只能软着腿依着他的身体,借着他伟岸的身子遮掩住满脸的嫣红,满唇的肿胀,满眸的湿润。
电梯里的人比肩接踵,余若若整个人都被环绕在他坚实的臂膀里,圈出一片安逸。她蹭了蹭他的胸前,轻轻开口:“老公,谢谢你。”
……
当初结婚的时候她是那样抵制排斥,一个月见上一次面就觉得烦,觉得多,两个人仿佛八字不合,除了吵就是吵。
在余若若看来,那是无路可走的选择,现在才知道,溪流的无处可走就是壮观的瀑布,而她余若若的无路可走,就是爱情……
余若若一向色厉内荏故作凶神恶煞,鲜少有这样含情脉脉的时刻,现在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小手围着他的腰,心跳在相同的频率。颜培月的心,几乎瞬间融化,只余下甜丝丝的气息,在这混杂的电梯间里。
这红尘纷纷扰扰,我却只贪恋你的气息。
****
收拾行李的时候余若若就开始纠结了,靠靠不能上飞机,寄养在小区的宠物照看所也觉得十分不舍。这些颜培月不在家的时候,只有靠靠绕在脚边,陪着她看电视,虽然到最后一人一狗就那么
瘫睡到一块儿去了。现在一别十几天,不舍之情十分明显。
颜培月看着余若若抱着靠靠一脸不舍和惆怅地诉着衷情,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余若若,上回你替我买的那件大衣呢?”
余若若这才松开靠靠,去翻衣柜了。
其实就是件普通的深棕色羊毛大衣,款式简单大方,颜培月身线挺括标准,完全就是个活生生的衣架子,穿上这件大衣自然是天衣无缝的俊帅。
自打余若若对他穿着这件大衣露出一次星星眼之后,他自己就连带着也越看越顺眼了。逮着机会就穿出来,而且奇怪的是,每次一穿上,就像穿上了某种值得骄傲的能量一样。
余若若翻了半天都没找到,想着他肯定会失望,只能挠了挠头:“你不是丢哪儿了吧?怎么死活找不到啊?”
转过身的时候颜培月正拿着手机回房,余若若郝然:“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件?反正你身材好气质佳,套一条麻袋也能玉树临风呢……”
……
临走的时候余若若到底又折了回去,往客厅里的玫瑰花束瓶里扔了几颗阿司匹林。其实由着她的性子,是想要抱着花走的。那是那天两人看完电影之后的抽奖纪念活动奖品,凭票抽奖的,余若若先抽了个五等奖,只有一瓶纯净水。于是就对自己十年如一日的背运气深信不疑,硬拉着颜培月上阵的,结果他一抽即中,还是唯一的特等奖,就是九十九朵红玫瑰。
那天的余若若抱着一大束鲜花,几乎是一路转着回家的。
颜培月在后面跟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微笑。
到达北京的时候真是大雪扬天的时候,颜家大宅派的车来接的。余若若一下飞机就冻得直哆嗦,颜培月早有防备,将她整个人困在了自己的大衣里。
“诶?这大衣怎么还在啊?”
颜培月撇了撇嘴,十分坦然:“是你撞进你自己的行李箱了。”
“哦,是吗?”余若若一脸怀疑,明明两个人的衣服早就分门别类了啊?
看着车窗外路边铺就的皑皑白雪,余若若十分惊叹:“这是真的吗,怎么这么凑巧,这么神奇,就碰上大雪了?!”
颜培月有个毛病,一坐过飞机就长脾气,此刻正闭目养神,语气听不出情绪:“每个月下四次雪,一次持续七天,你觉得这凑巧吗?”
……前座的司机嘴角抽搐了一秒钟,这颜三儿是越来越满嘴跑火车了。
余若若不搭理他,只是趴在车窗口上望着鹅毛大雪从天而降的情景,还伸手接了点雪在手心里。南方和北方真的是有天壤之别,即便是雪花,北方的颗粒都显得厚重而坚硬,是一粒粒的。不像是南方罕见的雪花,是几乎带着黏性的,像是软软糯糯的糯米粉制作的一样。
这么一想,倒有点像是颜培月和她。
这么思想打岔的时刻,车子就驶进了颜家大宅。临要进门了,余若若又心跳如擂鼓了,简直像是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一样。其实还是有点小小的害怕的。当初颜母走的时候对她还算友善,并且送了意义非凡的手镯,所以她担心的,就是那素来以冷面阎王著称的公公了。
其实真要掰着手指头细细数数看的话,前前后后余若若统共见过这个公公不到三次,还是分别在婚宴和之后的一次家宴上,两人讲过的话内容她不怎么记得,但是语气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严厉,水到渠成的挑剔,似乎还有着似有若无的,不满意?
第四十二章 。。。
结果是家里只有颜母贺思婕,她走近的时候先是喊人接过了行李,接着便执起余若若的手,热情地拉着她到沙发一角:“怎么样,有动静吗?”
余若若还沉浸在“公公不在家我还能多活一会儿”的思维里,一下没意会过来,反问了一句:“妈,您说什么?”
颜母早已按捺不住了,瞄了瞄她的肚子:“几个月了?”
余若若这才哭笑不得,红着脸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现在还没……”
贺思婕拍拍她的手,有些失望:“是不是因为聚少离多啊,还是他不努力?唉,我真是命苦啊。”
余若若半僵在那儿,接不上茬,还在她掌心的手抽也不是,放着也不是。
心里把颜培月千刀万剐了一遍,每次再兵临城下,再情况危急,再迫在眉睫他都能变戏法似的掏出某物做好措施,让人怎么怀孕啊?!
其实她也挺憧憬小孩子的,颜培月出任务一去就没个消息,有个孩子在家陪着她不是百利而无一害吗?不懂他为什么固执地不肯……
傍晚的时候颜家老爷子才回来,他一见余若若就一脸笑眯眯的:“来,给爷爷好好瞧瞧,诶,怎么又瘦了?那混小子欺负你了?”
说完就斜着眼睛望着颜培月,后者压根都不带搭理的,直接转身走了。
老爷子横眉怒目:“这混账东西!”
余若若替他开脱:“没,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最近还有点胖了。”
“也是,老贺走的时候我看你就瘦的惊人,小孩子家家的,还是有点肉才好看啊。你小时候可是肉鼓鼓的脸蛋呢,那会儿阿月就喜欢逗你来着,豆大的孩子一见了他就飙眼泪……”
余若若没做声地听着,心里的疑惑越积越重。
晚饭的时刻才是颜父颜秉正隆重登场的时刻了,他后面跟着俩士兵,已经踏进屋子的身躯似乎还夹杂着屋外的严寒凛冽之气。
坐在沙发上一边陪着老爷子唠嗑一边看着电视。
颜秉正进门的时候她本能地就站了起来做立正姿势,十分肃穆。颜培月本来在旁边剥柚子的,这时候也放了下来,走到她边上低下头说了一句:“哟,丑媳妇怕见公公了?”
便拉着她迎了上去:“爸。”
余若若心里打鼓,微微低着头跟着喊了一句:“爸爸。”
颜秉正似乎都不愿意正视她,鼻孔里应了一声:“也知道回来。”却不知是什么语气。随即就进了书房,后面的贺思婕喊道:“换了衣服赶紧下来吃饭,全家都等着大首长呢!”
桌上只有颜家老爷子,大家长颜秉正夫妇还有颜培月夫妇。余若若有些疑惑:“怎么大哥二哥北北没回来啊?对了,还有心园。”
颜培月还没开口贺思婕就抱怨不迭了:“别提这俩混账了,一个是只认媳妇儿不认娘,一个是只认孔方兄不认娘。好歹有了阿月,可是一调几千里连个招呼都不打,我真是命苦啊。”
老爷子笑呵呵:“没了他们还自在些,我就瞅着老贺家这孙媳妇儿顺眼,你看看北北跟阿阮那架势,活像咱老颜家娶了一只猴子一尊菩萨。”
颜秉正咳了两声:“不想吃饭的可以离席。”
……
晚饭之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余若若其实是想要出去逛逛的,毕竟是首都,文化和政治经济互相渗透交融的大都会,跟南国之都是大相径庭的。
可颜培月嚷嚷着累了,硬是拉着她回了房。
房间在二楼,因为装修过,所以像是崭新的屋子。余若若被他圈着腰躺在床上,也没挣扎,摆弄着他的手指头,心里有点小紧张:“为什么爸爸好像不喜欢我呢?虽然我很小就不知何为父爱,可是我也知道,他对我喊他爸爸不是很愉悦……”
颜培月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臂弯折着搁在了眼睛上,这时候笑了笑:“先跟你讲个故事吧。”
“呃?”
“两位穿越流弹,生死关头互相支撑的革命战士,在烽火连天里建立了固若金汤的情谊,口头上许下后代结为姻亲的承诺。”
“后来一个辗转到了北方,一个奉命去了南部。然而天涯共此时,两位战士都成了将军本着一言九鼎的原则,对这桩婚事念念不忘。”
“北方的将军夫人重男轻女,只产下三名男婴。南方的将军就一视同仁,最后终于得偿所愿诞下一女。”
“可是天不遂人愿,等北方将军领着儿子前往提琴的时候才得知,那位将军千金早已心有所属,誓不嫁做他人妇。”
“北方将军儿子觉得碰了一鼻子灰,十分没面子,从此,对那位未过门的将军千金耿耿不能忘怀。”